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权力?我该死地有权力!你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婚姻、毁了我的前途,我比任何人都有权力向你要回一个公道。”张立宇气急败坏地咆哮。
竞芳只觉得他疯了。向让站到她身后,手轻轻地搭在她的后背,无言地给她支持。
他的支持让原本怒气翻腾的心瞬间和缓下来,她深呼吸,平心静气地看着张立宇此刻狰狞的嘴脸。
“张先生何不先冷静一下再说,你这样大声咆哮,会干扰到小朋友。”向让不温不火地说。
张立宇此刻才看见站在竞芳身后的向让,从他们之间的亲密氛围,迅速猜出他的身分。
他上下打量着向让,眼神中透着浓浓的鄙视不屑,态度里有一股自以为是的优越感。
“他就是你的保母男友?”
“张立宇!”向让拉住就要冲上去骂人的竞芳,笑着对她摇摇头,表示不需要和他一般见识。
“你越混越回去了,在台北听说你身边男人一个接一个,还以为你成熟世故了,原来只是这种货色。”
张立宇越说越难听,向让没有发火,只是冰冷、锐利地扫他一眼,张立宇倏地冒了一身冷汗。
他还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方才好像惊动了凶禽猛兽,差一步就会被生吞活剥。
“你是要自己出去,还是我丢你出去?”向让懒得跟他说话,直接下最后通牒。
“我不是找你,我是找竞芳的。”张立宇努力维持刚才的气势,却是徒劳无功。
他不懂自己明明外表、职业都比向让优秀,但向让没有像一般人为此感到自卑,反而从容不迫、不卑不亢,自然形成一股令人敬畏的气势,让他不自觉地矮了一截。
“竞芳跟你已无话可说,于公于私,她都跟你没有任何瓜葛。”向让平心静气地说,但语调中却有不容置疑的强势。
“听你在放屁,我有话跟她说,她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你在发什么疯?因为你的挑拨害我丢了工作,到底谁该给谁交代?”竞芳忍无可忍地回嘴,实在受够了张立宇的无理取闹。
“别跟我说你不晓得,如果不是你去跟我老婆嚼舌根,她怎么会知道你跟我的事?!”
“什么?我根本没有说。要说的话,我早在三年前就去揭穿你虚伪的面具,不会等到现在。”
“你骗人!如果不是你还有谁?”张立宇越说越气,威胁地靠近她,穷凶恶极的模样像是要吞了她.
“拜你所赐,现在我老婆嚷着要跟我离婚,告我欺骗,还打算收回我一切权利!都是你——”
他扬起手想抓住她的手腕,好让他把话“说”得更清楚。
但向让眼明手快地拦下张立宇伸向竞芳的手,顺势一绕,将他的手反折压在后背,痛得张立宇哇哇大叫。
此时竞芳的手机响起,她吓了一跳,才惊觉那是她的手机铃声。她匆忙接起电话时,又想起此刻或许不是接电话的好时机。
“喂?”她紧张地盯着两个男人,向让绝对的自信和威胁,完全颠覆他平时的形象。
她怎么会以为他是温和无害的小白兔?此刻的他犹如出猎的豹,冷静、危险又优雅。
她的心怦怦直跳,出神地望着眼前这诡异又冲突的一幕。
“喂?小芳宝贝?你听到了吗?”话筒传来的叫嚷唤回她的神智。
“我听到了,雷彻,如果没事的话,我待会儿再回你电话。”
“张立宇那家伙找到你了吗?”
雷彻的话让竞芳愣住了。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赶来救你!”
她不懂雷彻这句话什么意思,不过她猜想张立宇跑来闹场,绝对和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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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差点就要扭断我的手臂!”
张立宇拿着冰敷袋按在疼痛不已的肩膀、手腕,脸红脖子粗地指控。
竞芳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没有那么夸张,如果你再鬼吼鬼叫,就请你出去。”
“不行,我要先冰敷,不然会肿起来。”张立宇厚脸皮地坐到沙发上。
方才因为雷彻的来电,害她分心,搞不清楚向让何时放开钳制,只见张立宇跪在地上捧着手大声哭号,她一度以为向让真的折断他的手了。
就在张立宇鬼哭神号之际,雷彻赶到现场,结果他一看到向让,忽然开心地冲上来一把抱住他,弄得竞芳一头雾水。
为了不影响到幼稚园里小朋友的作息,向让带着他们到他的办公室。值班老师好心地送来冰敷袋,向让也乘机从冰箱拿出饮料招呼他们。
透过雷彻兴奋的表情和对话,竞芳约略了解他和向让是以前的工作伙伴,两人交情很好。在一旁哀哀叫的张立宇完全被忽视。
竞芳注视着雷彻打开饮料喝了两口,提出心中疑问。
“你怎么知道张立宇跑来找我?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雷彻放下饮料,直视她的眼。“小乔告诉我的。她说张立宇气呼呼地逼问她你的下落,她碍于老总的压力不敢不从。”
他看一眼还在冰敷的张立宇,眼神流露不屑。“至于我为何晓得这混球会来找你,那是因为我知道这家伙打算逼你毁约、不跟我合作,你抵死不从反而被fire,于是老子心情一不爽,就把某混球对你始乱终弃的故事,告诉某混球的老婆。”
“原来是你去告的状!你这个阴险卑鄙的小人!”张立宇听见,气呼呼地上前大骂,连冰敷袋掉了也不管。
雷彻吊儿郎当地笑了笑。“再阴险卑鄙也比下过你。你居然还有闲功夫在这儿嚣张,你老婆可是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你身上所有信用卡停掉,你现在不赶快回去抱大腿,是真的打算被休掉?”
