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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的家务事(下)  第11页    作者:梅贝儿

  冬昀很想翻白眼。“既然知道太迟了,现在又能挽回什么?”

  “我只是……情不自禁。”何守文在妹妹的逼问下,呐呐地回道。

  她横睨一眼。“情不自禁还真是个好借口,为了这四个字,这个家就算被毁了也无所谓吗?”

  何守文张口欲言,但又无从辩驳。

  “大哥,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人生已经无法再回头,而且那原本就不是属于你的,你现在要珍惜的是抓在手上的幸福,不要连它都失去了。”冬昀语重心长地劝告。

  何守文望着妹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真的是锦娘?”他忍不住这么问。

  冬昀把问题丢回去。“我如果不是锦娘又会是谁?”

  “这……”是吗,明明是妹妹没错,可是锦娘从来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个遵循传统礼教的女子。

  “大哥,只有放手才能保全这个家的完整,不要去扰乱二娘的生活,她有她的人生要过,那不是你能介入的。”她都说这么多了,只盼对方能听进去。“不要因为一己之私,把她给毁了。”

  何守文眉头深锁。“我不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只是做起来很难?”感情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事,自从爱上雷天弈,她也深深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何守文一脸苦涩。

  “大哥现在要烦恼的不是这些儿女情长,而是这个家的存亡。”冬昀可不是故意要吓唬他。

  “这个家的存亡?”何守文着实吓了一跳。“这话怎么说?”

  她沉吟了下。“还是等爹回来后再来谈这件事。”

  “跟爹有关吗?”何守文的反应倒是很快。

  “大哥为何会这么问?”

  “外头总是有一些流言,说爹和兴王走得近,我也曾经问过爹,不过他矢口否认。”所以他才相信是有人恶意中伤。

  “兹事体大,还是让我相公来问个清楚。”冬昀只希望真的没有这回事。

  何守文也认为这样最好。“那就交给国公爷了。”

  雷天羿夫妻等到了傍晚,却听到管事禀报,老爷因为有公务在身,今晚不回府了,他们只好再等一天。

  到了隔天早上,冬昀又抽空去探望大嫂,见她心情好多了,这才知道昨晚大哥已经亲口向她赔罪。

  沈氏亲热地拉着她。“这回真的要多谢妹妹。”

  “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她客气地回道。

  “你大哥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我才愿意原谅他。”沈氏笑吟吟地说。

  她点了点头。“那就好。”

  见他们夫妻和好,这桩家务事总算解决了。

  第6章(1)

  这天,何藩台散衙后回到府里,才换下官服,长子、女儿和女婿便来找他,不免有些疑惑,偕同几人一起来到花厅。

  “到底是什么事?”见三个晚辈一脸肃穆,他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冬昀和丈夫对视一眼。“我和相公这几天出门,其实并非像跟爹说的,想要到处游玩散心,而是去了别山村。”之所以故意提到“别山村”,就是想看看锦娘的爹会不会露出心虚的表情。

  听到“别山村”三个字,何藩台只有错愕和不解。“我记得那儿不过是个小村子,什么也没有,你们去那里做什么?”

  见他反应自然,不像是在作假,倒让雷天羿夫妻有些意外。

  “岳父真的不明白咱们到别山村做什么?”若不是心机太重,懂得隐藏内心的想法,便是真的无辜。雷天羿紧盯着对方,企图揭开真伪。

  何藩台愣了愣。“我是真的不明白。”

  何守文也想知道原因。“国公爷有话不妨直说。”

  “外头传闻爹和六皇子来往密切,究竟有没有这回事?”冬昀也不再迂回,劈头就问。

  “绝无此事!”何藩台一听,马上翻脸。“朝廷有令,藩王不得与封地上的官员交往,为父岂会明知故犯?”

  冬昀见他不像在说谎,看向坐在身旁的丈夫。

  “好,那我就直说了。”雷天羿厉色质问。“我怀疑岳父和六皇子连手,私下训练军队、打造兵器,意图造反!”

  这话一出,何藩台当场气得拍桌而起。

  “胡说!我对皇上忠心不二,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宁可一死,也绝不会造反!”

  就连何守文也脸色发白。“爹绝不可能会造反的!”

  “爹,这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你真的确定没有?”冬昀不得不再次确认。

  何藩台一脸痛心。“连你也认为爹会造反?”

  “我当然相信爹不会这么做,可我亲耳听到对方提到“藩台大人”,难道延平府还有其它藩台?”她把声音放轻,好让何藩台不再感觉到威胁,说不定就会说出真话。

  何藩台先是惊愕,随即愤怒不已。

  “这是有人假冒我的名义!为父可以对天发誓,绝不会拿何府上下二十几口人的性命开玩笑!更不可能背叛皇上,否则死无全尸!”

