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扮鬼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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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折腾了几天后,赫月夜正式宣告筋疲力竭。
要让御承害怕,简直就比登天还难嘛!窝在厨房的临时床铺上,她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到底有什么东西会让这个男人感到害怕呢?还是说,她真的就要这样和他度过半年的时间?
突然,脸颊上传来了一阵微痛,像是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她的脸。
她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近在眼前。
“啊!”赫月夜一惊,想要起身,却奈何脸皮被人捏著。
“我饿了。”双唇轻启,御承平静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嗄?“你饿了?”
“给我弄些吃的。”
“给你弄些吃的?”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像是鹦鹉在学说话,“等等,你饿了为什么要捏我的脸?”
“因为你看起来睡得很舒服的样子。”
这和捏脸有关系吗?她突然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我想看看你睡著了,还会不会有别的表情。”他一本正经的回答她。
真受不了他!“你放手啦!”她挣扎著。
他终于乖乖的松了手。
赫月夜被捏得微微泛红的双颊,似染上了一层胭脂,她龇牙咧嘴的揉著双颊,翻身下床。
“随便什么都可以吗?”她也只是随口问一下,因为他对食物好像从来没什么要求。
“包子。”他开口道。
“什么?”他的回答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竟会指定要吃某样东西。
“我想吃包子,五色包。”
“你想吃五色包?”赫月夜愣了愣。她是为他做过几次五色包,但之前看他吃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喜欢的样子啊?
“嗯。”
耸耸肩,她开始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御承斜靠在墙边,看著那抹娇小的身影取出面粉,加水,揉面……纤纤十指在面团中翻动著,动作干净俐落。那一拉、一揉、一捏都是那般的熟练而圆滑,
擢纤纤之素手,宣皓腕而露形。他的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这样的词句。
自己是著了魔吗?还是中了毒?视线竟无法自她的手上移开。
“月夜……”呢喃的声音,飘散在厨房内。
“别说你现在就想吃了,起码得再等半个时辰才行。”她低头忙著,开口回应他。
“不是。”
发觉声音很近,近得好似就在身边,赫月夜一抬头,看到御承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她的身旁。
“你的脸上沾到面粉了。”他的手滑过她的脸颊,轻轻的拭著她脸上的白色粉末,他的体温透过指尖一点一点的在她的脸上扩散著。
他、他……会不会靠得太近了两人近得让她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鼻上,他的发丝垂落在自己的肩上,而她甚至可以看清楚他长而卷的睫毛,以及那深潭似的双眸中,倒映著她手足无措的样子。
脸不由得红了红,她踉跄的往后退开一步。“可……可以了,我自己擦……”
她伸手想要推开御承的手,却不经意的碰触到他的嘴唇,她的手指僵了僵,一瞬间竟不知道是该把手收回好,还是放下好。
“我……”赫月夜喃喃著,却只见他张开了双唇,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
心,怦然一跳,她的脸霎时热得像沸腾的开水。
“你……你……你……”她又羞又急的想要收回手指,可却被他的手牢牢的按住。
“有面粉的味道。”低沉的语音,掺杂著一丝情欲。
“那……那当然,我、我刚才在揉面团嘛。”她结结巴巴的道。
“不过,很甜。”他闭上了双眸,像是在品尝著无比美味的糕点一般,辗转吸吮著她的手指。
滑嫩而香甜,比他所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女人的手指,都是这般香甜的吗?还是说,只有她是例外呢?
甜得令他几乎……不想要松口。
第四章
赫府在苏州城内不算太出名,但是苏州城里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赫府,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赫显贵有几个钱庄,而是他的女儿赫晨曦。
她在苏州城内是出了名的美女,自然有不少公子哥上门提亲,而其中更是不乏江湖中人,李家寨头目的儿子李浩威就是其中一个。
只不过李浩威虽然长得还过得去,但却是个十足的傻子,而李头目毕生只得这一个儿子,自然是对他宠爱有加,凡是李浩威想要得到的东西,李头目不论是用什么手段都会给儿子取来。
所以当李浩威流著口水对父亲说要娶赫晨曦的时候,李头目自然二话不说的找媒婆上门提亲了。
当一箱金银珠宝抬进赫家的时候,谭芙蓉的眼珠子都瞪得快弹出来了。
“这……王媒婆,你这是代哪家公子上门提亲啊?”
