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讥讽,徐于伦也不恼,粗犷的俊庞懒洋洋的,明了地点点头,很能理解地看着她。“我明白,我现在也刚好在做功德,好心地看看在这美丽又浪漫的情人节里被甩的凌大小姐会不会突然想不开……唉,一次遭到两个人背叛,这种狗血事可不是平常人能遇到的。”
那刺耳的一字一句让凌夏露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她眯起美眸,声音从紧咬的齿缝里迸出。“姓徐的,你偷窥我?!”下流!
“凌小姐,你想太多了,我没事偷窥你干嘛?你这张脸我都快看腻了。”
徐于伦耸耸肩,凉声说道:“我只是刚好也在那间餐厅约会,不巧欣赏到一出闹剧而已。”
他看着她,薄唇微勾。“小露呀!你挑男人的眼光真的愈来愈差了。”
唉!每次都是那一型,每次都是类似的戏码,她还真不腻。
“要你管!”凌夏露恼怒地瞪着徐于伦,想到他也在那间餐厅,从头到尾都把她的丢脸事看进眼里,这个事实比被背叛还让她抓狂。
因为,她知道眼前这混帐绝对会拿这件事笑她一辈子!“你跟踪我!”她指控。
“哦,我只是关心。”徐于伦很困扰地皱眉。“我怕你会想不开,好心地追出来,没想到远远地就听到锵锵声,走近一看……想说是哪间精神病院出来的病人,竟然拿着高跟鞋对着街灯大敲大骂,没想到……”他顿住,唇畔的恶劣很明显。
这王八蛋!
凌夏露瞪着他,气得身体直颤,小脸却勾起美艳的笑容,一拐一拐地走向他。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徐于伦也回以懒散的笑容,不过心神却开始戒备,谨慎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阿伦弟弟,谢谢你的关心,姊姊真高兴。”她娇滴滴地开口,伸手抢过他手上的高跟鞋,小手抓着他的手臂,微微弯身穿鞋。
低领胸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开,浑圆饱满的酥胸映入黑眸,而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则让他有些微闪神。那是淡淡的水果香,很奇怪,她喜欢的香水味不是浓烈的花香,反而是甜甜的柑橘香。穿好高跟鞋,她抬头冲着他绽出一抹极迷人的笑容。“不过……我不需要你的鸡婆!”
说着,穿着高跟鞋的脚跟用力往他的鞋子一踩,再狠狠一转。
“哦!”那极美的笑容让他一时闪神,明明戒备了,可还是疏忽,被偷袭个正着!
这女人―
还来不及抓住她报复,这女人却突然抬起膝盖,用力往他最脆弱的地方一击。
“哦!”这次,他痛得弯下身子,痛苦地抱着下身,愤怒地低吼。“凌夏露!”
哼!还不够!
凌夏露手上的包包再往他头上一击!这女人可以再过分一点!徐于伦气得想抓住她,凌夏露早看清他的动作,快速闪过,朝他得意地扮个鬼脸,踩着高跟鞋快速离开。
这臭女人―
徐于伦想追,可下身的疼痛还没纡解,他只能恨恨地瞪着那翩然离去的红色身影,咬牙切齿!
哇哈哈―爽!想到徐于伦那张气怒的脸,凌夏露就觉得心情整个好,连被背叛的怒火都消退了不少。
哼!活该,谁教他要惹她?
她心情就在不爽了,那家伙还敢对他说风凉话,就不要怪她报复。
凌夏露哼了哼,偷悦地开着心爱的红色小March,音响播着最爱的森山直太朗,跟着曲子轻哼着歌曲。而脑海只要一想到徐于伦那副狼狈气怒的模样,漂亮的唇瓣就忍不住往上扬。
她和徐于伦几乎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在同一个小镇出生,他家就住在她家对面;他小她一岁,不过根本就不是那种可爱得人疼的弟弟。
从小到大,她的男人缘很好,而徐于伦则是女人缘好,幼稚园就开始交女友,是个早熟的臭小鬼。
她看着他女友一任换过一任,而且都没有超过三个月,最扯的是有一次被她撞见前后两天的女友不一样。
那时,纯情的她很疑惑地问他:“你昨天的女朋友怎么跟今天不一样?这么快就分了哦?”
