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剑飞正色地说:“不用你提醒,我只是不想让他死不瞑目。”
“别急,听我把销魂的细节说……”龙腾天心急如焚。
“纳命来吧!娘娘腔!”秦剑飞一剑穿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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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洗澡水放好了。”自从恶霸寨恢复平静之后,秦剑飞便成了家中唯一的奴才。
“你叫我什么?”公孙雪对镜梳发,脸上有股午睡刚醒的慵懒。
关上门窗,秦剑飞恭敬地低头鞠躬。“恩娘,请您快进木桶里。”
“没你的事了,你还不快滚出去。”公孙雪放下梳子,拍著桌面命令。
“小的要服侍恩娘,以报救命之恩。”秦剑飞表面上冠冕堂皇,骨子里厚颜无耻。
“不必,我有手有脚,用不著你假好心。”仗著功劳,公孙雪高高在上。
“水很快就凉了,恩娘请恕小的得罪。”秦剑飞伸手从她膝下钻过。
“你干么!臭奴才!还不快放我下来!”公孙雪又叫又骂。
她连人带衣被抱入桶里。“恩娘别激动,免得动了胎气。”
“讨厌的臭奴才!”公孙雪手故意一拍,溅湿他的衣服。
“小的笨手笨脚,居然忘了帮恩娘宽衣解带!”秦剑飞将手探入水底。
“出去!我叫你滚出去!你是不是耳聋了?”公孙雪半是嗔怒半是撒娇。
“小的耳力很好,恩娘叫床的声音,迄今仍在耳里萦绕。”秦剑飞回味无穷。
一阵帛裂声,使得公孙雪忍不住尖叫。“你把我衣服撕裂,拿什么赔我?”
“小的身无分文,唯有卖身抵债。”秦剑飞迳自跳入木桶。
这木桶是他用了五天的时间,连夜赶工制造而成,大到可以容纳三个彪形大汉。
现在的他,因为一剑刺死龙腾天,在众人面前仍是威武雄壮的寨主,让人景仰;但是一回到家,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倒尿桶、捶背捏腿、打杂扫地,被娘子踩在脚底下,地位远远不及地毯,但他甘之如饴。
正因为他没脾气、好欺侮,一根肠子通到底,她决定原谅他;至于他的愚蠢,反正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就拿来当作是茶余饭后的笑话。
毕竟她肚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爹,她认命了。
这个爹不优秀也不聪明,胸无点墨,但热情如火;脑无大志,但柔情似水。简单的说,他笨得可爱、他傻得可爱,最重要的是,做娘的每晚飘飘欲仙,腾云驾雾,五彩缤纷,火花进裂。
究竟是他臣服在石榴裙下,还是她臣服在传家宝下?这是个无解的谜题。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每一天都有如蜜酿般甜腻!他比爹娘更疼她、更爱她,这就是女人最大的幸福。
和爱她的夫君永远厮守在一起,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有数不清的缠绵悱恻,还有逗不尽的嘻笑俏骂。
公孙雪佯装生气的皱眉。“你好大的胆子!”
“小的为恩娘抹皂荚。”秦剑飞手指在她身上游走。
“可恶!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公孙雪故意让胸前起起落落。
“恩娘你看!水波随著恩娘胸部上下起伏,真美!”秦剑飞目眩神迷。
“闭嘴!”公孙雪娇嗔。在他的掌心里,柔软的花蕾仿佛被雨露甘霖滋润。
秦剑飞移开手心,孩子气的欢呼。“结果了!恩娘胸前结果了!”
公孙雪发出甜蜜的叹息。“你一点都没变,又好色又愚蠢!”
