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万分无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她张嘴轻喘,小手紧抓着他的肩背,脚抵着床单,拱起了身体。
她能感觉他的前端贴着她,湿热、坚硬,忽然间,她有些害怕,但他的唇舌,他热烫的大手,转移了注意力。
下一秒,他顺势抬起了她的腰臀,一口气挤了进来。
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她闷哼一声,感觉到身上的男人僵住了。
「老天……」他贴在她唇上咕哝一声,然后轻笑出声,又一句:「老天……」
她紧攀着他喘气,然后咬了他肩头一口。
他的回应是后退低头亲吻她的酥胸,手指揉弄着她腿间敏感的花蕊,教她张嘴娇喘连连。
「等等……等一下……」
他没有等,只是再一次往前冲刺。
「耿、耿念棠——」她伸手抵着他。
他后退再前进。
「是阿棠。」
他哑声说着,然后又一次来回。
她喘着气,顺从的改口:「阿棠……等等……你太……啊……」
他带来的感觉太多又太快了,她想要他慢一点,但这男人却只是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再一次来回,那次次反覆的摩擦,让她无法思考,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疼痛与酥麻和一波波的颤栗同时蜂涌而来,然后不知怎地,疼痛渐渐被其他的感觉掩盖,原始的本能战胜了一切。
不觉中,小满在嘤咛娇喘中,情不自禁的挺身迎合他。
这鼓励了他,让他加重了力道。
在他强势的进击中,她紧紧的攀抓着他,她喊出声来,再次被推上了热浪的顶端。
但他还没完,他继续来回,力道又快又猛。
老天……天啊……她不行了……
小满一下子又被抛了上去,无比的快感接二连三,一遍一遍的冲刷过全身,太过强大的冲击与感官刺激,让她几乎无法应付。
在她又被推上另一波高/潮,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承受时,他气息粗喘的弓身深深埋入她的身体里,释放出所有一切。
她软倒在床上,有那么一会儿,她眼前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全身又麻又软,只能尽力维持自己的呼吸。
然后,她才开始感觉到他。
眼前的男人,仍悬在她身上,用手肘支撑着他自己,他垂眼看着她,大手贴在她颈边脉动上。「你还好吗?」
她不知道,她眼睫轻颤,粉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来,找不到字眼,只觉嘴唇微微发麻。
她闭上眼,却清楚感觉到他仍在她身体里,她能感觉她的双腿环着他,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看着我,嘿,小怪兽,你能看着我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沙哑,大手轻抚着她汗湿的脸,动作无比温柔,和刚刚的强势与粗鲁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张开眼,看见他眼里的担心。
她深吸口气,舔了舔唇,再试了一次。「你真……可怕……」
他笑了出来,哑声道:「我也这样觉得。」
她忍不住笑。
「该死,我好想吻你,但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一些氧气。」
这一句,只让她又笑。「你真是……一点……帮助……也没有……」
他再笑,然后缓缓退了开来,抱着她翻身,让她趴在他身上。
「这样呢?」他问。
奇异的,这姿势真的好了些,或许是因为这样贴着他,让她能清楚感觉到他皮肤的温度、强而有力的心跳。
抑或是因为,她知道如果她真的因为缺氧而昏倒,这男人会照顾她。她放松了下来,闭上眼缓缓呼吸,让心跳跟着他的一起放慢。
「小怪兽?」
她不是很想回答他,但他接着又问。
「你是想睡觉了,还是快昏倒了?」
「睡告……」她挤出语音不清的回答。
「欸,你平常真的需要多做一些有氧运动,锻链一下心肺功能。」
她恼羞成怒的张嘴咬他胸膛一口。
他只是笑着抱着她起身,她吓一跳,忙抓住他。
「你做什么?」
他抱着她穿越房间,坐到浴缸里,打开了热水,边道:「我觉得在你睡着前,需要泡个澡。」
可恶。
小满又羞又窘,却再也没力气抗议,当这男人在她身下散发着温暖,大手又这样不断来回抚摸着她的背时,她真的好难对他生气。
而且,他没开灯,还是没开,黑暗中,只有水声淙淙。
他稳定的心跳,温热的水,都让她放松下来不再紧张。
小满叹了口气,把脑袋重新搁在他胸膛上,悄悄再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他抚着她的脑袋,在她脑袋瓜上印下一吻。
下一秒,她就这样听着他的心跳睡着了。
她睡着了,他也很想睡觉。
即便是在他将她抱出浴红,替她擦乾身体时,她也没完全醒来,就发出了几句语意不明的咕哝。
等到一上床,她更是瞬间就进入梦乡。
暗夜中,当激情缓缓退去,他能听到炉子上铸铁锅正在沸腾,也能闻到那锅鸡汤的香气。
他没有把火开很大,但那不表示那锅汤可以就这样滚到早上。
如果他害她家失火烧掉,她醒来应该不会很开心。
所以,确定她已经完全睡着之后,他悄悄下了床,来到厨房把火关掉。鸡汤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他没有试图打开那锅没有派上用场的鸡汤,只是转身把灯也关了。
说真的,他也不是很确定,他为何要煮这锅汤。
当他走回她的卧室,看见她躺在那张大床上时,他才想起为什么。
三个月前,他赖在她这里时,她和他一起看料理节目聊天,说她其实很想念小时候喝过的鸡汤,那汤黑黑的,是一种药草炖的鸡汤,但她后来长大去美国念书之后就再也没喝过了。
他本来以为她说的是四物汤,但她说不是,汤头没有那么黑,喝起来带着淡淡的清甜。
他回老家时,问了老妈和桃花,才知道她说的可能是仙草鸡汤。
出门前,他和桃花要了一些乾仙草。
那东西不太好处理,光是熬煮仙草就要花几个小时,但他需要和她道歉。他不该来找她的,却克制不住。
走到床边,他上了床,侧身躺在她身旁,轻轻将她再次拥入怀,即便在睡梦中,她也完全不反抗的蜷缩在他怀里,好像她原本就属于这里。
忍不住,轻轻戳了她柔嫩的小脸一下。
她没醒来,只是在睡梦中皱了下眉头。
他无声轻笑,没再逗弄她。
他不该来找她的,可是那么多年来,当他跑遍全世界,好不容易终于遇见一个可以和他一起嬉笑怒骂,那么聪明可爱、那么善良勇敢,又对他的冷笑话如此捧场的小女人。
他怎能不回来?
