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视她的惊慌恐惧,更加过分吮吻,在白嫩嫩的肌肤留下红印,他慢条斯理的低喃,“她犯了错,自然要受罚,你说协助我死对头的你,该当何罪?”
吓坏了的俞思凡意识他的唇愈来愈往下,且愈来愈过分,她的衣衫遭他的大掌不疾不徐拉开,他非常生气,而点燃他怒火的她,首当其冲。
“不可以,我还没许人。”
公子封自她美好的胸前抬首,冷凝的双眸瞬间冒出熊熊怒火,钳抓住她的大掌不自觉用力,“你以为整座王城谁敢不要命娶你?”
她恼怒的撇开脸,一颗不争气的泪珠滴落,赌气道:“总会有那个人存在。”
“谁敢接近你,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扳过她的脸,不许她眼底无他。
“你可以成亲,我自然也能嫁人。”一想到他的选择,她的泪水不由自主泛滥成灾。
“思凡,不要挑战我忍耐的极限,你今日出面千涉老三的事,已经让我很不高兴,你若胆敢嫁人,不管是随便想想,或是认真考虑,不管是一个、两个、三个或是成千上百个男人,我都会让他们身首异处,我保证!”暴怒的双眸有着不容忽视的警告,她是他的,从她出生那一刻便决定,没有人能够将她自他眼皮子底下抢走。
“我要离开你!”
俞思凡伤心的叫嚷让空气瞬间凝结,泪水落得更凶了。
公子封二话不说将她抱往床榻,利用结实强健的体魄压住她,大掌则忙着剥除她的衣衫。
她竟然要离开他!她怎么能!她怎么敢!“不要不要,你放开我!”她生气,她受伤,她拨开他的手,可他轻巧使劲化开,眼见她就要赤裸横陈,她难过的朝他用力挥出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使公子封停下动作,瞪着泪眼婆娑的小女人,他因怒火,胸臆剧烈起伏。
她怔住,但心中的不平来得又急又猛,再也关拦不住,她一拳又一拳用力捶打他,泪落得更凶,“你凭什么碰我?!去找对你有帮助的珍珠啊!”
他恨恨咬牙,不吭声,不否认。
她心碎成片,一声声怒喊,一声声捶打,发泄她的不平。
她一直以为,她会是他的妻,从来都不曾怀疑,直到半年前听闻他与高野谈到珍珠,他的语气带着算计,她这才赫然明白,她不会是他的妻,因为她爹不及右相位高权重,因为她不如珍珠长袖善舞,机灵巧变,过于文弱的她,不会是意在大位的他的妻。
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心痛起来竟是那么的痛,竟是她难以承受的痛,竟是她断绝所有想念的痛。她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食不下咽,大病一场,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所以,她不再见他。
不见,就不会爱。
不见,就不会痛。
不见,就不会贪。
她的泪,她的委屈,刺着他的心,但他面上平静无波任她捶打,唯一担心的是,她会不小心伤着自己。
打累了的俞思凡哭到快喘不过气,不停推他,“我要离开你。”
“不许!”他态度强硬,将她困在身下。他就算娶珍珠为妻,她也永远是他的,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她泪眼迷蒙看着半点不肯退让的男人,哽咽着声自嘲,“三公子找错人了,他该找珍珠来说项才是。”
“除非老三傻了才会找珍珠,他很清楚谁才在我面前说得上话。”
她双手捂着眼,泪水自指缝流淌,只要不看他的眼,她就不会动摇,只要不去想他抱持的是怎样的心思,她就不会再痛。
“看我。”他强悍拉开她的手,不许她不看。
“不要。”她双眼紧闭。“明日我会差人将你送的珠宝首饰、狐裘大氅全都送回来。”
“你说什么?”他那冷凝的声,使空气冻结,怒焰再次熊熊狂燃,焚烧他的理智。
“不属于我的,我全都不要。”与其留下,天天睹物思人,不如快刀斩乱麻,全都割舍掉。
“紫鸢你也不要了?”
“……”她怎会忘了紫鸢也是他派到她身边来服侍她的,所以不论她有什么事,他都会马上得知,她和紫鸢的感情一向好,她根本舍不得与紫鸢分开。
可她要断了与他的牵连,就必须连同紫鸢也一块儿割舍,她咬紧唇瓣,强迫自己无视那些不舍,“紫鸢她可以选择走或留。”
很好,她想跟他耍狠?
他扬声怒喝,“来人!”
俞思凡心下一惊,她衣不蔽体,他突然唤人来,她岂不是春光外泄,她慌得困在他身下无处可躲。
一直在外头候着的高野闻声,佯装对里头发生何事一无所知,不敢逾矩入内。“是,公子爷。”
公子封恶狠狠的瞪着想和他撇清关系的小女人,“通知大理卿,根据律法连夜审讯狂妄刁民弦月。”
“封,别。”她急忙睁开眼,恳求气疯了的男人。
他残忍低嘶,“你永远都不要跟我比狠比绝。”
泪水凝结在俞思凡的眼眶,他眸底的狠绝,吓到她了。
“老三想利用你救他的女人,我会让他明了我和我的女人都是不能算计,今晚他将彻底体会什么叫椎心刺骨之痛。”
公子封的唇角残忍向上一扬,怒喝:“你还不快去!”
