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在酒吧明明承认了因为孩子才急着娶我。”言柔确信她没听错,否则她不会失眠了一夜。
“老天,妳误解我了。”他拍拍额头。“我想娶妳当然是因为爱妳,从我义无反顾决定请辞保镳的职务那一刻起,我的目标就是得到妳的心,和妳共组家庭。但是一得知妳怀孕的消息,我无法按计划慢慢进行,为了全心保护妳跟孩子,我才会急着娶妳,没先征得妳的同意是我的疏失。”
“真的吗?”水眸染上薄雾,内心因他的再次告白而感动。
“当然是真的,妳不相信我的感情?”他抬起她的螓首,俯身在她敏感的颈间落下一吻。
言柔心颤了下。“托斯卡,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包容?”她总是任性的对他发脾气,甚至还怀疑他的感情。
“因为我爱上妳,比妳想的还多,只有妳能不断影响我的心绪,我心甘情愿呵护妳一辈子。”托斯卡逐渐加深落在她脸上和颈上的吻。
“嗯……”她忍不住呢喃,发觉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深情地吻住她的唇瓣,想到差点失去她,让他吻得更加热切与激动。
“柔柔阿姨。”墨德推开房门,就要直接进入。
身后的帕德欧急忙捉回儿子,让病床上吻得难分难舍的恋人有时间分开。
墨德挣扎着跑向言柔。
“柔柔阿姨,对不起,墨德害妳受伤。”他递给她一支纯白色的香水百合。
言柔微红了脸颊,欣慰的接过花。“谢谢,不是墨德的错,是阿姨没保护好墨德。”她伸手揉揉他的头。
“柔柔阿姨,妳的衣服没穿好。”墨德伸出小手,试着要帮她扣扣子。
她低下头,这才惊觉身上的衣扣全被解开了,托斯卡竟不知不觉对她上下其手,她顿时羞红了整张脸蛋及纤细的颈项。
帕德欧意外看见言柔胸前的春色无边。喔,果然很有料。
“咳!咳!”托斯卡轻咳两声,忙拉着帕德欧走出病房,他可不想让别人分享。
“喂,你也克制一下,这里是医院,何况她刚动完手术。”帕德欧讪笑托斯卡的猴急。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托斯卡尴尬的睐他一眼,他跟容榆不也常在墨德面前表演。
“哈哈!墨里尼家族的男人永远精力旺盛。”帕德欧干笑两声,把责任推给家族的基因。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只留下病房内一脸天真无邪的墨德,及赧红双颊恨不得钻地洞的言柔。
“妈咪去买东西,等一下来看柔柔阿姨。”墨德说着。
“好。”言柔响应得心不在焉,只希望帕德欧别把刚才看到的画面告诉容榆。
★☆★☆★☆★☆★
在医院住了五天后,托斯卡帮言柔办出院手续,直接带她回他的别墅,言柔不再反对,温顺的接受他的安排。
托斯卡对她细心且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非常窝心。
因为脚受伤不方便往返工作室,她选择在家使用计算机画设计稿。
此刻的她又窝在沙发上构思,因为遇到瓶颈,她分神的看向四周,看见托斯卡不知何时已坐在她附近,专注上网处理公事。
看着他立体而好看的侧颜,忍不住手痒的动起绘图笔。
虽然埋首处理电子文件,但托斯卡发现言柔不断的注视他,他抬头望向视线那方。
看见她把计算机抱在胸前,他皱起眉头走向她。
“不是说过不准把计算机压在身上吗?”他拿开言柔怀中的笔记型计算机,放置在茶几上。
“这很轻,没关系啦。”言柔不明白他为何紧张兮兮。
