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有张看不出实际年龄的清秀面庞,比起他在国外所认识的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他的文静多了几分的纯朴和素雅。
不知为什么,在她的面前,他从不介意流露出他恶劣的本质,她就是让他感到安心与自在。
“总裁,你吃了我的午餐……”
纪文静心疼的看着空空如也的保温桶。他是个恶劣的家伙,这是她一直都知道的事实,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偷吃掉她的便当。
“你也可以吃掉我的。”他再次露出恶魔一般气人的笑容。“另外记得,明天带便当的时候要多加一份红烧肉,菜色可以改换鲑鱼和烤羊排……”
“我没必要连你的午餐也准备吧。”真的是得寸进尺,竟然还点起菜来了。
“文静,你想要让我宣告全公司,你带便当来上班吗?”
“我不认为带便当上班有什么好丢人的。”她警戒的应付着他笑容里的魔魅。
“哦?”浮在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了,“那好吧,看来我应该让公司上下都知道我们有个多么勤俭的女员工,还要让他们学习一下你的节俭精神……”说着,他还顽皮的舔了舔自己的食指。
“司圣男……”她无力的喊着他的名字,“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试着来取悦我啊,如果你肯在明天中午的时候多带一份美味便当给我的话……”
他专注地看着她无奈的小脸,这女人自从到公司来上班之后,似乎总是将她的一头长直发绾起。
事实上他很怀念两人重逢那天她的打扮,披着长发的女人才是最有魅力的。
“做人太恶劣会遭到报应的……啊——”
话还没有讲完,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沉,然后,她落坐到他的大腿上,他的大手还在她的头上乱摸一通。
“为什么不把头发放下来?你头发绾起的样子让我想起我的历史老师,那个到了四十八岁还没有出嫁的老处女……”
“不要随便碰我的头发,这可是我辛苦了一个早上才整理出来的……”
可惜她的反抗只是换来他更加放肆的举动,他终于将她的一头长发放了下来,轻轻嗅着那发香,他修长的大手陷进她漆黑的发丝之间,并向下梳理着。
坐在他腿上的纪文静虽然已经习惯他有事没事就对她搂搂抱抱,可是那毕竟是小时候,况且他现在还是她的老板……
“安静点,不要动。”
他性感的唇在她的耳边吐着气,这令她全身上下起了层鸡皮疙瘩,包括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此刻正如鬼魅一般萦绕在她的鼻腔。
“从今以后,不论在任何场合中,你都必须把头发放下来。”
他的大手享受的在她柔软光滑的发丝间滑动,只有上帝知道,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看你这样。”
他露出一抹自负的笑容,并且继续玩着他的头发,偶尔拉起她的长发做出奇怪的发型,甚至还把她打扮成贞子的模样。
被他当成玩具的纪文静拼命地想要反抗,可是他的大手却死死的将她按坐在他的膝盖上。
“司圣男,你玩够了没……”
“你再反抗,我就考虑把那份卖身契公诸于世。”邪恶的声音从她的耳后传来。
纪文静悲哀着自己可怜的命运。噢,上帝,她到底还要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多久?
她开始不再反抗,并且安静的坐在他的大腿上,后背轻轻的靠在他暖暖的胸膛上,他不再是从前幼稚的小鬼,他已经蜕变成一个魅力无法抵挡的成熟男人。
如果她不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这个魔头,她想,她根本就没办法抵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这股致命吸引力。
幸好他的形象在她的心中已经那个被定型为魔鬼。
他的指尖碰到她头皮的时候,很轻柔、很舒服,她居然渐渐的享受起这种抚摸,轻轻的闭上眼,困意席卷了她。
她的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那股好闻的古龙水味道让她产生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司圣男就这样轻轻拥着她。她好瘦,抱在怀里感觉就像一尊易碎的娃娃,一股莫名其妙的躁动令他情不自禁的摸着她的小脸。
她微闭着双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菱形红唇微张,意识已经离她而去。
“叮——”
电梯声突然响起,司圣男本能一怔,就连坐在他腿上的纪文静都被惊得浑身一颤。
“总裁……”
当一个男人的嗓音穿透这宁静的空间时,她吓得急忙张开双眼,然后,她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张大嘴巴怪异的望向她。
她这才警觉她和司圣男的姿势有多暧昧。
她想要从他的怀中离开,可是他却霸道的将她牢牢按住。
“有事吗郑经理?”迅速恢复过来的司圣男十分镇定的看着下属。
“呃……那个……威远集团的老总突然改变了决定,投标大会改在下个月六号举行……”郑经理尴尬的站在原地,不敢再靠前一步。
“也好,这样给了我们更充分的时间去做些准备工作。郑经理,威远集团的投标案我誓在必得,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是,我知道了司先生。”郑经理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之际,司圣男又叫住了他。
“郑经理,你是聪明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我想你分辨得出来,不用我多叮咛,对吗?”
