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命运由自己掌控,关我什么事?”旻若备觉无辜。
“都是你的错。如果你愿意做我的情妇就好了,这样我能在你身上得到安慰,感情有了出口,跟妻子继续有名无实地维持下去,如此,我家的事业不会结束,生活也过得下去。可是,你就是不肯屈服,我忍无可忍,才跟妻子大吵一架,这一吵一发不可收拾,我的命运彻底改变。”王有晨愤怒咬牙,振振有词。
他把所有的罪过都怪在她身上。
旻若直到此刻才看清王有晨的真面目。他是个孬种,不检讨自己,完全怪罪别人,他不曾努力,看到别人成功就嫉妒,根本忘了别人的辛苦和付出,他真是个失败的人。当年没有嫁给他,真是她运气好。
“当时在台湾,费维隽的法拉利跑车也是你纵火的?”她仔细回想。
“没错。”王有晨承认。“我利用各种方式,佯装成不同的人,让费总裁混淆,以为他面对的是一群国际黑道份子。”
“车子轮胎被射破、水晶吊灯忽然掉下来,都是你一个人策划的?”她要彻底问清楚。
“这些都很容易,我时时监视你们,在车上就可以拿枪射击轮胎;会议开始的前几天,我假装是工人混进去做检查,乘机动手脚。”他毫无悔意,还洋洋自得。
他是疯子,真的是疯子……
王有晨看看手表。“时间快到了,只要拿到钱,这样就够了。”
“我不认为费维隽会为了我而付钱。”她尽量平心静气地说。
“甜心,你认为你这么没有价值吗?”王有晨如鬼魅的脸,让她心生畏惧。他忽然贴近她,抚摸她的脸颊和红唇。“你很有价值的,你的价值是因为费总裁在乎你。”
“每个人的价值都不同,这世间有比金钱更珍贵的东西,是你利益薰心,完全被蒙蔽了!”她大喊。
“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王有晨不屑。“我不是坏人,只是运气不好。费维隽了不起只是运气比我好,所以他有钱、有名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了不起,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我很快就会跟费维隽一样,是富可敌国的大亨!”他哈哈大笑。
太阳早已西沉,旻若依然被绑在椅子上,炉里的火焰几次要熄灭了,王有晨丢了木材进去维持火势,接着,他煮了咖啡,水蒸气从壶里慢慢喷吐而出,冉冉上升。
再十分钟,费维隽就来了。
镇定,旻若拼命告诉自己,她是警察,她想得出办法逃脱……
固定在椅子后面的绳子,在她努力的挣扎下,已经出现松脱的迹象,尽管她的手腕也因为此而血迹斑斑。
忽然,他们听到车声停在小木屋门口,费维隽对屋里大叫:“旻若,你在里面吗?”
王有晨立即拿起小刀架在旻若的脖子上。“进来吧,费总裁,门没锁。”
费维隽打开门,一阵强风灌入屋里,他立刻把门关上。
他们将要面临一场风暴。
“旻若!”
“维隽!”他们恍如隔世,两人激动无比。
“真准时,费维隽,一秒都不迟到。”王有晨问:“钱呢?”
“都在这里。”
费维隽把一个大行李箱打开,里面都是欧元。“一张不假,你可以放了旻若了吧!”
他一副花钱了事的态度似乎惹恼了王有晨。他火冒三丈。“我虽然拿了钱,可也要有命花才行,我要平安无事地离开,然后逍遥快活一辈子。”
接着他贼笑,望着窗外的巨轮雪车。“费总裁,你那台冰原雪车看来很好用。”
忽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费维隽前面,迎面出拳,痛击费维隽。
费维隽痛得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维隽!”旻若大叫。
“你进来了,我就没打算放你走……”王有晨露出可怕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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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隽!”旻若拼命喊他。
费维隽被绑在另外一张椅子上。
慢慢地,他终于有一点意识了。他痛苦地睁开眼睛,闻到让人窒息的汽油味。
王有晨正沿著小木屋洒下汽油。
“醒了?费总裁。”他一个不爽,就对费维隽拳打脚踢。
“不要打了!”曼若叫着。
费维隽被打得鼻青脸肿,王有晨望著自己眼里的笼中之囚,得意地笑著。
“曼若,我得不到你,任何男人也休想得到你!我要报复,谁教当年你狠心拒绝我,就该付出一些代价!”他声音变得尖锐,好像妖魔。
维隽这才明白,曼若没有对不起他,一切都是王有晨从中搞鬼。
他好后悔,当初为何如此冲动,不信任曼若,竟然跟她离婚。他忘了,如果爱她,就要信任她,他被嫉妒冲昏了头,害他们的婚姻破碎,也失去了她。
王有晨一脸愤怒,像是全天下都对不起他。“费维隽,我好恨,我最恨你们这些富豪,因为有你们,就显得我的卑微和穷困,这世界真是不公平,我要替天行道,我要毁了你这种富豪,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你们两个一起做一对黄泉鸳鸯吧!”他拿起行李箱,冷血地往前走。
接着,他站在门外,拿起小火柴盒,龇牙咧嘴地笑著。
只要把点燃的火柴丢到屋内,一秒钟就会起火。只要一起火,他们势必会被烧死。
他毫不留情点燃火柴,丢进屋内。
说时迟那时快,曼若大喊:“像你这样的嗜血狂徒,才最应该遭天谴!你休想得逞!”
