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
安韶荭一脸恍然,路宙翼眼角微微抽动,原来这家伙根本不是赶时间没空穿外套,是根本忘记要加件外套再出门!
“你先去里面的小房间休息一下,晚一点我们再一起回去。”已经让客户等得太久,路宙翼交代完便赶紧去忙。
偷偷觑一眼墙上的时钟,不偏不倚指向九点整,这时候大家都在准备考试了吧?安韶荭默默地想。
不知道缺考还有没有补考的机会?为了老公的工作,就算被死当,她也心甘情愿,尤其是路宙翼今天居然将她泡的热咖啡喝完……
反正她现在赶去学校也来不及了,而且“一起回去”四个字有诱人的魔力,夫妻俩一起回家的画面浮现在脑海……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考试的事抛在脑后,大跨步走向工作室里的小房间。
等着、等着,“无聊”两个字压得眼皮沉重,安韶荭不知何时睡着了;当路宙翼忙完,看见的是一只忙着打盹的小天竺鼠。
他不想吵她安眠,又担心她没盖好被子会着凉,结果一鸡婆反而把她吵醒。
“你忙完了喔?”她揉揉惺忪的眼,还一脸爱困。
“嗯,肚子饿吗?我请你吃大餐,就当你替我送企划案的谢礼。”分明是关心她的胃可能还没进帐,但他下意识不想承认。
好久不见的轻声细语,就算是出自感谢,也够安韶荭感动得泪眼汪汪了,“今天的你很不一样……”
“什么?”这家伙又哪根筋没接好?
“如果不是我发烧、会错意,就是你今天脑袋有问题,才会喝我煮的咖啡、说要请我吃大餐。”她喃喃自语一般,沉浸在自己的感动中。
她特地替他准备热饮,难道不希望他接受好意吗?结果他顺了她的意,却反倒让她认为是脑袋有问题?路宙翼哭笑不得。
怎么他一点小恩小惠,在她眼里都像大慈大悲呢?过去她暗恋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不奇怪,可她都成了他老婆,怎么还是一点都没有长进?敢情是他平日太过恶劣,她才会把他一点温柔当作施舍?
摸着良心回答,他的确对她不够好,可是既然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她为何还要眼巴巴的守着他、爱着他呢?
“或许我脑袋真的有问题吧!”因为心头那份软化,他不觉脱口而出,“再不然就是让你传染感冒,我也发烧了吧!”
“真的吗?”她就说嘛!难怪她感觉感冒好了一大半,原来医生的药不是仙丹,床上运动流汗只是辅助,真正该归功的是路宙翼的偏方。
吼!她把感冒传染给他了啦!
呵!别告诉他,小天竺鼠把他一句玩笑话当真了,路宙翼好笑地暗想。
他闷不吭声,安韶荭以为他真的哪里不舒服,连忙伸出手探上他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第8章(2)
不会吧!她真的相信?路宙翼心中大叹不可思议,她是关心则乱,还是天生傻气?
一时玩心大发,他索性顺水推舟,“我是没有发烧,但是喉咙还蛮痛的!”因为心里的疙瘩,好久不曾仔细观察她,现在意外发现她穷紧张的模样还挺有趣……
不是因为对她感兴趣,是故意想耍她!针对不该对她出现的反常反应,路宙翼在心里特地解释。
安韶荭担心极了,“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不要。”
“为什么?”
因为会穿帮,他在心里偷偷地答,“我本来就不喜欢上医院,只是个小感冒而已,我窝在被子里,逼出汗就没事了。”
逼出汗……三个大字无声地在安韶荭心里回荡,想起路宙翼帮她感冒好转的方法,她犹豫该不该如法炮制?
本来只是想开个小小玩笑,看见安韶荭担心得快哭出来的表情,路宙翼顿时有强烈的罪恶感,虽然他挺爱看她替他焦急的表情。
正想开口宣布玩笑到此结束,安韶荭猝不及防地把他扑上床,柔软的身子压在他身上,对着他就是一阵乱亲。
路宙翼错愕之余,不确定该不该将她推开,疑惑她突如其来的热情。
安韶荭细白的指尖穿插在他墨发之间,抱着他的头不顾一切地猛亲,不是第一次主动亲他,技巧也比第一次吸烧酒螺的方法进步许多。
她轻轻吸吮他的唇瓣,用舌尖描绘他勾勒完美的唇线,她臆测这是他最爱的接吻方式,因为他常常用这样的方式吻她,而她也深深陶醉其中。
怕压着他不舒服,一直半撑着上身实在好酸,安韶荭将双脚跨分在他两侧,找了个较符合人体工学的姿势继续吻他。
不知道路宙翼是吓傻了,还是也默许她想替他分担病情的方式,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反抗的意图出现。
于是安韶荭得寸进尺,舌尖大胆地滑溜进他嘴里,一样来自他的教导,她勾起他湿热的舌头,就是一阵缱绻。
快不能呼吸了!穿梭在墨发间的手指蜷缩,渴求空气地嘤咛出声,安韶荭赫然听见,路宙翼一声近似喟叹的低吟。
“嗯唔……”那声低吟掀起她小腹内的骚动,安韶荭害羞地确定,此时此刻,她好想和他做那档事!
