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家后她想了很多,也认真地反省过,他确实很关心店里那些猫,不管是味味或喵喵,只要有空,他总会逗着它们玩,她根本没道理质疑他的真心……
或许是最近身体起了点微妙的变化,心情没来由地感到特别浮躁,所以反应太过度了点。
但绍甫也没打电话给她啊!一定是因为她打了他一巴掌,他生气了吧?
也难怪啦,要是自已莫名其妙被打了巴掌,说不定还会火大的反手!他既没对她爆粗口也没还手,已经很绅士了,所以千错万错都在她啦!
“我也觉得怪,今天早上老大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到工作室也没人开门,八成不在家:以前从没发生过这种事,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偷闲到宠物店与美慧亲热一下的陈汉扬跟着落腔。说完后神色诡异地睐了美慧一眼,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将视线定在苗影岚身上。
“……你们干么这样看我?”苗影岚头皮发麻,膛大双眼回视,那戒备的神情跟猫儿竖起全身毛发时一模一样。
“你跟大个子吵架了吼!”陈美慧严重怀疑她会跟人吵架,但情况显然很不寻常。
“八成是,我家老大一定伤心地自己找地方疗伤了。”可怜的老大……哎~,为何男人总被女人所伤,真是悲情男子二人组啊!
“才、才没有,”苗影岚倒退好几步,心虚地抵住身后的墙。
“没有大个子会没来?骗肖!”陈美慧压根儿不信。
“对洋对洋,平常跟连体婴一样粘在一起,突然没道理的消失不见,一定有鬼!”陈汉扬夸张的声音带动作,好在店里恰好没有客人,不然一定会有人笑出来。
第9章(2)
在陈美慧及陈汉扬这对“新烘炉新茶壶”(刚出炉)的情侣逼问下,苗影岚根本无处可逃,只好全盘托出前一晚与情人之间的争执。
“你白痴啊!以后你是要靠他又不是靠猫,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耶!”陈美慧听完大翻白眼,忍不住海念她一顿。
“我……我有吃饭啊!”饭总是人间烟火吧?谁说她不食人间烟火。
陈汉扬则是一把将在店里大摇大摆走来晃去的喵喵给抓起来,指着它的鼻子指桑骂槐。“你啊你,都是因为你,你爸爸妈妈才会吵架,罪过喔!”
“……”别再骂了,她知道错了总可以了吧!
“还愣在那里干么?不快去找人道歉?”陈美慧连白眼都拿出来瞪她了。“店里的事就别担心了,有我在。”
“可是我不知道他去哪里……”她委屈地撇撇嘴,难过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想想他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啊,像是你们曾经约会过的地方,或者是……”陈汉扬依旧自言自语,倏地他像想到什么似的断了声音……脸兴奋地嚷嚷——
“大理天公庙!”苗影岚的声音和他同时响起。
“什么大理天公庙?”完全在状况外的陈美慧一头雾水。
“没对间跟你解释,回来再跟你说!”苗影岚想也没想的抓起包包,声音还没消散,人已经冲到门外叫出租车了。
隔着玻璃瞧见苗影岚已经坐上出租车,出租车很快地扬长而去,陈美慧以手支着下颚。仍是一脸莫名。“大理天公庙到底是什么地方?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跟老天爷借胆的地方啊!”陈汉扬边回答边逗着喵喵玩,惹得喵喵伸出爪子要抓他。“等我们生了孩子,我再带你去帮我们的孩子向老天爷借胆。”
陈美慧俏脸一红。“神经病!谁要跟你生孩子?”
“昨晚谁上我的床,谁就要跟我生孩子咯。”陈汉扬也不信,嘻皮笑脸地反将一军。
窗外阳光温暖普照大地,看来春天真的来咯~
请出租车司机一路由台北飒到基隆,苗影岚也不晓得大理天公庙正确的位置,好在出租车司机本身恰好是基隆人……听她要到大理天公庙,热心地和她闲聊。
“那里很准喔!超过百年的庙了,连地标都直接写“大理天公庙”哩!够帅吧!”
她其实根本没把出租车司机的话听进耳里,一心只挂念着路途为何这般遥远,他到底是不是真去了那个地方?
万一他不在那里,她又要到哪里去找人呢?
心情忐忑地到了大理天公庙,她一脸茫然地下了车,站在庙前的阶梯前,她仍感到些许不知所措。
这地方看起来有点偏僻,对面还临海,真像出租车司机形容得那样香火兴旺吗?
