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到身后男人的声音,整个人震愕住了,这浑厚低沉的嗓音不正是剑时的声音吗?她的心跳得剧烈,希望这不是事实,她不敢相信他口中低喃的名字竟是水镜……
是否她这几天都穿水镜的衣服,所以剑时将她错认成水镜?
但水镜不是巫师吗?为何剑时会来她这里?还说出如此暖昧的话语,她压根不敢置信,而剑时则从她身后抚弄她曼妙的身体,因为夕阳西下,帐内又无光源,所以剑时也不知道自己抱著的女人不是水镜,而是蝶!
右蝶想知道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又好怕会发现事实,所以她只能被动的承受,不敢说任何一句话,深怕会曝露出自己的身分。
亟欲知道他们之间秘密的右蝶顾不得后果,心心念念只想知道剑时对……水镜的心。
他疯狂地吮吻著她娇嫩的粉唇,双臂如钢铁般紧搂住她,教她不得动弹,强壮高大的剑时将她整个人腾空抱起,走向大帐内的床畔,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揉抚她柔顺甜美的身躯。
身下的右蝶感到惶恐、慌张,从来没有被人这般热情的抚触,直觉自己快要著火了,她羞怯、脸庞泛红、内心挣扎,她一直期待他的拥抱、亲吻,也在这一刻终于实现了,但是她心里比谁都还来得清楚,他的吻、他的拥抱、他的嗓音,他的一切一切都不是属于她的,她只是水镜的影子。
在狂乱激切的吮吻中,右蝶根本无法思考,在下一刻,她感受到剑时的火热及汗水,她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不要醒来,情愿自己是水镜的影子也好,原来,她竟然爱得如此悲怜。
原来。他们之间是这种关系,原来……她都懂了……
“你是谁?”剑时在卸去她衣服的那一刹那,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你不是水镜!”他果断的说道,犀利的眼眸在阴暗的房内搜寻在他身下的眼瞳。
熟悉的眼瞳在他眼前呈现,女子颊庞透著闪烁的泪水。
“右蝶!”他万万没想到,身下的女人竟是他从未圆房的二福晋!
右蝶用手蒙住泪水,难过又难堪的面对这样的场景,原来知道事实并不好受,她一向视为好姐妹的水镜、一向深爱的夫君剑时,他们两人竟关系匪浅,这教她打击好大,无法承受自己瞬间被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被背叛了!
这时,帐帘被人拉了又关,水镜刚从外头风尘仆仆的返回帐内,没想到,一入自己的帐内,所见的情景就是这等绮色画面,但情绪像潭死水般平稳无波的她没有任何表情,完全看不出任何思绪。
“水镜……”躺在床上的右蝶看到水镜已回帐,惊慌失措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凌乱的服装、半裸的身躯。
右蝶的出声引起剑时的注意,他侧过身,脸上没有任何情感的看著已回到帐内的水镜,他完全不在乎自己半裸的身体,大刺刺的直视水镜,那眼神很直接、很不寻常,就连右蝶都发现剑时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眼神,而他那说不出的柔情眼眸正毫不修饰的看著水镜。
“水镜打扰了,请王爷见谅。”她平静无波的欠了个身,转身欲离去。
“本王没有准你退下!”他厉声。
他当著蝶的面前挽回水镜,让蝶羞得无地自容,慌张地不知如何是好。
“水镜今夜疲累,无法服侍王爷,还请王爷恕罪。”水镜不慌不忙的拒绝瑞亲王。
“罢了!”剑时站起身,简单的拉整身上的衣物。他的死穴就是水镜,只要她说一声不,他不会强求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
他离开时,没看床上的蝶一眼,几乎是将她当隐形人那般对待,因为在水镜的面前,他眼中不会有任何女人,只有水镜才是他今生想要的女人。
第4章(2)
待瑞亲王离去大帐,水镜走向哭得楚楚可怜的蝶福晋身侧。
蝶含恨的抬起愤怒的眼眸,她从没料想到水镜与剑时是这等关系,他们之间不是王爷与巫师吗?是从什么时候变调了,是从什么时候?
“你骗我!”她指控,泪水蓄满眼眶。“亏我一直视你如姐姐,而你与剑时却是此等关系。”
“你也不应该取代我。”水镜这么说也是要告诉蝶福晋,她千不该、万不该因想知道“事实”而佯装成她。
“为什么你要欺骗我?”她愤怒,无法容忍水镜背地里与剑时是这种关系。
“原来他已经有你,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想要碰我,我只不过是他娶来的傀儡,他残忍的连碰都不想碰、连看都不愿看!”她从瑞亲王府逃了出来,也不过是逃到了另一个炼狱,在王府内她受的是身体的苦,在关外,她受的却是心里的疼。
“你背叛我!”蝶指控历历,著实无法原谅她的背叛,她将所有对剑时的一切爱恋全都告诉了水镜,而她在听她诉苦的同时,竟还背地里与剑时在一起,这教她情何以堪?
