从过年前到现在,你我周遭最常听见的大概是“什么都涨,只有薪水不涨”与“好贵喔”这两句哀叹,谁教物价持续翻涨呢?
年前芭乐贵到一斤四、五十元,这阵子则换香蕉价格居高不下,写这篇序时我啃的是番茄,一斤十元,算是目前水果中最低价位的。
在一片涨声中,面包一个五元回馈乡里这种好康的事,我住的城镇好像从来没有过,想尝就挑卖得较便宜的店下手,或等特价再买。
至于包子、馒头,则买面粉回家老爸自己做,因为菜老妈自己种,成本加一加比外面买的现成品划算许多,量也多很多。像咱家偶一食之的水饺,向来亦是自己包,大又饱满,绝对比外头卖的够分量。
还有其他物品,当然也需货比三家,挑便宜的买,进行省钱大作战。
习惯出手大方的人或许认为这样的精打细算没必要,但生活上包括食衣住行均要花费,在物价迭迭高涨的非常时刻,每笔支出若仍不计较,每月加总起来的金额只怕颇吓人。
前些日子我和家人开玩笑,等油价再涨,干脆呼朋引伴每天踩脚踏车上班,省钱、健康又环保。
而说到精打细算,可别忘记对统一发票,毕竟那是个有可能中大奖的机会,虽然我常常没中半张,每次依然记得对奖M。
不过朋友琴就属于经常没对发票的人,我笑她白白浪费中奖机会,也许该她得的头奖就这样教她忘掉了。
所以啊,亲爱的朋友,假使你也是常忘记对统一发票的人,不妨寄给依依对,若中奖,六四分帐,我六,你四。
呵呵……瞧,我又在作发财的白日梦啦。
OK,无论朋友是否是精打细算一族,你有空了吗?暂时抛开一切烦琐事物,泡杯茶或咖啡,坐下来慢慢赏阅这本《真假夫妻》,让心温柔的悸动一回吧!
我们下回再叙。
第一章
暖阳斜照入室的午后,宣劭柔和久违的大学学妹见了面。
“学姊,真的是你!好久不见了。”彤净抱著她,高兴得又叫又跳。求学时,这个大她一届的学姊对她就像自个的妹妹一样好。
“是啊,好久不见。”她笑著回搂她。毕业后,她选择回家乡花莲,生活在不同的城镇加上各忙各的,一晃眼两人已三年没见。
“学姊现在住台北吗?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彤净热络的拉她坐下。两人此刻正在她的工作室里。
“我来喝大学同学的喜酒,顺道找你叙旧,你的手机打不通,我拨你家的电话,伯母给我你工作坊的地址。”
“抱歉,我的手机号码换了,忘记给你新的联络电话。”
宣劭柔不介意的一笑,水灵大眼微微环视摆设整齐的办公室,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成立这么奇怪的工作坊?”
她没忘门外嵌著「一枝独秀后备情人坊”的招牌。这是什么古怪行业?
“什么奇怪!我的工作坊可是我慧眼独具创立的超优质事业耶。”
“呃,是吗?它的经营项目包括哪些?”微讶学妹略显激动的语气,宣劭柔依然问出她的好奇。
彤净脸上添入引以为傲的自豪。“举凡遇上落跑新郎、新娘或劈腿情人,甚至开溜情夫、情妇等窘况,需要各式情人应急或扳回颜面,都可以委托一枝独秀,我们工作坊会提供委托者想要的后备情人,为对方摆平各种状况。”
宣劭柔错愕。学妹口中的服务未免太另类了。
“不是我在盖,这种与众不同的事业可不是普通人想得出来的。”
“的确是很特别的服务。生意好吗?”
“当然,这年头每天都有情人分手,需要后备情人的人多得是,我请了两位助手,她们今天刚好请假去玩。”他们后备情人坊的商机,一向无限。
她无法反驳这世上确实每天都有情人反目的戏码上演,但是──“你真的接过需要后备新郎与新娘的委托?婚礼非儿戏,准新人也能请人代打?”
“没错,我们坊里就接过新郎临阵脱逃的新娘,赌气找代打新郎跟她行婚礼的委托。”
不会吧!这种人生最美丽浪漫的时刻,也能如此赌气?
像是回应宣劭柔的错愕,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起,彤净上前接听,专注的和对方讲电话,半晌,电话在她迭声保证没问题中挂断。
“惨了,该派谁去?”她苦恼的沉吟。
“发生什么事?”宣劭柔关心的走到她身旁问。
“委托人急需一位后备新娘,要工作坊在半个小时内派人过去。”
“后备新娘?难道是想找人来代替落跑新娘的”
“嗯,问题是对方开出的条件很严苛,这位后备新娘必须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清新的气质,更要有脱俗的容貌,情人坊里是有不少Standby的派遣人员,可是我想不出有这么优等的气质美人可以出任务,怎么办?我到哪儿找……啊!学姊。”
“什、什么?”宣劭柔被她的大叫吓了一跳。
她两眼闪闪发亮的抓住她的双臂。“现在只有学姊能救我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心里莫名袭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学姊正好符合委托人开的条件,这位脱俗出色的候补新娘就是你了!”