“是,公子爷。”
“不!等等,别走。”俞思凡大叫阻止,双手环住气疯了的男人的腰,替弦月求情,“封,弦月不懂这些你争我夺,她始终真心待我,她若受到伤害,我会很难过。”
外头的高野心想恐怕会有变数,便停下,静候。
公子封怒火难消,冷嘲,“所以我待你,并非真心?”
她颤抖哽咽,将泪湿的脸埋在他的胸膛,“你待我……是真……”
她错了,今晚真的不该来,瞧她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他抚着她的发,若有所思,“我待你是真,你却要离开我?”
意在夺取大位的他心里根本不该有她,她是他最大的弱点,老三最是清楚,老三若借由她来钳制他,恐怕他只能任老三宰割,除排弱点最好的方法就是,除掉她,只要这世间没有教他为之疯狂的思凡,他就再也无所顾忌。
公子封眉眼低敛,顺着柔顺光滑发丝的大掌来到她脆弱的颈子,只要他轻轻一折,她不会有任何感觉……没有人能夺取,也没有人能伤害,她将永远留在他怀中,多好。
她仰望教她心碎的男人,无视颈子逐渐收拢的大掌,“是你,将我推开。”
冷傲的双眼危险半眯,将她拥得好紧,啄吻她的发,低喃,“你别怕,不会痛的。”
心宛如遭到利刃穿刺,狠划,一下比一下还要凌厉,无情,痛得他无法呼吸。
她牢牢望着他,没有挣扎,没有呼救,就只是看他。她为爱上他的自己感到悲哀,若不爱他,她就不会觉得痛,若他心里没有她,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她拿什么跟王位争夺他?
公子封心痛的收拢大掌,望进她心碎的眼瞳,想起年幼的她初次进宫时,羞怯的对他行礼,从那一刻开始,她的身影便在他心上扎了根,再也抹不去。
俞思凡所能吸到的空气正可怕的快速减少,意识开始模糊,她再也难以看清他那总是冰冷的双眼,她好想告诉他:封,我希望当你得到你所渴望的,能够让你打从心里感到快乐……
第2章(1)
大雪,纷飞。
五公子府悄然无声,候在公子封屋外的奴仆已站上一个时辰,他们惶惶不安,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主子没下令,没人敢入内。
屋内火盆不再燃烧,冷意逐渐笼罩,厨娘精心烹调的菜肴仍旧摆在案上,一口未动。
盘腿而坐的公子封面无表情的看着怀中紧闭双眼的思凡,冰冷的指尖,眷恋的一遍又一遍抚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与她的唇。
他不觉厌腻的以额碰碰她冰凉的额,以鼻尖努努她那带上五指印的颈子,心疼舔吻。
她是他的心头肉,可是他对权位有太多渴望,这份渴望日日夜夜鞭策他不得掉以轻心。
他不是父王最宠爱的儿子,他的娘亲是大理卿的掌上明珠,虽然外袓父是高官,但和王宫里其他妃子相较,身分仍旧不够显赫高贵,从以前他们母子便备受忽略,当老六得意洋洋炫耀父王的宠爱时,他只能在心里羡慕;当宸妃以破碎的花瓶当众怒责娘亲时,娘亲只能将泪往肚里吞,频频赔不是。类似的事层出不穷,他内心苦闷,愤怒,不明白同样是父王的妃子,为何父王不肯多给母亲些怜爱?同样是父王的子嗣,为何父王不肯多对他笑?
每当他表现出彩,以为父王会赞美他,结果被父王赞美的永远是只会吃喝玩乐的老六乐,时日一久,他终于明白,不论他表现得多好,父王都不在乎,既然如此,他再也不会奢求父王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他要为自己和娘亲争一口气,所以,他非要击败其他公子,夺得大位不可。
除了外袓父外,他需要更多权势做为助力,是以他相中右相千金珍珠,若他娶了珍珠,不啻如虎添翼,他不需要喜欢珍珠,只要右相能助他登上大位即可。
偏偏思凡在他心头烙了印,教他迟迟无法请求父王赐婚,但不能再拖延下去,否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六登上大位,又或者让同样虎视眈眈的老大和老三抢得先机,要他俯首称臣,万万不可能。
“思凡,你明白我的,是不?”
冰凉的唇温存碰触同样冰凉的唇,倘若他不是公子,倘若他不是……他手指愤怒曲抓,压抑涌上心头的不甘。
疼痛冲进黑暗,惊醒思凡,她惊喘一声,猛地睁开眼,对上他那双总是教她心疼的眼眸,她没死?又或者她的魂魄舍不得离开他?
