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我会把你那些寂寞的日子补回来。”他欺过身,低头轻啄她的唇,继而想深入这个吻。
“你别想转移话题。”推开他,在还没逼问出结果前,她得留点筹码。“你还没回答我想知道的事。”
“那些都是过去式了,何况我从来没对哪个女人真心过。”他心里头早就被她给占满,分不出位置给其他的女人。
“你意思是说……你的生命中出现过不少女人喽?”可真令人伤心!
她缩回挽着他手臂的手,径自往前走。
他大步走过来,牵起她的小手。“吃醋了?”
她挣开,又走远几步,刻意与他拉开距离。
“即使那些只是短暂的交往,你也在意?”他又追过来,这次改搂住她的腰肢,不让她挣逃。
其实他大可隐瞒过去的感情,但他一点都不想说谎骗她,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谎言骗不过一个厉害的律师。
“谁在意你有几段恋情?我在意的是当我害怕交出感情跟其他男人谈恋爱时,你却跟很多女人混在一起。”不公平!她的初恋被他亲手毁灭,之后便把心都锁起来,不敢交给任何一个企图追求她的男人,但他呢?情史丰富得令人嫉妒啊!
“老天明鉴,没有很多女人好吗?我不过只交往过两、三个女朋友,哪来很多?”越说越夸张,为了避免她再胡乱猜想下去,他索性威胁她。“够了!别再聊这个无聊透顶的话题,否则我今晚会让你累得没时间睡觉,到明天早上你铁定都下不了床。”
她红了脸,小手捂住他的嘴,紧张的转头看看身旁。“小声一点,你不怕被听见,我怕好吗?”幸好旁人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应该没听见他的低咆声。
“你敢当街清算我,我当然敢当街威胁你。”抓下她的手紧紧交握着,他打算今晚的散步到此结束。“回去了好吗?今天费了不少体力,现在有点累了。”
“哼,刚刚还吓唬我说要让我明天下不了床,现在却喊累?看来我一点也不需要害怕你的威胁。”看他眉宇间还真有点疲惫,她虽然嘴里不饶人,可脚步已经跟着他,朝来时的方向兜回去。
“如果你真想明天下不了床,我绝对可以奉陪。”谁说威胁无效?他可是随时备战的。“怎样?今晚需不需要我?”
只要她点头,她今晚绝对没多少时间睡觉。
“喔,算了,你明天还得工作不是吗?我可不想因此害你耽误了工作。”她赶紧摇头拒绝,脸蛋儿不争气的又红了。
隔天下午,盛凯的工作提早完成,他开车载着夏倢翎一起返回台北。
六个小时的车程挺累人的,不过常常南北奔波的盛凯早就习惯了,倒是向来总是以飞机代步的夏倢翎,却因为坐牵坐太久而腰瘦背痛。
“泡个热水澡应该会好一些。”因为时间很晚了,他便先送她回到夏宅,好让她先洗澡休息,免得明天爬不起来。“晚安,我看你进去再走。”
他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当她下了车之后,低头吻了吻她。
“晚安。”唇瓣留有他的气息,她用恋恋不舍的眼神瞅着难掩疲倦的他。“明天晚上可以见面吗?”
“明天不一定会有空,我约了客户谈事情。”她这样的眼神让他很难潇洒走掉,简直是诱拐他犯罪。“进去吧,听话。”
为免他把持不住,他推着她进门。
她嘟着粉唇,不甘不愿的走道大门,还不断频频回头看他。
他挥挥手,心里觉得好笑,突然发觉这位在职场上精明辣干练的女律师,在脱去工作外袍后,真正的个性其实单纯得可爱。
好不容易打发她进屋后,他又再度上车,开着车直奔金山的住处。
回到家、洗完澡,才刚躺上床,立刻接到她打来的电话。这妮子缠他缠得紧,电话讲了快半个小时才挂。
简直累毙了!
这一觉让他睡到隔天太阳晒屁股才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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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个月又三天的时间,夏倢翎位于市区的小洋房终于装潢完成。
从装潢,整理到家具进驻,其实都是盛凯亲自监工。
在夏倢翎为客户打官司而忙碌时,他都会主动来帮忙看看装潢进度,直到完成为止,这里俨然成了他的第二个家。
晚上七点钟,送走了家具公司和搬家公司的人之后,盛凯又兜回屋子里,替夏翎将从大宅搬来的衣物搬进楼上的更衣室里。
接这他又巡视了一遍,直到确定所有家具都归位无误,这才拎着车钥匙走出屋子,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有辆计程车在门口停住,挡住了盛凯的车子。
他按下车窗探出头,随即看晃一道纤细娉婷的身影从计程车下来。
夏倢翎身穿漫灰色的专业套装,一手提着皮革公事包,一手拉着一个小皮箱,一下车便朝他奔跑过来,把专业律师的形象全部抛在脑后。
“幸好我赶上了。”站在车窗前,她一脸欣喜。
“赶上什么?挡住我车子的去路?”他笑着,打开车门下了车,顺手拎走她的公事包和皮箱。“真重,里头到底摆了多少文件?”以前读书时她的书包也很重,不过比起现在的公事包,已经算轻的了。
“没算过,每本大概三、四百张有吧。”手里少了重量,她开心的偎进他的怀
里。“庆祝我新居落成,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
一个多月的交往,让她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深重,也越来越黏他。
在他面前,她完全褪去了职场上的干练精明,变成了一个混合成熟与几分单纯性情的女子。
他爱这样的她,可爱又任性,让他深爱得无法放手。
“如果我拒绝了,会不会被你告上法庭?”