学姊是标准的美人胚子,一身让人感觉舒服柔和的清新气质,任谁见了都想亲近她。
顿悟她的意思,宣劭柔惊得直往后退。“你别开玩笑,我没那么漂亮……”
“学姊如果不漂亮,天下就没美人了。这个工作坊是我全部的心血,我绝不允许被委托人退货的情形发生!学姊不能见死不救,一定要帮这个忙。”她像溺水之人觅得浮木,又上前挽住她。
一枝独秀后备情人坊成立至今,她始终抱持没有无法完成的委托为经营原则,是期许也是她的自尊,就是要那些认为她的事业是不伦不类的人刮目相看。今天的委托,无论如何也要完美出击。
“对不起,这种忙我实在没办法帮。”宣劭柔满眸为难的拒绝。
“哪儿的话,这次的委托人出手很大方,我们五五拆帐,事成学姊将有五十万的分红。”因为对象是学姊,她很慷慨的跟她平分收益。
“彤净。”她无奈低喊。这根本不是分红多寡的问题好吗?
“不然七三分帐。学姊七,我三。”
“别闹了学妹,你还是请你旗下的员工──”回绝的话还未说完,她倒抽口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因彤净瞬间泛红眼眶,哭了。
***
望著眼前的客房,宣劭柔一双好看的黛眉没一刻舒展过。她还是妥协的来赴彤净委托人的约,全因她十五分钟前在情人坊里哭得淅沥哗啦,控诉她不疼她这个学妹,连一点小忙都不帮她。
天地良心,要她当某人的后备新娘叫小忙?
不巧的是彤净接到她哥出意外的消息,匆忙将委托人的饭店地址塞给她,留下一句“麻烦学姊了”就赶去见她哥。
她只好代为赴约。但她没打算客串另类的后备新娘,而是要告诉对方,另外找人解决新娘缺席的问题。只是来到五星级饭店的指定房间前,她却犹豫了,即将面对的不寻常状况,她能顺利应付和脱身吧?
深吸口气,她举手准备敲门──
“你是谁?”
一道沉浑嗓音划入耳畔,宣劭柔举起的手惊悸的缩握,险些逸出惊呼。她很紧张耶,是谁这么缺德胡乱出声吓她?在心底嘀咕的转过身,她愣了下,映入眼帘的人影帅气轩昂得有如电影明星,眉眼间有抹淡淡的沉郁。
“你是谁?”夏允腾凝睇著她再问,眸底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惊艳。这名清丽的长发女子他没见过,为了什么在婚礼准备暨休息室前徘徊?
“抱歉,这个问题恐怕要得到这间客房里的人允许,我才能回答。”突然想到她若任意透露后备情人坊的讯息,也许会为委托人或新郎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她有所保留的回答。
“得到客房里的人允许?”他微眯起眼,敏感的嗅出某种算计的味道。
“唔,我先进去了。”教他深邃黑眸瞅得浑身不自在,她决定找委托人谈正事要紧。
客房门在这时应声而开,急切的男声随之传来──
“我去看后备情人坊的人来了没有。”
“什么后备情人坊?”夏允腾锐利的望向出现在门口的年轻男子。
“大哥!这……”夏玄之被问得结结巴巴,要对大哥坦白这件事,果然不容易。瞧见大哥身旁的娟美女子,他疑讶的问:“你是大哥的朋友?”
“我是一枝独秀后备情人坊的派遣人员。”问她是谁的出众男人既然是这位提到后备情人坊男子的大哥,那她透露代表的尴尬身分应该就无所谓了。
“在这里说话不方便,大哥,我们先进去。”夏玄之急请两人进客房,关上门,立即向屋内另两人报告,“爸、妈,大哥的后备新娘来了。”
宣劭柔正惊讶在门外遇见的男人即是今天的新郎,他的沉喝已经落下──
“我的后备新娘?!该死,你们在搞什么花样?”
“你的准新娘缺席,这场婚礼又非举行不可,当然得找个人充当新娘。”坐在枣红皮椅里的夏谋远威严开口。
“荒唐,这场婚礼最该做的就是取消它,爸难道不懂?”
“混帐!居然敢指责我荒唐,叫我取消婚礼,你存心丢夏家的脸是吗?”他震怒的击拍椅臂站起来。
“你说错了吧,在意丢脸的始终只有你。”夏允腾冷冷的道。
“你说什么?!”