“恩娘不喜欢,小的走就是了。”秦剑飞猛地站起身。
“坐下!我没准你走,你哪都不准去!”公孙雪嘟著嘴。
“小的站起来是为了脱衣。”秦剑飞快速地褪衣,急切地潜入。
“洗干净一点,每一个部位都要仔细清洗。”公孙雪深情款款的娇吟。
水冷了,蜡烛熄了,两人跌入有如情网的暖床里,互相爱抚,相互挑逗。
……
“恩娘,你满意吗?”小歇片刻,秦剑飞迫不及待的再次进攻,上下其手。
“去把抽屉里的书拿来。”公孙雪舔了舔饥渴的干唇,气若游丝般命令。
秦剑飞大失所望,显然自己的努力还不够。“有没有搞错?现在看书……”
“我叫你做什么,你就给我做什么。”公孙雪杏眼圆瞪。
“是,恩娘。”秦剑飞悻悻然,光著屁股从抽屉中翻找出娘子要的书。
“你这个笨奴才,叫一次,动一下。”公孙雪感叹连连。
“小的刚才抽动不止一下,少说也有百下。”秦剑飞纠正她的算数。
公孙雪又羞又气地噘嘴。“不点蜡烛,你要我怎么看书?”
“恩娘在看什么书?”秦剑飞伸头一探,春色无边。
公孙雪妖艳地睨他一眼。“训练你,以后成为好奴才。”
秦剑飞看得目瞪口呆。“这书是从哪里得来?”没有书名,只有煽情图片。
“战利品,龙腾天的珍藏。”公孙雪越来越有掠人财物的寨主夫人模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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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雨过天晴了!”李嬷嬷凝望著皎月。
“不知道副寨主过得如何?”杨老有感而发地沉吟。
李嬷嬷深信不疑地说:“应该跟寨主一样,夜夜甜蜜恩爱。”
杨老搔著头皮。“我不认为,副寨主的容貌远不如佳人。”
“但副寨主的头脑,比恶霸寨所有人加起来还聪明。”李嬷嬷指出。
“这倒是,不管遭遇多大困难,她肯定有办法迎刃而解。”杨老被说服了。
李嬷嬷打了个呵欠。“明天一早得进城去买布和绣线,为小寨主张罗一切。”
“我也要等到明天,跟寨主商量要改什么寨名。”杨老作势告退。
“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沽名钓誉的寨名。”李嬷嬷眼睛一亮。
杨老老神在在地说:“英雄寨,大概会是寨主的首选。”
“可是寨主却越来越像狗熊!”李嬷嬷挖苦取笑。
“错,他生下来就是狗熊。”杨老指正。
这两个老家伙背后说人坏话,也不怕老天爷罚他们烂舌!他是人,是个好男人,也是个身强体壮的猛男,这点有娘子可以作证。
可是狗熊到底是算狗辈?还是算熊辈?管他的,反正是禽兽没错!杨老虽然没教他医术,但他自认有做大夫的天分。
人老,眼睛会衰退,脑筋会糊涂,神经会错乱,看来他们两个已经到了分不清人和禽兽的差别,要随时准备棺材。
其实像他这种连圣贤书都读不好的人,想钻研复杂高深的学问,比登天摘月还难,杨老根本不屑传授他医术,免得他医死一堆人,还把庸医的臭名推到他头上,害他躺在棺材里都睡不著,天天有受害者家属来到他坟前,朝著墓碑吐口水。
不妙!左眼跳灾!刚才在床上缠绵时,娘子肚里的孩子大为不满,抗议做爹和做娘的不知节制,故意一个翻搅,让娘子害喜呕吐,污了两人一身,娘子要他再去烧热水,他却躲在暗处偷听他们说话……这下子,算盘跪定了!不过,背后说寨主坏话,不能就此善罢甘休,要据理力争才行。
“我是狗熊,还不是你教出来的。”秦剑飞从阴影中跳出来。
杨老吓一大跳,差点晕死过去。“寨主,你不是在洗鸳鸯澡吗?”
“水凉了,我出来烧热水,这是爱妻的表现。”秦剑飞朝卧房一拜。
“让老身去。”李嬷嬷像脚底长了一对翅膀似的,身轻如燕,健步如飞。
“杨老,教不严,师之惰。”秦剑飞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这么说,寨主想多吃几鞭,我很乐意。”杨老反击回去。
秦剑飞气炸了。“我是要你自我反省,我为什么被你教成狗熊?”