“那对孩子不好,就算再轻也比他还重。”托斯卡轻抚她微凸的小腹,另一手抽起沙发上的毛毯为她盖上。
“拜托,很热耶!”言柔不依的要拿开毯子,虽然吹着冷气,但她愈来愈怕热。
“使用计算机时要盖上。”他耐心的复诵一长串的注意事项。
“你比我妈还啰唆。”言柔无奈的睐他一眼。
“宁愿遭妳白眼,也要孩子健康出生。”他笑着,早已习惯她的有口无心。
“妳刚才盯着我在画什么?”他直接转移话题。
“你头顶上有长眼睛啊?”他的敏锐每每令她讶异不已。
“所以不能在我背后做坏事。”托斯卡轻弹一下她的漂亮鼻尖,充满宠溺。
“我哪敢做坏事,只是没灵感,画一下你的素描打发时间。”
“喔!”他勾起唇角,想看她如何描绘他。
他看着计算机屏幕一眼,转头望向她,皱起眉头,一脸哀怨。
“妳真的对我很不满?”她竟然把他画成四不像,连五官都分不清在哪里。虽然没看过她的画作,但他相信她应该很有天分,否则工作室早就关门大吉。
“你看不懂?”言柔瞇起杏眸,有些不敢置信。“我把你画的比墨德还好,你竟然看不懂!”她觉得好难过。
托斯卡再看向屏幕,认真的盯了好几秒,慢慢的回头问道 “妳……该不会是画抽象画吧?”他以为她是学墨德在涂鸦。
“托斯卡。”言柔提高音调。“你看不懂抽象画。”她以为意大利人都很有艺术细胞。
“这不是我的错,抽象派并非意大利人发扬光大的。”他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言柔却皱起眉头,好生失望。她的好朋友容榆,虽然对她的设计赞赏有佳,但对她的画作却无从赏析,她以为托斯卡会懂得欣赏。
唉~她无奈的轻叹,也许只有墨德能成为她的忠实粉丝。
“你要看写实的素描是吧?”她有点不情愿的拿起笔,在原本的画作上延展、对调再润饰。
不到十分钟,一幅逼真写实的俊帅侧颜出现在计算机屏幕上,她仅凭从抽象昼延伸的记忆,便将他重新呈现,托斯卡看了不禁啧啧称奇。
“妳真的很有绘画天分,也许我该考虑为妳办个画展。”他很满意他的脸孔藉由她的巧手呈现出的感觉。
“现在才知道赞美。”言柔睨他,深表不满。“写实画有什么意思,我直接用相机帮你拍照不是更快。”
她兴致缺缺的关掉计算机,今天没灵感。
事实上,她闷坏了。
“没灵感就休息吧。”托斯卡盖上屏幕,唇边勾起一抹浅笑,知道她的不耐另有原因。“要不出去逛逛?”他提议,是该准备两人的大事了。
“终于肯让我出门了。”言柔突然心情转好。
她已经休养了两个多月,大腿的伤早无大碍,但除了定期上医院复诊及做产检,托斯卡不让她出门,而她竟安分的接受他的霸道安排。
“再不让妳出门,妳要在心里咒骂我了。”托斯卡笑着,倾身在她唇瓣吻了下。“换件衣服就出门,还是妳想继续?”
他看见她绯红的脸颊,暧昧一笑。
“当然是出门。”她拿开身上的毯子,离开沙发走进卧室。
面对托斯卡每次的亲近,还是令她脸红心跳,虽然他早已不客气的对她予取予求,但她还是不习惯意大利人的热情。
★☆★☆★☆★☆★
“要去哪里?”言柔好奇。
“待会就知道。”托斯卡手握着方向盘,心情愉快。
“那个……为什么家具都不见了?”言柔提出纳闷已久的问题。
她记得当初进去别墅时,里面布置华丽,玄关、客厅、餐厅、厨房、卧室,奢华的欧式家具,高雅的摆饰,琳琅满目。
几天之后,家具却逐渐减少,到现在,客厅只剩沙发和电视,卧室只有一张大床。言柔很想问清楚原因,但托斯卡却完全未提及此事,让她不知如何开口。
“我把家具全退掉了。”托斯卡轻松说着。
“啊!难不成你……破产了?”言柔瞠大双眸,侧过头盯着他。
在她休养这段期间发生什么事吗?但托斯卡并没有异样的状况。或者,他之前买豪宅、奢华的装潢及聘礼已让他入不敷出?
