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衡的麻药已退,醒来后问的第一句话便是她,在晓得她还关在客房中,他心安不少,一听到她拒食,摇头低笑,刚抓住的马儿,性子烈,总是会闹脾气的,不过她不进食,他会心疼的,便亲自过来。
“你不吃,我自有办法让你吃,本王这辈子还没亲自哺喂过女人,你是我心中所爱,我愿意亲口哺喂你。”
虞宝儿听了,脸色刷成了苍白,她没有说话,而是自动拿起筷子,乖乖的吃了。
江少衡见状,抿唇含笑,她闹性子,他觉得她够味,她识时务,他也觉得她很可爱。
他在一旁搂着她,在她发上印了几个吻,她自始至终都没说话,神情冷淡地吃着,明明眼前准备的都是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可她却味如嚼蜡,她投降,不过是怕他真的用嘴喂她,一想到就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她不回应,态度冷淡,他也不以为意,只要人在他手中,多的是时间慢慢说服她,看着她吃东西也是一番享受,他五指成梳,温柔地梳着她一头青丝,低低地对她诉说,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
他说,会为她建一座院子,请来最好的工匠师父,建一座独一无二的亭台楼阁,雕粱上嵌入南国进贡的夜明珠,引进西山的温泉水,地上铺着西疆传入的地毯,据说那地毯织工精细,毛绒绒的踩在上头,不必穿鞋就很保暖。
他还说,要在回廊上设琴砖,踩上去时会奏出美妙的乐曲,花园里会养着各种珍禽异兽来让她玩。
他说得开心,虞宝儿却听得烦心。
“人工雕琢的美,怎比得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珍禽异兽被圈养起来,就跟猫狗一样,失去了野性,有何意思?我宁可以天为幕,以地为席,也好过被人关在金丝笼里。”
她这话无异是打了江少衡一巴掌,完全不给他面子,但他的脸色只是沉了一下,想到今后美人人怀,哪里也去不得,他好不容易抓到她,让她发发牢骚也无妨,不管如何,她都是他的。
昨日被她迷晕,无法成就好事,今日绝不能错过,一想到她将是他的人了,他心中欢快无比,耐心也特别多。
虞宝儿感觉得到,他的手不规矩,怕是等不及要吃她了,她岂能遂了他的愿,所以当江少衡试图碰她的,再度着了她的道,只见他全身发痒,身上肌肤还冒出红疼子,什么事都不能做。
逼不得已,他只能狼狈地找人解毒,看到王爷被整得这么惨,大总管岂能见堂堂王爷被她一个江湖女子欺成这样,想找她问罪,又被江少衡制止,下令不准任何人动她分毫。
虽然不能伤她,但是解药还是必须拿到的,于是几名武功高强的婢女,在大总管的命令下,制住了虞宝儿,并且用点穴之法来拷问她,被点住痛穴的虞宝儿,痛得额冒冷汗,霎时全身如针刺。
这些婢女对她可不会怜香惜玉,她们的荣华富贵都在王爷身上,若是王爷出事,她们的小命也不保了,这点穴的拷刑,虽让人痛不欲生,却不会让她受伤,只是受疼痛之苦罢了。
虞宝儿熬不过疼,交出了解药,而且这些手下深怕她再伤害王爷,为了让王爷顺利得到美人,索性将她衣服全脱了,丢进浴池,省得她身上藏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毒。
虞宝儿虽是下毒高手,可是一旦被剥了衣服、绑了手脚,让人近了身,也莫可奈何。
她像一只被拔毛的鸡,脱光光泡在浴池里,被婢女七手八脚地逼着从头到脚洗干净,甚至她们还不放过她的嘴,知道她嘴里藏了毒,把她的嘴里也给洗了一边,连十根手指和脚指的指甲也剪了,避免她抓伤王爷。
虞宝儿眼角含泪,咬着唇,恨透了这些人,她感到屈辱,却无法抵抗。
这些人在把她洗干诤后,甚至也不给她衣裳遮身,用被毯包着,直接送回床榻上,就像那些宫妃被点名侍寝时,全身一丝不挂地送到皇帝寝殿里,等着让皇上享用。
她躺在床上,全身动弹不得,如果她们打晕她就算了,偏偏只点了穴,让她清醒着。
一想到江少衡将要占了她的身子,而她却只能承受,她就宁可被打晕了。
其实她也不是处子了,大不了忍忍就过去,但她不甘心呀!若不是自愿的,就算对方长得再英俊潇洒,权势滔天,她也不可能屈服的。
如果江少衡碰了她,那么也等于她与段长渊今世的缘分,就真的结束了……
一想到她与他的缘分走到尽头,她心中突然感到空虚,这感觉与那一日,她决绝地离去是不同的,至少那是她的选择,而一旦她被第二个男人碰了身子,那就是被迫再也不能回到段长渊身边了……
想到这里,她苦笑,原来自己还是想念他的,虽然离开了青玉山庄,可是那段日子,却已让她一部分的心遗落在山庄,一直没有收回来,到此刻才发现自己的情意,可惜已经慢了。