“是!是!我知道,我一定不会乱说话的。”
郑经理吓得急忙点头,并且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
纪文静回过头,看到司圣男很邪气的冲着她挤了下眼睛,并且还咧开嘴露出一记迷人的微笑。
“文静,有些事你毋需太担心,我会把它处理得很好的。”
他的大手突然抚向她的胃,并朝不远处的午餐努努下巴,“我猜你饿了,要记得把那些东西统统吃光喔,因为你的屁股瘦得撞痛了我的腿。”
说着,将她的身体推开,还在她的屁股上轻击一下,这个动作将她吓得逃向远处。
可恶!这个男人竟然随便碰她的关键部位。
一抹羞红瞬间染满她的双颊,回过头,她看到那个恶劣的男人正对着她露出邪佞的沉笑。
她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讨厌他的。
站起高大的身子,司圣男边打哈欠,边伸了个懒腰,“我要进去睡一会儿,记得在下午上班之前叫醒我。”
他优雅的转身,走向他豪华的办公室。
纪文静觉得自己每次只要跟他在一起都会被他搞得一团糟,她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回自己的椅子,然后,她从已经关闭的电脑屏幕上看到一副奇怪的景象——一个女人凌乱的头发上被绑了N个小辫子,她本能的摸向头发。
噢,见鬼……不!
“司——圣——男”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怒吼,“你给我滚出来!”
“对啊,三个月前我是有去你们婚友社填写一些个人资料,但那次我只不过是陪同事去的,所以资料也是顺手填写……”
“叩叩叩——”
这时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纪文静边讲着手机,边走向问口。
“没错,过完这个圣诞节我就年满二十八岁了……”
“叩叩叩——”强烈的敲门声不绝于耳。
她皱着眉头将家门打开。
赫然惊见居然是她的魔鬼上司司圣男,这男人今天穿了一件黑色亚曼尼的丝绸衬衫,搭配同品牌的黑色西装裤,一头凌乱的发仿佛被风刚刚吹过,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味道。
他此刻正黑着一张俊脸,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不肯还一样。
“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开门?”他的口气有些凶恶,表情也有些不耐烦。
“嘘……”她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是!是!我在听,抱歉,刚刚我家有人来敲门,你继续……什么?!相亲?你是说你要安排我近期去相亲?喂……”
她突然感到自己被一股庞大的力量扯过去,然后手机被很粗暴地抢走。
“啪!”手机被某人用力关掉,甩向沙发上。
“司圣男,你到底在干么?”
她想要去拿回被他扔到一边的手机,可他却牢牢的扯着她的手腕。
“我刚好像听到你要去相亲?”司圣男不悦的挑眉,表情是山洪暴发前的愤怒。
她不以为忤的耸耸肩,“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你大惊小怪的。”她都快二十八岁了,这男人该不会连婚都不让她结吧?虽然在此之前,她对相亲这件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个回答令司圣男心底没来由的产生一股很强的醋意。
该死!她忘了她是他的吗?居然想要离开他去寻找新的主人?她想都别想!
“所以你决定去相亲?”他咬牙切齿的确认。
“如果对方条件还可以的话,我倒不排斥去见见。”像是故意气他似的,纪文静故作漫不经心的说。
“我不准!”他突然低吼。
“为什么?”他的样子有些吓坏她。
“因为……因为我饿了。”他没头没脑的回答,不只她傻眼,连他自己都呆掉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笨拙,明明他最想说的是,他不想她嫁人,不想让她离开他身边。
“一旦你嫁人了,那么我饿的时候想吃你亲手做的饭菜怎么办?”他硬拗下去。
“我又不是你的煮饭婆。”纪文静不由得抗议。
“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的手中,所以就某种意义上来讲,身为你主人的我没同意你嫁人之前,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
迫不得已,他再次翻出旧账,虽然那张所谓的卖身契现在在哪里他自己都不知道,不过只要能拖住她不嫁人,他倒不介意做小人。
她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当年我不过是不小心害你摔那块玉,这么多年被你欺负着,欠你的债也该还清了吧?”
“那还远远不够……”他再词笑成恶魔样,“当年被你摔坏的那块玉可是我们司家的祖传宝物,所以我已经准备让你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偿还自己所欠下的债了。”
“恶魔!”她不满的咕哝。
“是啊,现在恶魔饿了,你这个仆人要不要好好伺候一下你的主人的胃?”