她惊爆的话语让托斯卡错愕,微瞇起深邃褐眸望向她。“妳……希望我破产吗?”
“否则为什么把家具退掉?”
“问妳啊!”他将车子转进停车场。
“呃?我?”言柔指指自己,一脸茫然。
“妳不是抱怨我不尊重妳,现在开始,我们一起布置属于我们的家。”停好车,他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言柔这才发现他们来到一间超大型的家具卖场。
“这里是台北最大型的家具行,不论欧式、日式或中国的古董家具都有,如果看不中意,明天我请人寄国外的DM给妳挑。”
言柔先是一阵错愕,然后缓缓笑开了。
“笨蛋。”她骂他,但语气却甜蜜蜜,他竟因她的一句话而大费周章。
在家具行逛了两个小时,言柔已决定好所有家具。其实,托斯卡当初选购的家具虽然奢华,却极富品味,如果要他把退回的家具再搬回来,似乎太令他难堪。
所以她顺从他,认真愉快的挑选家具,然而不知不觉中,她选的家具与他之前挑的风格相近。
托斯卡发现了,没说什么却笑了,她用她的方式尊重他。
真是可爱的女人呵!
离开家具行,托斯卡带言柔逛了几间高级的金饰店,他要求店员拿出最顶级的钻戒,不等言柔开口,他便一一摇头拒绝。
设计不够新颖独特、钻石的光泽感不够顶级,他一一挑剔,竟比女人还龟毛。言柔见他一个大男人吹毛求疵,不禁好笑。
“我怀疑你之前为何能在两天内打理好全部细节?”光挑个戒指就花了半天时间,仍无斩获。
“之前,我请十多个不同国家的珠宝与礼服设计师寄来DM,不用一个小时就能做出决定,我看再请他们寄一次DM让妳挑吧!”
“钻石的等级并不重要,只要是我们两人一起挑选,就是独一无二。”言柔望着他甜甜一笑,知道他想给她最好的,但她并不注重这些东西。
托斯卡轻勾唇角,回她一个温柔的笑容,尊重她的意见。
在逛了五家金饰店后,他们选好首饰、婚戒。
托斯卡握着她的手步出店外。
“累吗?”他温柔的询问。
“不会。”言柔摇摇头,喜欢跟他手牵手并肩而行,让她想起垦丁的灿灿艳阳,两人暖暖的回忆。
在车上,她不自觉的睡着了。
看着她甜美的睡颜,托斯卡的薄唇勾起幸福的笑意。
她,即将成为他的妻。
托斯卡侧过身,在她光洁的额上吻了下,加快车速,笔直朝他们的家前进。
第十章
周日午后,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枝缝,洒下柔和的光束,吻着吊床上的女人,女人幸福的睡颜,似在感谢阳光温煦的拂照。
十一月凉风吹拂,系在树间的吊床随风摆荡,很轻很柔。
言柔躺在吊床上,沉静小憩。
昨天,奔走了一整天,她确实累了,她的体力与从前相差甚远。
沉睡片刻,她自梦中苏醒,却仍舍不得睁眼,她咸受凉风拂面的舒适,带着青草的清爽气息及淡淡的花香。
自远处飘近的玫瑰香味沁入她的鼻息,这院子并没有玫瑰,而香味似乎愈走愈近。
玫瑰会走路?
