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廷军有了永盛行运来源源不断的粮草兵器,又有着沐双双望天观气,与大军南下夹击民兵团,这场南北的战争只继续了三个月,朝廷军就成功地平定了动乱。
接下来除了收拾善后,就剩下靳封辰与朝廷的角力了。
没办法,永盛行在这一役中表现得太过突出了,一个商贾的能力居然到了足以动摇国本的地步,而沐双双的望天之术更是惊人,如果靳封辰有野心,有沐双双的奇术协助,朝廷大概只有举手投降的分。
皇帝自然不可能让永盛行有这个机会,而靳封辰也很明白自己太出锋头,已然受到皇帝的忌惮,所以他也使出釜底抽薪的一招。
在皇帝动手收拾他前,他先自断一臂。
在面圣时,他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恭敬与忠诚,并表示此次永盛行对朝廷军的协助,他分文不收,算是为国出力。
此外,为了保证国家的繁荣,日后永盛行在大江南北的收益,他愿意每年上缴出一部分给国库。
这可是一个吓死人的承诺,此后无疑朝廷多了一座大金库,还是一座自动上门、源源不绝的金库,毕竟靳封辰做生意的能力及手腕都叫人叹服。
当时不仅百官目瞪口呆,连皇帝都忍不住挖挖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被内战削弱国力、现在穷得要死的朝廷求之不得,根本不可能再针对靳封辰,皇帝大喜过望,而靳封辰也成功地塑造了一个爱国商人的形象,使他又增添了一圈光环。
只有一个人,对这个结果闷闷不乐,那便是打了一场漂亮胜仗的沐双双。
因为怕她的能力被朝廷忌惮,靳封辰这次可是大出血的承诺了朝廷,她自然内疚不已。而依她的个性,在对人有愧之时,她就会变成一个乖宝宝,叫她往东就往东,叫她往西就往西,因为她想更加倍的去补偿……
「哎呀!相公,人家不行了……你停一停……」
在靳封辰的房里,一室春意,两具赤裸的身躯旖旎交缠,不分你我,直到沐双双受不了不断的刺激,开口求饶了,靳封辰才停下。
见他终于暂时休兵,沐双双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都连续服侍你三个晚上了,你怎么还是那么有精力?」
她这一眼既娇且媚,正在兴头上的靳封辰如何受得了?下腹的火越烧越旺,又忍不住想欺负她。
「妳随船作战整整三个月,也不想想为夫三个月不食肉味有多苦啊!」
这一着,两人又陷入了激战之中,沐双双只觉欲仙欲死,几乎要昏厥在这极端的疯狂之中。
激情如浪涛,在一阵又一阵令人灭顶的高潮之后,靳封辰终于鸣金收兵,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沐双双也才从欲海中找回了神魂。
她盯着他,目光盈盈如水。「相公,这次因为双双,让你吃亏了……」
她语气里有着自责与内疚,毕竟她让他吃了大亏,服侍他几天也是应当的。
不过她这般的乖巧,倒是让靳封辰心疼起来,轻吻了她仍泛着红霞的脸颊。「傻瓜,妳相公聪明过人,会吃这么明显的大亏吗?」
「喔?你还有后手吗?」沐双双的目光亮了起来。
「咱们永盛行原本就想在南方立足,如今永盛行的收益就是朝廷的收益,朝廷还不罩着我们?
现在南方又少了萧家,称霸南方根本是必成之事。」他这个人可不是随便承诺的,尤其做生意,没有利益的事他不可能去做。「何况,每年分给朝廷的收益,多少还不是我决定?绝对不可能影响到永盛行的营运的!」
「你……你真阴险啊……」这根本是平白多了一个天一样大的靠山,沐双双听得嘴都张大了。
「这是智慧!」因为她可爱的表情,他又动情地啄了她一口。「妳还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这次妳帮忙镇压了民兵团,南方的军队都承了妳的情,以后我们南方的永盛行,就不愁没有人保护了。」
沐双双好像有些懂了,眼儿慢慢地瞇了起来,一副好气又好笑的模样。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你得利嘛!永盛行不仅没有亏损,还因此赚大了,而且我还有功劳呢,害我自责了那么久……」这个人不只阴了朝廷,还阴了她,害她曲意承欢地服侍了他那么久!
原来他在宫中宣扬她的望天之术,让皇上注意到她,还反过来利用她的奇术援助军队,都是他从一开始就布好的局。
这人不只阴险,而是非常非常阴险啊!
