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瞪着唇畔始终带笑的她,自己的女人有什么样的个性,他不会不清楚。
她或许深爱着他,可却从不曾如此热情,那种仿佛没有明天般的痴缠索讨,完全不像她会做的事。
“我只是想……爱你。”轻颤的柔荑主动褪去她的衣衫,那雪白的肌肤衬着艳红的兜儿,形成一副绝世美景。
一个男人能够容忍的极限,也就如此了。
上官极品不再追问,低首衔住她胸前那朵蓓蕾,恣意吸吮,耳中急窜而入的是她细细的呻吟,眼里是她躁动渴求的雪白娇躯。
像要惩罚她的隐瞒似的,上官极品毫不手软的挑弄、撩拨,直到她那嘤嘤低泣传入他的耳中。
终于,他哑着声低吼,他的欲望也跟着充满了她娇躯。
这女人,怎么这般惹人怜爱……
***
“你来了!”
仿佛早已料到她的到来,龙傲云双眸痴迷地望着眼前在宫人带领下,缓缓步进御书房的女人。
她的脸庞仍旧美丽,她的笑依然灿灿动人,但那抹笑,却不曾真正到达她的眸底。
带着浑身冰寒,她双眸不闪不避望着龙傲云,毫无所惧的说道:“要我留在宫里,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不再自称民女,是因为不再将龙傲云视为皇上,真正的一国之君,不该做这种巧取豪夺之事。
她来,不是摇尾乞怜,她来,只是为了替上官极品多争取一些时间。
她相信凭着上官极品的智慧,只要有足够时间,便可替自己与他解围。
这段时间就由她来同龙傲云周旋,就算明知入宫便是入虎口,但她心底却没有丝毫畏惧。
“什么条件?”
像是没见着白妙芹那浑身的冷凝似的,更不在乎她几近无礼的态度,龙傲云急急步下金阶,迎向她。
“我不做妃子,不做你的女人。”
“那你进宫来做啥?”他就是要她成为自己的女人,才会百般逼迫,如若她不做他的女人,那他要她何用。
“皇上难道不知道我因何入宫吗?”若非他卑劣的威胁,她压根不会踏入宫中一步。
她只想守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对为后为妃,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如果朕一定要你的话呢?”自古以来,愈得不到的东西,就愈想得到,一向是身为人者的劣根性。
“那皇上能得到的,便是一具尸体。”早在踏入宫前,她就已抱着必死决心。
她只求能再为上官极品挣得一些时间,好让他将来不必屈服于龙傲云的威吓之下,这样就够了。
“你……”从来不曾让人如此对待,龙傲云既气且怒,但瞧出白妙芹眸中的认真,龙傲云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开玩笑的,只能以退为进的屈服。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愿意在宫里陪着朕,朕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情。”他相信只要他金银珠宝供着,锦衣玉食侍着,白妙芹迟早会改变心意。
对于龙傲云的让步,白妙芹没有一丝喜色,她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还要你答应,只消我在宫里一天,就不能对上官极品痛下杀手,否则他死的那天,也将会是我离开人世的那天。”
如若她的牺牲还不能保全他的性命,她不在乎与他共赴黄泉。
“好,朕答应你。”龙傲云牙一咬,依旧应允。
反正他先是答应,日后再来想法子收拾上官极品也不迟。
“那好,我就留下了。”见他答应自己的条件,原本一颗悬在半空的心也跟着放下。
这样就好了,或许在有生之年,两人没能再相知相守,但只要知道他安安全全的活在这世上,也足够了。
目的已成,白妙芹敛眸,完全不想再瞧龙傲云一眼,便借故歇息告退,毫不遮掩自己对他的怨怼。
如非这个男人,她也不必与心爱的男人分离。
她多想永远守在夫君身边。
第9章(2)
***
人呢?
一夜贪欢,上官极品的意识才稍稍回复些许清明,他的手便下意识的往身旁一揽。
本以为会捞着心爱的女人,怎知却扑了个空。
他蓦地睁眼,但见窗外已近正午的艳阳,他疑惑地眨了眨眼。
怪了,他一向破晓即起,练武强身,不可能贪睡到这个时辰。
他不解地摇了摇头,只觉今日身躯似乎过于沉滞,究竟是哪儿不对劲?
浓眉蓦地皱起,上官极品眯着眼,想起昨日白妙芹那异常热情,还有总在她眼底见着的愁思。
那女人究竟在搞什么?
带着满心不解,上官极品缓缓起身,突然,一张遗落在桌角的药单,映入他的眼帘。
伸手拾起那张药单,但见其上药名,显然都带有安神入睡的功用。
纸上那娟秀的字迹,上官极品自然知道此药单是出于何人之手。
昏沉的脑子忽而闪过昨夜她那带着浓浓哀伤眸光的画面,手掌倏地一紧,一抹不祥之感也跟着回荡在脑海中。
他不在家的这两天,府里究竟出了什么事,而她又在盘算些什么。
仔细想来,昨夜的一切仿佛经过算计似的,从她的投怀送抱,曲意求欢开始,一切都与她素来的个性不符。
“女婿、女婿……不好了!”
