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打算来强的?”
“早就忍你很久了,今儿个我就强了你!”月穹从没见过比他还难搞定的男人,她气结地大声向他宣告,决心就在今日一了百了。
文谨抬起手,轻轻抚过她丝缎般的嫣红面颊。
“又只是看看和摸摸?娘子,你也未免太不积极向上了。”他早看透了,月穹就是个有色心有色胆却没有实质行动力的采花贼,才刚嫁人的她,也就只会在纸上谈兵,她根本就没有半点把他给吞下腹的本事。
月穹大大顿愣了一下,“不知我该如何上进?”
他摸着她那张令他着迷不已的芳唇,很是坏心眼地鼓动她。
“不亲口体会一下?”反正到头来……享受的都是他。
“可以拿你下嘴?”她简直不敢相信今日的好运道,向来守身如玉的他,肯让她开荤了?
文谨徐徐拉长了蛊惑的低嗓,“为夫今儿个心情好,所以暂且提供试吃这福利。”
“练技术也行?”
“练吧,为夫……牺牲点就是。”他半为难半施舍地道。
马车外的某三人,在听见他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后,皆是满头的乌鸦齐飞。
“无耻啊。”博格朗痛心疾首。
“可恨啊。”海冬青悲愤不已。
“驾!”文子君用力挥出马鞭,打定主意让这辆马车跑得跟飞似的,他就不信没法能震得车里的某二人东倒西歪。
这一晚,在他们一行人抵达南贞国与西苑国交界处的某个城镇时,月穹是抚着脸颊下车的,都因在奔驰得跟逃命没两样的马车上,她不小心贪嘴了几口,差点就被过差的路况和车速给震掉了两颗牙。
“什么,没上房?”负责交涉今晚住处的海冬青,十分不满地站在客栈柜台前问。
“是这样的,客倌,今儿个咱们的天字号上房都已被远道而来的贵客给包了……”打开门做生意的客栈掌柜好声好气地向他解释。
“啧。”海冬青皱了皱眉,然后转首问向主事者,“大少?”
“换一家。”文谨并不打算用略次的环境委屈了自家的媳妇。
当文谨拖着其实一点都不在乎下榻在哪的月穹离开那家客栈时,一路上都在计较差点被震坏的牙的月穹,忽地扯住了脚步,危险地眯着眼瞪看向方才的那家客栈大厅中,正领了上房房牌的那一行来自狼宗的人马。
“媳妇?”文谨停在她身边揽过她的肩头,很少见她如此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没事,咱们走吧。”她使劲压下心中的不爽快。
当他们来到另一条街上,大手笔地包下某间大客栈的三楼,并用过饭和洗过一回热水澡后,文谨来到了月穹的房里,总算有空能问一问今儿个晚上都心不在焉的月穹。
“娘子,你认识狼宗的人?”
月穹在房中来回地走着,并狠狠地磨着牙槽,“不多不少刚巧就认识过那么一个……”
“欺负你了?”光看她的表情他也能推测出大概的原因。
“就那个满肚子都是坏水的无耻奸商!”她一想到当年她是如何吃了个大闷亏,她就气得恨不能自某人的口中把那笔钱给挖回来!
无耻奸商?
文谨马上反应过来,“你见过公孙狩?”全狼宗也就只有这一人有这外号了。
“可不正是他?”月穹愈回想就愈后悔,心火也直直地往上窜,“那个卑鄙的黑心奸商,他把我在西苑国卖小黄书的钱都给坑了,还一两银子也不留给我,那可全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啊!”
自家媳妇由他逗着玩着欺负着,那叫夫妻情趣,那叫疼爱她。
但若是外人随意欺负了她……那叫打他这做丈夫的脸面!
文谨拉住满房乱走的她,一手揽住她的纤腰,一手轻拍在她的背后。
“要不要为夫替你报仇?”难得在外头恣意横行的她,也能遇上个心眼比她还要坏的?
月穹愣了愣,“你愿意为我出头?”在她所认知的观念里,无论她是对是错,所有一切都得由她自己来扛,因她的名声不好,哪怕就算明明是她吃了亏,也从来没有什么人愿意替她出口气的。
“这是什么傻话?”他以指轻弹着她的俏鼻,“你是我的夫人,为夫怎会袖手旁观任人欺负你?”
