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后悔,至少自已曾经努力首试过,也真的得到过,好过于她大哥明明就再欢,最后却只停留在羡慕她的起点。
“别告诉你二哥,我怕他知道了心情会更闷。”唐森笑声渐歇,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倒不是他在替唐靖远的心情着想,而是不想有人大受打击,以后减少出现在他面前,不再故意寻他麻烦,如此是省事了,却会有点无聊。
“嗯。”唐结夏点头,猜不透他的顾虑,但是为了二哥着想,她也觉作保守秘密比较好,二哥一向看不惯唐森,但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却全都喜欢着这个男人,这比例和反差,以二哥的个性,只忙会消化不良。
原本被一片云给薄薄缚住的月亮,漫漫探出了头,银色的月光落在他们的身上,唐森大掌揉看她细软的发丝,一语不发地注视看她被月色给映得透明的脸蛋,明眸俏鼻,以及总是红润的小嘴,还是一如他记忆中漂亮。
突如其来的沉默,在月色下更显突兀,唐结夏不明所以地抬起美眸,看着他背着月光,却仍旧烁亮的双眸,心颤颤地呼着。她一直都猜不透他的心,就算是此刻,亦然。
他门都是唐家人,她不启天真到以为自已与他能够一蜚子老死不相见,但她以为两人再见的时间,会很久很久以后,久到他或许已经找到另一半,让另一个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到那个时候,她才能够找到名正言顺的理由,把他给彻底忘记。所以,至今,她仍终将他记挂在心里,等看他给她一个可以抛却忘记的理由,却也同时怕着那一夭的到来。
蓦地,一抹浅浅的微笑,如春风般染上她红润的嫩唇,她看着他笑了,虽然这一切的发生都在她预料之外,但她还是很开心可以见到他。因为,这些年来,她是真的很想他。
唐森以长指轻抚过她触感柔软的唇办,这么多年了,却从未忘记吻她的感觉,她不是一个大胆的人,但是,回吻他却从不羞涩,一如她从不掩饰自已对他的热恋狂爱。
她的这一点特质,总是能够触动他的心。
为他立志当“无赖”?就连他都难以想象这世上竟然有这种荒谬的志向,但是,搁在她身上,看起来却又如此理所当然,令人觉得无比可爱。
终于,他再也不想按捺内心的渴望,俯首吻住了那张诱惑着他的嫩唇,果然一如从前,她只是稍微地愣了下,便给了他回应,纤细的身子如附生的葛箩般,依偎着他的胸膛。
初秋冷凉的晚风里,两人偎贴看彼此的温度,如火般撩人。
这个吻,他们谁也没想要停上下来,一切仿佛就像是昨日的昨日,他们还在一起,从未分离过。
在意乱情迷之中,反而有些思绪却越见清明,唐森想到了一年多以前,范静初因为一个研讨会去了北京,一日午后抽了空去他那里蹭了杯咖啡喝,相反于唐冬让少在他面前提起二叔一家,一向总是不将他的坏脸色当回事的表妹,一开口就提起了唐结夏。
“我觉得自已很冤枉,因为你,我被结夏当成了假想敌,可是,你对我从来就没有意思,但与我相反,一直以来,你看结夏的眼神,就家是在看着自己的猎物,小心翼翼不让地被别的男人夺走,在你看地的目光里,有热情,有渴望,那才是一个男人看看女人的目光,只是你一直不肯承认而己,在你的心里,早就决定了,她是你的,谁也不准与你争夺她。”
犹记那时,他对这番话只是笑笑不语,只当作没听见,却也无法否认,他这个人向来不重青欲,却总虽能让唐结夏给挑起欲火,也无法否认他们在性事上无比的契合。
“不过也难怪结夏会有那种想法,毕竟我们的年龄相近,大家有急无急都想掇合我们这一对,但是,那天,我妈咪才告诉我,其实,当年一开始,熙恩舅妈就是想要尧风舅舅努力生个女儿,给你当新娘子,说熙恩舅妈的想法是,在几个兄弟里,尧风舅舅的模样长得最好看,一定能生出很漂亮的女儿给她当媳妇儿,而那个人,就是结夏,只不过,整整晚了我们七年她才出生,看似是我们的小妹妹,但事实上,她才是长辈们原本想要指给你的新娘子。”
他们的吻,宛如一场纠缠与追逐的游欢,喘息中越见织烈,唐结夏不知道自已从什么时候开始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将全部都依附在他修长的身躯上,所以更明白地感受到他逐渐有了反应的坚硬,就抵在她仿佛供着火似的小腹上,她渴望着,却也羞怯。
她明白,只要谁也没开口,谁也没拒绝,接着肯定会是一场两个人都满意愉快的欢爱,就算是在这月色下,在这庭院里,他们也不会觉得羞耻,更不会有半点与自已yu|望抵触的抗拒,
但,终于她咬咬牙,推开了他鼓起了满腔的勇气,不让自已在他微讶也不快的注视之下表现出胆怯,深吸了口气,轻声道。“如果,我肯把宝宝让给你,你会好好照顾他吗?”
