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顺的发丝在他指间流倾,那淡淡的芬芳扑鼻而来,令他忍不住凑近她颈窝,轻嗅着。“没想过要剪?这么长,光吹干就要半个小时,要是吹不感,很容易着凉感冒。况且,你留短发也很美。”
闻言,她皱起了眉,“才怪,你明明说我留短发像男孩子一样野,没半点女孩子样,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留……”
她蓦地止住话,懊恼的咬住粉唇。可恶!她怎么说溜嘴了?
可惜狄仁杰己全听了进去。
他双眸一亮,关掉发出噪音的吹音机,噪音有些淡淡的愉悦,“你留这头长发,是因为我?”她晓不晓得这句话在他心中造成多大的震撼?
“谁?是谁说的?没人说话呀!你听错了。”她左顾右盼,红着脸硬辩,打死也不承认她的确是因为他的那句话,而下定决心留了这头长发。
不过他可没那么好打发。“是因为我说你像男孩子,所以你才留了这头长发?”他将她转过身,让彼此正视着对方。
他早知道她心里有他,只是他没想到,她会真因为他一句无心的话语,刻意留了头被她自己嫌麻烦的长发。
他心头一热,对她的渴望也愈来愈深。
眼看瞒不过,她只好垮着张小脸,忿忿地承认,“对啦对啦!你高兴了吧?不过我得说清楚,我只是因为赔气,不想让你给看扁才这么做,除此之外,没其他的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愈描愈黑?
薄唇扬起一抹浅笑,他没和她争,而是继续为她吹干那带着淡淡褐色的长发,直到它如丝缎般泛出丰厚的光泽,他才将吹风机放到一旁,开始动手脱去她身上罩着的白色浴袍。
“等等等你、你要干嘛?”她被阵阵热风吹得舒服到差点睡着,他一动作,她马上惊醒,拉过被他敞开的衣领,爬出他温暖的怀饱。
“当然是要……”他双眸火热,注视着她微红的粉颊,未竟的话语充满无限暖昧。
范小秋咽了口口水,掐着衣领的双手按得更紧了,“要、要睡觉了对不对?很好,你睡这,我去睡沙发。”她临阵想脱逃,拔腿就跑。
可惜她一双美腿才踏到地上,腰际便让一股力量给拉扯上床,一转眼,不仅她的人重新回到床上,连身上最后一件浴袍也不翼而飞。
“啊!”她惊喊一声,连忙钻进被窝里,因为浴袍底下的她一丝不挂。
虽然只有凉鸿一瞥,但她曼妙的玲珑身段己深深烙印在狄仁杰脑海中,那泛着莹白光泽的肌肤,似在邀请他赶紧上前品尝,令他再也忍耐不住,将她紧拉着的丝被一把扯开。
蔽体的屏障被人剥夺,范小秋当场僵在床上,愣了两秒才想到要遮。“狄仁杰!你、你做什么?快还我!”
她弓起娇躯,像只全身通红的小虾米一样,一双手护着丰盈的胸脯,凤眸既羞又恼的狠瞪他。
“放心,这次不会痛了。”大掌抚上她细滑的蛮腰,低声安抚道。
范小秋整个身子顿时热得像快烧起来,尤其是他抚上她敏感肌肤的那瞬间,她浑身酥麻,无法控制的打了个轻颤。
弥压着心头飞快的跃动,她努力装成不在乎的模样,“废话!我当然知道不会痛,但是——”她就是怕阿。天知道,她有多久没和男人“那个”了?
呢,好吧,说实话,除了十八岁和他偷尝禁果的那次外,她压根没再和其他人有过亲密关系了,现在突然要她“大解禁”,她不紧张才怪。
“你什么都不必做,好好享受就行了。”他迫不及待想品尝这可爱的小女人了。
好!她不紧张,不紧张不紧张不紧张不紧张不紧张不紧张!
“啊——”她惊呼一声,连忙低头,“你、你做什么?”