火热的吻在两人都气喘吁吁时暂歇,但路宙翼的大掌仍搭在她脑勺,使她软嫩的嘴唇还是离不开他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闪烁欲望的眸子直视着她。
想跟你做爱……啊!安韶荭在心里尖叫,幸好她还喘着无法说话,要不然就算对方是她老公,她也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我……我只是想,你也是用飞沫传染的方式,让我把感冒传给你,我现在才能好了一大半,所、所以……”
飞沫传染?路宙翼呆愣了几秒,险些想捧腹大笑。
把感冒传染给别人,自己才会好得快的说法是他胡诌的,是他想吻她、想要她的一个借口罢了,想不到她竟然当真,还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借此把感冒病毒物归原主,真亏她有这层创意!
她有许多创意,好好运用应该会有一番表现,拿来设计别人真的很可惜,也很不应该。
“你记得吗?我不只用了飞沫传染的方式,还有进一步的接触传染。”没空掌声鼓励她的幽默感、也无暇顾及装病开玩笑的罪恶感,目前压抑不住的冲动感比较重要。
安韶荭双颊一热,对吼!他还好心陪她激烈运动,逼出大量的汗……咦?这可以当作她莫名“想要”的最佳掩饰吗?
呜……感动啊!能灵机一动,想到顺水推舟的方法,她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定定凝望着他,水水的眼眸里,和他有一样的闪烁。
她双手并用脱掉他的衣物,过程中路宙翼都很配合,事实上,他很意外她的行动力,噢不!他忽然想到,其实这家伙一旦开始的行动,她的行动力,本来就不容小觑。
好不容易脱光他的衣服,安韶荭的体温,已经快比发烧中的他还高,为了怕他再着凉,她拉来一旁暖被,将他紧紧包好。
路宙翼哭笑不得,她从鼻子以下把他包得这么紧密,他顿时有种被裹尸的错觉。
以一种被裹尸的姿态,他望着她慢吞吞的脱光衣服,然后准备解开内衣、内裤。
路宙翼的眸光变得深沉,喉头更觉干燥,心中的期待感不觉越爬越高、越爬越高……安韶荭的手却忽然僵在内衣扣子上,迟疑了好半响。
“你在……”
路宙翼话还没说完,安韶荭突然跳上床,钻进被子里,动作迅速、俐落,一气呵成,遗憾的是没有抓准位置,一头栽在路宙翼胸膛上。
安韶荭将被子抓得紧紧的,以匍匐前进的方式缓缓地爬,终于钻出被子,和他正眼相看。
路宙翼终于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安韶荭被笑得莫名其妙,也没有恼羞成怒,还感动得鼻酸。
“我好久……没有看你笑得那么开心过了。”她不禁有感而发,“我记得你作品获奖或者接受表扬时,在台上像王子一样风度翩翩的笑,还有你刚进大学的时候,因为体育各项表现亮眼,受到足球队拜托加入,参加校际杯比赛,你不擅长足球,又不忍心足球队因为人数不足,而痛失比赛机会,所以你硬着头皮加入,好几次你踢球变成滑垒,跌坐在地上,你还是笑得灿烂有劲……”
安韶荭的双眼因回忆而显得迷蒙,迷人笑颜历历在目,她的嘴角跟着轻轻上扬,“还有你有次生日,你朋友提议去夜店庆祝,大伙儿起哄要你跳舞,但是你舞艺不精,最后,你自己和大家一起笑得东倒西歪。”
路宙翼想起那次被网罗加入足球队,一开始他真是吃尽苦头,不过他决定要做的事,就会卯足全力,后来的确帮足球队拿到荣誉,但因为本来就不特别热爱足球,之后并没有再继续这项运动。
至于跳舞……哈哈!好吧,他必须承认他天生就没什么舞蹈细胞,也强求不来,肢体律动有困难,只有慢舞勉强还能应付。
过去的糗事,现在想来真是有趣,教人不由怀念过去,路宙翼不觉也扬起笑容。
没想到这只小小天竺鼠,这么了解他的一举一动,对了!他去夜店过生日那年,她满十八了吗?唉!算了,这应该不足以构成,阻挡她偷偷望着他的理由。
“你呀!不管是当王子时,高高在上的微笑,还是当凡夫俗子时,平易近人的灿笑,都好亮眼喔!”这就是安韶荭的结论。
路宙翼真是服了她的形容,她的声音不是特别温柔好听,虽然漂亮,但在众多向他告白过的人中,也不是最令人惊艳的,怎么她的告白就是特别动听?她在诉说情意的表情,就是特别动人、特别能触动他心弦?
