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反悔了?
最后还是决定爱大哥吗?
思即此,手上力道加大,紧紧捏住那属于她留下的唯一证物,证明她曾经存在过。
一个月前,当他强迫她搬进自己住处时,也同时听闻大哥与丁浣柔陷入情海,惊讶的他才想到,除了那晚的失态,浣儿那单纯新清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一点伤心样,而清涩的她就连在床上怎么讨好他都不懂,只是由着他索求,可那生嫩的迎合,却教他迷失。
该死!
二天前的夜里,她竟然在他决定送她一个盛大的婚礼时,哭着要他让她走!
狂怒的他,直拉她回房间,一次次地狂要着她柔弱的身子……
在那晚拉她离开丁家后,他从没想过让她离开,可是当好强的她在自己身下委屈的啜泣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让她打消结婚的念头,但他知道,他留不住她了。
毕竟,他不爱她的不是吗?当初不过是为了圆那份允诺,而今她自己选择放弃,他根本没任何损失。
只是在他大方地同意她走,还派人送她去机场时,他才发现,自己心里竟然多了份失落。
失落?他秦少城也会有这样的多情?
女人他从没少过,虽然跟她在一起的一个月里,他不再跟外头的女人牵扯,但他相信自己并没有爱上丁浣儿,只是那该死的想念为什么一再地让自己想到她!
同居不过才短短一个多月,在他还没要够她曼妙的身子,还没品尝够她的滋味,她竟然这么一走了之,完全忘了他当初说过的话,还有欠他的结婚证书。
“你知道她去哪里?”楚烈朝屋子巡视一圈,他怀疑好友只是在诓他。
秦少城俊脸紧绷,扯了下嘴唇,那是他发怒前的征兆。他送她去英国念书,给了她生活费,更帮她买了栋房子在伦敦市区,所有可以帮她的,他全做了,唯一没能做的是,陪在她身边。
但丁浣儿够坚强,她可以自己安顿好自己,不会让自己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才是。
“难不成是跑回家了?”
秦少城瞪着好友,突然发现平日斯文的楚烈今日怎么那么多话,一进门就说个没停,自从跟了他后,丁浣儿哪还有娘家可回?
她父母几乎是不认她这个女儿了。
见好友不语,楚烈心头涌起不好预感,不确定地问:“该不会是你欺负人家吧?”丁浣儿虽然没什么女人味,但是她直率的个性,人见人爱,疼她都来不及了,应该舍不得欺负才是,可秦少城是个火爆男,一旦脾气上来,很多事都难说。
“你少废话!”
“我只是假设,你干么火气这么大?”
秦少城不想再将话题绕在丁浣儿身上,既然走了,那么他的生活只会回到原点,而不是因为她而改变。所以他转而改变话题:“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楚烈这人,不会无事登门,这些日子为了找浣儿,他几乎没去工作。
“不是我找你,是老板要你回‘古馆’一趟。”
秦少城挑眉,“我还在休假。”
“我知道,但是老板说有急事,要你去一趟。”
靠着沙发背,秦少城扒过垂下的头发,重重的吁了口气,“我知道了。”
“既然想她,干么不找回来?”楚烈心里对丁浣儿的离家出走还是十分好奇,想一探究竟她当初怎么会想将下半辈子委身给眼前这头火狮,她难道不知道,秦少城可是出了名的不羁,女人花丛里流连的大恶男,他的恶名早是盛传,可她竟然还愿意嫁给他,虽然最后在婚前落跑了。
“她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秦少城说完,将手里的发夹放进衬杉口袋,既而起身。
第五章
五年后
“传过来、传过来!”
“这边这边。”
“丢给我,快!”
“小心,触地犯规。”
“进门得分!”
几个身着笔挺西装的男员工在“风楼”玩得兴高彩烈,“统统给我住手!”
男员工手里拿着花瓶,又丢又接的,玩得不亦乐乎,“小总管,你要不要玩?”
玩?
那名被叫小总管的中年男子早吓得心脏无力,额冒冷汗。
“统统给我住手!”小总管用力吆喝:“谁要给我砸了店里一样古董,我把谁卖到‘牛郎店’赔钱去。”
那几名年轻男员工你看我我看你,终于将花瓶物归原位,“小总管,小心。”
小心?
又想唬弄他,门都没有,他不会再上当了。
“上面!”
上面?
砰!
二楼看台不知那个冒失鬼,丢了一垒字画,不偏不倚的砸得小总管倒地呻吟。
“啊!小总管,你干么没事站在那里被砸?”
那名丢东西的男员工一见砸到店里德高望众的小总管,先是一惊,紧接着以日米速度快步冲下楼。
原以为他冲下来是为了扶老人家,没想到他看都没看小总管的直往店外冲,“你给我回来?”