言柔慵懒的动动长长的睫毛,瞠开漂亮的水眸,一团粉红的浪漫色泽映入眼帘。
她定睛看着胸前一大束近百朵的玫瑰,缓缓的将视线往上抬望。
“原来,玫瑰的香味就能唤醒妳,我这个王子没机会出场了。”说完,托斯卡仍倾身亲吻他的睡美人。
“为什么买花?”面带娇羞,方才的吻让她双颊泛出玫瑰色泽。
“求婚。”托斯卡拉起她的手,在她白皙的手背上亲吻。“言柔,嫁给我,让我守护妳一生。”他目光灼热的凝视她。
言柔笑着轻拍他的脸颊。“哪有这样本末倒置的顺序?”
“顺序不重要,但不能遗漏过程。”若非帕德欧提醒,他差点忘了这个必要的步骤。
“你这样根本是画蛇添足。”她嗔笑他,伴着幸福的味道。
“画蛇添足?又是成语,告诉我典故。”托斯卡将玫瑰放在草地上,一手撑着吊床的边缘,利落的翻身跃上,抱住言柔,顺势与她对调位置,让她趴卧在他胸膛,双臂环扣在她背脊。
吊床引起一阵剧烈的晃动,然后,慢慢缓和摆荡。
“很舒服嘛!”他很满意这个昨天他亲手系上但出自言柔提议的吊床。
趴在他胸前,言柔为他解说成语。
她细细柔柔的声音像春风,吹过他的胸口,甜甜的,痒痒的。
“以后教我成语,我喜欢听妳说故事。”托斯卡吻着她的头顶,他要学墨德一样,赖着她听枕边故事。
她轻声应答,贴在他胸前的柔荑,不经意触碰到他胸口的疤。
颈子下,解开两颗扣子的白色衣领微掀,露出心口那道长疤的前端,她伸出青葱食指轻抚了下。
“托斯卡。”
“嗯。”
“你有想过除去这道伤痕吗?”她轻抿唇瓣,小心探问。每次与他肌肤相亲时,看到这道差点夺走他性命的疤痕,总令她心悸。
他是否还在意当时的情伤,才刻意留着?
“我对这个伤早已视若无睹,如果妳介意,我会把它弄掉。”他伸手抚摸她的细致脸颊,知道她怕他回想过住的伤痛。
“刚开始,我每次看见镜中怵目惊心的伤痕,的确会涌起很多负面的情绪,但我不想逃避它,还刻意不断的面对它,直视它,想知道伤痕会先淡去,或者我内心的伤口先结痂。渐渐地,我很少意识到这道疤的存在,醒目的疤痕并没有变淡,但我心中的伤口早消逝无踪。隐藏,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勇敢的将它摊在阳光底下,慢慢地便烘干了、消散了。”他大掌滑过她的柔细颈间,继续磨蹭着。
“如果,我不小心又把心关上了怎么办?”言柔知道托斯卡在劝慰她,她担心他,却换成他的关怀。
他总是付出的比她还多。
“没关系,我会帮妳打开。”托斯卡突地掀开她的上衣,将头埋进她胸口,他已经被她激出熊熊欲火。
言柔吓了一跳,怎么严肃的话题,瞬间就被转移了。
她拍拍他的手臂。“你别闹了。”她感觉吊床晃动了一下。
托斯卡竟然开始在她胸口啃吮起来。
言柔闷哼一声。“会……掉下去……”她手肘抵着他的胸膛,半撑起身,他该不会想在这里办事吧?
“放心,我系得很牢。”绝对能承受他们的重量。
言柔无力的翻翻白眼,她对他的欲望没辙,只能望着吊床的绳索加速摆荡。
蓦地,她看见一个人影,顿时惊住了。
“托斯卡,等一下,有人。”言柔红着脸,急促拍打他的手臂。
“帕德欧吗?叫他待会儿再来。”能自由进出他别墅的只有帕德欧一家人,托斯卡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努力埋首在她美丽的双峰间。
“三十分钟后我再过来。”对方说出一句意大利文。
“你看不起我吗?三十分钟哪够用。”托斯卡响应相同语言,略显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