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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观发财终卷:罪妇大过天(下)  第8页    作者:千寻

  阿观走着走着,发现一处墙角下躺着一个女人,阿观快步向前走到对方身边细瞧着,她……冻死了吗?

  她小心翼翼弯下身,伸手轻触对方的身子,没想到对方突然把头抬起来,凌厉目光直直逼视阿观。

  是她!阿观想起来了,是那个躲在树干后面,和叶茹观一起偷听曹夫人和孙姨娘说话的女子。

  阿观心头一凛,没有站稳,身子整个往后仰,眼见就要摔跤,这时一双手臂稳住了她的身子。

  阿观持续震惊中,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对方,她应该就是那个……赛燕吧?

  她为什么会这么狼狈地躺在这里?是因为夏氏死了、大皇子倒了,她无处可去?

  “你是谁啊,干嘛躺在我家墙下。”绿苡被主子吓了一跳,指着赛燕怒问。

  赛燕抬起眼睛,已无方才的凌厉,她看她们一眼,然后垂下头。

  这时,红霓和晓阳、晓初也赶了过来,晓阳胆子大,也不知道赛燕是何许人物,她走上前蹲到赛燕跟前,推推她的手臂轻声问:“你还好吗?是生病了还是肚子饿?”

  晓阳的友善态度让赛燕松了警戒,她偏过头,缓缓闭上眼睛,这时,晓初发现她身下的雪地上映着鲜红血渍,惊呼一声,“天,她受伤了。”

  晓初凑到赛燕身边,将她微微翻身,阿观看见她的背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痕。

  “主子,咱们救不救人啊?”晓阳急急问。

  救吗?救活她,她会不会回过头来,反噬自己一口?

  不救?难不成要放任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在眼前消失?

  她咬牙……算了,要不要反噬是赛燕的事,要不要救是凌叙观的事,她何必非要把它们串联在一起。

  “当然救!不过你们力气不足,怕会扯痛她的伤口,晓阳,先用披风帮她盖上,晓初,喂她喝一点温茶水,绿苡你跑得最快,你回园子里,让齐古找几个人过来抬她,顺便让人驾车到城里请大夫过来。”她接连发出几道命令。

  “是。”

  大家领着吩咐各自做事,阿观也跟着蹲到赛燕身前,拉起赛燕的手低声说:“不要担心,我们不会害你,我们会尽全力救治你,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坚持下去。”

  听见阿观的话,赛燕勉强睁开眼睛,眼底有一丝不确定、两分迷茫,以及许许多多的怀疑。

  叶茹观不记得她了吗?景和居的事她已经遗忘殆尽?她害她很多次呢,她没道理救自己啊……

  心底的怀疑多到摆不平,但阿观诚恳笃定的口气,依然安定下她慌乱不已的心绪,她缓缓闭上眼睛,跌入一片幽深的黑暗里。

  赛燕的伤无碍了,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阿观,“为什么要救我?”

  阿观想也不想就回答她,“为什么不救?”

  然后,两人对峙许久,彼此沉默。

  阿观每天都去看她,看着她一天比一天精神,心才渐渐放下。

  第十天,阿观拿着新烧好的小泥人送给赛燕,那是一对娃娃,很可爱的男娃娃和女娃娃,圆滚滚、胖嘟嘟,让人光是看着他们憨傻的笑容就忍不住会心一笑。

  晓阳想要,阿观硬是不给,气得她挤眉皱眼说:“主子小气。”

  阿观决定把娃娃送给赛燕,因为她认为赛燕比晓阳更需要笑脸,她并不打算在赛燕屋里待太久,把娃娃交到她手上宽慰两句,就准备离开。

  她没想到赛燕会在自己转身那刻,开口说话。

  她说:“是我害你滑倒、差点儿摔死的。”

  阿观尚未转头,又补上一句,“合卺酒的主意,是我易容成徐姨娘身边的丫头,说服她去做的。”

  阿观拧紧眉头,走回她床边,问:“为什么?”

  “因为我是大皇子的人,不能让王爷和叶家拧成一股绳,我必须破坏你和王爷,让他与皇贵妃、叶家结下仇恨。”

  一个庶女?叶茹观充其量是颗弃子,怎劳得他们这些人挂念。

  阿观点点头,没有接话。

  赛燕也不期待她说些什么,她淡淡开口,说起故事。

  “我是夏灵芝的远亲,我们有一双很相似的眼睛……”

  这个故事很长,以赛燕为主角,她从小时候开始说起,故事里面有几个熟悉的老朋友,夏灵芝、何宛心、沈槿香、大皇子……有些故事片段阿观知道、有些不知晓,这些大大小小的片段串出赛燕的前半生,里头分明是阴谋暗算一大堆,却让阿观越听越心疼。

  心疼这群女人的傻气,心疼她们错付真心,也心疼齐穆韧不断被算计,就因为他的身分背景、他的才干与能力……优秀分明是好东西,却给他带来无止境的麻烦,连枕边人都可以被安排,他的人生何其辛酸?