“小姐,有人规定一次只能交一个女朋友吗?”就读高中的徐于伦好笑地看着她。不会吧?这个有名的花花公主怎会问他这种蠢问题?
什么?!凌夏露不能接受地瞪大眼,伸手指着他惊喊:“你……你劈腿!”可耻!这男人竟然劈腿,而且还劈得这么理所当然?
“错!”他轻轻移开她的手,朝她咧出笑容。“我只是在进行让人愉悦的蜜蜂采花活动,你知道的,蜜蜂不会只采一朵花的花蜜。”他说着,笑容非常之淫荡。
下流!无耻!
自此之后,本来就不讨喜的邻家弟弟让她更鄙视了,这种斓男人根本是女人公敌!
可偏偏就有一堆瞎了眼的笨女人围在他身旁,就读同一所高中,她亲眼看着学校里的学姊学妹为他疯狂。
哼!又不是长得多好看,真搞不懂怎会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他?
有一次,她头有点痛,想到保健室休息,一推开门却听到哼哼哈哈的声音,她觉得奇怪,循着声音找去,却看到他和新来的保健室老师在床上乱搞。
当时,她当场傻在原地。
新来的保健室老师很年轻,不到三十岁,长得还满漂亮的,知道被发现了,很尴尬地整理着衣服,期期艾艾地看着她。而他,学生衬衫上的衣扣早已解开,裤子的拉炼也已拉下,看到她,他眉微挑,唇角懒懒地勾起。“怎么?你也想一起来吗?”
他的声音很低,带点迷人的嘶哑,明明只是个少年,可那轻扬的眉、那狂浪的姿态,却隐隐有着男人的模样。
那一次,她吓得落荒而逃,可却把他那时的模样和话牢牢记在心里。
他那时才几岁呀?竟然和保健室老师搞上,甚至一点也不觉得不对,还敢问她要不要一起来?真是下流!贱胚!
她深深地鄙视他,这种该死的烂男人应该消失在这世上!
自此,她对他再也没有好脸色,本来就不合的两个人,因为她对他的厌恶,更是形同水火。
然后,她离开小镇北上,最庆幸的就是不用再看见徐于伦那张淫荡的贱人脸。
可没想到他却跟着北上,这也就算了,家人竟然还要她好好照顾他,毕竟两家是好邻居,而他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弟弟,身为姊姊的她,当然有照顾弟弟的义务和责任。去他的义务和责任啦!她才不要!
可抗议无效,徐于伦的住处就在她隔壁,两人同住同一楝公寓,互隔着一道大门,却互不往来。
她看到他就没好脸色,尤其那男人三不五时就带不同的女人回家,哼!都不怕得病!
凌夏露轻撇嫩唇,回想着以前的一切,只要关于徐于伦的,都是不好的回忆,他简直是她记忆里的脏东西!
不过只要想到昨晚他吃瘪的模样,她就很爽。
“哈哈!”凌夏露忍不住大笑,愉悦地转着方向盘,开心地勾起唇瓣,可一想到昨晚回到家的情形,她的心情就又恶劣了起来。
张书智那烂人,竟然还敢打电话给她?