  见岳父气到脸红脖子粗,还发下毒誓,雷天弈这才脸色稍霁。“此趟出京,虽说是携着妻儿回娘家探亲,实际上是皇上接到密报,说六皇子有造反之心,特命咱们夫妻前来寻找证据。”

  何藩台父子听得都傻住了。

  雷天羿旋即拿出在别山村取得的两把私造兵器。“这就是证物。”

  “六皇子打算造反?这……这是真的吗?”何藩台简直惊呆了。

  何守文又问:“妹妹方才说听到有人提到“藩台大人”,对方究竟是谁?”

  于是冬昀便把到别山村的经过叙述一遍。

  “……兴王妃托我和相公亲自走一趟别山村,显然早就得知六皇子有意造反一事,若不加以阻止,等到起兵,就连她的娘家也会受到拖累。”她看着父兄。“而在别山村打造兵器的村民都相信是听从“藩台大人”之命……爹再仔细想一想,有谁会假冒藩台的名义?”

  何藩台跌坐回椅子上,努力苦思。

  “爹,这可是攸关全家人的性命,若皇上真以为咱们要造反,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何守文光是想到可能发生的后果就全身发冷。

  何藩台瞪了长子一眼。“这件事的严重性,为父可比你还要清楚,不只满门抄斩,更有可能株连九族……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岳父先冷静下来,能够这么做的,必定是身边最信任的人,才会至今都没有察觉。”雷天羿点醒他。

  这番话让何藩台有如醍醐灌顶。

  “身边最信任的人……也就只有左右参政,不过他们跟了我好几年,向来办事认真,应该不可能……”

  雷天羿沉吟了下。“或许是六皇子给了他们不少好处,事成之后更有高官厚禄等着他们,很难有人会不心动。”

  “简直不可饶恕!”何藩台拍桌斥道。“明天定要好好责问他们!”

  一想到有可能被亲信谨陷、背叛,他巴不得马上将两人抓来问个清楚。

  “万万不可!”雷天羿连忙出声制止。“一旦惊动到六皇子反而不利,说不定会逼得他提早出兵。”

  冬昀马上点头如捣蒜。“爹就跟往常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做好该做的事,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你们说得对……”何藩台真的被怒气冲昏头了。“我从未想过可能会被身边的人陷害,而且居然都没有察觉……我真的太信任他们了,若不是你们告诉我,恐怕咱们全家将大祸临头。”

  冬昀总算露出笑意。“知道爹是无辜的,真是太好了。”

  何藩台悻悻然地哼道:“为父一生清白,可不想晚节不保。”

  “只要把话说开了就好。”何守文也捏了一把冷汗。

  雷天羿又正色嘱咐。“接下来岳父要做的就是暗中搜集证据,千万别太过急躁,免得让对方起疑。”

  何藩台深吸了口气,这才点头。

  “另外再找几个真正信得过的人,混进隔壁村子里,好就近监视别山村的动静……”雷天羿又道出心中拟好的计划。

  接下来众人又讨论了片刻,夫妻俩才回到客房,接着雷天羿马上写了一道密折,连同证物和地图让随行的一名侍卫立即送回京城,交给皇上。

  雷天羿和妻子讨论后,决定再住个七、八日就启程回京,至于后续的调查就交给岳父处理,等到时机成熟,皇上自会作出定夺。

  谁知就在五天后,蓟县的知县突然来到何府,说有要事想求见定国公夫人,让冬昀一头雾水。

  丈夫这几天都在承宣布政使司内走动,表面上看来是受何藩台之邀,和其它官员闲话家常,再喝个两杯,毕竟这儿不是在京城,没那么多严格的规矩,实际上是想要多多了解左右参政,或许可以从他们口中打探出什么。

  这样一来,她只好在兄长的陪同之下,接见对方。

  “见过夫人!”丁知县拱手见礼。

  冬昀瞅着对方,见对方年纪将近五十,有着一双泡泡眼,唇上和下巴都蓄着胡子,不只脸形,身材也属于瘦长型,让身上的官服显得松垮垮的。

  “大人不用多礼,请坐。”

  入座后,丁知县陪着笑脸。“打从知道国公爷和夫人来到蓟县,下官一直想要亲自前来拜见,可惜公务繁忙,迟迟未能如愿,直到今天才——”

  “客套话就免了。”冬昀已经对此人的印象打了折扣。

  他尴尬一笑。“是、是。”

  “到底有什么事?”冬昀不客气地问。

  丁知县清了下嗓子。“下官听说夫人帮同华县破了一桩连续抢劫杀人案的凶手,还成功让凶手伏首认罪,不知可有此事?”

  “原来已经认罪了……”这阵子真的太忙了,她根本忘了这件案子。面对丁知县的问题,冬昀表情镇定。“那不过是碰巧罢了。”

  “真的是碰巧吗?”他搓着双手,讨好地笑了笑。“下官听说夫人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一口咬定对方就是官府正在缉捕的强盗,这可要有几分真本事,所以特来请教。”

  又是听说?冬昀一脸狐疑。“你是听谁说的?”