「所以说妳傻喽……」靳封辰哈哈大笑,现在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什么气质什么格调都被他扔到一边去了。
「你又说我傻!」沐双双娇嗔着,「别忘了,皇上令牌虽然收了回去,但我现在还是个三品诰命夫人呢!」
「哈哈哈……三品诰命夫人,还不是被我压得求饶?」他轻吻着她的颈项,心里可得意了。
「你这臭男人!在别人面前假惺惺的装出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事实上根本一肚子坏水。」
她躲着他的攻击,一边格格笑道:「你现在不过只是一个平民,本夫人说的话你要听。」
「是,夫人。」靳封辰也饶有兴致地与她玩了起来,好奇她究竟想做什么。
「所以……」沐双双突然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嘿嘿嘿……这次我要在上面!」
「什么?!」靳封辰不禁傻住,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花招。
这下,终于换成沐双双得意了,她就是仗着官大欺负他怎么样?谁叫他阴她阴了那么久。
「别忘了女人恢复得可是比男人快!你压榨了我三天的精力,现在换我榨干你了!」
第10章(1)
有了朝廷暗中帮忙,加上去除了萧家这个大患,永盛行在南方成立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沐双双在永盛行里的地位,几乎已不下靳封辰了,因此南方的永盛行,当仁不让地重新交给了她打理,而她也不必再烦恼少了心腹办事,因为整个永盛行的人,都是她的心腹。
南方的永盛行就这么顺顺利利地开始经营。战后国家百废待兴,尤其是南方一片残破,亟需物资,在第一个月过去之后,永盛行的营利便是先前的好几倍了。
靳封辰镇日笑吟吟地看着沐双双发挥才能,不过有一点他始终看不过去,就是在南方总有些人会跟他抢着霸占她的时间。
比如这一日,新生商会的头头周忠便顶着他胖墩墩的肚子来了,依旧是红光满面,不过态度可是恭敬了许多。
「靳夫人,这阵子我们商会有一批货品要出船到北方了,这批货品很重要,最近应该不会有什么天灾吧?」周忠搓着手,谦恭地问着。
沐双双对这种情况已经很习惯了,只见她喝了口茶,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回复道:「有些钱不必急着赚,最近风大,我自然也会顾及我们永盛行船工的性命,所以你不必担心,该出船时我会通知你的。」
「是是是,谢谢夫人……」
周忠满意地走了,靳封辰才想打趣沐双双两句,另一个不长眼的人又一头钻进了永盛行。
「靳夫人,幸好妳在啊!」进门的是诚记粮行的刘老板,明明是冷天,他却流了一头汗。见到了沐双双在铺里,又得空,他才松了口气似地把汗抹去。「夫人倒是叫我一阵好找,每回来妳这永盛行,妳不是公出就是会见别的老板,这次终于轮到我了。」
「刘老板你客气了。有什么事吗?」因为现今是冬日,沐双双其实对他的来意也揣测出七七八八了。
「嘿嘿,上回错过了夫人的神机妙算,今年说什么也要跟上啊!」刘老板搓了搓手,「我是想来问问明年买粮食的价格,还有要买多还是买少。」
他过去几次都只能看沐双双炒粮获得暴利,今日涎着老脸上门,也是希望沐双双能看在过去她也曾主动找过他的分上,帮他一把。
不过对沐双双而言,错过就是错过了,何况她也真的没什么消息可以提供给他。「如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无论哪种粮食都可以买,绝对不会亏本,不过要捞大钱……难喽!」
「那下回有赚钱的路子,夫人可别忘了我啊!」刘老板听了有些灰心,不过仍是厚着脸皮提了要求,完全忘了自己当初多么嫌弃她,之后便在沐双双敷衍的笑容下离去。
刘老板一走,沐双双立刻吐了吐舌,她会找他合作才有鬼呢!对于这个人,她可是感冒得很,没办法,谁叫她记仇呢?
而且,记仇还得有点身份地位,才能造成重大的影响,否则她就算再记恨刘老板,若只是一个小人物,也只能缩着脖子看他脸色,被他吆来喝去。
瞧着她小家子气的娇俏模样,靳封辰忍不住笑了,不过一连两个老板上门,都将他当成不存在,令他觉得自己身价大跌,不禁酸溜溜地说道:「现在永盛行只有夫人,没有当家的了!我这么一表人才的人物坐在这里,却没人看我一眼啊,唉!」
沐双双噗哧一笑,「光长得俊是没用的,谁叫你没有一技之长呢。」
靳封辰闻言,差点把手上的扇子折了。没有一技之长?亏她说得出来!她一身做生意的本领,还不知道是谁教的呢!