说什么他还是爱她的,跟方可欣的事是不得已的……狗屎!不得已到床上去,还不得已了半年,连孩子都有了?这个不得已也太久了一点吧!他真当她是白痴吗?她气得关机,经验丰富的她早猜到后续会怎么发展了。
按照往常的惯例,前男友通常会来勾勾缠,然后女人就会来闹事,她的生活就会不得安宁,再次被冠上狐狸精的称号。
然后,住她隔壁的家伙就会看她笑话了。
凌夏露冷冷一哼,为了避免麻烦,她连夜打包行李,小睡了一下,一大早就开车出门,决定回家乡度个假。
哈哈,姓徐的就算想报复她也报复不到啦!她人早离开台北了。
凌夏露得意地哼着歌,纤细的手指在方向盘上随着歌曲轻打着节拍,凉爽的风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轻轻吹乱松软的松发。
她不在意地拨开颊畔的发丝,方向盘再一转,绕过一个弯道。
“砰!”突然,一个不该有的声音响起。
凌夏露一愣,车轮突然有点不受控制,她一惊,赶紧踩煞车,停下车子。
×!不会吧……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后方的左边车轮!“杠!”爆胎!
瞪着爆掉的轮胎,凌夏露哑口无言。
手机!因为是度假清心,她直接丢在住处,连带都没带出来。
四周―鸟不生蛋的山道。
“很好。”拍额,她无言了。
她最近在走衰运是吧?被劈腿,被背叛,现在连、心爱的车子也爆胎给她看,是怎样?有必要这样整她吗?
凌夏露抬头看着绵延的山道,距离小镇还有三公里……她会走死。
“啊!”她尖叫。“这是什么世界呀?为什么要这样整我?我有对不起谁吗?我有吗?”
她抬腿,气得直踢爆掉的轮胎。
“该死!什么时候不爆现在爆,是在找我麻烦吗?”她怒嚷,生气地往额头吹气。眼角不耐烦地往旁边一瞄,耶!美眸惊喜地圆睁,有车子从下面开上来。
她兴奋地等着,看到车子往她这里开来,她开心地笑咧嘴,正要挥手求救时,突然觉得那辆车有点眼熟……
不会吧……天真的要亡她吗?她真的有这么衰吗?
她在心里祈祷,千万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时尚剽悍的银色跑车缓缓停下来,一张戴着墨镜的俊庞从车窗探出,一口白牙在她眼前刺眼地闪耀。
“嗨!”来人好整以暇地向她打招呼,那笑容耀眼得像只不安好心眼的黄鼠狼。
凌夏露顿时一阵心寒。
第2章(1)
远远的,徐于伦就看到那道曼妙的身影。英雄救美,他是很乐意啦!可是救个泼妇,还是一个差点害他绝子绝孙的泼妇……哦哦,这个他就要考虑一下了。
“嗨!真巧呀!”徐于伦咧出漂亮的白牙,墨镜后的黑眸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凌夏露,几乎快吹出口哨了。
黑色的短裤包裹住浑圆挺俏的小屁股,那双修长雪白的双腿,则让人联想到邪恶的画面―例如,如果被这双美丽长腿紧紧地勾着腰,感觉一定很棒!
再往上瞟,白色的贴身薄衫,一字领露出雪白纤细的双肩和紫色蕾丝内衣肩带,薄衫中间则是一个大大的爱心图样,被一对浑圆饱满的胸脯高耸撑起。
丰满的胸部随着她的呼吸而起伏,白色的薄衫隐藏不住里头的紫色弧度……
“徐于伦,给我收起你那下流的眼神!”就算隔着墨镜,她还是能察觉到他的注视。
瞧他,嘴角笑得多淫,色胚!
徐于伦懒洋洋地往上瞟,对上那张泛着薄怒的美丽小脸,薄唇勾得更高了。
“小露呀,你唯一可取的也只有这个了。”他的语气有着感叹。
哈?凌夏露一时会意不过来。
徐于伦将墨镜往上推,深邃的黑眸上下溜了那惹火的身材一眼。
凌夏露顿时会意,火气立即上升,这死色胚,竟然暗指她胸大无恼,全身上下只有身材可取而已?!
“阿伦弟弟,看来你昨天痛得还不够深切嘛!”嫩唇勾起嘲讽的笑,她恶狠狠地瞪着他。
哼,早知道昨天应该更用力一点,让他“断”掉!