她取出大腿上的手枪,朝他射去两枪,一枪正中他的手掌,装满欧元的行李箱掉下来;接著,另一枪射中他的膝盖。
王有晨倒在雪地上,痛苦大叫,不断翻滚。“我的钱、我的钱!”
原来,曼若已经解开绳子了,只是按兵不动。
她迅速把维隽身上的绳子解开。获得自由后,费维隽充满感谢。
“曼若,你大腿上的枪,终于派上用场了。”
曼若松了一口气。“保护你是我的责任。今天,终于揪出杀手了。”
她望向躺在地上的王有晨。
他一直痛喊:“我的钱、我的钱……”
旻若无动于哀。“他是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她走向他,手枪指着他。“王有晨,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看来,最后邪恶还是输给正义。”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输了!”王有晨对天大喊。
“人生有很多选择,而你,不愿意走正确的路,是你自我沉沦,走向毁灭之路。”旻若一语点出他的问题。
费维隽打电话报警,不久之后,大批警察赶到。
凛冽的寒风加上刺骨的冰冷,他们两人蹒跚地站在雪堆中。
王有晨被带走了。
他感叹地问她:“看他这样堕落,你会难过吗?”
“不会。”她斩钉截铁。“嫁给你以后,我对他就没有感觉了。那一次被你撞见,只是偶然。”她止住,不语。
那是身为女人的自尊,如果他不信任她,她也没必要解释。
“我真难以想像,他会以你为人质向我勒索。这不像是曾经相爱的恋人会做的事情。”他不得不承认人心的可怕。
“他说在奥地利的这段时间,他一直跟踪我们、观察我们,才能趁虚而入。”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他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了。
他对她伸出手,她毫不犹豫地用她修长、纤细的玉指,紧紧握着他的手。
“对不起,圣诞夜泡汤了。”他愧疚地说。
“没关系,我能完成任务更重要。”她如释负重。
她的身子依靠着他,他们呼出的气息交织成一片轻柔的白雾。
“不过,圣诞夜还没过,我们依旧能共度圣诞夜吧!”他微笑。
“我要带你饱餐一顿,玫瑰堡依然在等着我们。”
“走吧!”她灿笑如花。
费维隽在心底告诉自己,未来,还有很多节日要和旻若一起度过……
第七章
世界首富斯德尔先生对于费维隽的事深深感到愧疚,他认为是自己的邀请函才让杀手有机会趁虚而入。
为了弥补费维隽,他特别跟费维隽签下开发印尼上地的合约,甚至邀请费维隽前往瑞士,参加苏富比拍卖活动。
费维隽认为先前往瑞士再回台湾也不错,因此答应了斯德尔先生的邀请。
坐在飞往瑞士的私人飞机上,旻若不发一语。
这几天,她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完成了任务固然可喜,但是回国后,是不是就是要和维隽分别了呢?
她确实无法跟他在一起了。
她的脑海里浮现那个刚刚跟她认识的维隽。那时,他是个单纯的学生,睑上还是爽朗的笑容,可是一晃眼,他已经成了世界富豪之一。
她好怀念过去单纯的维隽……
现在的她充其量只是个小警察,如何和他匹配呢?
瑞士日内瓦。
日内瓦充满中世纪的神秘情调,也充满艺术的气息,无怪世界最尊贵的拍卖会也选在此处举办。
抵达日内瓦,他们来到五星级饭店休息。
费维隽同样找来设计师替旻若打扮,就为了今夜的拍卖会。
她穿着一身缀满银色亮片的晚礼服,将她高贵优雅的气质衬托得更耀眼。她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记得下久以前,她还穿着牛仔裤、T恤、球鞋,像个男孩子,
“你真是天生丽质,简简单单地打扮,就美得不可方物。”设计师赞美道。
“而且气质独特,举手投足都散发明星气息。”
“不,我……”她想以生涩的英文说,她不是什么明星,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陔。
一旁的助理又说:“你能成为费总裁的情妇,真是不知羡煞多少女人呢!”