不过与她打情骂俏已经成了习惯,他也顺着她的话道:「是啊是啊,我现在可要靠妳过活了,不过一整天只见靳夫人妳忙东忙西,只怕都要忘了分口饭给我这夫君吃啊!」
「那以后当家我来做好了,你呢,就做我的第十六个男宠……」刚刚才说她记恨,她可没忘了那群小猪的事,正好拿来向他反击。
「那可不成……」两人笑闹了一阵,靳封辰才正色道:「经妳这么一提醒,最近妳可要记得陪我回北方一趟,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什么事?」他突然正经起来,让沐双双有些不习惯。
「我小妾都娶了十六个了,就是没有一个正妻,想想也不象话。所以我决定明媒正娶迎一个进门啊!」他点了点头,装模作样地犹如个老夫子般。
「喔?我怎么不知道你相中了哪家小姐?」她心里陡然升起了期待与兴奋,她可是心知肚明他那前十五个小妾是些什么玩意儿,还缺一个正妻,他说的人根本就在暗示是她了,不过为了面子,她还是刻意反问他,谁叫他求亲也说得不清不楚。
「我相中的,可是个名门闺秀。」他面不改色地说道。
沐双双的笑容突然冻结了,她自认不是个名门闺秀,那他说的是谁?
「那个姑娘啊,长得如花似玉,沉鱼落雁,个性也温柔大方,算命的说她命格旺夫益子,很适合我。」他继续形容,不过横听竖听都不像她。
如花似玉?沉鱼落雁?她虽然称得上娇俏可爱,但离那两个形容倾城美人的词还差得远,他说的肯定不是她了!何况她的性子压根构不上温柔大方的边,也从来没去算过什么命。
沐双双简直要哭了,原来她相中的良人,身边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现在要娶正妻了。
未来,将有一个正式压在她头上的主母,她的一切才能、一切梦想都将被压迫受制,他的爱也只能分出一小部分给她……一时间,她几乎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只能哭丧着脸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个小姐,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她是知名媒婆替我说的媒……我绝对不能错过!」瞧她嘟起的嘴都可以挂上一斤猪肉了,他得意地笑了起来。
刚才还忙到不理他,惹得他酸气直冒,现在他才几句话,不就扳回一城了吗?
「……哼!」
沐双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这件事,骂他也不是,不骂他也不是,毕竟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只是她如今对他放了真感情,这才无法接受罢了,只能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去,但靳封辰大手一揽,就将她捞回怀里。
「嘿,妳别走!妳走了,我怎么娶妻呢?」
「你的意思是……」沐双双一瞬间心情又从地狱飙到天庭,又哭又笑,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她简直恼死这个男人爱捉弄人的性子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妳吃醋了。」他点了点她小巧挺翘的鼻头。「我说的那女人就是妳呀!我要把我的小妾扶正,有什么不对的?」
「你……可恶!」她用力地捶了下他的胸口,反正他武功高强,也不会痛。「那你干么说什么名门闺秀,貌美温柔之类的话,害我会错意了。」
「我可没说谎。妳出自沐家,虽然妳与沐通不亲,沐家也破败了,但妳不能否认沐家出过官,算是名门吧?」他促狭地反问。
沐双双完全忘了自己似乎也出身不凡这件事,因为她从没承认过沐通是她爹。
「还有,妳没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吗?妳在我眼中就是如花似玉,沉鱼落雁,个性也温柔大方,难道妳希望我看妳是貌丑无盐、粗鲁不文?」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何况,我可是真的拿了我们的八字去合,算命的说妳旺夫益子。瞧瞧我自从娶了妳之后,永盛行屡次逢凶化吉,也成功地打进了南方,这可都是沾了妳的光。」
「都是你在说!那媒人又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内心喜悦,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别忘了当初我去贵府提亲,请的可是南方第一媒人春花婶啊!」他得意地哈哈大笑,用力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虽是要逗弄她,他也不会打自己的脸,说话都是有凭有据的。
他越得意,沐双双就越懊恼,好像每回两人斗嘴,她没有一次赢过他。
「你就是爱欺负人!」她可爱地皱了皱鼻子,撂下了狠话。「总有一天我要扳回一城!」
「哈哈哈,妳斗不过我的,还是好好地等着做新娘子吧!」
在他心中,她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可爱却毫无杀伤力。不过一直站在顶端俯视他人的靳封辰却不知道,一个月后,他人生第一次被整得惨兮兮,竟然就是因为她……
靳封辰与沐双双虽有夫妻之名,亦有夫妻之实,但她是直接被他带走,两人根本没有举行过任何成亲的仪式。
因此,靳封辰决定重新用八抬大轿风光地迎娶她过门,以正妻的身份。
在这位北方巨擘的规划里,一切都很简单——最好的喜服、最好的花轿、最厚的聘礼,最庞大的阵容,为了要有纪念意义,还特地把南方的春花婶给请到了北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