他还没来得及想个清楚仔细,门外已经传来一阵恼人的呼天抢地。
他才抬眼,就见白大喜一脸神色慌张地冲进屋来。
想他这个丈人,也是瞧过大风大浪的,不会做出这样有失身份的事情,除非……事关他那个疼入心的女儿。
想到这里,上官极品神色一凛,连忙朝白大喜迎了过去,“出了什么事?”
“你瞧瞧……瞧瞧……这芹儿太不像话了,她竟然留书入了宫。”
只要一想到他那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女儿,竟只留下一封简单的书信,就想打发他这个老父,他就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那个女儿,怎么这么狠心?
况且,她一个人深处宫中,难道就不怕遇着什么事,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呜……”想着想着,白大喜竟真的像是个娃儿一般大哭起来,连话都说不清了。
见状,上官极品简直哭笑不得,明明一个稳重的大商家,怎么一碰着女儿的事,就手足无措?
上官极品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然后一把抢过白妙芹留给白大喜的那张纸条,细读起来。
这愈看,他的脸愈沉,终至一片铁青,浑身肃杀之气尽出。
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竟然……竟然自作主张进宫去了。
她究竟在想什么?
当他这个夫婿死了吗?
她难道不知道,他这阵子之所以甘心让白大喜驱使,就是因为想替他们杀出一条路来?
为什么她就不能安安份份当一个小女人,凡事都要强出头。
这种事,初时能教人感动,但多来个几次,只会教人咬牙切齿,因为她简直是完完全全不将他当一个男人看待。
他知道她担心他,可也不是这么个担心法吧!
她孤身一人进宫能做啥,替他杀了当今皇上?
然后她还没做成寡妇,他已经成了鳏夫。
“我刚问了喜儿和环儿,她说这两天咱们外出,府里来了两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也与芹儿短暂交谈一会,可打那两个男人走了之后,芹儿就常常失神,脸上也没了笑容。”
没笑容,那昨儿个那灿灿的笑容是怎么一回事?
他几乎不用想,也知道登门踏户来他上官家的人是谁。
怎么,杀不了他,就将脑袋瓜子动到他娘子身上?
然后那个傻女人竟然还真的相信他,自动送上门去当他的人质。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现在就要进宫去,将那个胆大妄为的女人给逮回来!
上官极品气急败坏的走了出去,谁知道他前脚才跨出门槛,就被一个冒失鬼难撞了个正着。
“大师兄!皇甫将军和赫连当家的,全都来了。”
“来做啥?”上官极品没好气的应道,现在的他压根就没时间,也没心情见客。
他得赶着进宫去,否则那个笨女人不知道会出啥事。
他倒要问问那个龙傲云是怎么一回事,放着多如牛毛的国事不理,还有本事来招惹他的女人。
他难道不知道,现在边关战事吃紧,一旦城破,一场血腥杀戮,就无法避免了吗?有皇上像他这么当的吗?
先是有被害妄想症似的,总以为他想抢去皇帝的位置坐坐,现在还吃饱没事来招惹他的女人。
凡此种种,想起来就令人咬牙切齿,让人巴不得想冲进宫里,好好问问究竟意欲为何?
“可皇甫夫人说,你一定会见她,因为她是来传达嫂子的意思的,若是你不见她,绝对会后悔。”
闻言,上官极品胸臆之中的怒火更炽。
很好,只怕她留了讯息给所有的人,就独独漏了他。
她难道忘了,他才是她的夫婿吗?
双手紧握成拳,她最好祈祷他找着她时,她没有丁点损伤,要不然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会找着她,然后好好惩治她一番。
第10章(1)
“你不能进宫!”一见上官极品铁青的脸色和迫不及待离开的模样,靳天璇劈头说道。
“为什么?”
他不进宫,谁去把她带回来?
难道真要他眼睁睁瞧着她胡闹,自以为能够处理他龙傲云之间的恩怨纠葛?