雷彻的话点醒了张立宇,只见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巴张了又合,最后丢下一句:“你们给我记住,我一定会要你们好看!”就跑了。
看着张立宇狼狈而逃,雷彻哈哈大笑。
竞芳瞪着他,直到他止住笑。
“雷彻,我知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可是不应该拿已经过去的事伤害无辜的人——我指的是他老婆。”
“我知道,可是很管用。而且我认为隐瞒事实才真的是伤害无辜,他老婆不能一直被他欺骗、利用。早在三年前,你就该揭发他的虚伪面具,我只是替你动手罢了。何况你为了挺我,被那混蛋害得丢了工作,我下知道你为何还要帮那家伙说话。”
雷彻的个性向来是有话直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样直接火爆的个性让他得罪了不少人,也交到不少朋友。
“我不是在为他说话,我只是……”竞芳无力地说不下去.
向让看了看她脸上的表情,伸手碰触她的肩膀。
“我想竞芳并不是帮张立宇说话,她之所以不想重提往事,是因为她认为那件事是她的污点,她讨厌在别人面前出糗。”
向让的解释让他们同时感到讶异。竞芳惊讶于他居然能精确说中她的心思,连她都不见得能那么精准地抓住自己内心深层的情绪。
“等等!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雷彻好像终于戴上眼镜看清一切似的,眼睛瞪得大大地盯着向让放在她肩上的手。
“对了,我一兴奋都忘了问,你们怎么会认识?竞芳怎么会躲到你这里来?”雷彻大剌剌地问道。
向让笑着伸手握着竞芳的手,十指交扣,宣示主权般地扬起。
“如你所见,我们现在正在交往。”向让说。
雷彻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们,大惊失色地嚷道:“怎么可能?!小芳宝贝,我追了你三年,你都不为所动,现在居然和这小子在一起,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雷彻夸张的表情把她逗得笑了,她才不信雷彻真的伤心,他所谓的追求不过是朋友间闹着玩的,根本不是认真的。
“对,而且小芳宝贝一向对我冷言冷语的,要不是念在她曾被人伤得太重,我才不可能让她这么对我。”雷彻说。
竞芳不认同地反驳。“你之所以忍受我,是因为我是你绝佳的挡箭牌好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把我当成拒绝其他女人的借口。”
向让从头到尾都笑着倾听。为了庆祝好友重逢,以及三人原来早就认识的奇特缘分,他们约好晚上一道吃饭相家。
席间,竞芳好奇地问起向让从前的工作。
雷彻惊讶地望了他一眼。“阿让没跟你说吗?他以前是“奇翼广告”的AD,他经手策划的广告得过不少奖项不说,还曾经获得国际厂商青睐,主导制作国际性的广告。”
竞芳看着向让谦虚腼腆的笑容,恍然大悟地说:“难怪你那么厉害,提出那么专业的意见!你好诈,居然都没跟我说。”
“阿彻说得太夸张了,只不过是做广告企划。我没说是没有什么好说,你认识的我就是全部的我,我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向让在桌子底下拉着她的手解释,怕她误解他是故意隐瞒过去。
竞芳知道他之所以没讲,是真的觉得不值一提,再说,她也不曾认真问过,所以她并不真的怪他没告诉她。
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仍有块角落笼罩着乌云没有散去。她还搞不懂这些不安从何而来,不过,越了解向让的好,她的不安就越来越大。
压下那股不安,她安慰自己,或许是最近发生的变化太大,导致她情绪敏感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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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乔打电话向她告罪,并且转达老总的悔意。
“其实老总在你踏出办公室之后就后悔了,只是爱面子不肯低头。昨天那个张立宇匆匆忙忙地赶回台北,没多久就传来撤销赞助的消息。后来小周跟老总说,他偷听到张立宇要挖你跳槽的事,老总才恍然大悟,张立宇原来是耍诡计想逼你离开,以为你走投无路就会到他的公司去。”
小乔说的,她其实早就猜到了,只是感慨老总会轻易中了张立宇的计,还帮着敌人把她赶走。
“仇姊,你真的就这样离开公司了吗?你不在的这两天,公司乱成一团,大家都士气低迷,根本无心工作。老总一直问你的动向,希望能劝你回来,你就考虑一下嘛!”