  “当、当然是听外头那些百姓说的,不到几天的光景,这件事就已经从同华县传到咱们蓟县来了,都说夫人彷佛亲眼见到那名强盗杀人似的,指着对方的鼻子开骂,就连死者当中有小孩子的事也知道,甚至还亲自教高知县如何让犯人伏首认罪,就像是得到菩萨指点……”

  冬昀心想果然不行,随意插手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我已经说了只是碰巧,至于小孩子的事,那是在路上听到百姓聊起这桩案子才知道,信不信由你。”

  “传闻不可尽信,舍妹不过一介女流之辈,是大人抬举了。”何守文越听越离谱。

  “夫人既然坚持说是碰巧,还说是从百姓那儿听到的,下官当然不敢不信。”

  闻言,丁知县陪着笑脸附和,但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

  “大人如果只是要说这些,那就请回吧。”这位知县说话拐弯抹角的,让她听得不是很顺耳,还是早点打发为妥。

  丁知县为官多年,自然懂得看人脸色说话,见国公夫人脸上不快,马上露出愁云惨雾的表情。“下官今日之所以前来,当然是有要事求教,只因为这阵子县内也发生一桩命案,至今尚未破案,才特地前来跟夫人请益。”

  “大人找错人了,等到家父散衙回来,大人可以去请教他。”冬昀提醒自己不要再插手了,否则传闻会越来越夸张。

  丁知县连忙起身,打躬作揖。“下官真的想听听夫人的意见,还请夫人不吝赐教。”

  冬昀不予理会。

  “事关人命,妹妹不妨先听听大人怎么说。”倒是何守文开口了,虽然不信神助之说,但妹妹若对案情有不同的见解,可以帮助破案,何乐而不为?

  有他这句话,丁知县马上抓住机会。

  “大约在五天前,县内发生一宗媳妇杀死婆母的命案,凶手是她的二媳妇,因为这个当婆母的平日苛待二媳妇,又常在外人面前嫌弃她,她才会怀恨在心,谁知下官将她收押之后,隔壁邻居也跑来认罪,说人是他杀的……”想到“那个人”传话过来,要他找个借口探探这位国公夫人的口风,他也只能照办,正巧最近在办这件案子,希望可以派上用场。“夫人可知真凶到底是谁?”

  冬昀没有接收到任何讯息。“我不知道。”

  丁知县又照着“那个人”的指示问道,“夫人能否施展一下能力,请示一下菩萨,看看祂说了些什么?”

  直到这时,冬昀才警觉到这位丁知县似乎想要从她这里探听些什么。

  “什么菩萨?我也只见过庙里头的菩萨,要是大人真想知道是谁杀的,等我明天去掷茭之后再告诉你好了。”

  “这……”丁知县有些失望。“那么夫人如何看待这件案子?”

  “我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真的帮不上忙。”她直截了当地回绝。

  丁知县沉下脸。“夫人是不肯帮吧?”

  要是惹“那个人”生气,将来对方若真的坐上大位,他可以想象得出自己的下场会有多惨。

  “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冬昀冷着脸问道。

  丁知县马上又陪起笑脸。“下官只是认为夫人太偏心了,只肯帮同华县破案,却不肯帮蓟县的百姓申冤。”

  何守文听了觉得刺耳,立刻开口维护自家妹妹。“大人此言差矣,身为父母官,岂可把责任推给旁人?何况还是推给一介妇人?”

  “看来我跟大人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冬昀实在不喜欢这位知县大人的态度,何况她心里也觉得事有蹊跷。

  “呃……下官只是一时情急才会失言,还请国公夫人见谅。”丁知县一脸局促不安,想到奉“那个人”之命前来打听,若没能把事情办好,交代不过去,只是他没想到这位国公夫人嘴巴比蚌壳还紧,什么都不肯透露,眼下气氛又闹僵了,更是坐不住,旋即起身告辞。

  “咱们这位知县大人是怎么回事?”连何守文都觉得莫名其妙。

  冬昀也觉得诡异,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当天稍晚,雷天羿回来之后,她便将此事叙述给他听。

  见丈夫一语不发,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确实可疑,这位知县的目的似乎不是想尽快破案,而是在你身上……咱们还是早点回京吧。”

  冬昀似乎嗅到一丝不寻常。“为什么?我想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我有那种一般人没有的特殊能力……欸?”

  她猛地想起那天在兴王府见到的中年仆从,万一对方跟自己是同一类人,会不会也能看出她跟别人与众不同?

  雷天羿皱起眉头。“你想到什么了?”

  冬昀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听完之后,雷天羿的表情凝重。“你确定?”

  冬昀垮下脸,“我不确定。”

  这下雷天羿不禁开始担心了。“若真的有人可以看出你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说不定会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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