一楼的男员工们见小总管的窘样,全都笑成一团。
“小总管,接住。”
其中一名员工不知哪时手里多个花瓶,吆喝一声,小总管手没接着,眼睁睁看着价值不菲的古董就这么被毁了,“你、你这小子,我开除你!”
其他员工手里也各拿了不同的花瓶字画,“别丢,千万别再丢了。”这一丢,连他这年过六十的小总管都要去‘牛郎店’拼血汗钱了。
那些男员工又是一阵狂笑,接着朝外头走去,“你们几个,去哪里?”小总管心急如焚地叫嚣。
“对面。”
最后一位离开的的男员工拿花瓶当特技似的在手指上顶着,“小总管,别伤心,这些东西全是大陆赝品,我们只是奉城哥的命令,拿去对面咖啡馆当装饰。”
赝品?
被耍了一顿的小总管嘴角一抽一抽的,满是皱纹的老脸怎么也笑不出来。
“风楼”,以古董买卖为主要生意,在寸土寸金的市区高级地段买下占地近二千坪的土地,还特地请人以秦少城的命格方位规画整体社区,色系偏白,简洁明亮又古意盎然的复古风格。
“风楼社区”整体营连跟百货公司相去无几,分租一半店面给各个商家自行营利,而这些能进驻“风楼社区”的商家,经过全方化评估后,不论食衣仕行娱乐来说,不论低高价位全是台湾有名的品牌。
在这些店家中,“风楼”古董店位居社区正中央,店面占地二百多坪,一楼是古董展示区,二楼是员工休息区跟储藏区,三楼除了会议室,即是秦少城的私人办公室。
秦少城个性火爆霸气,做事方多圆少,商场上他说一不二,正因如此,在他底下作事的员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对不敢有二心。
但言明在先,那份忠心只适用秦少城在时。
但他出差一个礼拜,本来是九点准时上班,员工不是迟到就是早退,个个没精打采,能坐不站,能站不动,没一个用心工作。
“喂,你们,不准偷懒!”“风楼”的小总管大声喝道,秦少城不在,他忙得眼陀螺似的,又要监督店家生意,又要招呼客人,连站着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那像他们,摆明了趁秦少城不在摸鱼。
“小总管,别这样嘛,难得城哥出差,你就让我们喘口气。”一名打着领带身着白衬杉的男员工才刚擦完地,正在柜台前闲凉。
“喘口气?你们都喘了一上午了,还不够?”小总管脸部抽动手指柜台后的摆钟,十一点半,这伙人才刚做完清洁打扫工作。
“小总管,你不说我都忘了,现在是吃饭时间。”另一名从楼上走下来的男员工喜孜孜的拿出自助餐刚送来的便当,一反正城哥不在,工作的诚意到了就好。”
“你说这什么话?”
“员工的内心话。”店里几处,异口同声说着,原来早躲起来吃午餐了。
“小总管,快来尝尝我刚泡好的鸟龙茶。”
小总管话说得口渴,才想讨一杯茶喝,角落一名男员工忽地拍桌大叫,“糟了,我怎么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啥事?
还有啥事比工作更重要?
被吓了一跳的小总管喝茶瞪人。
“小总管,我听社区守卫说,又有家新店面要开张。”
“八成做不了几个月就倒了。”已经有好几家关门大吉,小总管懒得多问。
“这家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几名男员工也张大眼等着下文。
“这家新开幕的店是间诊所,而且……。”那员工笑得暧昧:“看病的还是位年轻貌美的女医生。”
嗥……顿时狼嚎声不断,欢呼声四起。
“你们这群小色鬼,给我安静点!”
“小总管,我们单身未婚,正值血气方刚,听见美女有反应那也正常啊。”男员工的年龄平均都在二十五岁左右,对美女自然有生理反应。
“对啊,况且,要论色鬼,城哥才是真正的大色鬼一个,养女人的速度哪是我们能及的。”
风流傥倜、英俊多金的城哥身边的美女不少,换女人的动作更快,每个交往过的女人都是店里员工津津乐道的话题人物,不过三十岁已是上流社会恶名远播的浪子不二人选。
对于秦少城过于靡烂的感情生活,小总管也不是没说过他,可惜往往是说者有心,听者无意,他压根没听进心里去,教老人家也束手无策。
“请问……。”清甜女声教众人目光往大门口望去。
一位五官清雅长发飘逸的美女站在大门,本是谈笑的员工转头见到来人,每个人的表情只能用呆楞来形容,因为眼前的美女,不是别人,正是城哥的宝贝,五年前俩人宣布结婚的消息后,丁浣儿意外离开,只是多年后,谁都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她,而且还是在城哥的地盘。
“丁小姐!”小总管欢喜的上前,笑得好不真切:“隔壁的屋子还可以吗?”当初她要回来时,秦少城要他安排她的住处,因为隔壁的屋子一直都空着,他即擅自作主地安排她住进里头,方便就近照顾,怎么说她都曾是秦少城最疼爱的女人,连分手了,对她的好还是不减一分。
“小总管,诊所的灯泡坏了,一时找不到水电工过来修理,能麻烦你帮我找人修一下吗?”