她怔怔望着深爱的男人,不敢开口,唯恐真是她的魂徘徊在他身畔。
“记不记得你十岁那年,我们在父王的命令下,和老六一同习琴,你的琴艺比不成才的老六出色,他竟恼羞成怒拿琴砸破你的头,当时你吓坏了,跌在地上,捂着伤处,却没有哭。”他那冰冷的眼眸陷入回忆,飘远。
原来……她没死,他终究没杀了她,为什么?
她的手摸向左额遭头发覆盖,已经淡到不易让人察觉的伤疤,语气虚弱,“记得……”
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说话时,痛得她蹙紧眉心,连吞口水都是痛。
“你满脸是血的跌在地上,让我很生气,那是我头一次失控。”那时十五岁的他——也才半大不小,眼睁看见她受伤,只觉熊熊怒火占据胸臆。
“你动手揍六公子,也将他打得头破血流,因此……遭大王鞭打十下,我好怕你会被大王打死。”当年的恐惧,思凡至今仍不敢遗忘。
面对盛怒的大王,面对哭嚷指控的六公子,其他公子全都噤声不语,他们俩是那般孤立无援,残酷的死亡阴影笼罩在他们身上,幸好大王尚存一丝理智,才没将他打死。
“你知道当年我最气愤的是什么吗?”
“我竟连自己喜欢的姑娘都保护不了,我这个五公子当得有够窝囊。”当年父王一鞭比一鞭都还要无情、用力,打得他皮开肉绽,打得他明白自己的力量有多微小,所以他立誓无论如何都要变强,让旁人不敢再欺负他的人。
思凡哽咽的圈住他的腰,拚命摇头,“不,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顶天立地、傲然卓绝的那一个。”
如今已二十三岁的公子封以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冷傲的眼瞳闪耀着决心,“思凡,我不能输,我不想输。”
她的心快抖成碎片,明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心意。
他以指关节温柔磨蹭她的嫩颊,语气没有高低起伏,“春郊之后,我会请求父王赐婚。”
他的话无疑是在她已然破碎的心上撒盐,痛得她连喊都喊不出来。
他的眼眸充满野心,“等我和珍珠成亲后,大事将会更加底定。”
她不晓得他和珍珠成亲后,她会如何,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受不了看他和珍珠出双入对,即便他对珍珠没感情也一样。
“我们都会很好的。”他抱着她,轻轻摇晃,啄吻她曾经受伤的左额。
思凡避开他的亲吻,心惶惶然,不晓得今夜所为何来,“夜深了,我该走了,再不走,会惹人闲话。”
他眉心一蹙,抓着她的双臂,厉声道:“说了那么多,我以为你最是懂我为何那么做,结果你还是要离我而去?”
“我懂,但不表示我能接受,你要求大王赐婚就求吧,祝你得偿所愿。”她心如刀割推他的胸膛,不愿再看他。
他暴怒的语带威胁,“你不管那个野丫头的死活了?”
是了,她是来助弦月脱身的。弦月有个为她安危担忧的三公子,她呢?却是有个一心一意想娶别的女人的五公子,她好羡慕弦月,羡慕到心都拧成一团。“饶了她吧,你很清楚弦月一个姑娘家断然熬不过可怕的鞭刑,将她关进大牢,已让她受够教训。”
公子封冷哼一声,很不高兴非要抬出弦月那个不长眼的丫头,才制得了她。他不快的抱着她往后躺,霸道命令,“你留下来,我明儿个就放她走。”
她倒在他的怀里,忙着起身,他偏不让,双臂硬是困住她的腰,教她动弹不得。“五公子,我留下来会招人非议,你不是要娶珍珠为妻,事情若传到她耳里,可不好。”
他不悦的冷声冷调,“你叫我五公子,是存心气我?我不在乎珍珠怎么想,她要不开心,是她的事,只要父王赐婚,她不想嫁也得嫁。”
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她,也只在乎她。
从小他便允她私下叫他封,只允她一人,她胆敢拉开与他的距离?!
“五公子就要成亲,思凡岂敢逾矩?”
“好个岂敢逾矩,你尽管跟我闹脾气,反正要承受我怒火的是那个野丫头。”他冷笑,语带威胁。
思凡气恼的瞪他,心头酸苦发涩,“你不能总拿弦月来钳制我。”
“既然你担心她的死活,我为何不能拿她来达到我的目的?就像老三也利用你来钳制我一样,你该明了,我最中意的是给老三致命的一击。”为了达到目的,凡是能够利用,他都会毫不迟疑的善加利用。
“如果我不认识你们,该有多好。”那些争权夺利全是她不懂,也不感兴趣的,偏偏她将心给了非要夺得一切的他。
“不许你这么说,连想都不许想!”他的火气又上来,不喜欢生命中没有她的存在。
“你不明白,如果不相识,我们都会比较快乐。”她捧着他的脸,眼眸依恋流连在他冷峻的脸庞上,他长得像母亲,眉眼如画,身长挺拔,是俊逸得让人难以忽视的男人,若非他浑身散发冷肃气息,教人不敢亲近,应该会有许多姑娘喜欢他。“你尽管这么想,我只知道,只要看着你,我就快乐。”他的快乐,全都来自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