“我才没那么恶劣呢!不过……如果你真的敢负我的话,我会另外想办法对付你就是了。”美丽的眼眸闪过一抹精锐。
盛凯愕然,他停下脚步,佯装—脸懊悔。
“怎么?你为什么端出这个表情?后悔了?”她气得跺脚,娇俏的表情说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在听完你可怕的威胁之后,我怎么敢后悔?”他吓得脸色发白哩!
“还演?你以为我是被唬大的吗?”她的手指在他腰侧拧了一把,气唬唬的警告他别恶作剧。
他仰头爽朗大笑,刚才演的全数破功。
她也破涕为笑,娇嗔的捶了下他坚硬的胸口,其实刚才心里是真的有些担心呢!不过幸好他没真的开口说后悔,要不她真不晓得自己该如何是好?
“晚餐你请客,谁叫你欺负我。”这是代价。
“好,晚餐我请,不过饭后甜点由你来提供。”他爽朗的笑转为暧昧。
她脸蛋不争气的一红,嗔瞪着他。“如果我不呢?”
“抱歉,你没有选挥的余地。”这模样真可爱,他低头唧住那嘟起的粉唇。
她在他唇畔叹息,主动将粉嫩的双臂攀上他,让他能够加深这个吻。
他一点也没让她失望,左手送卡拉杆皮箱,改环抱住她的腰肢,让她贴着自己结实的体魄,缠棉的舌探进她温润的嘴里,纠缠不清。
吻着吻着,眼看就要失控,幸好盛凯及时抓回理智,放开了神情迷离的她。
“还没吃晚餐呢,现在就先吃甜点似乎太快了。”
她娇羞的偎在他的胸口轻喘着,对自己的主动还是有几分羞涩。
“进去换件衣服,我等你。”他揉揉她的发,宠溺的抚着她的嫩颊。“衣服都摆进更衣室里头了,我只是随手摆着,你明天有空的话,可能得花点时间重新整理
“喔,好。”她在他怀里转身,开心飞奔上楼,迫不及待想看看他代为整理的更衣室。
她喜欢他融入她的生活里,两人就像夫妻般,生活密不可分。
上楼进入卧房,她直接跑道更衣室,宽敞的空间有他亲自整理过的痕迹,虽然
衣服归类得不怎么好,但却让她感动得想哭。抓起一件嫩绿色洋装,她红着眼眶迅速换上。
等—下她—定要跟他说声谢谢——
谢谢他爱她,谢谢他为她所做的事。
第七章
时序入秋,气温不再那么燠热,天气变得凉爽起来。
一早,盛凯从夏倢翎的床上离开。
她还在睡,他不忍心吵醒她,低头在她裸露的粉肩烙上一个轻吻后,穿上长裤离开房间,到餐厅张罗早餐。
这阵子他总是在这边过夜,不管白天工作到多晚,他都会回到她的身边与她分享亲密,和她越来越分不开了。
当这份感情越来越深浓时,他心里那份一直隐藏着的恐慌,也越来越让他感到不安。
他不安的是夏伯伯的态度,还有父亲得知后会有的震惊和愤怒。
该怎么跟两个老人家说明白?
这几天盛凯一直在考虑着这件事,心里一直觉得不太舒坦,还有一份说不清楚
的恐惧感。
夏倢翎套着薄缎睡袍来到一楼厨房找人时,看见的是盛凯双手盘胸站在微波炉前发呆的样子,他甚至没发现她的出现,表情看起来有些失神,一点也不在乎太靠近微波炉对人体的伤害。
嘟!
微波炉停止运转,灯光灭了。
他依旧不动,心思飘得极远。
“想什么想得这样入神嗯?”她走过来,张开粉臂从身后抱住他结实的腰身,嫩颊贴在他赤裸的宽背上。
这几天她不是没发觉他的烦躁,每晚在床上亲密时,他的孟浪就已经明白告知了一 切。
只是,这是她的感觉,他若没打算说出口,她不晓得自己该不该问?能不能问?
但此刻,她再也按捺不住,决定应该要问个明白才行。
浑身一震,他低头看着抱在腰间的细白小手。“你醒了?”
她什么时候下楼来的?他竟浑然未觉?!