被提醒了,徐于伦点点头。“啊,谢谢你提醒我,再见!”他不是不帮她,是她自己不要这机会的哦!
见他要离开,凌夏露一惊。“给我停住!”她嚷嚷,脚上的高跟鞋很理所当然地往银色跑车一踢。
徐于伦立即瞪着她的脚,“凌夏露,把你的脚给我放下。”他冷声警告。
“可以,把你的手机交出来。”凌夏露甜甜一笑,这世上的男人都一样,视车如命。
徐于伦缓缓抬眸,讥诮地看着她,“给你也没用,没人可以下来救你以及你那可怜的车子。”
“你少弧我,手机拿来!”她才不信他的鬼话,高跟鞋很恶劣地再踢了银色车身一下。
徐于伦危险地眯眸,瞪着似乎被踢得微凹的车身,很好,这女人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
他打开车门,强劲有力的双腿跟着迈出。见他下车,凌夏露也不害怕,高傲地抬起小脸,气势凛人地朝他伸出手。“手机!”看着她那傲然的女王模样,徐于伦微挑一眉,迈步走向她。
陈旧的牛仔裤随着他的动作而扬起强劲结实的弧度,衬衫掩不住他有力的肌肉,长发微乱,性格的俊庞噙着慵懒的笑,就像个迷人又危险的海盗,一步一步地走向她。
凌夏露瞪着他,她才不怕他,可随着他的靠近,她却直觉地往后退,直到背后抵着她的爱车,退无可退。
她抿着嫩唇,扬起美丽张扬的小脸,不驯地看着他。“干嘛?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了吗?”笑话!她凌夏露可不是被吓大的。
“当然不,女王大人的胆魄我可是很了解的。”他笑着,一双强壮的臂膀落在她身侧,手掌贴着红色车身,强健的身躯挡在她面前,将她锁在宽阔的胸膛和车子之间。
这样的距离让他轻易地闻到她身上的柑橘甜香,黑瞳盯着倨傲的艳容,眸光微闪。她没上妆,白哲的肌肤吹弹可破,连毛细孔都小得看不见,粉嫩的唇瓣只擦了薄薄的护唇膏,却像果冻般让人想咬一口。
凌夏露戒慎地看着徐于伦,见他盯着自己的唇,美眸微眯!
“嘿!”徐于伦俐落地闪过她的突击,手掌扣住她的手,强健的大腿也跟着制住她的腿。
差一点,他就真的要绝子绝孙了!
“亲爱的小露,你觉得同一招对我还会有用吗?”徐于伦勾着笑,邪恶地看着凌夏露,身体很恶劣地往前倾,紧贴着高耸的浑圆,不露出一丝空隙,两人的脸靠得极近,近到她可看到他眼里的恶意。
凌夏露不挣扎也不反抗,她又不是呆瓜,知道再怎么反抗,自己的力气一定敌不过他,而且两人紧紧相贴,她随便一个扭动都是便宜了他。
她也跟着扬起笑,猫似的媚瞳勾着他,不但不退,小脸反而往前,唇瓣几乎与他相贴。“所以呢?你想对我用强的吗?好满足你那虚荣的男人心,还是安慰你昨晚被我所伤的受挫?”她轻语,呼出的甜腻拂上他的唇,两人眼瞳相视,谁也不让谁。徐于伦微微眯眸,知道吓不到她,无趣地冷哼一声,放开她,脚跟一旋,转身走向后方车轮。
他一离开,那浓烈炙人的男人味也跟着散去,凌夏露一直紧绷的心弦顿时松懈下来。
她暗暗吐了口气,可身体却仍记得他方才的强硬,还有那惑人的气息,让她的心隐隐慌然。她强自镇定,冷淡地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徐于伦随兴地用手指爬梳了下头发,看了爆掉的轮胎一眼,黑眸瞄向她。
“我想我不该指望你车里会有备用轮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