竞芳沉默不答,她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见她不答话,小乔开始哀号——
“啊,,再这样下去,我们公司会不会倒掉啊?人家还想领年终奖金的说~~仇姊,你回来啦!”
现在才七月底耶!这丫头居然开始肖想年终奖金了。竞芳失笑。真是被她打败。
结束通话,她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向让。向让注视她烦恼的表情,好一会儿,才问她:“你不是也不想离开?现在误会解开了,你可以回去了。”
竞芳闻言,愣了一下。“可是……”
“其实也不能怪你们老总太势利,他之所以受制于张立宇,也是为了公司,要在这业界生存并不容易,老板总是要以利益为考量。小乔不是说了吗?他当天就后悔了,可见他只是一时失去理智,你就原谅他吧。”
向让理性的分析的确说服了她。“不过……”
“你是员工,他是老板,要他跟你低头是不可能。既然他都跟员工表态说他后悔,也表明希望你回去,就已经是放下身段了。你主动回去就是最好的回应,我相信你们老总不但不会为难你,以后一定会更加重用你。”
竞芳眯着眼打量他。“你怎么都知道我在想什么?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向让莞尔地瞥她一眼。
“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过……”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我很希望用另一种方式进入你的体内。”
她惊愕地呆掉。他在挑逗她!一对上他炽热的黑眸,她更惊讶地发现他不是开玩笑。
此刻他瞳眸里的变化,竞芳已经非常熟悉,一股热潮席卷她的下腹。她咽了下口水,紧张得心跳加快。
“不行!”她叫道,发觉自己的声音太过尖锐,她不安地看看四周,办公室里只有他们和值班老师。
“这里是幼稚园耶!你疯啦!”她在他耳旁低语。
向让露出她不曾见过的顽皮笑容,眸中闪过晶灿的光芒。
“不然我们现在回家一趟,反正距离不远。”他提议道。
“什么?”
不会吧?他是认真的!竞芳像发现新大陆似地头一次窥知向让的另一面。
“不行,回家太远了。我等不了那么久。”他忽然又驳回先前的建议。
竞芳觉得自己快昏倒了,没想到一派斯文的向让,居然一脸认真地和她讨论做爱这档事。
不过,她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一想到他占有她时的狂猛,不禁令她心荡神驰。她的手心开始冒汗,热气逐渐在下腹凝聚。
向让无预警地站起来,神色严肃地交代值班老师几句话后,便拉着她往外走。他抓着她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楼梯,直到爬上三楼,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竞芳猛然领悟他的目的地。
推开顶楼大门,她已经上气下接下气。向让不让她停下来,推着她进入温室。
一关上温室的门,温热的湿气立刻将他们包围,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清香和土壤的气味。
竞芳的笑声梗在胸口,试着说话降低尴尬。
“你不会想……”但她的声音在看见他时逸去。
向让缓缓摘下眼镜放在门口旁的盆栽上,小小的动作由他做来却显得诱惑而性感,仿佛宣告狩猎即将开始……
他一个箭步上前,才刚搂住她,热切的唇随即堵住她的嘴。欲火一触即发,燎原般燃烧起来。
他急切、飞快地解开她的裤子,竞芳则扭着身体协助他摆脱束缚。
“下次记得穿裙子。”他喃喃抱怨。
她气喘吁吁地瞥他一眼。“穿裤子带小孩比较方便。”
他失笑一声,开始攻击她敏感的喉咙地带,双手继续努力和顽固的钮扣拉链奋战。当他终于拉下拉链,并扯下她的裤子时,他露出胜利的微笑,一手握住她的肩膀推她转身。
“转过去。”他粗声命令。
竞芳已无心抗拒,温驯地转过身,双手撑在花台上。向让握着她的臀侧,催促她翘高臀部。
兴奋令她耳朵嗡嗡作响,不由自主地遵从他的动作,将臀部高高翘起。
看着她雪白浑圆、如心形般的臀部靠在身前,令他更加血脉贲张。
两人的气息都梗在喉中,他抓着她臀部的两侧,开始邀请她与他共舞最原始的节奏,她努力配合跟上节拍,合作将两人推向高潮!
许久之后,当竞芳终于能正常说话,才发现在温室做爱的不便。
“可恶,我不能就这样穿上裤子。”她的声音透着一丝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