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黄剑时紧接的又再补了一句。
“黄先生,一点都不好笑。”右蝶瘪起嘴,显然无法苟同他所谓的笑话。
“叫我剑时,我们都是好朋友了,没必要喊得如此生疏,好朋友之间是不会用先生、小姐这样称呼的,是吧?蝶。”他刻意喊她一个单名,这代表“蝶”是属于他专用的,他要她只要听到“蝶”字,第一时间就会联想到他。
右蝶翻白眼,这男人也太随心所欲了吧,她并不希望他如此亲呢的喊她的名,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如此熟稔。“请你别随意帮我取名字好吗?”
“蝶不是你的名字吗?我有乱取吗?蝶,蝶,蝶,这个字喊起来真顺口。”
从他的口中不断吐出自己的名字,右蝶觉得自己头皮都快发麻了,一种奇异的感觉随著他的嗓音滑过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无法解释,为何听到他喊她蝶时有一种好久远的熟悉感从她脑海窜过,好像在好久、好久的记忆里,也曾经有人这么喊过她。
突然,她整个人晕眩了起来。
“没事吧?”黄剑时发现她的身子突然摇晃了一下,紧张的绕过桌面扶住她。
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靠在他身上,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还飘散在她鼻尖,让她没来由的心安及心痛,两种不该同时存在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都揉合在一起,为什么每当见他一次,熟悉却又不可抗拒的感觉便会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
右蝶轻推开他,双颊染上红嫣。
第6章(2)
黄剑时看著那张染著红晕的面庞,著迷得移不开眼,右蝶也注意到他那双灼热的目光,轻咳了一声,要他收回他那放肆的目光。
“没想到你娇羞的模样这么迷人。”他不假思索的将心中的赞叹说出口。
“没想到你那猪哥脸的模样这么讨厌。”她噘嘴顶了回去。
“哈哈哈!”黄剑时没有因她的反讽而生气,反而是豪迈大笑。
“还是这样的你比较好相处。”
他是故意的。
右蝶听到他的话立刻换回以往对他的态度,没错,她刚才的态度都相当拘谨,根本不像她自己,因为他帮了她一个大忙,让她不好意思表现出对他的厌恶,所以她总是说著言不由衷的话,没想到,他竟心细的发现到她的不对劲,让她对他另眼相待。
黄剑时坐在她身边,只手撑著自己的下颚。“放轻松,因为我们是好朋友了,好朋友聊聊心事也下为过吧!”
听到他那痞子的话,右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将他刚才对她说的话再一次复述一遍。“还是这样的你比较好相处。”他和她是半斤八两,之前也是在装绅士,到头来,骨子里还不是个痞子。
右蝶说完,两人不禁同时失笑。
“哈。”黄剑时觉得眼前的女孩愈来愈对自己的眼了,愈与她相处愈觉得她是个有趣的女子。
右蝶也发现自己已经不像前几次那番排斥他了,反倒觉得他不像他的外表那般让人靠不住,对他整个人也改了观。
“我想听你谈自己的事,可以告诉我这个好朋友吧?”
“黄先生……”
“请改口剑时。”他打断她的话。“别叫得那么生疏嘛,蝶。”
“OK,剑时,我话可说在前头,我可没把你当成是好朋友,你少在那里一厢情愿。”反正话都讲开了,她也不想跟刚才一样装客气。
“你有几个兄弟姊妹?”黄剑时根本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里,自顾自的问著他想知道的问题。
“一个姊姊一个妹妹。”反正都赴约了,而上回的事也多亏他帮忙,她也不希望拒他于千里之外。
“有男朋友吗?”
“有没有男朋友和你无关吧!”右蝶没好气的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哇,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最好我会吃你的醋。”这男人说话总是如此的不经大脑吗?
“蝶。”黄剑时突然板起脸孔,用著再认真不过的眼神看她,让右蝶不禁正襟危坐。“如果有任何的麻烦都欢迎找我,我这个好朋友会无条件的帮你解决。”他可是难得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而眼前的女人总是不赏脸,根本没有将他的用心放在心里,而他,面对她的拒绝却是愈挫愈勇。
听到他那真挚的话,说实在,右蝶真的是打从心底感动,这样一个男人,她原以为他吊儿郎当、玩世不恭,根本不会真心待人,可是经过这几次的相处,她发现他并非她所想像的如此糟糕。
“你说的喔。”她拾起眼眸,漂亮的眼睛对他眨啊眨的,看得黄剑时好心动。
“你这样看我,我会无法克制的想吻你。”他栖近她,让她的瞳眸里塞满他的倒影。
“喂,才给你一点颜色你就开染坊啦!”她发现自己已经能应付他的痞样了。
“哈。”黄剑时放声大笑,挑了挑眉,情不自禁的伸手轻抚她柔嫩的脸蛋。
“我是说真的。”
“好,那小女子我就姑且相信你黄大爷说的话罗,对了,我需要一个壮汉,而你,似乎还挺好用的。”右蝶用力捏了捏他强壮的臂膀。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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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说的壮汉是指这个?”黄剑时扛著右蝶打包好的箱子,满身大汗的从一楼爬到三楼,虽然一到三楼不算什么,但来回爬个十几趟也很恐怖!