“我从未背叛过你。”水镜依然保持冷静,在她的世界里,是不会有失去理智这等事的,她一向都将自己的情绪掌控得相当好。“因为我是巫女,这是巫女份内的‘工作’。”她与瑞亲王之间根本无爱可言,对她来说这只是一种“治疗”。
“你胡说……我不信……”蝶含泪,频频摇头,显然不能接受水镜的话,她不懂,为何巫师还要陪王爷共眠,这太可笑了!
“阴阳交合乃是阴阳二气之相互相感应,我与瑞亲王交合无非是想将他的阳气提升,对瑞亲王而言,我的存在只是为他‘治疗’的目的。”在军营里,所有人都知道瑞亲王在战争期间只与巫师交合。
“我乃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极阴之女,瑞亲王乃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的极阳之男,我俩的交合无非是让瑞亲王于战乱中打散的阳气能够藉此归位。”水镜转过身,用认真无比的眼眸凝望蝶福晋。
“我俩绝无男女之情。”水镜说得斩钉截铁,教蝶对她的疑心都不禁动摇了。
蝶想说的话全哽在喉问说不出口,她想追问,但看到水镜那诚挚的眼眸,教她想心生怀疑都无法。
“这样你相信了吗?”水镜走向蝶身前,伸出友好的手,瑞亲王对她而言无非是主子,她根本不可能对他动心,严格来说,她根本不可能去爱任何人。
因为她生来无爱、无心,她不过是名巫女罢了,不会有任何的事物能够触动她的灵魂。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宿命。
蝶伸出颤抖的手,握住水镜冰凉的小手,轻声道:“好姐姐,蝶错怪您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因嫉妒、愤怒而对水镜说出如此情绪化的字眼。
她虽接受水镜与剑时的交合只是为了要提升阳气,但她就是无法不嫉妒水镜能够得到不一样的待遇。因为爱得深,所以嫉妒也相对地深,她多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剑时最依赖的对象,但,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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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右蝶从恶梦中惊醒,冷汗涔涔,惊恐的喘著大气。
“二姐,怎么了?”被她吵醒的花弄影揉揉惺忪的睡眼,怎么最近二姐老是做恶梦,今晚她好梦正酣时,竟被二姐的惊叫声给吓醒。
右蝶抹了抹脸上的冷汗,只觉得梦中的情景好真实。
“二姐,你还好吧?”看著二姐苍白的脸孔,花弄影忧心的问道。
右蝶只是一迳的摇头,恐惧盘据在心头,挥散不去。“好可怕……”最近她老是做些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恶梦,而这回,梦中的她简直痛苦得快要死去了。
“二姐,不然明天一早我带你去一家算命馆,去给那位超级神的算命师看看,看你最近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缠身,你这样我很担心。”平时看来总是神采奕奕的二姐,在这一、两个星期突然变得心事重重,而且她又不愿告诉她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一个人默默承受痛苦,让身为妹妹的她看得很心疼。
“姐,好不好嘛?”她都快变成她不熟悉的二姐了。
“我不相信算命。”右蝶沉声说道,躺回床上,静静地闭上眼,想再度入眠。
“那是一家水镜馆,那位算命师真的很厉害喔!”她与杨齐的前世姻缘就是她算出来的。所以花弄影对那位算命师是坚信不疑,所以她希望二姐也能够去找那位算命师卜个卦,也许能一解二姐盘据在心头许久的疑惑。
水镜……右蝶一听到这个名字,心突地震了一下,她并不是对小妹所说的算命馆有兴趣,而是对那水镜的词有兴趣。
听到水镜这两个字,右蝶脑海里不由得浮现那天在黄剑时办公室看到的女人,为什么这个名字会让她联想到那名女子呢?
“二姐,你就去看看嘛……”弄影苦苦哀求,不忍二姐老是被恶梦所苦。
“好,快睡吧,我累了。”右蝶随意敷衍热心的妹妹。
看二姐转过身去不再理她,花弄影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躺回床上。
第二天,右蝶循著弄影抄给她的地址,找到那家位于巷弄间、相当不起眼的水镜馆,外头的招牌还摇摇欲坠,如果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发现。
她轻推开门,里头的陈设与外头格格不入,里面点著檀木的薰香,布景浪漫又不失古典气息,里头还点著微黄的灯火,有点像是来到古代的情境,而最里面还摆放了一张偌大的檀木椅,上头正坐著一名身著紫色纱质衣服的女人。
那女人,不就是那天在黄剑时办公室遇到的女子吗?