拉了拉肩上的肩包,她拾阶而上,不过爬了三分之二,庙的轮廓已然落入眼里,而她想见的人,就站在香炉的看牌前凝望着上头的文字,没发现她来了。
他果然在这里。
“绍甫!”她难掩欣喜地喊道,下意识地加快脚步,就在踩上最后一阶对一个不泣意,鞋跟扭了下,眼见就要往后滚落——
说时迟那时快……只强而有力的手稳稳的抓住她的手臂,微一施才将她拉进怀里。
好险!吓死人了!她冒了一身冷汗,一颗心还跳个不停。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就在她兀自暗喜没有一脚踩空之际,头上霍地传来低沉且熟悉的声音,她鼻头一酸,稍稍将他拉开了些。
“来找你。”这里是宗教圣地,不宜接接抱抱,还是保持点距离会好一点。
钟绍甫却设有思及她的考虑,黑眸掠过一抹受伤。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面无表情地问。来找他却又将他推开,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猜的。”她紧张地拉了拉皮包。“汉扬说你不在工作室,打电话也找不到你,我想你既然这么想来这里,或许在这里能找到你。”果然他就在,没让她白跑一趟。
“干么找我?”他低头踢地上的石砖,就是不拿正眼瞧她。
“我也想一起跟老天爷借胆。”她想也没想地回答。
“你?!”她不是没兴趣吗?况且她又为何要借胆?“干么借?你胆子不是很大?”
连黑道大老的的儿子都敢打了,她还有什么不敢的?哼!
“你错了,我其实很胆小。”因为胆小,连打电话向他道歉都不敢,更不敢上门找他,才会跑这么远来寻人,她根本是个胆小鬼。“所以才想向老天爷借颗胆,让胆子变大一点。”
“胆子变大能干么?平常又用不到。”抬眼望了下天公庙庄严的建筑,他撤了撤嘴,没话找话。
“伤了我最爱的人又不敢道歉时就用得到。”她的视线始终定在他的俊颜上,瞬也不瞬地凝着他。“我想我很需要。”
他霍地转头,微膛双眸瞪着她,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
她是什么意思?知道自己错了,所以特地来找他道歉?!
若真是如此,她根本不需多此一举跑这一趟,只要好声好气地撒撒娇,他就能当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教我啊!”她突地没头没脑地说着。
“什么?”他脑袋一对转不过来,呆愣地反问。
“教我怎么向天公伯借胆。”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平常也没拿香的习惯,总要有个人教她怎么做才行。
“就……拜拜啊!”其实他也刚到不久,才在看牌前研究该如何下手,她突然就跑来,害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借好了吗?”她问。
“借什么?”糟糕。当机的脑袋一直卡着,运转得异常缓慢。
“借胆啊!”她好笑地再问。
“……还没。”他的俊巅浮现困窘的红。
“那你之前都跑哪儿去了?”陈汉扬说整个早上都找不到他人,他该不会是睡死了没听见电话响吧?
“沿途看看海啊,很久设看海了。”他吐了口气……手插腰地遥望远方海面。
“我也很久设看海了。”刚才她因为情绪太紧绷,没心情看海,真是错失美景了。
“下次约你一起……如果你愿意的话。”他脱口而出,接着懊恼地更了蹙眉。怨叹嘴比脑快——天知道她还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嗯,随时奉陪。”略强的海风吹乱了她的发,将她的长裙吹得像波浪一样起伙,她笑脸盈盈地允诺。
“任何地方都可以?”他膛大双眸。
“当然。”为了他,她可以把生意丢给表姊,陪他上天下地,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都愿意去。
他的眉心松开了,脸上的线条不再紧绷。“好吧,我考虑考虑。”
“你很拿乔喔!”她不敢置信地瞪他。
“偶尔也该换人试看看呐!”总不能老是被她压着打,男人很辛苦的,有苦无处诉呐!
“好吧,你说了算。”她耸耸肩,接受他偶尔也有耍赖的权利。
感情的事就是这样,有些事不必说得太白,双方就能了角彼此的心意,不必再说多余的抱歉,他们已打从心底原谅对方。
两人有志一同的走到看牌前看了好一会儿,发现上头介绍了文武胆的功用,却没将借胆的方法写得很清楚,因此在一楼的大殿烧吞拜拜之后,直接往二楼的借胆殿堂杀去。
向二楼侧堂借胆处的服务小姐问明借胆的方法,两人转往三楼中堂的天公殿,再次焚香祷念后,客自拿了一对茭,诚心地向天会伯请求——
几声掷茭声响过,将艾放回原处,两人再次携手转往二楼侧堂。
“你求到什么?”苗影岚下楼时好奇地问道。
“武胆。”武胆帮助事业,助长人际关系,应该是天公伯体谅他事业辛劳,特赐武胆让他的事业更加有发展。“你呢?”
“嗯,文武胆都求到了。”文胆助长头脑清晰,她不像他那么聪明,什么都一碰就会,因此天公伯是睿智的。
“意思是我比你聪明咯?”他取笑道。
“你本来就比我聪明!”所以她才会情绪一来就乱发飙。搞得彼此都受伤,笨死了!