火热的yu\望,在一瞬之间,冷却成冰。
在同样明亮的月色下,唐结夏却觉得刚才瞧着美丽的月光,此刻却如冰水般,浸得她不自觉地一阵激灵。
“刚才的话,你再说一次。”唐森的冻音冷冷的,比起月光更加冷冽,从他深幽的目光之中没有着见怒气,却更似风暴前的宁静。
唐结夏后退了一步,紧握的手心里在冒汗,抵着头不敢迎视他的怒气,“宝宝是唐家人,无论跟你跟我,都一样……”
“我没听见,再说一次。”他逼近一步,见她再退,他就再跟进,一再地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允许她逃脱。“我说都一样。”
“哪里一样?”
“不要再过来了,你这样我会害怕。”她急得眼角泛出泪光,用尽身体里仅存的最后一丝胆量向他吼道。
唐森停下了逼近的脚步,看看她后抵到院里的藤椅,只是飞快往后看了一眼,就绕过藤椅,闪躲到楠木制的长桌之后,与他各峙一方,但看她的表情,也没天真到以为眼前的这副桌椅能保她彻底脱离他的掌控。
他直勾地瞅看她,心里一团无名火,不久之前,才听他的母亲说唐结夏为了保他,为了保孩子、不惜与自己的父亲周旋抵抗,而现在却亲耳听见她如此轻易就肯放弃孩子,他不高兴,只觉得一肚子火无处可泄。
这教他忍不住想起了受伤的那一天,她轻易地提出分手,轻易的就放弃了与他在一起的机会。
轻易的该死的轻易!
“我不是不要宝宝了,只是交给你抚养,不是都一样吗?”唐结夏就算是低着头,也能感觉到他投视的灼烈目光,“我不想为了宝宝跟你吵架,我吵不赢你的,我根本就没有那本事,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说完,她终干抬起了头,迎向他的目光,心里有一点悲凉,其实,唐冬让不过说对了一半。
唐森不只是她的主人,他更是她心目中的国王,玩过“国王游戏”的人都该清楚,当了“国王”的人只要发了话,一切就由他说了算数。
而她,其至于不是他心目中的王后,不过是听话的“小八”而已。
看看她的眼神,唐森心口发堵,说不出半句话,只是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深沉的眼眸之中难掩黯然,终究是不发一语地转头离去。
对她,他并不是无话可说,只是不知道从何问起。
其实,他一直很想问她,想要知道原因,为什么她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却总是想着要离开他呢?
唐结夏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逐渐远去的挺直背影,心口有些疼痛,而且是为了他而痛,她不懂明明总是被逼得一退再退的人是她,但他的神,看起来,却伤得比她更重。
第9章(1)
隔日,唐家人陆续地离去,唐结夏与儿子被留在了老宅,这个地方是唐森的地盘,他自然也住在里面,那天之后,他们之间,就像是一场由沉默与疏远交织而成的持久战。
他不接受自己的胜利,令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算是投降。
但他对宝宝却是她从未见识过的溺爱,几天前,他带回了一只普通尺寸的小能,以及一只几乎等人高的大熊,从此以后,宝宝爱上了抱着小能,跑上去扑抱住大熊胖肚子的游戏,玩的乐此不疲。
他带着儿子工作、看书,其至于允许儿子出入小阁楼,小家伙与亲爹一个性子,对那个小阁楷情有独钟,那天,其至于用尽吃奶力气,想要把大小熊一起抱进小阁楼里,最后力有未逮被迫放弃,但看他几次拖看大熊在房间里乱转,估摸看自己小手的臂力,想必还未死心。
只有玄偶尔过来,肯施舍他一些关注时,他才会暂时放弃那“宏愿”,追着黑猫跑,不过黑猫不太喜欢被追看跑,见着小主人就闪开,后来其至于到了一听见脚步声就跳走了。
“宝宝,过来。”她坐在小沙发上,看着在长毛地毯上与大小熊滚成一团的儿子,听见她的叫唤,他又滚了一圈,才舍不得地把小熊交到大熊怀里,一个人跑过来。
“妈咪,跟大熊熊和小熊熊玩。”小朗然仙仙地笑着,奶声奶气地向母亲报告自己刚才在做的事情。
“喜欢跟他们玩吗?”她将儿子抱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双腿上。“喜欢。”
“喜欢跟爹地在一起吗?”
“喜欢,喜欢“把拨”。比起爹地两个字,小朗然小“把拨”两个字更加顺口,但他知道这两个名称喊的都是同一个人。
唐结夏绽开了笑,心里高兴却也苦涩,她轻抚着儿子圆润润的小脸,直视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柔声道。“宝宝,你听妈咪说,今天,妈咪已经订好机票,下个星期要回东京去!”