第9章(1)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明明个头小小,看起来风吹就倒,居然蕴藏不可思议的爆发力,和近乎顽固的执着。
她有某些特质,和他那个老是出馊主意的妹妹,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她似乎更古灵精怪,撇开她将小聪明用来设计他,他其实挺欣赏她傻气之余,不经意流露出天马行空、慧黠的一面。
瞧瞧此刻窝在他怀里贪睡的人儿,如婴儿般的睡颜一脸无邪,让路宙翼有股冲动,想伸手捏捏她看来弹性十足的脸颊。
如果没有发现他被设计,就算这场婚姻是勉强得来的,他应该也会越来越喜爱她吧?
早就知道他是被设计的现在,好像也是一样的结果……
干脆不计前嫌怎么样?反正莫名其妙幼稚帮的愚蠢行径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亲爱的妹妹早就骄傲地歌颂过不少她们的丰功伟业,他晓得这几个小女生本性不坏的,只是做事比较少经过大脑罢了!
一个是因为爱到痴狂,其他几个只是联手帮忙好友,都在人之常情的范围内,所以他像个傻子一样,心疼不求回报的安韶荭,步调被打乱、生活受到影响,就当命中劫数难逃,他用佛心包容、感化她们……
呿!他又不是唐三藏,他想找理由原谅这个笨女人,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真是的!安韶荭是没有把感冒发烧传染给他,不过她是不是把一部份的呆,传染给他了?
安然窝在他怀里的安韶荭,舒服地翻个身,如玉凝脂的侧臀扫过路宙翼敏锐的火根,火源苏醒、昂首挺立,正好死不死抵在两团盈盈臀办之中。
要命!路宙翼在心里低咒一声,他们两个已经疯狂运动了一整天,她还想再挑起一次战争?
虽然她是无心的动作,但无心的诱惑最是磨人!
路宙翼想移动个姿势,以免忍不住冲动又大开杀戒,火根处如丝缎的伞状前端一尝试滑动,便勾起了贪婪,禁不住想在那双蜜桃中央一磨再磨。
抬头瞧一眼桌上的时钟,路宙翼在心里估算着,安韶荭休息的时间够不够,一旁,长裤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作响,怕吵醒安韶荭,他飞快地接起电话。
“哥,你知不知道荭荭跑去哪里?今天期末考她怎么没来?”
“期末考”三个字,狠狠浇熄路宙翼体内奔腾的欲火,取而代之的,是更高涨的怒火,路宙翼不顾妹妹哇哇的乱叫,立刻挂断电话。
“安韶荭!”他在她耳边大吼,不管是不是会震破她耳膜。
安韶荭和周公聊得正起劲,震耳欲聋的一吼,吓得她立刻丢下周老先生。
“发生什么事了?”她坐起来环顾四周,第一个念头是,感觉一下地板有没有在摇、摆设有没有在晃?
她逗趣的反应害路宙翼险些忘记生气,待她噘着嘴巴、转过头一脸怨怼,无声控诉他吵她睡觉时,他才想起来该生气的是他!
“安韶荭,你今天期末考?”
安韶荭抱着被子,目光犹疑不定,要乖乖承认,还是打死不承认?“呃……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你问我有什么问题?”路宙翼一口气差点气得提不上来,不得不庆幸他没有心脏病!“你为什么没去考试!”
“因为要帮你送企划案呀!而且你生病了。”好理所当然的口吻,顺带奉送一个“干嘛明知故问”的表情。
“是考试比较重要,还是我的事比较重要?”
“当然是你比较重要。”
安韶荭完全不假思索的回答,让漫天怒气的路宙翼顿时愕然,“企划案我可以延后嘛!还有……就是个小感冒而已,又不会死人,你没去考试,是死当、死当耶!”怕她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他加重语气强调。
“死当就死当,了不起重修,又不会死人。”她一脸无辜,被死当的是她,他干嘛像火烧到他屁股一样?
“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脑浆、脑血管、脑神经之类的吧!”安韶荭认真地答,接着又自己笑开来,“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啦!”
哪里好笑?路宙翼抹了把脸,努力克制想剖开她大脑的冲动,他很怀疑她大脑里,真的该有的东西都有,不该有的东西都没有?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你为什么生气?是在担心我吗?”她大着胆子问。
没料到她有此一问,路宙翼霎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是不想你把我当作你不想去考试的借口。”
“是喔!”她的神情落寞、难掩失望,“对啦!其实是我平时根本没看书,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所以故意不去考试的。”不习惯邀功,也不想让路宙翼感到愧疚,于是故作轻松,顺着他的话承认。
路宙翼胸口另一股气形成,她分明就不是故意,为什么不大声反驳?
“因为不想让我有罪恶感,所以干脆说是你不想去考试……你一定要这么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