欸,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早就醒了,人都来到你面前,你还没发现,真该修理!”她张口朝他的背肌咬一口。
他宽阔肩背猛然一僵,在半秒锺的僵顿后,霍然转身将她拦腰扛起,朝客厅走去。
“哇~~小气鬼,不过咬你一口而已,你就要报复喔?”她在他肩上哇哇嚷着,不过是笑着嚷嚷,一点抗议成分都没有就是了。
“对!此仇不报非君子。”来到客魔,将她甩向长形沙发,她的背一沾上布料沙发,他立刻压下来,赤裸坚硬的胸膛压挤着她浑圆的酥胸,大手立刻钻进睡袍里作怪,他的渴望清楚的写在脸上。
“你、你没听过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吗?”她轻吟起来,纤细的身子在他身躯下扭动。
“此仇不报不痛快!”他抵着她的唇低咆,大手已经迫切的扯开碍事的薄料,下一瞬间,他的嘴往下移,煽情的咬住一只粉蕾,轻啃起来。
她脑袋聚晕、浑身发烫,他的挑逗是如此的令人无法招架,当他的唇舌和大手
一直往粉胸下移动,轻过白皙的腹部,再接再厉的朝下撩拨时,她发出尖叫声,喘息破碎,娇胴弓高了起来。
“凯,别这样……”这男人,又孟浪了起来。
她无力抵抗他的热情,只能给予,急促的喘息着,将自己交给他。
“我喜欢为你失控。”他咬着她柔嫩的大腿肌肤,用最虔诚和最渴望的力道膜拜着她美丽的身子。
当她全身渗出一层薄汗,呻吟声改为破碎的哭泣声时,他—点也没打算放过她,反而以最渴切的节奏将两人带上情欲的最高峰……
过了好久好久,热情终于平歇。
他抱起晕眩的她上楼梳洗,再下楼来时,距离她的上班时间只剩五分钟了。
在夏倢翎的娇嗔抗议中,两人草草结束了早餐,盛凯开车离开,夏倢翎则在洋房里开始一天的工作。
打从上个月开始,她已经跟父亲的律师楼正式辞职,并独立在这里开业,凭着本身的名气,慕名而来的客户让她接下不少案子,使得她一开业就很忙碌。
夏倢翎的魅力和能力在案界已经形成一股压力,而她也全心全意投入,一点也没有因为跟盛凯的恋情发展而有所怠惰。
盛凯的车子在一小时后抵达金山的住处。
“盛哥,盛伯伯一早就来了,人在楼上等你回来,等很久了。”放他下车时,阿保从里头走出来。
父亲来了?!为什么来?
盛凯心中那盘旋多日的烦躁,在这个时候更加深刻。
“我知道了,你先进去工作,我一会儿就上楼。”他站在车子旁,竟然犹豫了起来。
他想逃走,却不能走掉。
阿保很快的回到工作岗位,而他进屋的脚步却显得沉重迟缓,尤其在走上三楼的时候更是缓慢,每一步都极为不安、极为惶恐。
但是,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
当他踏上三楼时,盛晋已经在起居室里等着他了。
“爸。”站在楼梯口,盛凯发现自己握紧的手心正在冒汗。
盛晋转过头来,锐利的眼落在儿子身上。他与儿子相似的修长身形因为年岁的关系,显得有点驼背,头发也失去黑色光泽,早已斑白。
“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你瞒着我跟大小姐交往,直到昨天搬家公司的老板沈先生告诉我,我才晓得。”
十几年来,夏宅若有东西要搬运,总是委托沈先生的搬家公司帮忙,昨天大小姐交代要将她的几箱私人物品,以及房间里两个古典矮柜搬过去,当然也不例外的交由沈先生负责。
没想到一趟单纯的搬运,却带来一件令他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消息——
对盛凯的长相有点印象的沈先生,在大小姐的房子里看见了盛凯,而且盛凯就像男主人一样,在屋子里指挥若定,甚至连搬运的钱都是由盛凯出面付的。因此沈先生好奇的打电话询问他,他儿子盛凯是不是跟大小姐在交往?
沈先生?搬运公司的老板?盛凯这才想起,昨天沈先生搬东西进门见到他时,的确有露出诧异的神情。
“他认错了,我昨天不在台北。”
“盛凯,你竟然敢对自己的父亲说谎?”
沈先生是不太确定没错,毕竟他以前跟盛凯并没有正式交谈过,只是来夏宅时曾经碰过几次。也因为这样,盛晋特地告了假,叫老王开车送他到大小姐的房子去走一趟。
“我昨晚去找大小姐时,你的车子就停在里头!我虽然老了,但眼睛没花,你的车子、你的车牌号码,我记得可清楚了。”
从小,他就耳提面命不准儿子喜散上大小姐,只能以仆人的身分照顾大小姐,他以为儿子把话听进去了,所以才会离开夏宅、离开夏家的一切,自力更生后也做得满有声有色的。
谁知道,多年来的叮咛还是被忽视,盛凯终究还是沾惹了尊贵的大小姐,简直是存心忤逆他!
“儿子,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