“等一下──”见他怒红眼跨步上前就要甩夏允腾巴掌,从一开始就被卷入两父子对峙怒焰中的宣劭柔,没有多想的将夏允腾拉开,避去挨耳光的危险。
一旁的夏母阮耘秀和夏玄之暗吁口气,刚刚那一巴掌若真掴上允腾脸上,本就怒火涛天的争吵只怕更无法收拾。
夏允腾却蹙眉抽开被她拉住的手臂,纵使意外她的举动,但光凭她的后备新娘身分,就是与他敌对的敌人。天知道这场婚姻全是他父亲强行做主的联姻,好不容易新娘落跑,眼看可以如愿取消婚礼,怎料他不过到饭店顶楼透透气,回来就多出个后备新娘。
“你的胆子不小。”夏谋远不悦的谴责她大胆阻止他教训儿子。
她很想辩白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出手拉开他儿子,然而有件事更重要。
“我只是想到有件事得向你们说明,虽然我代表一枝独秀后备情人坊来这里,但我无意当今天的假新娘。”
“这就怪了,我朋友说一枝独秀接受委托,每次都成功出击,怎么你人到了才反悔。”
“夏玄之,原来是你帮忙设计我!”这个他一向待他不薄的兄弟,竟提供见鬼的后备情人坊扯他后腿。
“允腾,别怪你弟,我们在婚礼举行前才知道出状况,仓卒取消婚礼势必闹得满城风雨,玄之刚好听过后备情人坊,于是请你爸委托人充当你的新娘,好应付眼前的窘况。”始终保持静默的阮耘秀温声开口。她没说的是,没想到对方真能派出不输藤原家千金的灵秀女孩来。
嘴角微微蠕动,夏允腾握拳咽回到口的回驳。家里他唯独不会反驳的人,就是母亲。
夏谋远像吩咐公事般下令,“你不用担心别人识破假新娘的身分,宾客没人见过真的新娘,而且藤原家也会全力配合,他们两家决定将新娘逃婚的消息压下,明天你们就到日本去,过几天再回来──”
“等等,夏先生,我不可能跟你儿子出国,我只是来台北一趟,晚点就要回花莲。”宣劭柔急急抢白,她已经表明不是来当后备新娘,这些人都没在听啊。
“你住花莲?”夏允腾转头看她,心中有道盘算隐然成形。
“对,接受你父亲委托的是我学妹,虽然她拜托我帮忙,不过这么重要的任务请你找朋友帮忙。”
“现在怎么办?离婚礼开始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到哪儿找合适的人当允腾的新娘?”阮耘秀焦急的看向丈夫,明白他绝不同意取消婚礼,可眼前情况有变,该如何处理?
“照原计画办,对方答应我们的委托在先,被派来的人就要完成委托。”夏谋远不容动摇的坐回皮椅。
宣劭柔惊愕的睁圆眼。这位固执的先生说的是她吗?
“行,婚礼后我要和她回花莲,并且拥有三个月的假,否则一切免谈。”
夏允腾骤然而落的句子让室内陷入一片沉寂。
阮耘秀与夏玄之诧异的看著有意妥协的他,夏谋远则皱眉眯眼,像在斟酌这项协议的可行性。
“你疯啦!怎么能答应举行婚礼?你之前的理智到哪里去了?”震愕过后,宣劭柔想也没想的抓住他的双臂问。这里就数他最该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他没道理阵前倒戈呀。
“莫名其妙跑来插花的是你,你还好意思对我有意见。”深黑双瞳睨视著她。
她听了只差没跳脚。“什么莫名其妙,我解释那么多你都没在听啊。”
她很无辜好不好!
“一个星期。”
夏谋远的声音忽然介入两人的争论,在两人不约而同望向他时,沉声再道:“我给你一个星期的假,之后你就得回公司。”
“我说的是三个月,如果你不同意,我马上走人,反正我不在乎会不会丢脸。”
“你!”
“谋远。”阮耘秀出声拦截丈夫又欲喷发的怒火,“就依允腾的要求吧,他肯让婚礼如期进行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妈说得是,爸就给大哥三个月的假,公司的事我会尽力处理。”夏玄之亦加入劝说的行列。爸再坚持大哥这个夏氏集团的副总裁一星期后就得回公司坐镇,只怕大哥会离家出走。
房里的气氛紧绷得教人喘不过气,宣劭柔悄悄挪动脚步,尽管夏谋远还未做出决定,但她有预感,先溜为妙。
一只铁臂无预警的钳制住她的腰,轻易止住她偷跑的意图。
“你做什么?”她低呼的推扳夏允腾的手,他不是全神贯注和他父亲对战,怎会察觉她要偷跑。
收紧手上力道,他只管问他父亲,“如何?我在等你的决定。”
凝肃的眉毛更加蹙紧,“好,就三个月。”
咦?什么?宣劭柔猛地停下努力想扳开腰上大手的动作,抬头望向夏谋远,不确定是否听见他答应夏允腾所要的假期。
夏谋远凛厉的眸光调向她。“我的允诺有但书,这三个月你必须负责看顾允腾的行踪,他若失踪,我将抽回给一枝独秀的百万委托费,你还得加付五倍赔偿金。”
她怔愣在这惊人的但书里。
“没问题。”有人答得干脆俐落。
“我要回家!”局势已全面失控,她不要继续在这里当待宰羔羊。“夏允腾,你放手!”
他像困人质般环住她。“看来你还搞不清楚状况,你只能认命了,后备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