一滴热汗滑过狄仁杰的额角,他抬起头,离开方才吸吮的雪滑大腿,沙哑的说:“亲你。”
“别亲那里,离远点。”那酥麻的触感就像电流,一波波的流过她平坦的下腹,让她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挑起眉,薄唇听话的上移,轻刷她可爱的小肚脐,双掌各覆上她高耸的双峰,缓缓、轻柔的搓揉着,一边赞叹道:“小秋,你长大了。”
范小秋羞红了脸,“你干嘛一直说废话?我本来就很大。”
他一定不晓得,那年他叫她勤吃青木瓜炖排骨,那句话有多伤她的自尊心。虽说她从不觉得自己小,可也不想让他看“扁”。
这些年来,她耗费了许多精力在这被嫌小的双峰上,不仅每天早晚勤于按摩,还天天吃难吃的青木瓜炖排骨,整整吃了将近半年多。
一直到那小巧可爱的E罩杯逐渐茁壮成了雄伟壮观的D罩杯,她才摆脱天天吃药膳的悲惨日子。
也因如此,她每件衣服、洋装几乎都是低胸设计,不吝展现她傲人的好身材。
怎知这可恶的家伙,居然莫名其妙连续在她胸前烙下吻痕,让她“见不得人”,这些日子以来只能包得像肉粽一样,气得牙痒痒。
即使很气愤,但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抬头挺胸”的面对他,让他看清她不再是那个被他暗讽的“小女孩”,而是成熟妩媚的性感女人。
“的确,大得让人舍不得放手。”狄仁杰双眸闪烁着深沉的欲望,像火般的燃烧。
折腾了一夜,范小秋再次醒来,是因为“再次”被人给侵犯。
她疲累的声吟一声,几近求饶的说:“拜托,能不能别再来了。”
感觉身上游移的大掌顿了一下,她差点没感动得痛哭流涕,正想闭上眼好好休息肘,胸前随即传来一股湿热。
“天啊,你都不会累的吗?”她好想哭。
这男人要了她一整晚,一次又一次,她前后睡不到二十分钟,便让他给吻醒,准备再战一回。
“不会。”他伏在她胸前,扬起一抹笑。
她真的要哭了。
“拜托,让我睡一下就好,我真的好困。”从不曾如此哀戚恳求狄仁杰的范小秋,只差没将口水抹在眼睛上,因为她己经欲哭无泪,两腿虚软到连抬都抬不起来了。
挑逗的唇舌慢了下来,终至慢慢停住,他褐瞳闪过一抹自责。他轻抚她的颊,柔声说:“睡吧,我不吵你。”
发现他当真躺至她身旁,没再有动作后,她松了一口气,凤眸缓缓合上,不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息声。
她真的累坏了。
看着她累到眼一阖便睡,狄仁杰却睡不着了,他支起下颚,细细的凝视这既火爆又可爱的小女人。
他不是故意要她这么多回,连让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的,而是他真的忍耐得太久、压抑得太深,才会像脱了缪的野马,怎么也停不下那想要她的渴望。
“为了这一刻,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少年。”
心醉的吻了吻她粉嫩的颊,他握着她的手,思绪缓缓回到他们十八岁那一年。
第9章(1)
那一年,不爱读书的他,期末考了个个位数回家,爸爸狠狠的修理了他一顿,妈妈则无奈的直叹气,眼底写着满满的担忧。
他不爱读书,这点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要他坐在书桌前用功写作业,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样。
可即便如此,不爱上学的他却从没想过要跷课,就算是背着空书包到学校去睡觉、打球都好。
一方面,他是因为不想让温柔的母亲更加担心,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他的邻居范小秋。
他和范小秋从小一块长大,称得上是青梅竹马——然而只有她不这么认为。
她当他是恶魔、讨厌鬼,好像是他身上有瘟疫似的,总是一见到他便躲,躲不过,就叉起腰和他吵嘴争辩,一心一意就想摆脱他对她的纠缠。
她很讨厌他,他却偏偏该死的十分喜欢她。
当他发现自己喜欢上这长得粉粉嫩嫩、一直以来都被他当成妹妹般的小女娃时,他不过才七岁。七岁的小男孩,都是怎么表现爱意的?别人他不晓得,他则是从那时起就特别爱欺负范小秋,每每用话激她、嘲笑她,看她气得腮帮子鼓起、粉颊涨红的模样,他就觉得好可爱,可爱到让他好想就这样一直欺负她下去,好一辈子都看见她这么可爱的一面。
他一直是这么坚信着,相信自己长大后一定会娶范小秋,因为他喜欢她。而她就算表现出十分厌恶他的模样,他却更清楚,她心里也很在意他。
因为如果她真那么讨厌他,大可连理都不要理他,何必和他争得脸红脖子粗,再被他气得跳脚?直接甩头走人不就得了?
但是她却不曾这么做过,也不曾有将他甩开的念头。
当然,只有一次例外。
那是他心爱的小女孩第一次谈恋爱,她有了喜欢的对象,每天和对方一起甜蜜上下课,将一直和她一块上学的他甩在后头,一个人满怀妒意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卿卿我我。
那件事对他而言,是很大的青天霹雳,他心里发急、妒火中烧,忍得几乎要抓狂,而那薄弱的忍耐力,也在那男孩企图吻她时,彻底粉碎。
那一刻,他犹如盛怒下的狂狮,气得冲上前一拳打断那男孩的牙,从此以后,那家伙一看见他们两人就跑,吓得连找他报仇都不敢。
就这样,范小秋的初恋因他而破灭,她气得整整一个礼拜不和他说话,彻底忽视他的存在。
当她再次来找他时,就是和他打赌,要他出国留学的那件事了。
他当然不会肯。
上回他不过因为肠胃炎三天没去上课,她就交了个男朋友,这回他要真的出国留学四年,回来她岂不都结婚生子了?