至少他现在确定,这小女人在乎他、关心他,而且想念他。
他真的应该要和阿万一样,找个能保护自己的女人才是,找个能同时耍个三十六把刀,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女人。
像霍香。
可是,那女人根本不会笑,小满会。
哈哈大笑。
即便她已经睡着,他依然能看见她因为他的胡说八道,忍俊不住开怀大笑的模样,让他再次扬起嘴角。
轻轻抚着她的小脸,她的下巴和圆润的耳垂。
她在梦里发出不明的抗议咕哝,害他又笑,但这回真的收了手,悄悄叹了口气,他收紧双臂,闭上眼。
算了,人生苦短,太短太短。
而在经过这些日子的折腾之后,他只想好好的珍惜眼前的一切。
当她自动自发的把小手也环上他的腰时,他心满意足的带着微笑进入梦乡。
第7章(1)
清晨,她在音调轻快的钢琴爵士乐中醒来。
哪里来的音乐?
灰蒙蒙的晨光中,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一开始,小满只意识到自己双手抱着一颗柔软的枕头,然后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
她没有裸睡的习惯,也没有抱枕头睡觉的习惯。
奇怪的是,她发现她还满喜欢这样抱着东西的感觉,有种奇怪的安心感。小满半梦半醒的躺着,不是很想爬起床。
她觉得好困,身体也莫名酸痛,但又有一种奇怪的慵懒裹着全身,让她一点也不想清醒过来。
悠扬的钢琴声仍飘散在空气中,教心情莫名放松。
她闭上眼,想继续赖床,却闻到食物的香味。
咖啡、牛奶炒蛋、培根……还有一种好怀念好怀念的味道……
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可恶,到底是谁——
再忍不住饥饿,她拧着眉睁开眼,却忽然看见一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站在床边,吓得她整个人大叫出声,抓着薄被裹住自己,从床上跳了起来。
「哇啊——」
她一边尖叫,一边往后退闪,因为太过惊慌,还差点摔下床,要不是那男人及时上了床,伸手拉住了她,将她拉进怀里,她真的就摔下去了。
「嘿,你还好吧?」他低头垂眼看着她笑问。
「不好!你在这里做什——」小满裹着薄被跪在床上,又羞又窘,几乎在尖叫的同时,就已经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只能尴尬改口:「我是说,你大清早的干嘛吓我?」
「我没有。」他一脸冤枉,放低手中托盘道:「我只是怕你饿了,所以帮你做了早餐。」
早餐?