“这有什么问题,你等等,我马上要人过去。”丁小姐都亲口吩咐了,他怎么能拒绝?
“丁小姐,请问你诊所里还需不需要打扫工人?”
丁浣儿浅笑,明白这些员工又要趁秦少城不在店里时摸鱼了。
“这……应该不用了。”她看了看挑高的楼中楼,直望向三楼的某个角落,“被你们城哥知道了不好。”
“没关系,城哥不在。”
他不在?
又出差了?
还是又陪那位红纷知己出国游玩了?
“丁小姐,你放心,这种打扫的粗活,交给我们就好。”
丁浣儿还没点头说好,“风楼”的员工这天下午开开心心到隔壁当义工,能再见到久违的丁浣儿,他们当然要帮城哥好好讨好美女,说不定俩人还有复合的机会。
丁浣儿才住进风楼社区,“风楼”的小总管趁秦少城出差,领着“古馆”老板的吩咐,将风楼内部大肆整修,现在只剩下骑楼的装修就算大功告成。
八月,烈日当空,几名工人夹着汗水在大太阳底下努力将最后的收尾做得尽善。
“请问?”
工人只顾忙碌,没人回应。
“请问?”
依旧很忙,没人理会。
某家快递公司的送货员手再往“风楼”古董店望去,确定里头的人不会出来抢包裹,这才喜孜孜的由货车里拿出客人的包裹。
连着几次被半路拦截后,总算可以扬眉吐气将包裹送到收件人手里了。
目标正前方,往“风楼”左边的诊所迈进!
送货员脚步轻盈,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童谣。
“送包裹吗?”才走不到几步,有人由后头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问着。
被不知名的人突然由后方拍了下,虽是大白天,也让送货员吓得一口气没顺过来的猛咳。
消是一眼,即认出“风楼”员工的制服,白衬杉西装黑裤,帅气十足,“咳…咳……你……。”
“我什么?”
“你、你……。”送货员脚步咳得直不起腰,语更是不成句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等你很久了,来来,签名。”男员工自顾由西装外套拿出笔来,“跟上次一样对不对,签在同个地方。”
才刚说完,抢过送货员手上的客户签单,龙飞凤舞的字迹被放进收件人签收栏,不过收件栏填的不是男员工的名字,而是秦少城三个斗大的字。
“这不是秦少城的包裹!”
“什么不是?明明就是!”男员工冷哼:“喏,签好了。”签翠折好放进送货员口袋,“包裹给我。”
咳完的送货员连退一大步,死命不给,双方开始一场争夺战,“我都签名了,干么不给我?”用力一扯,包裹往他方向靠。
送货员气骂,用力一拉:“这位先生,请问这里是二十八号吗?”“风楼”的门牌号被施工中的帆布挡住,连同左右两栋房子的门号也看不见。
“我管它几号,包裹拿来。”这头再扯。
“不行!”那头再拉。
可怜的包裹仅是一层薄薄的纸盒包住,那受得了这等粗蛮对待的让黏合处已经出现裂痕。
连着一个月被“风楼”的男员工当土匪抢了不下十来次,这回拚了老命都要保住手里的包裹。
不行?这头再扯,脸上狰狞冷笑,阴沉的比黑社会还像黑社会。
小总管再三交代,隔壁丁小姐的一举一动都要详细记下,等城哥回国后再一一报告,不然这送货员还以为他真是闲着没事做,天天等他送包裹。
这还不是小总管为了帮城哥将丁小姐看紧些,不让闲杂人等太接近,小总管的用心诚可贵,只是着实为难了他们。
“哇,好正的小妞……”手臂一伸,指向某处。
小妞?
经不起美色诱惑的送货员马上转头,“哪里?”四周瞧了瞧,除了来往车辆,人太阳底下,哪来的好正的小妞。
“哼,小妞?你想太多了。”男员工得意的将包裹收进怀里,不再废话的转身走人。
“那不能给你……。”
送货员知道被他唬弄后,急得在后头大喊,可惜工人的电钻正在墙壁上钻洞,车声人声再加上电钻的吵杂声,硬是将送货员的声音盖过。
车辆来来往往,人潮走走停停,唯有送货员忿忿的仰头捶胸想哭。
几分钟后,“风楼”秦少城的办公室,几名打混的男员工聚集在此。
“打开?”
大伙盯着桌上裂开的包裹猛瞧,没人出声。
“那我拿回隔壁了?”
静悄悄一片,依旧没人发出声音。
“喂,你们是想怎么样?”若是被小总管知道他们偷看丁小姐的包裹,肯定吃不完兜着走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有蕾丝边唷!”原来大伙没人注意听话,两眼只顾着盯住包裹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