“你行?”那名狼宗师爷可不是什么好啃的软柿子。
文谨说得云淡风轻,“做人方面我虽下流不过你,但做生意方面,我绝对无耻得过他。”
“相公真是英明神武天姿不凡天下无双……”她眨眨眼,一脸崇拜地望着他的俊颜。
“再来。”他很享受她的狗腿。
“娘子我对你的敬佩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不要钱的恭维才脱口而出,他却俯身以唇堵住她接下来的字句。
文谨的唇舌在她的口中辗转纠缠,只因烛光下难得想倚靠他的月穹,可爱得不可思议。
她或许在武艺上高强得让人望之生畏,脾气行为也令人太不敢领教,可当她摆出小女儿家的憨态,绯红着面颊两眼闪亮亮地看着他时,她又是另一个他从不曾见过的月穹了,一个令他打心底想宠着她的月穹。
或深吻或浅尝地将她柔软的唇瓣品味过一回后,文谨以额抵着她的额,在彼此急促的呼吸都渐渐缓和了下来后,他咬咬她的唇道。
“夫人,改日咱们一块儿练练……”
“练什么?”她也不知她怎就又沉醉在他的勾引大法里了。
“你小黄书里的段子。”他老早就想照着她书中所写的,实际在生活上演练一回了。
月穹沉默了一会儿,稍微拉开彼此的距离后,以先抢先得的姿态问。
“你扮艳二娘?”
文谨不以为然地问:“你有法子当彭员外?”她难道不觉得……与他相比,她似乎缺少了什么配备?
“不试试怎知道?”写小黄书多年写出心得来的她,可从不认为在床上,男女有什么先天优势或是一成不变的规矩可言。
文谨默然压下心底的那份激动感,装作很有兴致挑战看看的模样。
“行,有空咱们试试。”
第5章(2)
木木东觉得他定是流年不利。
来到西苑国后便一直诸事不顺,当他再一次灰头土脸地回到客栈里后,他满心沮丧地找上了公孙狩。
“师爷,咱们狼宗可得罪过文家?”
“文家?”公孙狩想了一下,“没有。”标准的井水不犯河水。
“可他让咱们做不了生意……”
这回他们自狼宗来到西苑国,为的是想拓展狼宗的贸易,而西苑国的领土与众国接壤,交易往来各方面都便利,所以来自各国的商旅自然也汇集在这商业大国中,而这回他们来此的主要任务是,购买狼宗没有的盐和棉花。
事前老早就联络好的众国盐商,在五天前举办的盐会上集聚,木木东照着那些盐商的摊位一个个过去打招呼,顺道想问问他们能否再压低一点价格,岂料那天他一过去,那些原本说好价钱的盐商不约而同地皆变了卦,不是改变心意不卖他狼宗了,就是驳了事前说好的价格,还一口气涨价了不少。
盐会上的生意没做成,木木东自是不甘心,于是他再私底下走访其他盐商在西苑国的据点,没想到他们一听到他来自狼宗,不是关舖子就是笑吟吟地送客,就连半点给他讲价的机会都不给。
买不着价格合理的盐,他没想到连棉花也落得了个同样的下场。
这两日来无论他如何奔波,他就是时运不济地处处碰壁,后来在一名长期与他打交道的摊商的指点下,他这才知道,暗地里与他狼宗作对的,是那个来自东南的百年世家文家。
听完了木木东的控诉,公孙狩百思不解地杵着脸颊。
好端端的,文家会没事出手招惹他狼宗?
听闻文家那位当家的文大少,不是向来为人随和,且挺崇尚和气生财的吗?他怎会刻意和狼宗对着干?这一点也不像那位大少会做的事。
等等……
“听说前不久文家大少刚娶了媳妇?”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的公孙狩,慢了一步才回想起来另一条消息。
“是啊。”全武林都知道这件奇闻。
“他娶的人是……”
木木东神色古怪地看着他。
“黄金门的月穹。”当初他在听到这消息时不是还很震惊吗?那么快就忘了?
原来又是月穹那家伙搞的鬼……
“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公孙狩记仇地哼了哼,“等会儿代我递张拜帖给文大少,我有事与他商谈。”
“好。”不明所以的木木东,没有多想的就着手去办。
不动一根手指,只等了几天工夫就等来了公孙狩的亲自登门拜访,文谨姿态优雅地坐在紫檀大椅内,兴味十足地瞧着这名曾让月穹踢过铁板的同道。
一踏进被文家包下来的客栈楼层内,入目所见并非财大气粗的金银装饰,而是高贵典雅的布置,公孙狩不语地看着那些由文谨随车带来的私家用品,无一不是名贵古董书画、或是造价非凡的匠工精品。
只是在这与文谨本身气质相互映衬的厅房里,并没有那名与这一切都格格不入的女流氓的存在。
“公孙先生在找人?”文谨打断了他的四下探看,玩味地看着他面上防备的模样。
公孙狩也没跟他客气,“那个女人呢?”
“出门去玩了。”文谨一早就打发她与博格朗上街去了,“请坐。”
公孙狩大方落坐,不过他可没心思与这仇人的丈夫闲聊,一开口就直指重点。
“文大少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点?”那个月穹会不会太不要脸了,竟没度量地煽动个局外人来帮她报仇?
面对着公孙狩黑得都快滴墨的怒容,文谨还是一派浊世佳公子的风范,他微笑地道。
“我文家旗下的生意衣食住行无所不包,慢慢你就会发现,我的手还能伸得更长一些。”他也不过是让手底下的人去与各商舖打了声招呼而已,偏偏每个人就是都很买他文家的帐。
“这事文家真要插手到底?”