“等你很久了……”看到她时,水镜轻笑出声。
右蝶轻抬眉梢,对于再次见到这名女子,那股熟悉的感觉益发强烈,她很确信自己曾经在哪个地方见过这名女子。
“请坐。”水镜指引她在前方的椅子上坐下。
右蝶听她的话坐下,没有说什么话,因为她觉得这位算命师好像有很多话要对她说。
“看来你是被唤醒了。”水镜依旧保持著虚无缥缈的笑意。
“你到底想对我表达什么?”那天在黄剑时的办公室见面时,她就好像要和她说什么,可是碍于黄剑时在场而作罢,然而缘分竟是如此奇妙,最后兜转了一圈,她还是主动找上了她经营的算命馆。
“呵。我反倒觉得不是我要和你表达什么?而是你今天为何会主动找上我?这才是你来水镜馆真正想寻得答案的主因不是吗?”
骆水镜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想法。
这位小姐怎么会知道她想寻得答案,而且奇怪的是,右蝶并不排斥她,因为她有股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我们一定在哪里见过面。”右蝶很确信,但是却想不出来是在哪里?这样神秘的女子应该让人过目不忘,但任凭她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她们在哪里见过。
“你的记忆被唤醒了。”
右蝶睁著不明所以的眼瞳望著她柔媚的脸庞,等著她继续解惑,她觉得自己最近会恶梦连连,应该与这位小姐也有关系吧!
“我可以很明白的对你说,除了上次在剑时办公的地方见过面外,我们在‘今世’是没有见过面的。”看来她的记忆并未因喝了盂婆汤而完全淡忘,毕竟那是一段至死不渝、轰轰烈烈的爱情,就算她忘了,但心底的残影还是刻印在她转世的记忆里。
“但是你却留著前世的刻印。”水镜接著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前世?什么今生?你根本就是神棍!”她从来不相信这些轮回转世,她的话根本无法说服她。
“你对我的印象是在前世,而非今生。”水镜这回说得更白了。
“哈,天哪!我在做什么?竟然会来你这里听你胡说八道,我看我根本就是疯了。”右蝶站起身想离去,她根本无法接受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她拿起钱包,掏出钱。“多少钱?”她不想再听她胡扯了,净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水镜也跟著站起身,绕过桌面走向她。“不须付费。”她会开这家店就是在等待她的出现,根本不是为了营利之用,严格来说,这家店是为她而开的。
“蝶……”水镜轻唤,右蝶抬起头,想质问她为何会知道她的名字,上回她也是这样叫她蝶的,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古怪。
水镜不等她说完话,轻轻地从口中吹出温暖如薰风的气,让右蝶整个人有些发晕,虽然站不太稳,但意志还是支撑著她不让自己倒下去。
右蝶在皮包内抽出一张千元钞票放在桌面上。
“我从不欠人。”她将钱丢下后,便快步转身离开这个奇异的鬼地方。
她从不欠人。
她可知她的前世欠了情债,今世就是要来与剑时再续前缘的……
第5章(1)
夏天的夜晚,树林里的虫声不断呜叫,潺潺溪水流动著,高挂在夜空的月光洒落在如带状的溪上,将溪流映照成一条白色的银河,蝶一直跟随他从营帐走到这个仿若世外桃源的后山。
她躲在矮丛里不敢出声、不敢妄动,就是怕被剑时发现——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跟踪他,但她就是无法自拔的想追逐他的身影,就算水镜和她解释与剑时之间只是巫师与王爷的关系,根本毫无男女之情,但她就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水镜能做的,她也能啊!
她是他的二福晋,为何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碰她呢?
瑞亲王从离开军帐就知道被跟踪,不过他一路上并没有打算要拆穿她,他倒想看看她跟著他是想玩什么把戏。
他走至溪边,想都没想就将身上的衣服卸去,光裸著健美的身躯,一步步走至溪流内,让凉爽的溪水渐渐覆在他身上,他随性的享受在夏日夜晚里的溪边沐浴,让溪水的清凉将烦闷的暑气全都散去。
而躲在树丛里的蝶屏住气息,不敢大力呼吸,只能悄悄偷看。
不可否认,自己早在十二岁那年在清漪园的石舫上看到他时,他的身影就烙印在她心上了。
而再次见面是在大婚的夜晚,他在她心里的印象更为深刻,教她这辈子抹也抹下去。
心,就这样沦陷了。
“看够了吗?”剑时打破沉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以这样容忍她的放肆,如果换成是别的女人,他根本不可能若无其事让她跟到这里来,更不可能让她看到他的私密空间。
蝶吓呆了,没想到自己的存在早被他发现,她不再躲藏,勇敢的站出来,迷醉的跟眸不畏惧的凝望眼前存在感相当强烈的瑞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