只是,当他断然拒绝范小秋的那天晚上,范妈妈来找他了。
蓝侦瑜个性十分明快,一来就开门见山的和他说——
“就算我和你父母是好友,也不会因为这层关系,就把我的宝贝女儿交给一个期末考仅考个位数的男人。如果你真心喜欢小秋、想和她在一起,很简单,考上一间好学校,不靠你父母留给你的财产,而是靠自己一双手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事业给我看。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我们小秋。”
蓝侦瑜撂下狠话,要他如果没把握让女儿幸福,就别纠缠着她,让她找寻属于自己的春天。
他揍了那软脚虾一举的事,不仅让范小秋生气,就连蓝侦瑜也下了最后通膘,不准他再阻碍她女儿的感情路。这么一来,他真的慌了。
他彻夜无眠,想了整整一夜,终于决定要和范小秋打赌——他若赢了,她便要将宝贵的初夜交给他。
他这么做,无疑是要这可爱的小女人一辈子都记得他,就算他不在国内的这段期间,她交了男友,他也要她永远记得,他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他原本就不笨,只是不爱读书,不爱将注意力摆在他不在意的事物上,而蓝侦瑜的那段话,无疑是他上进的最佳推动力。他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苦读,总算险险以后补的成绩考上哈佛,赢得和范小秋的赌约。
度过那个美妙夜晚的次日,他没告知任何人,包括仍在沉睡中的范小秋,就独自一人飞往美国,在那里待了将近十二年的时间,就读、创业。
一直到事业稳定,他达到蓝侦瑜开出的所有条件、拥有让范小秋幸福的能力之后,他才回到台湾。
凝望着那沉睡的娇美容颜,他目光一柔,轻轻在她唇上烙下一记轻吻。
现在,他要全力出击了,用尽所有办法,也要让她变成他狄仁杰的女人……
西斜的阳光照耀在卷翘的睫羽上,微暖的金光,让沉睡的人儿缓缓睁开眼,迷惑的看着眼前落下的夕阳。
“唔……天亮了……”范小秋打了个哈欠,缓缓由床上爬起,转头看着身旁空无一人、仅剩凌乱被早的床铺。“人呢?”
她俏脸一变,跳下床开始梭巡这占地约二十来坪的精致套房,找了半天,昨晚和她温存一夜的男人就是不见踪影。
“可恶的家伙,又跑了……”
抿着粉唇,她气恼的走进浴室,打算清洗一身欢爱的气味。
“臭男人、大色鬼,每次吃干抹净就偷跑,搞什么……把老娘当成什么玩意了……”一想到自己将初夜给出去的那次,狄仁杰也像今天一样一起床就跑得不见人影,她就满肚子气。只不过,她却想不通这有什么好气的……
“谁是臭男人?”
才关上门的范小秋,蓦地被背后冒出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她迅速的转过身,盯着眼前全身是饱沫的男人,“你、你……你……你不是走了吗?”
原来他还在。他在洗澡,不是偷跑,只是在洗澡……
她满肚子恼火顿时消散,粉唇不由自主的微微弯起。
“我能走去哪?”他好笑的反问,跨出浴室,将她拦腰抱起。
“你干嘛?”身上的浴袍被他弄得湿答答了,她瞪目问着。
“你不是要洗澡?既然进来了,就一块洗吧。”他答得很自然。
“什么?”她还错愕着,身上的浴袍己被他扒去,人也抱进浴池里。
“躺好,我帮你洗。”说着他拿起浴球,将沐浴乳挤在上头,搓揉出泡沫。
看他似乎真打算帮她清洗,范小秋整张脸涨红,连忙往浴池里头缩,“我可以自己洗,东西给我。”她伸手要抢他手上的沐浴球。
狄仁杰手一抬,轻松躲开,“你不是很累了?既然这么累,这点小事我代劳就好,你就放轻松,让我服务吧。”
“让你洗我哪轻松得了……”她红着脸嘟哝。
这家伙昨晚精力充沛得差点没害她跪地求饶,现在和他一块洗澡,也不晓得会不会又……
像是洞悉她的想法,他温柔的用浴帽将她一头长发包起,缓声说:“我保证不会在浴室对你乱来——”他暖昧的眨眨眼,又说:“不过洗好后,可就不一定了……”
范小秋手一扬,将池中的水泼向他俊美的脸庞,羞熬娇斥道:“色狼!”
他哈哈大笑,也掬起一瓢水,往她身上泼去,两人就像孩子般打着水仗,笑声回荡在这宁静的傍晚……
那日之后,又过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来,狄仁杰天天接送范小秋上下班,而送她回家后,有时他也会在范家串串门子,找蓝侦瑜聊天,或帮陈妈扫扫地,一整天里,除了睡觉的时间以外,他几乎把时间全耗在范家了,只差没直接搬来范家住。
连方玉文都不禁直呼儿子有回国跟没回国一样——出门像不见、回来算捡到。
真是心酸。
这天,狄仁杰照惯例,开着车在范小秋开设的工作室门口等她下班。他才到没多久,一抹窃窕的身影便由大门走出,笔直的走到他车旁,开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