她想哭,接着又咒骂自己哭什么,打一开始,那段长渊就温喜欢过她,他甚至连她的真实姓名和相貌都不知道,就算后山湖边那一回,让他瞧见了自己的真貌,但他当时目光冰冷,根本无动于衷,他看上的,是樱雪容那种虚伪的女人。
既然他从来就没喜欢过自己,她又有何好伤心的,她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想着想着,被掀帘进来的声音给拉回思绪。
当江少衡一双眼紧紧锁住她时,她的心渐渐冷了,看来今日是逃不过江少衡的狼爪了。
江少衡就站在那里盯着她,直盯了一会儿,才缓缓走上前,坐在床榻边,打从他一进来,视线就没离开她身上过,虽然她身上还盖着毯子,还是被他盯得起了鸡皮疙瘩。
江少衡的呼吸变重,气息逐渐逼近,她忍不住把脸转开,不想与他对视。
“宝儿……”
他的声音低哑,感觉得出在压抑情动,还有吞口水的声音,而他灼热的气息,携上她耳边的发丝,更带给她一种逃不过的压力。
“你放心,我会宠你、疼你的,你给了我,我必不负你。”
江少衡一边说,一边大掌放在毯子上,隔着毯子抚摸她的曲线,她神经更是紧绷,感觉到那大掌的热度,透过毯子侍到肌肤上,而且大掌沿着毯子一路摸到脖子处,就要把毯子掀开。
她闭上眼,已有认命的觉悟了,却在此时,门外传来仆人的声音。
“禀王爷,三王爷来了!”
三哥?
江少衡动作一停,皱眉,三哥来做什么?他与三哥,一向不对盘。
“让他等着,说本王有要事在身,正忙着。”他不想这时候离开美人,这是他垂涎许久的女人,他等不及。
门外的仆人不死心,声音有些急迫。
“王爷,三王爷是带着青玉山庄庄主来的,说有急事,一刻都不能耽搁,那庄主还说,若王爷不立刻见他们,他们就要动手包围王府了。”
“什么?!”江少衡震怒道。“他当真这么说?!”
“三王爷也说,他们来是讨公道的,还请王爷立刻去前院相见。”
江少衡愤怒起身,他倒是没料到,他堂堂靖王府,居然被一个江湖人找上门来,那青玉山庄庄主的名声在江湖上的确响亮,但那是在江湖,不是在朝廷上,竟敢包围他的王府?那人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岂有此理,本王立刻就去,倒要看看他们存的是什么心!”他说完,甩袖大步而去,临走时,命婢女好生看着虞宝儿。
床上的虞宝儿,在听到“青玉山庄庄主”几个字后,眼睛就震惊地睁开了。
庄主?哪一个?是大庄主还是二庄主?三庄主?
此刻她的心情是激动的,不会这么巧吧?是段长渊来找她吗?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靖王府里?更何况,他不是不腰疼了吗?
他喜欢的是樱雪容,她不会忘记候,他是如何护着樱雪容,对自己却是连一眼都不看的。
即使如此,虞宝儿心中却涌起了希望,她多么希望有人来救她出去呀……
第18章(1)
江少衡虽被打断了好事,心中正气着,但表面上不会显露出来,一来到前院正厅,表情一转,反倒是挂着笑脸迎上前去。
“什么风把三哥吹来了?”
三王爷见到他,也是挂上了笑容,迎上前去。“六弟,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两人之间,明明暗地里斗得你死我活,但是表面上全看不出有何异样,一见面先是叙话一番,说着不着边际的客套话,外人见了,还以为兄友弟恭,完全闻不到烟硝味,
两人一番话旧问好之后,接下来便是进入正题了,江少衡含笑却锐利的目光,落在三哥带来的人身上。
“这位是?”
“六弟,我来介绍,这位是三哥的拜把兄弟,天下第一庄,青玉山庄庄主段长渊。”
段长渊拱手拜会。“六王爷。”
江少衡面上含笑,却没有拱手回礼,就算是江湖人物,在他们这群皇子眼中,也是平头百姓,见了皇族,总要行跪拜叩头的大礼,三哥明说这姓段的是他的拜把兄弟,摆明了不可将此人等闲视之。
江少衡心下冷哼,面上不显,吉玉山庄庄主的事迹他听闻过,不过就是曾经帮朝廷平了几次盗匪之乱,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功,和那些领兵征伐的将军们相较,可差得远了。
当然,这也只是江少衡的认知罢了,段长渊手下掌握的江湖势力是隐藏在台面下的,那一股暗流遍及大江南北,段长渊深知功高震主的道理,青玉山庄之所以成为百年大庄,便是懂得深潜在暗流底下,从不在明面上让人探知深浅,能让人看到的,都是他们愿意露出来的。
段长渊面上威严,不苟言笑,表现出任何一个正该有的,不着痕迹地将这位靖亲王眼中的傲慢收入眼中。
“实不相瞒,长渊这次来,是特地来感谢六王爷的。”段长渊开门见山直接道出来意。
江少衡颇为意外,狐疑地问:“感谢本王?此事从何说起?”
