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虽然勉强答应不和郭丽环离婚,却彻底和任家断绝关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了。
一步错,步步错!若当年他没有接受郭老的金援,顶多华远集团规模变小,但也不至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儿子郁郁寡欢而终,他现在悔不当初,但已经无法重来。
他唯一能替儿子做的,就是不去打扰任廷宇的生活,让他做自己喜欢的律师工作,他表现得很好,而任家的一切,哪怕将来爆出丑闻,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也知道任廷威只要一遇到任廷宇,什么难听话都说得出口,他劝过好几次,却拿他没有办法,任廷威完全被郭丽环宠坏了。
今天任廷宇会来教训任廷威,他其实不怎么意外。
此时,警察来了,任万诚走上前亲自向警方人员致歉,只是一场小误会,现在已经没事了,他同时也要任廷宇离开。
郭丽环没想到公公会护着任廷宇,她生气的喊道:“爸,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过任廷宇那个小王八蛋,你看看他把廷威打得多惨。”
任廷威也感到气怒。“爷爷,绝对不能放过那个野种,他……”
“够了,你们两个给我闭嘴!还觉得不够丢人吗?”任万诚大声斥责。
郭丽环见公公真的生气了,她就算不服,也不敢多说什么。
但被宠坏的任廷威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不,我不要饶过他,不管爷爷说什么,我今天绝对要告死这个野种!”
任万诚走过去,怒甩了任廷威一巴掌,力道虽然不大,却把任廷威给打懵了,他不懂爷爷为什么要打他,爷爷从来没有打过他。
至于郭丽环,则一副天快塌下来的模样,大声嚷嚷道:“爸,你为什么打廷威?你没有看见他的脸已经受伤了吗?该死的是任廷宇那个野种,你该打的人也是他,怎么能打廷威!”
任万诚懒得理会他们母子,他再次向警察致歉,警察当然也认识任董事长,看来只是兄弟间的争吵,他们只劝了几句便离开了。
而任廷宇一刻也不愿多待,也往门口走去。
任廷威想起父亲的冷漠,现在连最疼爱他的爷爷,也为了任廷宇这个野种打他,他心中的愤恨和不甘无法克制,他冲上前,将任廷宇压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掐着他的脖子。“野种,别想走,今天我就要你的命!”
任廷宇抬脚踢向任廷威的肚子,任廷威痛苦的哀号一声,双手一松,任廷宇便趁机将他反压制在地上,低声道:“任廷威,我告诉你,你才是真正的野种!”说完,不等保全过来将他拉开,他便放开了任廷威,起身大步走出去。
任廷威躺在地上呆了好几秒后,这才起身,怒喊道:“任廷宇,你刚刚说什么?给我滚回来说清楚!”
任廷威本来要追出去的,不料才走了几步,他眼前一暗,失去意识,一楼大厅瞬间又乱成一团。
李唯欣看着窗外,今天从傍晚就开始下雨,下到现在都晚上九点多了还没有停。
她打开阳台的落地窗,想要将盆栽移进来一点,视线却被一楼一抹高大的身影给吸引,她再定睛一看,居然是任廷宇。他怎么突然来了,而且还不知道要撑伞,身子都淋湿了!
两人分开后,她一直很担心他,不知道他去求证之后情况怎么样了,她好几次拿出手机,点出他的号码,想打电话给他,却又担心会打扰到他,始终没有拨出去。
李唯欣赶紧下楼,将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任廷宇带回公寓。他的手好冰,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晓得照顾自己,他是想要病情更严重吗?