“赫夫人,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是李头目家的公子。”王媒婆直言。
“什么?!”谭芙蓉和赫显贵两人均诧异万分,赫显贵手中的茶杯更是落在地上,碎成了一片。
他立即拒绝,“这聘礼我们不能收!”若是把女儿嫁给一个傻子,可想而知,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就毁了。
“是啊,王媒婆,我们就一个女儿,还指望著她嫁个好人家呢。”谭芙蓉忙著帮腔。
“你们这是什么话,李头目家难道就不算好人家?李家寨在城里有哪个人不知道的,如今李家公子看上了你们家的女儿,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李家寨的名声在苏州城内绝对称不上好,专干欺压百姓的事,恶霸得很,苏州城内没有不怕李家寨的,就连知府都要给几分薄面,这种福气不要也罢!
赫显贵仍是不为所动,“还是劳烦王媒婆与李头目说几句好话,我们家闺女真的不能嫁。”
“对了,王媒婆,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你多多费心了。”谭芙蓉塞了一些银子进王媒婆的手中。
王媒婆收下银子,却还是道:“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你们也知道在这苏州城里,和李家寨斗可没什么好下场,既然他们指定了要你家的闺女,你自然就得给,犯不著弄得家破人亡啊!”
“是,是,可是她还年轻哪,又是黄花闺女,李头目家的公子这脑子……怎么也和我们闺女不配啊!”谭芙蓉面有难色。
“你们家闺女若是嫁过去的话,李头目自然会宠著这个媳妇的,到时候穿金戴银都不是问题,你们赫家也能跟著发达。”
王媒婆口若悬河,谭芙蓉听得神往,但是一想到要嫁过去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有些犹豫。
“此外,今天送来的只是聘礼的一部份,若是赫家同意这门婚事,要多少的聘礼都可以说。”
“这……”谭芙蓉贪财,听见这么诱人的条件,开始动摇了,她向往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仿彿唾手可得。
“这样吧,你们夫妇俩再考虑几天,然后给我一个答覆。”王媒婆说罢,留下了一箱的珠宝首饰,离开了赫家。
赫、谭两人面面相觑。这婚事……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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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死也不要嫁给一个傻子!”赫府内,赫晨曦泼辣的叫道。
赫显贵一副果然如此的无奈表情。
而谭芙蓉则劝导,“女儿啊,好歹你也是嫁进了苏州城最有势力的地方啊,以后身份地位都不一样了。”
“让别人去要这个身份地位好了,娘,你不会忍心看我跳进这个火坑吧。”
“这……”
“还有,这些聘礼通通退回去!”赫晨曦嚷道。
“别!这李家寨下的聘礼,我们老百姓是可以随便退的吗?”谭芙蓉赶紧护住了箱子,“况且,这些东西可是你爹赚了多少年都赚不到的啊!”
“夫人,你……”赫显贵梗了一梗,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赫显贵斥道。
谭芙蓉听了却眼睛一亮。“曦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反正李头目只是要赫家的闺女,并没有说非要晨曦,不如就让月夜嫁过去吧。”
“是啊,是啊,就让堂姊嫁过去好了。”她正好丢了这烫手山芋。
“不行!”赫显贵从椅子上弹起,迅速的摇头否决,“苏州城有谁不知道那人是个傻子,我怎么可以让月夜嫁给那种人!”
“怎么不行?难道你要看著晨曦嫁?再说月夜嫁过去以后,那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了。”谭芙蓉瞪了眼自个儿的夫君。
他畏惧的缩了缩身子,嗫嚅的说:“但嫁给一个傻子,月夜哪有幸福可言。”
“你得搞清楚,晨曦才是你的女儿,况且有银子花才是幸福!”她爱不释手的翻看著那些珠宝首饰,“再说王媒婆也放话了,若是月夜嫁过去,还会陆续有聘礼送来咱们家。”
说著,谭芙蓉便把那些贵重的簪子插入发中,把珍珠项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直到今天,她才感觉到自己这一生没白活。
“不行,不行!不可以为了晨曦就委屈了月夜。”赫显贵难得坚持。
“爹,娘和姊姊说得对!况且堂姊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嫁谁其实都差不多。”
赫家小儿子赫邦升走了进来,从母亲手中抢过一条链子,“娘,这东西归我了。”把它当了,就够他花上一段时间了。
“你这小子!”谭芙蓉啐道。
“谁说可以动这些东西了!”看妻儿们贪婪的争夺本不该属于他们的东西,赫显贵难得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大喝,“我若真的让月夜嫁给一个傻子,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弟弟!”
