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蝶衣,别哭了,都是我不好。」他低声道歉。「我只是怕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怕你受到什么恶人的胁迫,急怒之下才会……但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该这么对你的,对不起,蝶衣。」
他满怀愧疚的道歉,听得出他对她的在乎,而那虽然抚平了孟蝶衣的委屈,却让她的良心一阵刺痛,泪水掉得更凶了。
「我……我刚才会到师父的书房去,是因为……因为我真心想习武,但知道自己的天分不足,要师兄们教我只是给大家添麻烦……所以,才想自己悄悄找本掌谱或拳谱来自个儿试着练练看……」她勉强为自己刚才的举动编出了个借口,而当这番谎话一说出口,她心中那份罪恶感就更强烈了。
「原来是这样。蝶衣,都是我不好,我刚才实在不应该那么对你,把你给吓坏了。」
他满怀愧疚地拥着她,深深的自责宛如一把利刀,狠狠刺进他的胸口。
「对不起,蝶衣,明明我早己在心里下定决心,要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呵护你、保护你,可是我却……我真是不应该……」
他想要一辈子呵护她、保护她?
孟蝶衣的心蓦地一阵悸动,忍不住抬头望着他。
透过泪眼,她看见了他眼底的深清与愧疚,那让她的胸口掀起一阵强烈的感动,原先的惊惧与害怕也在他那承诺的眼神以及温暖的怀饱中烟消云散。
「蝶衣,我发誓往后绝对不会再这么对你了。」雷翼风轻抚着她的面颊,认真地问道:「你可愿意原谅我?可愿意……让我一辈子呵护你、保护你?」
这番清真意切的话,再度逼出了孟蝶衣的眼泪,而这一回是感动的泪水。
她的眼泪让雷翼风好生不忍,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去那一颗颗晶莹的泪水,最后覆上她的唇。
他灼热的气息,让孟蝶衣一阵意乱情迷,她不只忘了哭泣,甚至还不自觉地发出轻叹,而他火热的舌立刻乘隙探入,与她的丁香舌交缠。
孟蝶衣虽然不胜娇羞,但却丝毫没有抗拒的念头,她甚至还在他的撩拨下,怯怯地回应他的亲吻。
她柔顺甜蜜的回应鼓舞了雷翼风,让他情不自禁地愈吻愈深,体内的欲望被唤醒,渴望着更进一步地拥有她。
一察觉自己的欲望,雷翼风松开了她的唇,本想压抑住体内的那簇火焰,却见她的美眸氤,柔情似水地瞅着他,仿佛默许着他的一切举动。
他难以克制地再度倾身吻住了她,在缠绵的拥吻间,雷翼风卸下了那件披在她身上的外衣,将她抱上了床榻,
他高大的身躯也立即覆了上去。
他在她美丽的脸蛋落下细雨般的轻吻,大掌更是隔着那件早薄的兜儿,爱抚着她诱人的丰盈。
「啊!」孟蝶衣清难自禁地发出轻喘,一听见自己娇媚的声音,她的双颊霎时染上红晕。
她害羞极了,有些心慌意乱,不知道自己会被他带领到什么样的境地,也不知道该不该任由他继续下去?
雷翼风感觉到她的无措,勉强自己暂时停住一切动作。
他黑眸灼灼地凝望着她,哑声道:「蝶衣,倘若你有一丝的不愿,最好现在就阻止我,我会放开你,不会勉强你的。」
尽管此刻血脉贫张,胯门的欲望更是宛如箭在弦上,但若是她不愿,他也一定会努力压抑住欲望,让她离开。
孟蝶衣虽然对情欲全然的陌生,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但她体内的情欲之火己被他撩起,那股躁热空虚让她也渴望着他温暖的怀饱,不希望他离开。
她压抑住羞法,主动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身躯,算是她的回答。
她无言的默许让雷翼风热血沸腾,再没有任何的迟疑与顾忌。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在品尝她甜美滋味的同时,动手解下她的兜儿。
霎时间,寝房再度回荡着娇喘与低吼,直到两人在彼此的怀饱中一同达到那令人日眩神迷的极致狂喜
欢爱过后,雷翼风冷陪地吻了吻孟蝶衣排红的脸蛋,黑眸认真地望着她。
「蝶衣,嫁给我吧!等师父回来之后,我去禀明师父,请他帮咱们俩主婚,你觉得如何?」
听见他的话,孟蝶衣怔住了。
成亲——这两个字让她的心底诵上一阵狂喜与感动,然而一想到她偷了那支木警,要离开「铁云门」去换取赏金,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呜?
他的眸光一柔,心中的怜惜与满腔的情意,更加深了他要娶她为妻的决心,他要好好地保护、疼爱她,让她明白她是这世上最值得珍陪的人儿。
「蝶衣,嫁给我吧!我会好好地呵护你、照顾你,不会再让你感到孤单无依。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清,都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他真挚的语气和认真的眼神,让孟蝶衣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多渴望能够拥有这份幸福,可是她能够吗?她是个对他说了谎,又取走了师父木簪的偷儿啊!