一样满身是汗的右蝶在房内整理黄剑时扛上来的纸箱。“我可没有逼你喔。”
“终于把一堆纸箱全扛上来了,真看不出你有那么多东西。”他随意的瘫坐在地上,修长的四肢佣懒的伸展著,看得出他真的累坏了。
右蝶对他轻笑,拿出一瓶冰凉的运动饮料丢给他。
“诺,请你的。”
黄剑时接过那瓶冰凉的运动饮料后,旋开瓶盖,大口灌了起来。
抹去唇边的饮料渍,黄剑时畅快的赞叹。“呼,真爽!”
“呵。”右蝶轻笑,也跟著坐在他身边,膝盖弯起,将下颚枕在膝上,侧眸看著黄剑时的脸。
“这样盯著我,我会害羞喔。”黄剑时对她打趣说道。
“喂,没想到你也有正派的一面耶。”右蝶揶揄。
“什么话,我一向都是正派的男人。”他对她的话相当不能苟同。
“哼,你说的话有待商榷,不过目前看来的确是个正派的男人啦!”愈与他相处对他的好感愈多,她也不再像以往那般厌恶他,突然觉得这男人还不错麻!
“喂!你也太不知好歹了吧,这是一个对待救命恩人该说的话吗?就算不当我是救命恩人,也不能否认我今天所付出的苦力吧!”
他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正对他吐出丁香小舌的女人。“我话可说在前,头你老是对我做出挑逗的表情,别怪我等一下对你伸出魔爪。”黄剑时很配合的伸出五爪在她面前做出色狼的模样。
右蝶耸耸肩,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我可不承认自己有做出挑逗的表情喔,那是因为那个人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才会有这种错觉。”她很犀利的将球抛还给他。
“哇!”黄剑时拍起手来。“想不到看起来温顺可人的花老板说起话来是如此的咄咄逼人,在下黄剑时好生佩服。”他故意损她,经过这几次的相处,他觉得他们之间的感觉从以前的敌对状态渐渐缓和,现在还可以坐在这里一同聊天,这也是他当初没有料到的。
这辈子除了和水镜这个女人比较好之外,现在与她反而成了相当投缘的朋友。
但是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不似水镜,他并不想只当她是朋友,他希望他们之间能够更深入,让他更能了解她的心。
不知不觉间,他不知何时靠她靠得好近,让右蝶情不自禁的红了脸,下意识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右蝶干脆站起身,故意走去厨房内摸东摸西,想让他们之间的暧昧氛围能够稍微化解及舒缓,因为她知道如果跨越了这道隐形的墙,前头似乎会有未知的风暴在等待她。
她不愿变成这样,只希望他们两人之间保持著朋友关系就够了。
“为什么你要搬出来自己住?”他今天才知道她在市区买了间小套房,原来她说的壮汉是要他来替她搬行李。
今天早上到她家接她时,她明明就是住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有疼爱她的父母及关心她的姐妹,为何还执意要搬出来?
在厨房内削水果的右蝶背对著他说道:“因为想搬出来独立啊。”
“在家好命当大小姐不要,偏要自讨苦吃。”他冷哼,他从小就出来工作,自己一个人住,很多事都要自己负责,他知道能有父母的照顾是非常幸福的。
“啊!”在厨房里的右蝶,水果削著削著竟不小心削到自己的手。
在外头的黄剑时听到里头右蝶的叫声忙不迭的冲进厨房,抓起她的手,想都没想就将她的指尖放入他的口中吸吮。
指尖突然传来一股温热,搔著右蝶一颗惶惶不安的心,她看著黄剑时的举动,双颊立刻飞上两片红云,让她掩都掩不住。
“好了。”黄剑时将她的手指从口中拿出,仔细检查还有没有流血。“等一下再上点药应该很快就好了。”
右蝶不知道自己看他看得出了神,只是呆愣的站在原地。
“没事吧?”他突然伸出手轻抚她的额际。
他此时的举动才将右蝶惊醒,她在做什么啊?竟然看他看得痴了,她惊觉自己的失态。“谢、谢谢。”她慌乱的连忙道谢。
黄剑时牵起她的手。“擦药吧。”他拉著她走到客厅,而右蝶就这样呆呆的被他拉著走,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拒绝不了他对她的好,也许,她根本不想拒绝,甚至很享受他对她的关怀。
“是这箱东西吧?”他在一堆还没整理的用品里翻箱倒柜找医药箱。
看著他的举动,她觉得有一股暖流滑过心房,让她的心头暖呼呼的,她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这么细心的捧在手心里过,而他是第一个。
“干嘛这样盯著我瞧,我会害羞耶。”黄剑时打趣道,故意缓和他们之间紧张的气氛。
“你少臭美了。”右蝶睐了他一眼,真是的,才刚对他有好感,他立刻又变成那副痞样了。
“来。”他握住她的手心,轻轻的用食盐水消毒后再擦上无酒精的优碘。
而右蝶觉得自己的心跳比之前跳得更加剧烈了,两人如此近的距离让她紧张的拚命吞口水,深怕自己的拙样会被发现而被他取笑。
不过,这么近距离看他,他真的长得相当英俊,是个典型的帅哥,很难不让女人心动,难怪他的身边总是不乏女人,也难怪小桃会对他如此倾心,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容易让人爱上。
右蝶为了阻止自己再欣赏下去,干脆闭上眼不想看到他,没想到,她才一闭上眼,唇边就传来一股温温热热湿湿的触感。
她惊得张开美眸,看见……
他正在吻她!