旻若目光一闪,想回嘴:她才不是情妇,可是,她又是什么呢?
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她只是可怜的小保镳,为了保护他的性命安全……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总感觉脖子空空的,设计师看出她的困惑,一脸神秘地告诉她:“总裁特别要求不要为你配戴任何珠宝,他说他要亲自挑选属于你的珠宝。”
说不开心是骗人的,可是她也忧喜参半。属于她的珠宝又如何?她将要离开他
当费维隽走向她时,旻若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怔望着他英挺的模样。他穿着铁灰色的燕尾服,看起来如此出色,卓然出众。
他的眼神柔软,藏着不可思议的温柔。他伸手摸摸她的脸颊。“你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是吗?”她藏起自己的惆怅,开玩笑说:“我突然怀念起我的女警制服。”
他灵光一闪。“下次,我看你就穿女警制服跟我一起出来玩。”
还有下次?。也许是说笑,但她的心突然开朗许多。“走吧!”
拍卖会的入口有许多警卫,站在一楼大门外巡视,好几辆加长型轿车靠近会场,看那深黑色的车窗,应该是牢不可破的防弹玻璃,神秘感加上不得了的气势,与会人士一定非同小可,个个不同凡响。
要进入拍卖会场,更不简单,因为每一位来宾都要经过电脑记录指纹,才能通过安全检查。
进入了会场,他拿起一本型录给她。
她看不懂法文,却对型录上璀璨的珠宝深深着迷。
她看中了“Dentelle”,这款珠宝设计得梦幻、浪漫,晶亮耀眼,完美的切割、纯粹的净度、幻美的色泽,展现了绝世的珠宝工艺。这一百多克拉的钻炼,曾引起好莱坞时尚圈一股热潮。
这一款,换算起来,价格要上亿元。不过费维隽决定无论花费多少代价,都要标下“Dentelle”送给爱妻。
爱妻……他浅浅一笑。
在他心目中,旻若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妻子。
他一直加价,好不容易终于让他标到了“Dentelle”项炼。
现场欢声雷动,他很开心,因为他以天价标下珠宝,一切只为了她。
他走上台,亲自收下这价值连城的项炼。
旻若的心跌落谷底。因为他看起来如此高不可攀,虽然近在咫尺,却与她相隔遥远……
他拥有越多财富,她就越自惭形秽。
出其不意的,费维隽拿着麦克风,对众人说:“我需要一位模特儿试戴。旻若,上来吧。”
听有人目光注视着她,她红着脸,在他的要求下,战战兢兢地上台。
他带着获得天下最珍贵的宝贝的笑容,亲自为她戴上项炼。
江旻若一席低胸性感礼服,粉颈上戴着一百多克拉的项炼,独一无二的珠宝和火辣的身材,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尽管忐忑不安,旻若却压抑不住心中的欢愉。钻石象征天长地久的爱情……所以他们之间也会长长久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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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窗外阳光绽放,这么明亮可爱的早晨,她竟然躲着他?
难道,昨夜对她不算什么吗?
那感觉如此美好,如此不凡,如此神奇,可是她却躲着他。
他多想把她拉回床上,好好地吻她、爱她,可是他拼命克制自己。
他不能吓坏她,况且今天是他们要飞回台湾的日子。
因此他使用另外一间浴室清理自己,直到不得不叫她,他才敲门唤道:“旻若,要上飞机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的语气如此自在、从容不迫,似乎对昨夜一点感觉都没有。
如果他都不当一回事,她又何必如此在乎呢?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男欢女爱,谁也不欠谁……在他眼里一定没有什么,她也别太小题大作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双唇红润,眼神明亮,颈子上还有他留下的吻痕,她的模样就像是个恋爱中的女人,说有多美,就有多美。
“好,好……”她深呼吸好几次才打开门,低着头不敢看他,害羞得双手绞在一起。
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他真想把她拖回床上,再爱她个几百次。
可是一回到台湾后,他就没有任何理由再把她拴在身边了……
“走吧!”他只能压抑自己的情绪。
两个人面对面了,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吗?她失落地想。一切果然是她自作多情吧?
他们在层层护卫下离开瑞士。
保全也将那条价值连城的项炼送到私人飞机上。
项炼有三道保全关卡,就像一个小金库,首先是指纹设定,维隽选择以旻若的大拇指指纹设定。第二道是他设定的十六个英文加数字组成的密码,他选择旻若的生日和身分证字号,第三道又是一个小珠宝盒,有一把金铸的钥匙,除非足以这把钥匙开启珠宝盒,否则会被电击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