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如何?」
他不对劲,她心中飘出这个念头,下一刻,他的脸便靠了过来,她吓得要躲,可身后是桌案,哪里也躲不开,不凑巧地被贴在了脸颊上,他的薄唇则是含住她的耳珠子。
炙热湿濡的感觉令她整张小脸通红一片,她恼羞成怒地说:「楚君珩,你!」
「听翡翠说,你要在家庙清修?怎么?要做姑子不成?」他的嗓音含着浓郁的不满和不悦。
她咬着唇,他什么心情,好与坏,关她什么事情?如此一想,她脸色也难看了,「我要在家庙清修,如何!」
他看向她,她两眼火亮,脖子扬得长长的,这样的动作能将她青嫩的模样看得格外的清晰。
黑幽幽的祠堂,唯有一盏明灯,却仍然是一片黑,可他夜晚的眼看得很清楚,更加明白他身前的这个姑娘是何等的令人惊艳。
他低下头,徘徊在她的脖颈处,低低地说:「你要清修,可有问过我?」
她正被他暧昧的动作弄得心跳不已,听到他的话,更觉得莫名其妙,「问你?我的事情为什么要问你!」
她的口吻俨然是将他这个人排了出去,她的话令他眼底的黑雾更浓烈,他张嘴狠狠地咬住她的脖颈,她低喘一声,以为会很痛,却不痛。
她怔怔地想为什么不痛的时候,脖颈那一处的肌肤有一抹柔软在蠕动,湿漉漉的又热乎乎的。
她不用多想便知那是什么,羞得满脸通红,用力地伸手要推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抓的很紧,根本没有办法挣开去推他,双腿想使力踹他,同样被他死死地压着。
甚至,她越是用力地挣扎,他便越是用力地压制她,到了最后,她根本撼动不了他,却引来他更为强悍的镇压。
「楚君珩,你不要太过分了!」她慌乱地说,感觉脖颈被他啃噬了一遍,身子也开始软了下来。
「怎么叫过分?一声不吭就要跑到家庙清修的人跟我说过分,你告诉我,还有比这个更过分的事情吗?」他冷厉地说。
「呵。」她冷笑了一声,「那你呢,硬是要将我送回韩府……」
「你不回韩府,想无名无分地跟着我一辈子?」他冷酷地反问。
她一怔,「那、那你一年来不闻不问!」
「我何时不闻不问了,我派人送你的东西是我仔仔细细,一份一份地选的,你不满意?」他咬着牙,藩王不能随意进京,但他让手下的人去看她,给她带东西,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咬起人真是狠角色。
「一年后见面,你还把我当陌生人!」她痛苦地说。
「不把你当陌生人,要如何跟别人解释我们早已相识?京城的圈子就这般大,你不要名声了?」他狠戾地掐着她的腰肢,将她按向自己。
「你、你!」她扭过头,深吸一口气「那么我要你娶我,你不娶,你要娶别的女子做王妃,你不是看不上我,不是不喜欢我?」
楚君珩纵是再沉稳,此刻也无法忍耐她的诬赖,「原来你一直这么想我。」怪不得他们总是不能将话说到一处,她一直以为他抛弃她,不要她。
「难道不是?」她睁着一双大眼,紧紧地盯着他。
「你以为,我想娶谁便能娶谁?」他语气转冷,「藩王的婚事自有皇上作主。」
「既然如此……」她张嘴便想让他滚。
不用去听她说什么,只要看她的嘴型,他便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俊脸一低,吻上了她的唇,一边愤怒地撕扯着她的衣衫。
她吓了一大跳,在这祠堂里他怎么敢对她这样子!她慌得要推他,推不动,她就踢他,踢却踢不到,身上一阵阵的冷,她的衣衫被他扯开了,雪白的酥胸露了一半出来。
一头乌发早在跟他纠缠的时候便凌乱地散开了,她被他摁在桌案上,沉色的桌案衬得她的肌肤格外的雪白,令人胃口大开。
他的手抚摸上她的浑圆,力道狂放地揉捏着,疼得她皱眉,「楚君珩,你要干什么,堂堂一个藩王,还要以这种手段强要女子!」
她的伶牙俐齿,他很早之前便领教过了,每一回都能把人气得升天,他咬着她的唇瓣,狠狠地说:「可我就是要你,只要你,要当我王妃的人,只能是你,别人,我谁都不要!」
她的脑袋一阵混乱,迷茫地看着他疯狂的神色,心口那里微微作痛,「你骗人!」
「我骗你?」他笑了,笑得狂妄,「明日,我们便看看谁骗谁。」
明曰?为何要等明日?她疑惑地看他,他唇角的邪笑如水浪般荡漾开,「不过,现在,我得收一些利息。」
「什么利息!」她有点紧张地看着他。
「你冤枉我对你不用心,冤枉我想娶别的女子,此等恶劣的行径让我心寒不已,总归是要一些利息好让我不会对你冷心冷肺。」他说得冠冕堂皇,可贴着她肌肤的手多了一丝淫靡。
她抖着唇瓣问:「你、你真的要娶我?」
「嗯。」
她眼转了转,忽而问道:「我发热的时候,你是不是过来看过我?」她的心敲着鼓,宛如一个事实摆在她面前,她却没发现,等她快要发现时,她紧张又恐慌。