郁闷的心情突然好转,从小到大,每次看到她向自己屈服的瞬间,都会令他产生莫大的满足感。
今天他本来跟哥们约好晚上去俱乐部聚会。
没想到他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楚希尧突然接了个临时广告Case,尹正伦的医院来了个急性病患,展傲泽那个混蛋说他弟弟的家庭老师和他弟弟之间似乎发生一些不愉快,他走不开。
结果,聚会临时取消,他已经老大不快了,他的跑车偏偏选择在这时候给他使性抛锚,打量过环境,他发现这里距离纪文静家并不算远。
所以,来找她时,他其实是满肚子气无处发的状态,不过当他看到她之后,暴躁的心情奇异被安抚了,这感觉还不错,就像回到 了家。
认识他十几年,纪文静太了解他孩子气的一面。
算了。她都已经被他欺负十几年,也不差这一次,看在他是她的老板、还小了她三岁的份上,她决定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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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把大少爷伺候得服服帖帖、酒足饭饱,已经是晚上将近十一点的时候。
司圣男很不客气的占据她的浴室,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纪文静则任认命留在厨房里洗碗筷。
她一边洗碗,一边在心里发誓,将来绝对不会嫁给像司圣男这样恶霸的男人做老婆。
好不容易将家里收拾干净,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卧室,却发现司圣男居然穿着一套看上去比他身材小一号的男性睡衣,很不客气的呈大字形躺在她的床上。
“文静,你猜我刚刚在你家里发现了什么?”
一屁股坐了下来,他咧着嘴巴笑嘻嘻的指了指她的衣柜,“我居然在里面找到我小时候的那些衣服、还有这块玉耶。”
他将一块祖母绿色的玉佩拎了起来,中间有着明显的裂痕,看得出来曾经断得很严重,后来被人用胶水黏合。
纪文静怎么会忘记,毕竟就是这块玉害得她成为他的奴隶的。
她小心翼翼的收藏它,为的是有一天可以拿到法庭上做为控告这男人的罪证,说他因为这个破玩意虐待了她数年。
她又瞟向自己的衣橱,此时此刻,它已经被他翻得乱七八糟。
她怒视着他一副慵懒又气人的模样,“司少爷,现在已经快到十一点了,我觉得这个时间你该出现的地方是你们家的大床,而不是我的卧室。”
他邪气的看了她一样,“文静,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
“我以为你没有时间观念呢。”她一把抢过被他拎起的玉佩,很不客气的又重新塞到床头的抽屉内。
“另外,到了别人的家里,请你不要随便乱翻别人的东西。”
“我是你的主人,所以你家就是我家。”他躺回床上,还玩世不恭跷起二郎腿,气人的晃动着他的脚丫子。
她没好气的瞪着他,“就算是主人,这么晚了,你也该滚回自己的家里睡觉去了吧?”
“我的车子在你家附近抛锚了。”他痞痞的朝她笑着。
“现在这个时间满街都是计程车……”
“你觉得让自己的主人在这个时候坐计程车回家好吗?”他很恶劣的扬高俊俏的下吧,“而且我的容貌这么不凡,万一计程车司机刚好是位色女……”
“你可以选择男司机。”纪文静发现自己有种快要崩溃的感觉。
“可是要是遇到Gay……”
“司圣男——”
她的吼声刚响起,他一下子从床上跪了起来,很霸道的把她扯到床上,一双大手还不客气的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文静,既然已经很晚了,拜托你放低自己讲话的分贝,否则吵醒邻居会被人砸门的。”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被他压倒在床上的纪文静,只觉得鼻子到处都萦绕着他沐浴后的清香味道。
小一号的丝绸睡衣充分显露出他精瘦的身材,浓黑的头发半湿,有股性感的味道,这男人的皮肤真好,毛孔细致得如同女人,可从他的身上,却找不到半点娘娘腔的味道。
很少有男人会帅成这副没天理的德行,还充满着阳刚之气的。
纪文静从来都不否认他是个优秀的家伙,大多时候,他的存在甚至会让她感觉到自卑,他就像被上帝眷顾的宠儿,一出生,就拥有全世界。
偏偏这个位在世界顶端的男人,却将他最恶劣的一面全奉献给无辜可怜的她。
她思绪间他已经一手将她拎起,要她去拿吹风机来帮他吹干头发,她反抗,他又祭出那张卖身契威胁她。
真是够了!她上辈子到底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