心中纠结着千头万绪,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而她怕他会看穿她的心思,只好主动投入他的怀饱,紧紧地饱住他,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清。
雷翼风欣然接受她的「撒娇」,他轻楼着她,低头亲吻她的发丝,相信彼此相爱的他们,一定可以白头偕老的……
第6章(1)
早膳后,雷翼风率领着师弟们展开例行的练武。
身为大师兄并且武艺最高的他,还会协助师父指点师弟们,而这至少要耗去将近两个时辰。
孟蝶衣独自一个人在庭院中,听着隐约传来的练武声,她的眉心紧蹙,不自觉地在原地来回踱步,神情和举止都泄漏了她心中的旁徨与犹豫。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才对?」
她咬着唇儿,心清纠结极了。
这会儿那支木簪己经得手了,依照原本的计划,她应该要立刻溜出「铁云门」,拿着木簪去领赏。
可是……
孟蝶衣咬了咬唇,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给紧紧系住。
只要离开「铁云门」的念头一闪过脑海,她的心就被那绳索给狠狠揪紧,立刻泛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
心情好矛盾,明明知道自己该快陕点离开,以免旁生枝节,可是……她就是舍不得走。
她的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一走,恐怕就是彻底与「铁云门」切断一切关系,没法儿回来了!
尽管她在这里没有待上太久的时间,但是她的心却与这里的一切产生了感清,尤其是待她亲切和善的帅父,还有雷翼风……
心口传来一阵揪疼,她知道自己心里最舍不下的人就是他,那个严峻霏气,却又有着一颗柔软温暖的心的男人。
昨夜与今早的激清缠绵浮现脑海,那让她的心儿剧烈怦跳,而即使此刻他不在身边,她却仿佛还能感受到他的每一次爱抚与亲吻。
他那强势却不失温柔的疼爱,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朵受到雨露滋润的花儿,一旦离开了他,恐怕自己的心也会跟着凋零……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极度的旁徨,让她的美眸浮现一层泪光。
她知道自己深深爱上了雷翼风,要是她真的带着偷来的木簪离开,等于是背叛了师父、背叛了他,而这一走,就不能再回头了呀!
只要一想到即将冬水远离开雷翼风,孟蝶衣就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硬生生地撕裂了,那剧烈的痛楚,简直令她难以承受。
「还是……算了吧?」
她咬了咬唇,心中的动摇愈来愈强烈。
不如,她干脆别偷了,赏金也不要了,快点将木簪悄悄地放回原处,佯装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反正偷窃本来就是不可取的举动,而她这会儿又如此的矛盾挣扎,既然这样,干么非要强逼自己不可呢?
「是啊,还是放弃吧!」
一股蓦地升起的冲动,让孟蝶衣从怀中取出那支木簪,想要将它悄悄放回师父的书房里。
然而,当姥姥的脸孔浮现脑海,她又陷入犹豫之中。
当初,她就是为了想让姥姥过好日子,才会煞费苦心地混进「铁云门」来,现在好不容易东西到手了,若是放回去,自己白忙一场也就算了,那姥姥怎么办?姥姥正在家中期待着她带回好消息呀!
孟蝶衣垮下了肩,真希望有人来告诉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唉……究竟怎么做才是对的……」她无助地低语,心里仿佛有两股势均力敌的声音在叫嚷着,让她迟迟拿不定主意。
就在她手里握着那支木簪,焦虑不安的来回踱步时,不经意地一抬眼,竟瞧见师父从回廊旁经过!
她的脸色大变,匆匆将木簪藏到身后。
崔呈磊正打算到书房去,刚才远远瞧见她在庭院里,本来还不以为意,然而这会儿瞥见她那僵硬的神色,不禁疑惑又关心地走了过来。
「蝶衣?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没……没有啊!」孟蝶衣心虚地否认,下意识地想要握紧藏在身后的木簪,想不到因为过度紧张,反而不小心把簪子给弄掉了!
惨了!
她的脸色骤变,想陕点将木簪拾起,但崔呈磊的动作更快。
眼看那支木簪己落入师父的手中,孟蝶衣的呼息一窒,心脏简直快从胸口蹦了出来。
这下好了,她非但没能将那木簪带出去领赏,也没能悄悄地物归原处,还被师父给人赃俱获,情况还能比这更糟吗?
崔呈磊神色震惊地望着手中的木簪,又抬头看了看孟蝶衣。
「你……这支木桩……怎么会……」
刚才只瞥一眼,他就立刻认出了它,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透,这支他妥善收藏的木簪怎么会在孟蝶衣的手中?