“实不相瞒,在下的妻子负气出走,正闹脾气呢,在下是来接回她的。”
江少衡先是狐疑,继而心中陡然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表面上仍保持镇定。
“阁下的夫人出走,怎会找到本王这里来?”
“在下的妻子叫虞宝儿,目前正在王爷府上做客。”
听到虞宝儿三个字,江少街心头剧震,不过心下越是震惊,表面上就越是要表现冷静,遂又露出微笑。
“本王并不认识虞宝儿,段兄恐怕找借地方了。”
这时候三王爷开口。“六弟有所不知,在你府上的余小桃姑娘,真名就是虞宝儿。”
江少衡心下惊疑,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宝儿在他府上的
“三哥,你们真是说笑了,什么余小桃?虞宝儿?我听都没听过,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说话间,他走到一旁,倒了杯茶水就口而饮,却是趁这个机会,朝一旁的手下使眼色。
段长渊不慌不忙地开口。“绝不会错,六王爷有所不知,宝儿化名余小桃,与我置气,出走山庄,现在安身在柳城的北胡同桃居,那正是我名下的宅院,为了她的安危,我的人一直暗中保护她,昨日她来到王府中做客,却一夜未归,所以在下便亲自来接她。”
这话说得不急不缓,毫无疏漏,他这是点明了自己的妻子就在靖王府中,说妻子只是来做客,便是告诉对方别打任何主意,今日来接妻子回去,完全是有凭有据。
江少衡暗暗握紧了茶盏,倘若只有段长渊一人前来,想把他怎么打发了都不行,可是连三哥都来了,就不是打发能解决的事。
他面上喜怒不显,回过头来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过段兄真的弄错了,本王府上,真的没有一位叫做余小桃或是虞宝儿的女子,段兄肯定是弄错了”
这话摆明了不肯交人,他是靖亲王,柳城在他的封地之内,这里尽是他的势力,他不管虞宝儿是不是段长渊的妻子,他要定了那女人,区区一个江湖门派的庄主,又能拿他靖亲王如何
要知道,他可是拥有私军的,一个青玉山庄,他罗织个罪名,派个大军就能铲了。
三王爷拧紧了眉头,他深知这个六弟的性子,他们这些皇子都野心勃勃,只要看上的、想得到的,绝不轻易放弃,六弟更是个倔强的,不看上则已,一旦看上就非得到手不可。
原本这不关他三王爷的事,但是段长渊找上了自己,为了拢络段长渊,他绝不能让六弟坏了自己的事。
“六弟,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那是人家的夫人,你可别犯事,传了出去,有损皇家脸面。”
江少衡听了好笑,皇族子弟想收一个百姓女子,有何不可,他三哥府中不乏胭脂红粉,看上了就取,这事放在所有权臣贵胄上,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事,恐怕是因为这个段庄主对他有用,才会跑来自己府上讨人。
他就偏不认这个理
“三哥,我府上没这个人,看在你的面子上,若是知趣的,我视为上宾,喝一杯交个朋友无妨,若是不知趣硬要跟本王过不去,那就别怪本王无情了。”
三王爷沉下了脸色,段长渊则是叹了口气。
“王爷必是被下人隐瞒,才会有此一说,无妨,我的手下已经去找,相信过一会儿,就会找到人。”
江少衡打量着段长渊,正思量他话中的意思时,却不料闪出一个暗卫,朝段长渊拱手道:“庄主,已找到夫人。”
段长渊点点头,命令道:“领路。”
“是,请随属下来。”
话落,段长渊一个闪身,直闯靖王府,让江少衡大惊,立即大声喝令:“抓住他!”话落的同时,自己也立刻追去。
江少衡自负武功不弱,却料不到自己追不上段长渊的步子,此人身形飘忽诡魅,移形换位仅在瞬间,让他扑去的五爪成空,竟无法拦下他。
不但他拦不下段长渊,连他府中的护卫也围堵不了,段长渊沿路遇到阻拦主人,也不出手对招,而是身影一飘,宛若鬼魅一般,你看他明明在眼前,眨眼间己在身后十步之外。
段长渊没有任何耽搁,不出手,不正面对决,直往目的地奔去,一下便来到王府偏院,他的暗卫己堵住王府的手下,这些人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虞宝儿移往偏院的暗室里藏匿。
话说虞宝儿正被两名婢女抬着,她再度被下了软筋散,嘴里被堵上了布,正心慌着,不晓得这些人要把她抬去哪儿,耳边只听得刀剑相击的交鸣之声,风儿呼啸,以及婢女们的尖叫声。
下一刻,她被一阵风卷去,落入了宽大厚实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