要知道龙傲云那个男人或许处事极有手段,可心胸却比一只麻雀大不了多少,要是白妙芹一个不留神触怒他,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上官极品的心跟着一紧,一股恐惧就这么硬生生窜遍全身。
打小到大,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他都能处之泰然,根本不知“害怕”两字怎么书写。
可一想到白妙芹竟然只身进宫,他那浑身血路几乎凝结成冰。
果然……他爱惨她了。
本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爱上,可真到了这时候,满心恐惧才让他真正认清自己对白妙芹的情感,只怕早已不单单是喜欢那么简单。
那铁定就是爱了。
才会当他听到白妙芹竟为了他只身进宫,欲与龙傲云周旋时,他才会满心惊骇,完全失去以往的镇定。
“因为你若在此时进了宫,那就只能准备和白妙芹做一对阴间夫妻了。”这点是她绝对不乐见的。
如果她猜得没错,也许这才是皇上执意要白妙芹进宫的原因,因为他深知此举绝对能让上官极品失去理智,擅闯宫闱。
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龙傲云正可借机光明正大治上官极品的罪,除掉心头大患。
这点,想必妙芹已经想到,才会让人遣信到她手上。
“但我若不去,难道放任她一个孤零零待在宫中?如果那个狗皇帝意欲侵犯,你该知道以妙芹的心性,只怕她会一心求死。”
这才是他最害怕的,怕是天人永隔,再无相见的一日。
“就算你现在去了,能保证将她带回来吗?”靳天璇没好气的反问道。
她就不懂为什么男人一气起来,总是那么失了理智。
皇甫傲凡是这样,莫问灵的夫婿赫连苍龙也是这样,现在就连上官极品,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他们难道就不能用脑袋,设法智取吗?
连关在宫中的白妙芹,都比上官极品想得周到。
“那你说,有啥法子?”
“围城。”
“你……这什么意思?”
“就是要我夫君对蛮族放个水,让边关告急几日,再挟着上官家及白家的几千万两银子,逼着皇上为了军饷粮草来向你求和。”
望着一旁夫婿一脸无奈的模样,靳天璇暗暗吐了吐舌头,摆明了当作没见着皇甫傲凡脸上那抹不认同。
“这么做……”其实靳天璇的法子他也想过,这阵子他跟着白大喜在外奔走,也是为了厚植自己的实力,好逼龙傲云放手。
可依龙傲云的种种作为看来,显然已偏执到无可救药的地步,难道他真的会因此而让步?
再说,这么做需要一些时日才能达成,他怕身处深宫的白妙芹没法等那么久,那种恐惧从他知道入宫之后,就一刻也没有停过。
仿佛早清楚上官极品在想些什么,靳天璇连忙开口说道:“放心,白妙芹一向坚强,只要她有心等你,她就一定会让自己等到你。”
抬眼,上官极品望向坐在一旁的皇甫傲凡,这个险计能不能成,皇甫傲凡占了极大的分量。
只见皇甫傲凡无语的点了点头,上官极品知道那是他的应允。
闭上眼,让心中烦乱稍歇,再睁眼时,他的眸光已经没了初时的紊乱。
是该到一劳永逸的时候了,以前无牵无挂,所以总是任龙傲云为所欲为,就算玩去他这条命也无所谓。
可……这回他不会再相让了。
为了那个不知不觉在他心底生了根的女人,他不得不赌上这一把。
“其实,你也舍不得他吧?”手持白子,白妙芹在纤指将落在棋盘上的那一刻,忽然打破与龙傲云之间的沉默,缓缓说道。
像被人戳破心事似的,龙傲云板起脸,难得对白妙芹扬起声调驳斥道:“胡言乱语!”
有人是用追杀来表达不舍的吗?
这个女人莫不是在宫里闷坏了,竟开始颠倒是非起来。
抬眸,笑望龙傲云一眼,那眸似是要看穿他的伪装般犀利。
如非舍不得,在上官极品重伤性命垂危之际,身为皇上的他,有太多法子可以让他一命呜呼。
可偏偏他没有,他不但没有再派刺客,甚至销声匿迹好一阵子。
直到上官极品身子康复,他才又出来造乱。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白妙芹忍不住怀疑,其实眼前这个男人所做的种种,只不过是想引起某人的注意。
那模样,就像孩子想要大人呵疼时,会想用哭闹来吸引目的一般。
“我说错了吗?”再下一子,然后侵略他那一大片疆山,就这么一次的兵败如山倒,白妙芹就知道自己说的其实没错。
这个男人并非真的恨极了上官极品,他只不过是气上官极品的不在意,所以才会用那么幼稚的手段,想激起他的注意。
之前几次的追杀,还有这次她的进宫,全都出于用一个原因。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他一个人位居高位,其实也想有个人陪着。
所以当他知道上官极品的存在时,他心里充满矛盾,他心里想要认兄,可是上官极品却不理会他,也不愿进宫半步。
心中有恨的他,才会想法岔了,认定上官极品的不愿相认其实是因为心有二想,要掠夺帝位。
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日日处于不安之中,才想痛下杀手。
“皇上,那血脉至亲,本就是抹煞不去的,皇上有没有想过,想杀他不是因为他可能夺你皇位,而是因为他不理会你。”
“啪”地一声,龙傲云的大掌拍上棋桌,那力道之大,就连棋盘上的棋子也全移了位。
“朕是钟情于你,可没准你胡言乱语,真要惹怒了朕,冷宫或许是你最好的去处。”
在宫内待上这么一阵子,虽然与世隔绝,得不到任何有关上官极品的消息,但她相信,他绝对在做自己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