“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难道这丫头不是我们把她拉拔大的?现在她理应报答我们才是。”谭芙蓉一脸强硬的道。
“而且爹,我们家可得罪不起李头目啊。”赫邦升在一旁为母亲帮腔。
一提到这点,他就犹豫了,“可是……”
“别可是了,我自从跟了你之后,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现在难得有翻身的机会,你要是真让晨曦嫁过去,我们母子三人就和你一刀两断,省得以后整天泪流满面!”谭芙蓉软硬兼施,咄咄逼人。
“夫人……”
“这事就这么定了。”她不由分说的拍板定案。
赫显贵顿时像泄了全身的力气般瘫坐在椅子上。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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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不许捏我的脸,而且我的表情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多!”双手护住自己的面颊,赫月夜再次警告完全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儿的男人。
“是吗?”御承扬扬眉,“我倒觉得有很多。”
“哪有!”她再怎么样还不就是生得这样一张脸,可是他却硬是想要知道她能有多少种表情,动不动就拉扯她的脸,老是痛得她哇哇叫。
“你要是再捏我脸的话,我就……就……”她手指著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把他赶出去?还是不做包子给他吃?好像哪种都威胁不了他嘛。
“就什么?”他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她的答案。
“就……就……”她绞尽脑汁的想,手指微微的颤动著。
细嫩的指尖,泛著浅浅的粉红色,像是在做著无言的邀请。
“就这样吗?”御承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往前一扯。
“啊,你要做什……”她的话还来不及说完,指尖上传来的湿润温热,已让她的脸轰的一下红了。
他……他竟然在舔她的手指?!
淡红的舌尖刷过她的手指,然后绕著她的指尖微微打转。
赫月夜的脸越来越红,指尖传来一阵酥麻感,让她觉得无所适从。热,好热,从指尖传来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扩散著,她的身子犹如被火烧著了一般,变得好奇怪。
“好甜。”御承喃喃著,垂下眼眸,像是在专心品尝。
“怎……怎么可能会甜?又……不是糖。”
“比糖更甜。”他双唇微启,舌尖把她的手指卷入了自己的口内。那么的甜,甜得他不想要放开……“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这么的甜?”丝竹般的华丽声音,犹如珍珠落玉盘,充满著淫惑的气息。
“叩!叩!”
赫月夜猛然回过神来。“我……我去开门。”说罢,她慌乱的抽回手,朝著门口跑去。
口中的甜味骤然消失,御承抬眼,望著那跑动的背影,一瞬间,竟然觉得很失落。
赫月夜开门,看到来的人是赫显贵,不禁吓了一跳。
“大伯,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赫显贵支吾的道,待他走进屋内,看到了御承,立刻小心的问:“他是……”
“他是我铺子里的伙计,因为暂时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所以先住我这里。”赫月夜的脸上依旧泛著红晕。
“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让一个男子住进来?”他不悦的训斥侄女,“孤男寡女,会让人说闲话的。”
她也知道啊,但是根本就赶不走他!赫月夜赶紧转移话题,“大伯,今儿个你来,可是有事要找月夜?”
赫显贵抿了一下唇,目光看了看一旁的男人。“我有些事想单独和你谈谈。”
她转头对著身旁的人道:“御承,大伯有事和我谈,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
御承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你在命令我?”
“我这是……”
他瞥了一眼她紧张的表情,淡淡的道:“算了。”说罢便走出了房间。
屋内只剩下两人,赫月夜奉上茶,赫显贵喝了一口,搓了搓手,鼓起勇气开口,“月夜,今天我来,是想和你说……”他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她打量著他半晌,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柜子边拿出一袋碎银。“伯父莫不是来要这个的?这里一共有五十两,月夜就先还给伯父了。”
这五十两的银子,使得他更加坐立不安。“月夜,那一万两银子,你根本就没必要还。”要不是贪财的老婆狮子大开口,他这侄女也不必背上这种债务。
她摇摇头。“伯父、伯母把我养大,这些钱就当是我孝敬你们的吧。”
这侄女如此乖巧懂事,他……实在是不该来的啊!可是如今自己骑虎难下,也只能豁出去了。赫显贵深吸一口气,说:“月夜,你也老大不小,今年也有十九了吧。”
“嗯。”
“那你也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一般人家女子大多十六、十七就嫁人,你已比其他女子要迟了。”
“月夜现在只想把铺子打点好,至于终身大事,还未曾想过。”
“那你可有喜欢之人?”他问。
她的脑海中不由得闪过御承那张俊美异常的脸。“没……没有。”
“不如由大伯来安排你的婚事,你看如何?”赫显贵不待她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下去,“那李头目前些日子上门为他儿子提亲,我觉得这倒不失为一门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