孟蝶衣傀疚地低着头,实在想不出任何可以替自己脱罪的借口,只好硬着头皮说出实情。
「师父,对不起,蝶衣受人所托,要帮人取回这支定情物,所以当初才会找了借口混进『铁云门,来……
听了她的话,崔呈磊的神色激动,一把捉住了孟蝶衣的手。
「是什么人托你的?她现在人在哪里?」
孟蝶衣愧疚地答道:「是一个名叫青娘的人请托的……」
「青娘?真的是青娘?她人在哪里?快点告诉我!」崔呈磊的神色更激动了。
「是……是我姥姥说的,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儿……」孟蝶衣嗓懦地回答。
「那你姥姥在哪里丫崔呈磊又追问。
「呃……这……」孟蝶衣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好。
「快带我去!带我去见你姥姥!」崔呈磊紧抓着木簪,激动地催促。
孟蝶衣为难地蹙着眉心,忽然双膝一跪,语气恳切地求道:「师父,这件事情是蝶衣自己决定要做的,跟姥姥没有半点关系。不论师父是要责罚,或是要送交官府处置,都由蝶衣自己一个人承担,还请师父高抬贵手,不要追究到姥姥身上。姥姥只是告诉我这件事而己,她并没有指使——」
「等等,蝶衣,你误会了。」崔呈磊打断了她的话,并伸手将她扶起。「师父没有要怪罪你,更没有要追究你姥姥,相反地,我还要谢谢你们!」
「嘎?」孟蝶衣诧异地愣住了。
师父非但没有生气、不打算追究她的偷窃行为,甚至还反过来谢谢她和妃姥姥?
这是怎么一回事?
「蝶衣,快带我去见你的姥姥,我……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请你们取回这支木簪的那个人!」
望着师父激动得眼泛泪光的神色,孟蝶衣忽然懂了。
看来,师父从头到尾都设有忘了当年送他这支木簪的女子,或许是因为某种原因,才让他们没办法如愿地成为眷属吧!
如今,倘若那女子仍未嫁,而当年无缘晰守的两人再度重逢了,说不定还有机会再续前缘,那也不失是一桩美事呀!
这么一想,孟蝶衣就立刻点了点头。
「好,我带师父去见我姥姥。」
「那咱们立刻动身吧!」
崔呈磊一刻也不愿等待,心急得连跟其他徒弟交代去处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立刻就带着孟蝶衣离开了「铁云门」。
孟蝶衣带着帅父,来到位于城郊的木屋。
「师父,请您先在外头等会儿,我先进屋跟姥姥说一声。」她怕突然将师父带进屋,会吓到姥姥。
「好,你快进去吧!」崔呈磊点头催促,他的神色依旧相当激动,己迫不及待想要陕点见到木簪的主人。
「姥姥!姥姥!」孟蝶衣一边进屋,一边喊着。
孟桂香正坐在厅里喝着茶水,一看见她回来,立刻关心地问:「蝶衣,你回来啦?那木簪你有找着吗?」
「我是有找着,可是……没能把它给带回来。」孟蝶衣摇了摇头。那簪子己经被师父收了回去,此刻在师父的身上呢!
「找着了,但没有带回来?」孟桂香有些讶异,随即追问:「那这会儿那支木簪呢?」
「呃……说来话长。」孟蝶衣的俏颜掠过一丝尴脸,答道:「木来我是顺利得手了,可是后来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什么小意外?」孟桂香问道。
「呢,就是……」
孟蝶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便说:「我先给姥姥介绍一个人吧!」她转头对屋外轻喊了声——
「师父,请进来吧!」
孟桂香诧异地一愣,看着崔呈磊走了进来。
孟蝶衣开口解释。「姥姥,对不起,我虽然顺利得手,可却不小心把木簪弄摊,被师父发现了……这位就是我在『铁云门,的师父。」
孟桂香望着崔呈磊,默然不语,眼底却闪动着复杂的光芒。
崔呈磊一看见孟桂香,情绪激动得忘了礼数,没有打招呼,立刻追问:「青娘在哪里?我要见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见她要做什么?是要告诉她,当年你为什么辜负她吗?」孟桂香一边质问,一边盯视着崔呈磊,像是在观察着他的神色反应。
「不是那样的!」崔呈磊摇头否认,神情充满了痛楚,「青娘呢?她在哪儿?我会向她解释清楚的。」
孟桂香的脸色事冷,说道:「你还想解释些什么?一切都己经太迟,你什么都没办法解释了。」
「没办法?为什么?」
「因为」孟桂香沉痛地叹口气,神情哀戚地说:「青娘早在十多年前就己经死了。」
「不!不会的!」崔呈磊拒绝接受这个答案,说道:「如果她真的己经死了,是谁请托蝶衣取回这支木簪的?」
是呀,会是谁呢?一旁的孟蝶衣也愈听愈困惑,而满脑子疑问的她,也只能静静地听下去。
「是我。」孟桂香给了个让他们都大感诧异的回答。「是我要蝶衣这么做的,而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崔呈磊的神色一坳,原本他满怀期待而来,以为可以见到深爱的那个人,想不到却得到了令人心碎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