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他低吼。很伤身耶!
呼吸紊乱的向晚晚忍不住低声笑开。这次,他要扣谁的薪水?
他对她非常好,好到让她不踏实。
难道爱情就是长这个样子?随时随地的惊喜、随时随地的欢愉,随时随地都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享受他无时无刻讨她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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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到第三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时,向晚晚瞪他。“你继续送吧,等我凑齐了五千万新台币,你就不能用合约绑我了。”
方英雄却帅帅滴回答,“到时候把你绑在我身边的不算合约,是我的心。”
他那样信誓旦旦,好像自己是爱情收发站,只要他愿意,任何女人都逃不开他的魔力。
于是,慢慢地,她爱上他,爱成自然。
上个月,新戏开拍,她提着行李箱和他飞到上海,那是一部清末民初背景题材的电影,他穿着黑色长大衣、戴着一条白色围巾,俊朗英挺的身影抹杀了记者的底片无数。
他们下榻在当地的五星级饭店,现在两人坐在沙发里,还不是太晚,今天的工作提早结束,方英雄整个人呈现一种放空状态,头靠在她身上,手里拿着遥控器东转西转。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烟味,是和他对戏的男演员留下来的,戏里,男演员是卧老烟枪,而他是老烟枪的敌人,他们在烟雾弥漫中对话,他说:“每个人都有价,每个人都可以被收买。”
“我觉得那句话耐人寻味。”她用手指画着自己的掌心,天外飞来一句。
“哪句?”他抓过她的手。她的指尖又细又长,适合弹钢琴也适合拉小提琴。
“每个人都有价,都可以被收买。你同意吗?”
“我同意。”他发现她黑色围巾上的黄金别针了,那是一朵长茎玫瑰,是他送她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她从来没用过,但同意交往之后,她天天都戴着它。
她说,那表示一种状态,就和手术室前的灯一样,灯亮着,代表他们的爱情通行无阻,灯暗下,代表时机不再。他说,这样太危险了,万一丢掉了怎么办?以防万一,他要打造黄金桔梗、黄金郁金香、黄金风铃草,让她随时随地保持在灯亮的状态。
她大笑,因为他的无赖和孩子气。
“真的吗?连人的本性都可以收买?”向晚晚问。
“对。”他点头点得毫不犹豫。这是来自于他的经验背景,金钱替老爸买到很多个老婆,买断她们之间的嫉妒;金钱替他买到权势、买到人脉,他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的金钱买不到的。
“为什么?”
“你认为孝子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前途,离开家乡、离开父母亲?会!因为他有他要追求的人生。”
“你举的例子真残忍。”
“你认为善良的人会不会为了养活自己,和穷人抢工作?你认为仁心仁术的好医师,会不会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利用职权把自己排在器官捐赠的第一名?”
“你可以继续残忍下去。”她瞪他一眼。
方英雄笑笑,下结论,“金钱可以买到任何东西,包括人的本性。”这个结论残忍,却是否极不了的事实。
“那你认为自己价值多少?”向晚晚问。
“两百亿。”他比出两根指头。
“真昂贵!不晓得谁买得起?”她嘲笑他。
“卖得起的人太少,但只要看对眼,我乐意将自己免费赠送。”他偏过脸,在她颊边落下一连串亲吻。
“这么贵重的礼,我怎么收得起?”她笑着推开他。
“收得起、收得起,谁叫我不喜欢别人,偏偏喜欢你。”他死皮赖脸的赖在她身上。
向晚晚垂下眉睫,说:“我还是想不透。”
“想不透什么?”
“想不透我到底有什么好?你这个值两百亿的男人,怎么会看上我这个被五千万绑住就跑不掉的女生?”
方英雄笑开,吻从颊边滑到她的嘴唇,一个用力啵吻后,说:“你又把事情想复杂了,你可不可以让自己的脑袋简单一点?”
“难道别的女人不会这样问?”她退开他,他脸上的自负让人受不了。
“我不知道别的女人会不会这样问,但我相信,当我告诉某个女人,我喜欢她时,她满脑子里想的应该不是“为什么他喜欢我”,而是“如何让他更喜欢我”。”他不准自己被推开,手一拉,又把她兜进自己的怀里。
“你真有自信。”向晚晚低头,望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自从正式同意他的追求,他就没少拿一分身为男朋友的权利。
“我的自负来自女人看我的眼光。”
“是哦,不知道那些女人在想什么?”她瞅他一眼。
“问你一个问题。”
“说啊。”
“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试管,我在里面放一模一样的细胞,只不过A试管放一颗、B试管放两颗,若每三分钟细胞分裂一次,B试管在五个小时之后充满了细胞,请问A试管要多久的时间才会充满?”