第7章(1)
“玄彻,是这种草药吗?”蝶拿了一株她方才采下的药草递至玄彻面前。
玄彻眯起眼看了蝶福晋手里的药草,轻轻的拢起眉。
“不是吗?”细腻的蝶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错认草药了,她将草药收起,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
“没关系,刚开始都是这样的。”玄彻安慰,看著眼前清新美丽的福晋在他身旁团团转,说实话,他真的很动心,但是他知道就算自己多么喜欢她,也不能将自己的情感表露而出,因为,她是瑞亲王的二福晋。
“是这样吗?”蝶垂丧著头,她觉得自己好笨,明明玄彻带她来采过好几次草药,偏偏自己就是记不得。
“多练习就会进步了,不是每个人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看到二福晋垂头丧气的模样让他好生不舍,他什么都不求,只要她每天都能来他的医房帮忙,那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
“所以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玄彻的角色。”蝶心想,他能够待在剑时的身边做为军营内最重要的大夫,才能一定是全京城里最优秀出色的,所以才能得到剑时的赏识。
“没有,是王爷赏识。”能被她夸赞,他高兴的心飞得老高,但是却要拚命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让任何人发现他对二福晋的心。
“蝶好希望能够分担王爷的辛劳。”她眼神落寞,她什么都不会,想帮忙却不知道要从何帮起。“如果我有水镜或是玄彻一点点的才能就好了。”
看著她落寞的身影,以及她眼眸里毫不掩饰对瑞亲王的爱恋,他知道自己永远都只能站在远远的地方看著她。
“福晋有福晋的好,所以才能让王爷倾心。”
“玄彻,甭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在王爷面前一点分量都没有。”
严格说起,他的心中根本没有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玄彻倾吐心事,也许是她孤单太久、寂寞太久。自从发现剑时与水镜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后,她的心就对水镜筑起了一道隐形的高墙,不再对她倾吐心事。而这些日子与玄彻相处,她发现这男人相当内敛,虽然话不多,但与他相处时总让她的心很平静,不知不觉间就将他当成她倾吐心事的对象。
玄彻静静地听她说话,她的话让他十分震惊,也相当不解,为何她会说出如此孤单的话,像是一名失爱的女人,王爷不是很呵护福晋吗?
但聪明的玄彻并未多问,如果福晋要说,她自会和他说明。
蝶转过身,凄然的对他漾开笑容,艰瞳幽幽地锁住他。“一切都是假象。”她说得凄凉、说得伤心,但是,这却是不争的事实。“蝶不过是个傀……”
一向沉稳的玄彻突地伸出手捂住她的口。“别说。”隔墙有耳,虽然他们在野外,但还是距离军营相当近,他并不希望因为福晋的大意而惹祸上身,才会唐突的捂住她的口,阻止她说下去。
但很快地,玄彻放下手。“失态了,请福晋恕罪。”
“不,是蝶该感谢你。”她知道失态的是她,因为她刚才陷入自我的情绪里,才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幸好玄彻拉了她一把。
而他们两人都不知道在树林里头有双犀利的眼眸,已将他们两人刚才的互动全看进眼底。
剑时刚好带军队经过,本以为远方的人影是敌方人马,没想到仔细一看,原来是对小情侣在这里谈情说爱。
但很不巧,那对小情侣正是他一向信任的大夫玄彻及他的蝶福晋。
“将军。”右翼提醒他该返回军营了。
剑时高举军旗,身后的军队全都依令返回营中,他驾著马,火速奔回军帐,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何会有把熊熊烈火在燃烧,自从看到蝶与玄彻的互动后,他满脑子乱纷纷的完全理不出一丝头绪,只觉得很想将什么东西给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