她转头一看,这才看见他右手拿着的托盘,那托盘上,摆满了香喷喷、热腾腾的食物,她一愣,小脸蓦然红透。
「唤……」
「炒蛋、培根、烤吐司、蔬菜咸派、沙拉,床头柜上还有咖啡、鸡汤。」他献宝似的说着,不忘指着一旁之前就先拿过来放在床头柜上的其他食物。
「早上这样也吃太好了吧?」小满红着脸,揪抓着床单说:「而且我没在床上吃早餐的习惯。」
话才说完,她的肚子就很不配合的响了起来。
「一日之计在于晨啊。」他往后跪坐在自己的后脚跟上,笑咪咪的拿叉子叉起一小块咸派递到她嘴边,「早上吃得好,一天精神好。来,你吃一口看看,真的很好吃喔。」
「我要先洗脸刷牙啦。」
小满红着脸想下床,眼前的男人却不肯放弃。「一口,一口就好,你先吃一口。」
小满迟疑了一下,可见他这么兴致匆匆,那块咸派又递到了眼前,就在嘴边,香得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昨晚被他那么一乱,她根本没吃,早饿得前胸贴后背,当那带着奶油咸香的蔬菜咸派被递到嘴边,她压根儿完全没有什么抵抗力,忍不住就张开了嘴,把叉子上的那一口咸派咬进嘴里。
结果它好吃得让她睁大了眼。
「好吃吧?」他得意洋洋的露出白牙,跟着叉了一口沙拉,喂到她嘴里:「来,再吃点沙拉。」
她忍不住再张嘴,那沙拉酸酸甜甜又有些微辣,吃起来也超好吃的。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她真的好吃惊。
「番茄、菊苣、洋葱、小黄瓜、蔓越莓、凤梨罐头,一些起士,剁碎的迷迭香,橄榄油、黑胡椒、盐巴、柠檬汁,可能还有一点蒜头、肉桂粉和芥末籽吧,我不是很确定。」
「什么叫你不是很确定?」她好笑的问:「这不是你做的吗?」
「是啊,但调味不是就这样,这里加一点,那里加一点,有什么就用什么啊。」他笑着再弄了一些煎得香酥的培根喂她,再送上一口炒蛋。
她吃着又吃了一惊:「这炒蛋好嫩,和饭店的一样耶,你怎么弄的?我之前试着做过都弄不出来。」
「啊哈——」说到这,他可骄傲了,挑眉挥舞着叉子,笑嘻嘻的说:「要炒很嫩的炒蛋,就要在打蛋时加牛奶啊,这可是要技术和火候的,火太大就会出水,火太小就没办法那么蓬松,我当年可是练很久的。」
「当年?」
「我高中暑假时在阿姨的餐厅打工过一阵子,炒蛋是基本工啊。」他笑着也赏自己I口炒蛋,觉得自己真是炒得太好吃了。
「你在餐厅打工?」小满听了简直不敢置信,笑问:「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内外场都做过。」他再叉一口蔬菜咸派喂她,一边道:「我爸说我太会吃了,还说十六岁已经是男人了,是男人想吃饭就要自己想办法,叫我去桃花那边打工赚餐费。我青春期时超可怜的,那时身体还在长,打工钱根本不够我吃,虽然桃花都会供餐,我二姊有时也会偷渡食物给我,但我每天还是饿到不行,一早起来要去帮我姊夫种田换米和菜,运气好的时候,我放假到山上可以抓到山猪,运气要是不好,就连蛇肉和飞鼠肉都没得吃。蛇肉吃起来还不错,飞鼠肉我真的很不爱,但你知道,牠是肉。」
他说着还露出一副要不是饿得半死,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的表情,害她笑得停不下来。
「你到底住在什么地方啊?」
「我家门前有大海,后面有高山。」他一边喂食已经不自觉放松下来,也往后跪坐在后脚上的小女人,一边嘻皮笑脸的说:「太平洋和中央山脉喔,我爸超狠,他教我游泳,是骗我上船,然后直接就把我从船上踹下海。」
「怎么可能?」小满惊呼。
「真的,学游泳时我才刚上小学,他就这样把我踹下太平洋,是太平洋耶。」想起自家老子的狠心,耿念棠好气又好笑的道:「那臭老头教我跳伞时也是这样,幸好经过学游泳的教训,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这根本虐待儿童吧?」她瞪大了眼。
「就是,就是,对不对?」好不容易找到能诉苦的人,他真是迫不及待的把多年受虐的儿时经验全吐出来:「谁没事会把自己的儿子踹下海?还说这是生日礼物,威胁我不淮和我妈说,假日和他一起出去,铁定都没好事,大概唯一的好处就是有肉可以吃到饱。」
说完,他不甘心的自己再吃了一口培根,一口吃不够,乾脆把托盘放到床上,然后盘起双腿,拿吐司涂了奶油,再加上一堆培根和炒蛋,然后卷起来一口吃掉。
小满记得青春期时,她也真的是常常处于饥饿状态,看他现在的食量,她真的可以想像他当时有多可怜。
看他吃得这么开心,刚又被喂了好几口,让小满食欲大开,不由得将裹着自己的薄被在胸口反折塞好,放松着侧坐在床上,倾身抓起另一根叉子,也叉了一些沙拉来吃,边好奇再问。「那你后来学会游泳了吗?」
「我要是没学会,你觉得我还会在这里吗?」他好笑的挑眉,才道:「我在水中可是宛如一尾蛟龙呢。总之,后来我长大才知道,原来在盐水里浮力比在淡水大,在海里还真的比在游泳池里容易浮起来,但一般人哪会这么干?不过我爸和我叔叔他们都是怪胎,我们几个都是这样学会游泳的。」
说到这,他黑眸突然暗了下来,扯了下嘴角,道:「事实证明,他们教我们学会游泳,还真的做对了。」
「怎么说?」她把手伸得更长,叉住另一颗沾满了起士的滑溜番茄块,然后开心的把它送入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