“五小时等于三百分钟,换句话讲它会分裂一百次,充满试管时有二的一百次方格组胞,我们只要算出A试管在多长的时间里面会有二的一百次方格细胞就可以了。”
“你看,你想复杂了。答案是五小时又三分钟。”
“你怎么这么快就算出来?”
“我只要让A试管分裂出两个细胞,就可以和B试管一样,在五小时把细胞充满试管,而A试管只要三分钟就可以分裂出两个细胞,所以答案是五小时又三分钟。”他摊摊手。
向晚晚恍然大悟。自己果然是绕远路追答案了!不服气,她说:“我只是以时间没想到简单方法,再考我一题。”
“好。”他低头想想。“三个好朋友去吃饭,结账时,他们各拿出一千块,共三千元交给侍者,老板找五百块交给侍者,侍者在半途偷偷把两百块藏在自己的口袋里,只拿三百块还给他们,于是一人分得一百块。
照理说,他们每个人拿一千找一白,所以只出九百块,共两千七百元,加上侍者口袋里的两百块,是两千九百元,而老板收银机理却有三千元大钞,请问一百块跑到哪里了?”
这下子考倒向晚晚了,她怎么算都算不出那一百元跑到哪里去,不死心,她又拿下纸笔加加减减弄半天,才竖白旗投降。“我输了,说吧,那一百元跑哪去?”
“根本就没有一百块或两千九百块,他们拿出来的是三千元,老板收两千五,侍者偷走两百块。”他笑望他的懊恼。
“那是什么眼神?想证明自己的脑袋比我好?”她嘟起嘴。
“不是,是证明你习惯把事情复杂化。你会为了不存在的一百块想半天,就会为了一些没有意义的答案想十年。我为什么会爱你?你有哪里值得我爱?爱情会不会让恩受伤害?这么走下去是对是错,有没有后悔空间?你用一大堆问题塞在我们中间,以至于不敢放手去爱。其实,爱了就是爱了,没有道理、没有原因,跟着感觉走,就对了。”
是这样吗?在他说服他爱她之后,又说服她该放手大胆爱上他?这样算不算是贪心?可不管怎样,他有一副好口才,这是事实。
不过,俯首称臣不是她的作风。
“为什么不说是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
“比如……”
“不如你以为多数女人喜欢花,就送花给我,却没想过我是不是过敏体质、会不会对花粉过敏?我是不是个低调女生,情愿把爱情收在心里,而不是张扬地分享给全世界?比如你以为钻石恒久远,恋爱中的女人一定热爱这种永恒象征,却没想过我会不会觉得这种礼物收得太沉重,会不会觉得自己不该攀上豪门?你总是凭直觉去做事,却没想过对方会不会接受得太勉强,这叫做——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摊摊手,演说结束。
他被批评了,却噗哧一声,笑得很帅。“听起来,我好像有点霸道。”
“不是一点点,是很多点。”
“对不起。可是如果需要很多点霸道才能让你爱上我,我愿意。”
“什么我愿意?你以为自己在说结婚誓词吗?”
“这么快?”他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向晚晚。
“什么这么快?”她被问得傻了,刚刚她有说什么不得体的话吗?
“你提到结婚誓词,想嫁给我了?”他拉起她的手,笑弯了眼。
“你以为在拍戏吗?才刚认识,三十分钟之内就能直接跳到结婚进行曲?”她瞄他一眼。
“这样也不坏。”方英雄头歪了,歪进她肩膀。
没见过比他更爱靠在女人肩上的男生……但她没拒绝,也歪着头和他相依偎,虽然他有点高,靠起来有点勉强,但他说了,如果霸道才能让她爱上他,他愿意。
愿意……好简单的承诺,她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把它当成承诺,就已经被他的霸道勉强。
爱他,她只是嘴巴没说,心里,早已经开始想了吧。
“晚晚,你爱上我了吗?”他问。
她没回答。
第7章(2)
昨天拍戏收工太晚,回到饭店,方英雄立刻变成一滩烂泥。
他脱完衣服就拉她上床,圈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收入怀里。向晚晚以为他还有精力可以发泄,正准备大大讶异一番时,他睡了。
沉静安详的睡容像个孩子,仿佛对这个世界有无限信任及安心……她拂开他的头发,静看他的脸,手指在他的五官上轻轻描划。他是个好看的男人,真的。
跟着他南北跑、国内外跑,那些尖叫的粉丝让她明白这个男人有多抢手,想想,透过四方荧幕就能轻易爱上的男人,她二十四小时跟在他身边,怎么可能不爱?