  她也心疼赛燕,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别人施舍她几分温情,她便当成天大恩惠,为人卖命,天底下不公平的事情何其多呵。

  故事结束,她交代完自己的罪过。赛燕目不转睛地注视阿观,说:“我现在没有力气反击,如果你想要的话,随时可以杀我。”

  阿观摇头回答,“我救你,便是不希望你死去,我何必救你又杀你,这是在辛苦谁?”

  “我谋划过你的性命。”她指出重点。

  “所以呢?我也得谋划你的性命?人生的公平不是这样计算的,我问你,以后,你还要杀我吗?”

  赛燕失笑,说:“杀人也要力气的,我何必。”

  “很好,说定了,你不杀我、我也不杀你,如果你有地方去,伤养好后你就离开,如果没地方去,我们这里少个武功高手,你要是愿意留下来保护我们,我会很开心。”

  阿观笑出满脸的灿烂、满脸的真心。

  赛燕没有碰过像阿观这种女人,疑心道:“你留下我,不会是想要蹂躏我、欺凌我吧?”

  阿观听完后,捧腹大笑,原来疑神疑鬼描述的就是这种情形。

  “杀人需要力气,蹂躏人、欺凌人难道不需要?我是个精打细算的,不会做没收益的事。要不要留下来,你慢慢考量,我不会强迫你,大夫说了,要是你有力气下床的话,就活动活动筋骨,让晓阳她们几个陪你四处逛逛吧。”

  撂下话,阿观把娃娃拿起来朝赛燕晃两下,说道:“人的心如果能够干净得像孩童,是不是会少却许多烦恼?”

  她没等到赛燕的答案,便披起斗篷往外走。

  赛燕住的地方离自己不远,月季想跟自己出门,她不允,非要她们各自做事去,月季拗不过她,只好让她自己走过来,反正不过是二、三十步的距离,这一路上又用干稻草把地给铺了,不会有路滑的问题。

  阿观走出赛燕的房门,走回自己住的院落,赛燕的事算是告一个段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进到自己屋里后,她没脱下斗篷便找了张凳子坐下,她托着下巴认真回想,从赛燕的故事慢慢想,想到她的伤,想到在墙角下乍然见到她,自己吓得差点儿往后仰……

  她想起来了!

  那时候有人及时扶住她,她才不至于摔倒,她被赛燕给严重惊吓住,忘记要回头看扶住自己的是何人,但就算如此,她也感觉到那个人相当高,至少比自己高出半颗头以上。

  可当她回过神,才发现身边只有绿苡一个人在,绿苡还小,身量还没长齐呢,绝对不是扶住自己的那一个,所以……那位神秘人物是谁?

  救了人,应该光明正大现身,为什么要躲得无影无踪?

  阿观认真想过几轮,仍然想不透,只好暂且将此事搁下,指了人说道:“晓阳,陪我到院子里逛两圈。”

  “才回来又出去,主子,您也消停消停。”琉芳埋怨道。

  过年后,主子的精神便一天比一天好,老太爷说能多走动是好事,最好每天能走上半个到一个时辰。

  没想到,主子精神一来,什么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她啊,简直是把过去跑池塘的精力全用上了,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好动的孕妇。

  “是你们说每天都要多走动走动,孩子才会长得好,怎又出尔反尔?”阿观觑她一眼。

  “那也别太过了,今儿个主子的散步时辰加一加,快两个时辰了呢。”

  “连这个都加在一起算?我看让月季把帐本交给你,由你管帐算了,斤斤计较。”

  琉芳举双手投降。

  “别别别,我看帐本一个头两个大,主子还是别折腾奴婢。晓阳,主子“只能”在院子里逛两圈,好好伺候着,知不?”

  她强调了“只能”两个字,晓阳会意,笑着应话,“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晓阳走到阿观身旁搀起她的手,阿观一路走着一路笑说:“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太后娘娘。”

  晓阳抿着嘴道:“主子讲话都不防的,这话若是被搬到太后娘娘跟前说,看怎么办才好。”

  “人活着,图的是什么,不过就是快活二字,如果连饭都不能自由吃,话不能自由说,岂不是活得太可怜。”

  “是,主子说什么都有理,便是歪理也是对的。”晓阳应话。

  第六十章  疑心日增(2)

  阿观带着她往后院走去,晓阳问:“主子不是说想要在院子里逛逛吗?怎么往后院来了?”

  “临时起意想去看看窑场,看几把新壶烧得怎样。”

  “不、不、不,主子不能去那里的。”

  晓阳像吞了苦药似的脸色难看得紧,月季千叮咛、万嘱咐,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主子接近窑场。

  “月季是怕我被浓烟给熏了,可我算算时辰,窑火也差不多该灭尽,放心,熏不着我的。走走走,你要是和月季一样老是大惊小怪的,下回逛园子不带上你了。”

  阿观松开晓阳的手,绕过她、迳自往窑炉走去,晓阳看看主子又回头看看屋子,恨恨一跺脚,没辙!她只好乖乖跟上主子的脚步。

  阿观一路走一路哼歌,她的嗓子实在是……嗯,很爱家爱国、世界大同。反正她又不是歌星,唱歌纯粹为了讨自己开心,不是愉悦别人,有什么关系。

  走近窑场,两个烧窑工人正坐在窑边,阿观靠近想同他们打一声招呼,却在看清楚两人的长相后,心一紧……

  他们不是别人,是齐穆韧替自己找来的那两位烧窑师傅,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和齐穆韧有关系?