“知道就好。”
在借胆处填好疏导梵文,按了印泥在梵文上捺上自已的手印,付了款后文武胆到手,回到一楼的大殿过香火,最后将梵文拿到香炉焚烧,借胆的手续就算完成了。
“这个文胆好漂亮!”耽晌色的文胆透着琉璃色,真的好美。
“武胆也不错啊,很有气势。”金色的武胆可是越看越有气势呢!
“都好啦,心安就好。”她笑道,主动伸手牵握他的大掌。
睐了眼她牵握着自己的手,他满足地暗叹一口气——这女人,一定是猫转世的,撒娇的模样就跟喵喵没事蹭着他的裤管撒娇一模一样。
爱上喵小姐,喵小姐爱他,感觉一级棒的啦!
尾声
原本就相爱的两人,误会冰释后自然会想赶紧将之前错失的相处时间补回来,更要紧的,是证明自己在对方心里还是像以前一般重要。
钟绍甫和苗影岚这对情侣也不例外,即使争执只有短短的十几个小时,却也够折磨人的了,于是由基隆回到台北之后,钟绍甫说什么都不放苗影岚回店里,硬是用尽客种理由及方法缠着她留在他家。
“等、等等,我呼喔不到空气了……”一回到钟绍甫的工作室兼住处,苗影岚就被他按压在门后吻得昏天暗地,直到她肺部空气几乎被喔光,她才可怜兮兮地求饶。
“谁叫你昨晚打了人就跑,害我独守空闺到天亮。”他可是受尽委屈耶,当然得要点补偿回来。
“独守空闺是这么用的?”这男人的中文造诣有点问题喔。
“这叫钟氏用法,我说怎么用就怎么用。”
被欲望冲昏头的男人是没理智的,顾不得她还用力地补充肺部空气,他就迫不及待地顺着她的红唇一路吻向她漂亮的锁骨,一手更不安分地抬高她的单腿匀住自己的腰,撩高裙摆直探禁区。
“……别这么猴急啦。”不是吧?难道他想在这地方、这娶势给她“就地正法”?。她既害羞又不安地抗议。
“回房间好不好?”
纵然欢爱多次,她却没试过这么刺激的方式,心里还真有点期待又怕受伤害呢!
“不好。”他要在最短的对间里证明她还在他怀里,还是他的女人,纯粹是不安心态作祟啦。“我等不及了。”
语音稍落,他已迫不及待地拉开裤头,暴怒的阳刚越过她小巧轻薄的底裤边际直捣黄龙——
当他的分身深深理进她!得的紧窒深处,两人双双满足地轻叹出声。
“轻一点……”她轻拍他的肩,要他别那么粗鲁。
女人是很脆弱的,尤其现在的她身体跟以前不一样了,凡事不宜太过。
“没办法,都怪你太诱人了。”得寸进尺的男人还有理由,攫住她的腰肢用力摆动腰臀,不给她任何喘息的空间。
“这样好吗?感觉得到我在你里面吗?”
拜托~,要不感觉根本是不可能的吧!她又不是性冷感!更别提他这般卖力的冲译陷阵了,她只能轻喘娇吟地承接他的孟浪。
“啊……啊!”
“以后不准再这样吓我了,知道吗?”他卖力地取悦她,动作间不忘附加提醒。
他真以为自已失去她了,在被甩了那个巴掌之后。
虽然交往以来,她偶尔会要点小眸气,可对他来说全是不痛不痒的撒娇,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但昨晚确实吓到他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发那么大的眸气,甚至还打了他,也难怪他谁都不想见,电话不想接,只因他以为自己失恋了。
“我也不好受啊……嗯~”她委屈便咽,难耐体内堆栈的快 感不断呻 吟。
她其实是被自已吓到,毕竞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动手打人。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种暴力因子,那彻底吓坏她了,至于要不要分手的问题,则从不曾出现在她脑中。
她从没想过分手的问题,因为她是个不轻易投入情感的女人,一旦投入就是全心全意,况且他们还谈到了未来,所以即使不知该如何开口道歉,却也不曾想过自己可能和他分手的状况。
“算了,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他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要她还在他身边,过去的事他不打算追究。“不过以后不准动手,不然我会打你的小屁屁!”
“你舍得?”她娇笑一声,身体因他强悍的撞击而瘫软,她不禁乏力地攀住他的脖子,娇滇地叹道:“老公,人家没力气了……”
钟绍甫僵了僵,动作因而中断。“你叫我什么?”
“老公啊!”她媚眼一横,妩媚地凑向他,探出滑溜小舌轻舔他的颈项。“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嘎?”
“该死!”他低咒,体内的欲火因她青涩的挑逗而燃烧得更加旺盛。“我爱死了!”
受不了她如此娇媚的模样,又舍不得她娇嗔着没力气,他于是素性抬高她的臀,让她双腿勾住自己的腰际,却舍不得离开她体内分毫,两人就这么以零距离的娶态移向房间。
“老公,我的手机响了耶!”听见熟悉的手机铃声,她在他耳边吹气,坏心眼地轻咬他敏感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