她早就爱上了,只是不肯承认。
对于爱情,她有恐惧症,爸爸的爱情太肤浅,累了母亲的一世情缘,之后她们三姐妹打勾勾兼发誓要互相照顾彼此,再不让任何爱情闯入她们之间、掠夺任何一个人。
但,爱上了,怎么办?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好几遍。
翻身背过他,她愁眉苦脸,不知道要怎么对姐姐们说,也不知道要如何打破她们的信念,这是个头痛问题,一个不适合在清晨拿出来为难自己的麻烦问题。
腰间的手开始不安份,它轻轻滑上滑下,在她白皙平滑的肚子上划圈圈,背后的男人肌肉开始变得紧绷。
她知道,睡眠让他养足了精神。
他是个很有体力的男人,那个第一次,他尽力控制了,还是弄得她腰酸背痛。
原以为在第一次过后,她可以得到长长的满足睡眠,没想到十分钟不到,才辛苦工作完毕的男人便跑到浴室去冲冷水,回到床上躺下后,一、二、三……十秒过了,他又下床,在地毯上面绕圈圈,像只欲求不满的小狗。
假睡的她笑了,展开双臂,将他迎入怀里。
他一问再问,确定她没问题,才敢放心大胆地放任自己的情欲。
然后,一次、两次、三次……他整得她喘气连连。
她闷声笑着,而他也闷声说,“没办法,它罢工很多年,一旦重新启动当然会……停不下来!”
她听完大笑,笑这个纯情男人为她向晚晚关机那么多年,也笑自己幸运,让一个男人默默地爱过好多年。他的爱,不会像爸爸那样轻易转变吧。
他的吻落在她肩背上,暖暖痒痒的,他的胡髭冒出来,轻轻刮过她的皮肤,带起一阵骚动。
转过身,她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嘴唇贴上一吻,还来不及撤退,他便礼尚往来的送出一个热情的法式舌吻,吻得她呼吸不顺,吻得她头晕目眩,吻得满天星星对她闪烁光亮。
来不及抗议自己才刚从黑夜来到白天,他又吻出了她满天星辰。
他的吻顺着她的颈子下滑,滑进她胸口的丘壑,他一点一点为她燃火,一点一点把她的肌肉绷得和自己一样紧,一点一点地,搜刮出她口中的呻吟。
这个早上,空气里充满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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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战过几回合了,向晚晚累到又想竖白旗。英雄总是让她竖白旗,只不过这回,手脚虽然还在她自己身上,却没有力气可以支配,他把她抱在大腿上,身子像摇椅般向前向后,轻轻摆荡。
她喜欢这个动作,仿佛夏天的风,淡淡地从耳际拂过。
这个他的习惯,做爱之后、一起洗澡,也许还会再走火一次,但他们从不在乎这个澡得洗多久,然后他们穿着纯白浴袍,然后他坐在床缘,而她坐在他身上,然后他们像现在一样,他当她的摇椅,前前后后,摇得她心安心定。
“为什么你喜欢当摇椅?”她问。
“因为我喜欢被人抱在怀里摇晃,所以我猜,你也会喜欢。”
“你喜欢?”
“对,我喜欢。”
“为什么喜欢?”
“我对妈妈、对家的印象已经很淡了,但我记得靠窗的那张咖啡摇椅,记得妈妈常把我抱在怀里摇摇晃晃,唱着歌、哄我睡觉。”
“你妈妈有一副好歌喉吗?”
“有,她的声音很软很绵、一点甜、很多温暖,像刚出炉的棉花糖,让人想一尝再尝。”
“所以你的歌喉是遗传到妈妈?”
“对,我爸的歌喉可以用来杀人。帮里的弟兄不乖,他就用歌声震坏他们的脑袋。”
向晚晚喷笑,这让她联想到金毛狮王谢逊,把那些觊觎屠龙刀的武林人士震疯震昏的状况。她圈住他的腰,说:“我妈妈也有一副好歌喉,她是学音乐的,可惜太早嫁给我爸爸,失去舞台,音乐只能是自娱工具。”
“她遗憾吗?”
“多少吧,所以我们姐妹发誓要加倍孝敬她。”
“她失去舞台却得到三个女儿的孝顺,那句话说得没错。”
“哪句话?”
“上帝拿走你一样东西,就会还你另外一样来做补偿,它是个公平的家伙。”
“如果它给的不算你想要的,怎么办?”
“你问倒我了,下次碰见上帝,我再问问它。”他胡扯。
“好啊,记得问清楚,下回它来要东西时,我才能决定要不要给。”她也跟着乱说。
“讲话很大牌哦,你是王母娘娘吗?”
“猜错了,我是瑶池金母。”
方英雄收了手双臂,叹气道:“不管你是向晚晚还是王母娘娘、瑶池金母,我都爱。那……你爱上我了吗?”
她看他半晌,说:“你很爱追问我爱不爱你啊!”
“就像你老想着为什么我会爱上你,为什么爱上了,就多年如一日,我和你一样,也想要一个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