要进屋前,任廷宇停下脚步,问道:“我之前那样对你,还把你赶走,你现在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她也知道,若是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对他无疑又是另一次严重的打击,可是这样总比让他痛苦一辈子要来得好,至少他不必再那么自责了。
她看着他,如果他是来找她寻求安慰的,她绝对愿意给予他温暖,不过她不会让他感到有压力,因此她淡淡的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房东了,我当然要对你好一点,说不定你会因为这样少收我一点店租。”
任廷宇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先是楞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其实不收你店租也行。”
“不行,既然你做了投资,怎么可以让你吃亏呢,我会努力工作,准时交店租的。”
“唯欣,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的个性就是太过认真了。”
李唯欣不知道他这是褒还是眨,反问道:“个性认真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很可爱,我很喜欢。”
他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更是第一次他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喜欢她,让她瞬间心跳加快,为了掩饰害羞,她马上岔开话题,“你全身都湿透了,先进去洗个热水澡,有什么话,晚一点再说。”
李唯欣将他带进公寓,将他推进浴室。
“你快点把湿衣服脱掉,我去拿我哥的衣服,等一下你洗好澡可以穿。”
一会儿,她拿来干净的衣服和毛巾,却发现他一直呆站在浴室里,湿衣服还穿着身上,她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柜子上,走上前,替他把湿衣服脱下来。
任廷宇由着她帮他脱衣服,沉沉的道:“我今天去筱曦她家,筱曦她爸爸说当年因为公司倒了,她是为了要保住他们家的房子不被法拍,才会去跟任廷威借钱,被任廷威逼迫威胁,最后做出傻事……之后我又去华远集团,狠狠揍了任廷威好几拳。”
李唯欣停下动作,抬眼一看,这才发现他脸上有两处红肿,幸好看起来不是很严重,确定他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她又继续帮他脱衣物。
“我打了任廷威之后,发现那家伙是混蛋,我也是,因为我居然没有发现筱曦的异常,每当她受到任廷威的凌虐,便会跟我说无法见面,她要出国去拍广告,但她只是个小模特儿,哪可能常常出国拍广告,是我疏忽了,筱曦的死,我也有责任……”他的确是个失职的男朋友。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的心情烦透了,他不想回家,也不想去打扰学长,他发现自己能去的地方,只有李唯欣的家,但他不确定她是否还会像以前一样,好心的收留他。
结果,这个小女人根本就没有变,她不气他之前那样狠心的把她赶走吗?
“好了,上衣脱掉了,至于裤子,你可以自己脱吧!”
李唯欣说完,转身要走出浴室,手却被一股力道抓住,她转过身看着他,发觉那双应该闪耀着自信光彩的黑眸,此刻显得黯淡孤寂,甚至还带着受伤的沉痛。
“放开我的手。”她道。
任廷宇以为她生气了,马上松手,也是,他之前对她这么狠心,现在凭什么希望她能好好的安慰他。
他本以为她会就这样离开,不料她却走到他面前,伸手轻抚着他的脸,他的心脏猛烈狂跳,是惊讶也是惊喜。
“我只能给你一点安慰,一个小吻,现在,你把头低下来。”
当她温暖的双唇覆上他的唇时,他感动得红了眼眶,他顿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愈来愈喜欢她。
这个小女人,打从他们第一天认识开始,就无时无刻的宠着他,虽然他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就算是被他的脸所诱惑好了,他都希望她能继续宠着他,最好宠一辈子。
他没有自觉自己被这个甜美的小女人给豢养了,直到此刻,才知道自己在无形中成了“宠物”,主人说要给他一点安慰,他便欣喜若狂。
任廷宇紧紧抱着她,加深了这个吻,他向来不是个会乖乖听话的宠物,且她并没有推开他,想来她在吻上他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这个吻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李唯欣的确有自觉,知道他不会因为一个吻就满足了,但她任由着他耍无赖。
她爱他,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她更是心疼他,他不该承受这样的伤害,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紧紧回抱住他的腰。
她很高兴今晚他来找她,至少,她不用再为他担心了。
任廷宇脱去她的衣服,她没有拒绝,在他脱下裤子,一丝不挂之后,他的大手拉起了她的手,让她握住他早已昂起灼热的yu/望,她尽管害羞极了,却还是希望能够满足他。
就算浴室不是做爱的好地方,任廷宇依然性致高昂,完全挡不住他那像饿了许久、准备大啖一番的饥渴,他强而有力的挺进她的体内,开始猛烈冲刺。
在浴室爱了一回,当然不能满足某人强烈的渴望,在快速的冲了澡之后,他们回到房间的床上,他抱住她细嫩迷人的柔软身子,再次狂热掠取。