  阿观冷着脸,向师傅们发话后,领着他们回屋。

  端坐在椅子上,月季、琉芳四婢,以及陈、王两位师傅,依序站成两排,他们眼底都有几分惶惑不安。

  “说吧,琉芳,由你起头。”

  “主子要奴婢说什么?”她苦了脸,看也不敢多看主子一眼。

  阿观很不喜欢当太后娘娘,可她们这些人的模样,她不当一回太后,还真的逼不出半句真话。

  “你之前对我说:“主子,你别担心烧窑的问题,不贵的,反正你捏出来的玩意儿又不卖,纯粹是打发时间,我便找来族里的远亲叔叔,他们手艺比不上王府里那两位,却也差不到哪里去,最好的是啊,他们便宜。”对吧?”

  琉芳紧抿双唇,两手在身边攥得死紧,一张脸惨白得紧。

  天!主子怎么把自己的话一字不漏全给记起来?主子不老爱说“难得糊涂”吗,怎该糊涂的时候又不肯多糊涂几分?

  晓初悄悄偷眼看向月季,月季轻叹,看来把谎言全记录成册还不够,还得先众人沙盘推演,才能让谎话出笼。

  说这件事的时候月季不在,琉芳便自作主张说了那段,事后觉得不妥也找不到其他的话来掩盖,只好事后弥补,不让主子踏进后院半步,谁晓得,纸包不住火,谎话越滚越大。

  怎么办?她也没法子,可这事不圆起来,日后的麻烦可大了。

  轻叹,月季上前一步,低声说道:“主子,您别怪琉芳,不全是她的错,谎话是咱们一起商量出来的。”

  “那么真相呢?”

  “真相是,晓初和晓阳送新绣好的帕子到铺子里去卖,却在半路上遇着这两位师傅,便多聊了两句,才晓得主子离开王府后,他们就被那边打发出去,因为一直没找到雇主,心里头正烦恼呢,晓初便留下住处,让他们隔几天来庄园问问情形。

  “晓初她们回来后,立即找到我和琉芳商量,我们正想着在庄园里盖个新窑,让主子烧点好玩的物件,于是一拍即合,两位师傅找上门后,我们便将人给留下。

  “可主子不喜欢提及王府里的大小事,为让主子心安,也为了让师傅们留下来,只好让琉芳撒点谎。还望主子饶咱们这一回,下次不敢了。”

  阿观无奈叹气,月季这个谎言并不高明,两位师傅的手艺比起茶壶工厂里的烧窑师傅不知高明几倍,齐穆笙那个奸商岂会把这等人才给打发出去?

  “陈师傅、王师傅,你们怎么说?”

  “月季姑娘说的是真的,再无半点隐瞒,起初姑娘们也犹豫着,要不要聘咱们,说怕是主子不待见,可又心怜咱们要养家活口,看在过去相处的情分上,才冒着让主子生气的险,收留我们。”陈师傅扎扎实实的话把月季的谎言补得密不透风。

  阿观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她应该分别审问,不应该把人给兜在一块儿,若他们存心骗自己,这不是给他们串供的最佳良机?自己毕竟太嫩,耍心机这等高智力行为,她始终学不来。

  “陈师傅、王师傅,听月季说,你们现在领的月银不及过去的一半,难道没有更好的地方聘你们过去?这点银子真够你们养家活口?”

  “主子说得是,确实是紧了些,可咱们过去跟主子做了段时间,知道主子是个宽厚人,从不苛待下人,说实话,咱们是存了小心思,想着就算月银不多,若主子能赏赐咱们一、两把壶,那可是咱们挣好几年都挣不来的。”

  这些话让阿观挑不出半点错处,加上她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性子,明知道他们联手欺骗,可话都说到这上头了,她还能怎样?

  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让人人都揣着恐惧、小心翼翼行事?摇头,她们不自在,她能自在到哪里?

  “既然两位师傅这样讲,我也不多说什么,不过我做的东西是不外流的,你们也别打这份心思,月季,两位师傅的月银就照过去那样给,别苛待了人。”

  “谢谢主子。”

  两位师傅喜出望外,没想到事情这般轻轻放下,松口气,他们正担心着呢,万一被王妃给赶出去,“那边”要怎么交代才行。

  阿观问完话,师傅退下去,他们过关了四婢可没有,阿观的视线在她们身上转来转去,像搜寻她们身上有无跳蚤似的,半晌,才似笑非笑开口说:“我也不知道交了什么好运,需要什么就有什么送上门。”

  “主子怎地这样说?”晓阳喉咙口紧了紧。

  “不是吗,我想画图,颜料铺子里就恰恰有画师订下却不取的好货,我想看书,便有人被抄了家,杂书一箱箱往庄园里送,要烧窑,晓阳、晓初上个街,就会遇上陈师傅、王师傅,那皮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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