“马不知脸长,猴子不知屁股红,你懂我的意思吗?”杨老知道他一定不懂。
“我当然懂!马跟猴子都是畜牲,不懂得照镜子。”秦剑飞言之凿凿。
“的确,寨主也需要常常照镜子。”杨老以隐喻揶揄他。
秦剑飞紧张兮兮地摸了摸下巴。“我的胡子冒出来了是不是?”
“何止!”杨老瞄了眼寨主经常鼓胀的裤裆,已成为全寨的笑柄。
尾声
云高气爽,蓝天绿地,暖暖的春意悄悄来到英雄寨。
不少适应不了乱世的落魄者,扶老携幼从四面八方涌上来,英雄寨成了最安全的避难所,不问世事,不管红尘,日日静如止水。
就连爱捣蛋的小语也嫁人了,嫁得还不错,老公杀猪,天天有猪肉吃;杨老越来越年轻,白净童颜,完全看不出来已经过了八十大寿,简直就像老妖怪。
三寨合并之后,大事小事,事事琐碎,幸好黑彦成来投靠,看在他过去好歹也是个堂堂寨主,不能委屈他,也就名正言顺地提升他做副副寨主——因为妹妹的空位谁也不能坐,万一哪天她休夫,回来看到寨里多了个副寨主取代自己的位子,他铁定第一个倒大楣。
那群三姑六婆异口同声,说娘子的肚儿尖尖,肯定会生下胖小子。
眼看娘子的肚子一天一天的隆起,初为人父的快乐也随之一天一天增加。
下一任寨主将要诞生,备好鲜花和祭品,到养父坟前祭拜告知,终于有孙子继往开来。
为了实践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崇高理想,他决定效法古人栽培之道——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目前这还是天大的秘密,等孩子出生之后,他会先将孩子藏到山洞里(也就是爱窝),在没吃没喝、孤立无援之下,狗急会跳墙,孩子定能急中生智,自个儿爬回家,让他娘惊喜。
他们的宝贝儿子将来肯定是天降大任于身的英雄豪杰,到时候小看他的杨老,一定也会因此而向他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一想到自己万事如意,他就会忍不住想到妹妹,妹妹幸福吗?妹妹快乐吗?
编注:关于假冒佳人身分的副寨主妹妹秦雪飞和南方才子慕容俊的爱情故事,敬请期待橘子说系列【佳人才子】之二——《咕咕娘子》。
后记
最近收到妹子传来一大篇的伊媚儿,让我深刻的觉得,养小孩是件大不容易的事。
妹子认识一对经营小吃店的夫妻,并成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他们有一女一儿。
儿子读小学,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姑且不谈,就说女儿,今年十九岁,从小五就不写作业,爱的教育和铁的纪律对她都起不了作用,老师投降,但她父母没放弃她,省吃俭用,供她读私立学校。
高中勉强毕业后,任由父母苦口婆心,她二话不说,决定不再碰书本一下。
一开始,她成天游手好闲,某天突然说找到工作,而且要独立自主,可是每次她的工作都做不久,一回家就是想尽办法挖妈妈的钱,气得爸爸不理她。
她哀求妈妈买摩托车、买手机给她,可是却一毛钱都不付,并且把帐单往家里寄,强迫妈妈替她擦屁股,最后连妈妈也受不了她的任性和挥霍,拒绝买单。
由于她付不出房租,便趁著过年回家团圆时,宣布要搬回家住,结果却偷偷带著同居男友,趁四下无人之际,搜括家里贵重的东西。
老邻居都看见了,她还死不承认,一口咬定家里是遭小偷光顾,与她无关。
对了,忘了提她的长相:妹子说她是那种好可爱的女孩,让人打心眼疼爱她。
想一想,掌上明珠变成咬布袋的老鼠,真教做爸妈的情何以堪?她妈妈说,她有预感,哪天打开大门,门口放了一个布裹的婴儿,她一点也不会意外,只是做妈的实在不想做她一辈子的佣人……
该怎么办呢?妹子问我,我也不知道能怎么办?我只能说,有些子女是来讨债的,有些子女是来还债的。
在幸与不幸之间,让自己保持开朗乐观的心情,也许是唯一的办法。
笑是一天,哭也是一天,日子还是要过下去,每天大笑三次总比大哭三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