第9章(1)
翌日上午,任廷宇和李唯欣一起吃早餐时,他说起了他和杜筱曦的事——
“我是在当律师的第一年认识筱曦的,那个时候,任廷威经常到我工作的事务所闹事,他开口闭口就骂我野种,想要让我在其他同事面前丢脸,自从我爸去世之后,他没少给我找麻烦,我最后实在受不了,只好离职,到另外一家事务所上班,没想到他又来找麻烦,那时筱曦要我好好面对自己的身世,就不会在意了。
“说也奇怪,听了筱曦这么说之后,我渐渐的不再在乎任廷威来找麻烦,那种人就是有劣根性,你愈理他,他就愈高兴,我随他去闹,我做我的事,后来那家伙觉得无趣,便没有再来了。”
李唯欣静静聆听。之前和他相处时,她的确很想知道他和杜筱曦之间的事,她想知道杜筱曦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他如此念念不忘,可是她实在没有立场多问,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
“现在开始,我决定好好面对一切,虽然我爸要我不要在意任家人,但这么消极的态度,换来的是我爸郁郁寡欢过世,而我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我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了。”
任廷宇其实也知道为何父亲的态度会这么消极,毕竟事实的真相实在太过丑陋,父亲最敬爱的爷爷还是主角之一,这要父亲如何接受。
而且当他知道当年任廷威是如何伤害杜筱曦之后,他心里衍生出一股恐惧,就怕那家伙哪天会来对付李唯欣,一想到这里,他就不想饶过任廷威。
“你的玉米浓汤没了,我再帮你盛一碗。”
李唯欣拿起他的空碗,到厨房又盛了一碗玉米浓汤放在他面前,她才想坐回自己的位子,手却突然被他握住,她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唯欣,我不只要好好面对一切,也包括要面对我的心。”任廷宇亲了下她的手。“我要向你道歉,那时我的心情太混乱了,我害死了女朋友跟未出生的孩子,我怕你以后也会跟着被指责,那是我无法忍受的事,我才会逼你离开。”
听到他这么说,她释怀了。
“唯欣,我喜欢你,和你分开的这段日子,我过得很不好,我每天都想打电话给你,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像昨天,瑞琦明明说你来找我,但我却迟迟没等到你上楼,我很紧张也很担心,坐立难安,这才想着去楼下等你。”
李唯欣轻轻一笑,原来不只她想念他,他也思念着她。
虽然她昨晚肯再度收留他,让任廷宇觉得,若他求她回到他身边,她应该不会拒绝,但还是有着不确定,直到看到她的这抹甜笑,他才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凝视着他,若他没有为她做那么多事,她可能会误以为他此刻的告白,只是因为他太寂寞,想要有人陪伴,但现在她知道他是真的喜欢她,从他主动说起他和杜筱曦的事,她就知道了,这个男人毫无保留的展现了他的真心,把他所承受的痛苦告诉她,他这么做,让她感到很开心,这才觉得自己有点像他的女朋友了。
李唯欣轻声道:“其实,和你分开之后,我每天都想着你,有天夜里睡不着,看着窗外发呆,意外见到流星了,我马上许愿,希望你过得快乐。”
任廷宇感动的拉起她的手,又亲了她好几下,此刻他坐着而她就站在面前,这一幕让他觉得好熟悉,想起一些事,“唯欣,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晚,我好像也是这样牵着你的手,对吗?然后我拿出戒指,套到了你的无名指上,我还向你求婚了?”
她很惊讶。“你都记起来了?连向我求婚的事也记得?”
“虽然印象有些模糊,但我现在想起来了。”
“你替我戴上戒指之后就醉晕了过去,我看着你,想到你叫我不要丢下你,我就不忍心把你丢着不管,所以我就把你带回家了。”李唯欣也说出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带他回家,当然也是因为他很帅啦。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那枚戒指他一直小心收藏着,那天他才把它带在身上,没想到他就向人求婚了?她不会是筱曦替他找的伴吧!因为那晚,他似乎见到了筱曦在旁边对他笑着。
他站起身,紧紧抱住李唯欣,心里满是感动,谢谢那枚戒指,把她带到他身边来,他会好好珍惜她,给她幸福,也让自己过得幸福。
几天后,两名警察来到律师事务所,他们是来询问关于孙明毓的事。
原来杜家两老去找孙明毓,意外发现她失踪多日,因为她的双亲早已经去世,她也没有其他兄弟姊妹,他们只好报警。
而任廷宇这才知道,根据孙明毓的通联纪录,她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任廷威,之后就失踪了,不过任廷威精神状况不佳,目前正在住院,无法进行侦讯。
闻言,任廷宇猜想他应该是因为他说的事而受到刺激,不过他觉得那个家伙自己多少应该有所察觉吧。
而另一方面,李唯欣在任廷宇出门上班后,便来到店里,还有许多事情得准备,不是喊开幕就开幕那么简单。
她和任廷宇确认彼此的心意后,她又搬回他的豪宅了,因为实在拗不过某人的要求,不过她也很想跟他一起生活就是了。
此时店门一开,李唯欣以为是许丹怡,她已经聘请许丹怡当她店里的职员了,因此最近许丹怡也都会过来帮忙整理。
却没想到来人不是许丹怡,而是个陌生男人,身上穿着像病人穿的衣服,神情看起来狰狞可怕。
李唯欣感到很害怕,第一时间想逃,却被男人抓住了。
“放开我!”
正当她想大喊救命时,她听到身后的男人吼道——
“你马上打电话叫任廷宇那个野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