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是啊。」他笑着俯首黏着她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样地坐在我的身上,像一个妖精扭着腰身,我经不起这样的折磨,你偏还要来折磨我,这些,你可还记得?」
那是一个梦,她一直当作一个梦,可她意识到,不是梦,是真的!但随着他的话语,她也想到了她是多么放肆地在他身上点火,又是多么可恶地将他弄得欲火焚身,最后他又是如何仓皇地离开。
「我、我不是有意的,而且谁知道你、你这么……」她说不下去了。
「这么经不起挑逗?」他轻咬了一口她娇嫩的脸颊,看着她脸颊上的齿印,他笑了一声,「想起来了就好,那么利息也拿的理所当然了。」
他要什么利息?她僵着身体,难道还要揍她一顿不成?也罢,他若是真的要揍她一顿,她也不计较。
但,随着他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游走时,她恍然大悟,这利息是什么了!「楚君珩,你好无耻。」
「还有更无耻的。」他笑了一下,「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知道我有多无耻。」
她的身子轻颤了眼下,「这里是韩府的祠堂,你、你别……」
他突然抱起了她往祠堂隔壁的耳房走去,她慌得圈住他的脖颈,当她的身子软在暖榻上时,他也压了上来,虽然两人身上尚有衣衫,可彼此之间的热度隔着衣衫皆透了出来。
他火热热地看着她,她咬着唇,「你胆大包天!」
「谁让你惹火了我!」想起她要在家庙弄什么清修,他的火就噌噌地往上窜,他吻住她的唇,―边吻着一边不含糊地说:「清修?你作梦吧,我让你一辈子都清修不了。」
在这一方祠堂里,窄窄的暖榻上,他们互相纠缠着,就如他所说,这辈子都无法再静下心来,还修什么呢。
……
第10章(1)
阳光照进来的时候,韩敏便醒了,她正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着,她一楞,抬头便对上了楚君珩含笑的容颜。
「阿珩。」她羞涩地喊了他一声。
他却嫌她不够羞一般在她的耳边低语了一声,「利息我是拿了,以后要是再惹火了我,就不是这样九牛一毛了,定让你三天也下不了榻。」
为什么曾经清贵优雅的珩王殿下变成了这副模样,她羞得无地自容,可他逼迫的眼神对着她,非要她给一个答案。
「知、知道了。」她低下脸,答道。
此事暂时告一段落,他这才扶着她起来,昨日两人身下的狼狈已经简单地清理了,只是那种融为一体却又隔着一层的感觉犹记在心中,她双腿一动,就能感觉那一处的不同。
「不舒服?」他的大掌贴着她的背脊,在她的耳边低语。
「嗯。」她诚实地应了一声。
他看着她一会儿,抱紧了她,「你这个娇娇鬼。」
她羞得在他的胸膛处轻捶了一下,他笑着握着她的拳头,放在嘴边亲了亲,「时辰不早了,我需要回去,我有空了便去看你,嗯?」
她看向他,声音带着心虚,「我刚跟父亲说了要留在家庙清修,转眼就回去,怕是他也会心生疑虑,还是再等等吧。」
他挑高了眉,脚先落地,穿上了靴子,余光瞧她一脸纠结的模样,心中一叹,伸手抚了抚她的耳垂,「今日便会来接你回去。」
「嗯?」她不解地看着他。
他笑而不语,下了地,又替她整装了一番,今日的她似乎不同,娇艳欲滴的好像一朵玫瑰,沾惹了他的气息的她变得更加的艳丽了。
他微微移开了目光,深怕再看下去,他便离不开了,她的手伸过来,扯住他的衣摆,「王爷,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今日便会回去?」
他神秘地说:「等一会儿,你便知道了。」亲了亲她的额头,他转身离开了。
她呆呆地坐在暖榻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着昨日两人的亲密,她微微咬住了唇瓣,虽然没有到那一步,可和真夫妻也没什么区别了。
她的手放在胸口处,感觉那一处激烈的跳动,一股羞涩缠上心头,他与她说开了,她忧郁的心结也没有了。
他没有忘记她,没有要娶别人,他要娶的人是她,他喜欢的人也是她,她欢喜地如一只彩蝶,好想飞起来舞几圈。
「大小姐?」婆子的声音在外面的院子里响起。
她回过神,软着腰身,缓缓地走出了耳房,门口的婆子看到她在这里,松了一大口气,「大小姐在这里啊。」
「嗯,什么事情?」她努力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
婆子笑呵呵地说:「大小姐怎么在这儿呢?奴婢们早上给大小姐送早膳,大小姐不在,吓得奴婢们找大小姐。」