“回东京?”酷似唐森的小脸儿微微一偏,好像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但他其实听得懂,知道回东京就等于是回家。
“对,回东京。”她点点头
“回东京,宝宝收包包。”说着,小朗然已经从母亲的脚上跳下来,拖着脚步,一手抱住小熊,另一手吃力地拉着大熊,要去找自己的背包,“大熊熊和小熊熊,回东京,也收包包。”
唐结夏站起身,从后面抱住儿子,从他的手里取走大小熊,扳过他的小身子,蹲着平视他澄澈纯真的双眼。
“宝宝不必收包包,大熊熊和小熊熊也不必收包包,因为,你们要跟爹地一起住在这里,要回东京的,只有妈咪一个人而已。”
“宝宝跟妈咪,一起。”
“宝宝。”她唤着儿子,微笑里有苦涩,“我知道很多话你只是不会说,但是,你都听懂……所以,妈咪要跟你商量一件事,妈咪想让你跟爹地一起生活,外公外婆和舅舅们都会比以前更常来看你,会更疼你,所以,你留在这里,跟爹地一起,好不好?”
小朗然虽然不是每一句都听得懂,但是知道母亲的意思,知道她要将他留下来,他急得用力摇头,“宝宝跟妈咪一起!一起!回东京!”
“宝宝,听妈咪说”
“宝宝收包包!”小朗然挣开母亲的掌握,急得一头往玩具堆里钻,寻找自己的背包,“包包!宝宝回东京!”
终于,在找到自己的小背包之后,小朗然如获至宝,蹦看回到母亲面前,笑嘻嘻地晃了晃,“收包包,回东京。”
唐结夏看着儿子摇晃看手里的空背包,认住了心疼的泪水,笑道。“你的包包里什么都没有,不要熊熊了吗?你不是很喜欢他们,就跟他们在一起,陪着爹地,不好吗?”
“宝宝不熊熊!宝宝一起回东京!妈咪一起!一起……”小朗然就怕自己说的话母亲会听不懂急得滚落下一串串眼泪,“宝宝不要熊熊,要妈咪,要妈咪,不要熊熊……”
蓦地,“哇”地一声,唐结夏看着儿子大哭了起来,“妈咪宝宝回东京,一起回东京一起、一起!宝宝不要熊熊,要回东京”
“你不要熊熊,难得连爹地都不要了吗?”她一急之下,忘记儿子不过是刚满两岁的孩子,冲口而出,说完,她就后悔了。
小朗然愣了愣,小小年纪的他,不知道什么叫做选择,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只知道自己没有不要“把拨”,但也想跟妈咪在一起。
他抽噎了两声,嚎陶地大哭了起来,再没说半个字,只是哭得凄厉也凄惨,哭得小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不哭,宝宝,不哭。一唐结夏心疼地将儿子紧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在心里骂自己自私与愚蠢,儿子还那么小,怎么忍心如此待他?
但也因为年纪还小,现在做割舍,孩子比较容易适应。
但她必须离开。
她别无选择。
她太明白自己父亲疼女儿的心情,现在唐森认同儿子,长辈那边看似毫无压力,但再过一段时间,即便他心里不乐意,也会被逼着娶她为妻,她就怕现在的宁静日子,不过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征兆而已。
她太喜欢唐森了,喜欢到不忍心见他再做一次被她给害死的“伯仁”,那些年,为了她的喜欢他,他其实受了不少委屈,而她该个“罪魁祸首”,却从来就无心也不忍害他。
她合疼地抱着儿子,轻声地哄着,过了好片刻,才让那小小的身子不再哭得发颤,哭声也渐小了。
她抱起了儿子,一边走看,一边轻摇里着他抽噎不停的小身子,蓦地,她停下了脚步,回过眸不自觉地望向门口,却已经不见方才伫寸在那个地方,以沉郁的目光注视他们母子许久的“伯仁”……
跟我走。
那日,唐森只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就傻傻地跟着他走了。
后来唐结夏一再反省着自己这个近乎本能的反应,总觉得实在要不得,但她想或许一辈子都改不了这个坏习惯了。
习习的海风拂上她的脸,她身穿着一住白色的连身泳装,外罩看男人尺寸的深灰色连帽外套,长发轻挽成一束,低着头扮寻着贝亮,一如她儿时常在这片沙滩上所做的事,但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更想冲浪
不过,今天的海而太平静,就连打在沙上的浪花都只有浅浅的翻白,游泳倒还可以,冲浪的话不会有太大的乐趣。
那天她傻傻地跟看唐森走,一直到他将她带到这座当初爷爷买给安熙奶奶静养用的小岛时,她才怔愣住,想到宝宝被他们留在家里,不知道会不会哭着找他们,担心得还想看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