“嗯。”他揭开茶盖,低首轻轻吹了吹香馥的茶汤。
公孙狩当下强盗本性尽现,“我狼宗从不受威胁。”
“狼宗以武立宗,我男儿国的男儿们又岂是什么绣花枕头?”他国内什么不多,就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最多,更别说男儿国数百年以来,一直就是用拳头打天下的。
“你能代替男儿国的皇帝说话?”他又不是男儿国的当家之主,他不过是个商人罢了。
“当然。”文谨一脸的有恃无恐,“倘若他还想看下一本小黄书的话。”到时文谦别边哭边追着他要就行了。
“……”那个女魔头已经把男儿国完全染黄了吗?
文谨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公孙先生你也明白,其实这只是个人私怨而已,没必要小事化大,坏了两国交情是不?”
这当然是个人私怨,说到底不就是他和月穹结过的梁子,被这位文大少拿来当作由头,再故意拿来做文章而已?
哼,那女人阴不过他就去找人告状?她愈活愈回去了!
“你想怎么样?”公孙狩语气阴阴地问。
“我夫人说,你坑了她一笔钱。”
“那是我应得的……”他忿忿地拍着桌案站起,一想到往日之耻他就有气,“在她对我做过那种事后,她休想不付出代价!”
文谨偏首笑问:“她对你做了什么?”
“她——”公孙狩蓦地止住嘴,哪怕面皮再怎么厚,他也没脸把那件丢人的往事在人前给说出口。
“既是说不出,那也就是没什么了?”如此难以启齿啊,那他知道月穹干过啥事了。
公孙狩气极反笑,“你何不回去问问你的那个好娘子?”
“不必问我也大概知道。”
“哼,她有那个脸面告诉你?”
很可惜文谨接下来的话更让他吐血,“颜面那玩意儿,她从来没有,更别说她还挺以无耻为荣的。”
“……”如此淡定从容,怪不得他会娶了月穹。
“不单如此,要是我不看着点,她的兽性还会不时跑出来,不小心就又会对人伸出狼爪子。”公孙狩所想得到的,他全都亲身经历过了,而他向来就奉行一句格言,那就是……习惯了就好。
公孙狩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还……”
“就算如此,她还是我深爱的娘子,我文家的大少夫人。”文谨交握着十指,对他笑得饱含深意,“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当两盏茶的时间过后,等在厅房外的海冬青,不意外地见到公孙狩忿忿地踹开了门,边走边在嘴边说着。
“哼,输不起的女人……”以为傍上了个盲目宠妻的夫家她就可以大摇大摆横着走了?早晚有天会有人收拾她。
在公孙狩气冲冲地踩着大步离去后,海冬青把头探进厅里一看,就见文谨正手拿着一叠银票,当成扇子般地扇呀扇。
当晚带着博格朗大肆采购回来的月穹,在收到那一叠厚厚的银票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被坑了的钱竟还有机会回到她的口袋里。
“开心吗?”文谨笑意淡淡地看着她的呆傻样。
“开心!”她又叫又笑地跳至他的身上,不但又狼吻了他一把,还乐得想把他给抱起来转圈圈,不过却被他很坚定地拒绝了。
文谨走过站在原地点算着银票的月穹,缓步走向浴房,并且刻意地……一路走,一路脱。
月穹马上就忘记她刚刚点到哪一张了。
站在水气氤氲袅袅的浴房中,文谨脱去了身上的内衫,露出完美得令人难以挪开眼的上半身,正当他想脱下身上唯一的一件长裤时,他侧过首,笑看着正趴在浴房屏风上偷窥的某人。
“想看美男出浴?”就知道她一定会上钩。
“早就想看了!”既然被发现那月穹也不躲躲藏藏了,正大光明的去抱来一张小板凳。
“行,为夫洗给你看。”
“你今儿个这么大方?”她还以为她会被他扔出去。
他懒懒抛下一记媚眼,“不想看就算了。”
“我想我想我当然想!”她赶紧将小板凳摆放在浴桶边并且快速坐好,屏气凝神地准备看他下一步的动作。
不负月穹所望,文谨拿下了顶上的发冠,披着一头在烛光下反射着墨玉色光泽的青丝,徐徐缓缓地跨进了浴桶里,正当月穹不满地想抗议时,他已自浴桶内扔出那条湿透的长裤,掬水洗过了脸后,他便仰首靠在浴桶边享受着温度适中的热水。
“嘶……”某种诡异的音调自正擦着口水的月穹的嘴边传来。
文谨抬起一手朝她勾了勾,“想不想摸摸?”
“嗯……”她着迷地看着由他指尖滑落的水珠。
他在她凑近了身子时,挑起她的一绺发,将她拉到他的身前,隔着浴桶贴在她的唇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