「咳。」她轻咳了一声,「昨夜睡不着了,便来祠堂这儿默写佛经,抄着抄着便困了,躺在耳房里休息了。」
「哎哟,大小姐,耳房里什么也没有,你该喊奴婢过来整一整。」婆子道。
「我默写的佛经还在桌子上,劳烦收一收。」
「是,奴婢这就去。」婆子动作很快,收起了那些佛经,满意地点点头,这位大小姐倒是一个心善之人,出来之后,对着韩敏笑道:「大小姐抄的佛经,字体工整,实在是妙哉。」
「谬赞了。」
「昨夜大概晚上起风了,洒了一地,幸好没有破损。」婆子随口说道。
韩敏却是红了脸,想着楚君珩如何将她压在那些佛经之上……她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低着头不语。
婆子没有察觉她的不对劲,笑着说:「大小姐,梳洗之后先用着早膳吧。」
「好。」韩敏快步地离开祠堂,短期内,她不想再过来了,否则她总是会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等韩敏刚用了早膳,韩公子居然过来了,「姊姊。」
「呢,弟弟,你怎么过来了?」韩敏如今见了人就觉得亏心,实在很想找一个角落,一个人待着。实在是昨晚的事情太羞于启齿了,她见了谁,都不敢看。
「姊姊,是大事,」韩公子想了一下,「也是好事。」
韩敏被说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
「你赶紧回去吧,等回去了,你就知道了。」韩公子催促她。
韩敏想到了楚君珩的话,再联想韩公子的话,她心里一琢磨,估计楚君珩是用了什么手段,逼着她回去吧。
这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既然她与楚君珩都说清楚了,自然是他在哪儿她便在哪儿,于是她顺着台阶下了,「嗯,好。」
于是她才待了一晚,如楚君珩所说,什么清修,根本就没有的事儿,最后她坐着马车,韩公子护送她回了京城韩府。
韩敏摸着手里的圣旨,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原来他说的是这件事情,她以为他用了手段,也确实是一种手段,只是这一招当真是快狠准。
「敏儿,你看过圣旨,便将圣旨放回去,放在父亲的书房里收好。」韩将军吩咐道。
「是,女儿知道。」
「这也是一种缘分,当初你被珩王所救,救命之恩应以身相许报恩,你日后嫁到了珩王府里,要以夫为天,好好照顾王爷。」韩将军嘱咐道。
韩敏眼眶微红,韩将军对她的关怀令她感动不已,她哑着嗓子应道:「是,女儿明白的。」
一只粗糙的大手按在韩敏的头上,韩将军语重心长地说:「也是苦了你,你生母在你年纪极小的时候便去世了,老夫人虽然护着你,你的日子怕也不好过,那时刚把你从珩王府接回来的时候,为父是感激的,那两年珩王对你很好。」
韩将军说的好不只是楚君珩救了韩敏让韩敏地方可住,更是因为韩敏那两年来琴棋书画皆有学,不是被当作丫鬟,而是被养成了一位千金。
韩敏笑了,她记得楚君珩对她的好,「父亲,我都知道,是女儿运气好。」
「也是你们有缘。」韩将军点了点了她的俏鼻,「以后便是嫁为人妇,你在大婚之前便好好学一学规矩。」
「是,父亲。」
韩敏与楚君珩的婚事定在她及笄礼之后的第二个月,她想到昨日生气的他跑来找她的场景,唇角挂着甜甜的笑容。
那时的他一定很生气,不过知道为什么,她坏心眼觉得他生气才是好啊,他若是不生气地等在她被韩家人接回来,生气的人就是她了。
如果不是在乎,他岂会跑去看她,惹得他生气了,她却一点也难过,因为他是心中有她。
韩敏将圣旨放好,向韩将军行礼告退,回了自己的院子,珠玉和翡翠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她回来,一人一边,泪光闪闪的。
她难免一个头两个大,「好,好,这一次是我莽撞了,你们都不要哭了,哭得我都心疼了。」
「姑娘,你下次再这样,奴婢就哭死给你看。」翡翠稚气地说。
「姑娘,你下次别再不要奴婢们了,就是真的要去哪儿,也一定要带上奴婢们。」珠玉同样伤心。
「好,好,绝对不会有下次了。」韩敏想,若是有下次,估计楚君珩会直接揍她了,他收取的利息可是高利息啊,经过这一回,她哪会再给他有机会来收她利息呢。她又不是傻的!
她好声好气地将珠玉和翡翠哄好,两人终于被哄得笑开颜,珠玉道:「姑娘,午膳可是用了?」
「还没。」
翡翠立马站起来往外走,「奴婢去给姑娘准备。」
珠玉看向韩敏,「姑娘,你以后可千万别这么做了,伤了奴婢们的心没关系,可千万别伤了王爷的心,王爷对你是千好万好,就怕你哪儿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