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你多幸运,有个厨艺如此精湛的女朋友。鄀蔷,以后如果傲欺负你,尽管告诉阿姨,我会帮你出气。”
“呃,嗯。”猛然意识到自己正偎在他胸前,白鄀蔷连忙坐直身子,红着脸低应,芳心仍因顿悟情陷于他而怦跳得一塌胡涂。
索傲没辙的凝睇她。这个小女人就不会回答说他绝不会欺负她吗?呆。
“对了,我之前也约了奕川和振纲过来见个面,他们应该快到了。”她拿杜奕川与崔振纲当另两个外甥看待,难得回来,就请他们过来聊聊。
“阿姨怎么不早说!我先送鄀蔷回去,免得那两个家伙见到她,吵死人的问东问西。”索傲环着身旁佳人站起来。
“他们是你的朋友?”白鄀蔷微感好奇的问。
“两个很啰唆的朋友。”
话落,他婉拒阿姨的挽留,带女友往门口迈步,可惜慢了一步,杜奕川的嚷叫已由门外传入屋内——
“雁姨,我和振纲来看你喽!”
“该死!”他蹙眉低咒,将她搂靠近自己一些。
白鄀蔷纳闷他的反应古怪,接着就瞧见两名年纪与他相仿的男子进入客厅。
“哈啰,傲,你也……咦?”杜奕川尚未说完,眼睛便睁得老大的定在索傲身边的美人儿身上,随后转向崔振纲,大嗓门的道:“你看,傲搂着人家耶,这位美女肯定是他最新一任的情——”
“闭嘴!鄀蔷是我的女朋友,你再胡乱说话,小心我赏你拳头吃!”索傲微快的打断他的嚷嚷。
他就知道让两位死党见到她准没好事,之前阿姨已经误会她的身份,这会儿奕川还要大声喳呼她是他情妇,这是存心让鄀蔷难堪吗?
两人被他的声明惊呆住。这个从来不交女朋友的人竟然有女友?!
“你是傲的女朋友?”崔振纲首先回神向白鄀蔷求证。
“我——”真假未明的状态下,她点头与否皆不是,好尴尬。
“鄀蔷的确是傲的女友,也是他的房东,他们两个还是国中同学呢!”把她的犹豫当成害羞,魏良雁上前为她证明身份。
这号外的消息令两人又是一阵惊愣。
“啊!你就是那个大姐头,黑道大哥的女儿!”杜奕川猛地爆出高分贝的惊呼。
“我是大姐头?”白鄀蔷愣愣的反指自己。
“你真想被扁是吗?”索傲直想伸脚踹过去。这家伙是来乱的吗?
杜奕川选定掩护,立刻退到魏良雁旁边。“雁姨,我说的是真的,前几天傲在公司接国中女同学的电话,我猜她是大姐头,否则怎么敢和叛逆的傲打交道。
“他没否认,还说对方的父亲是黑道大哥,而这位鄀蔷小姐既然是他的国中同学,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大姐头喽,只是她本人看起来哪有半点大姐头的样子?”根本是无害的甜姐儿一个。
“废话,那天我只是懒得解释,随便附和你超烂的想象力而已。”
崔振纲唇嘴有抹了然的笑意。难怪那天他会觉得傲的笑容透着诡异的温柔,原来他早和清秀可人的国中同学偷偷交往,昨天他跷班忙的事,八成也和她有关。
“索傲国中时是很叛逆,但是并非坏到完全无法相处。”看得出杜奕川尚有疑问,白鄀蔷主动为他解释。
魏良雁见了,笑得欣慰.傲身边就需要向她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孩。
“也许你骨子里有大姐头的风范也说不定。”杜奕川说得煞有其事。傲可是个打架闹事样样来、人见人怕的煞星,这个娇小的女人竟敢和他相处,有胆识!
“或许吧。”察觉身旁男人有想K人的冲动,她悄悄按着他握拳的手,幽自己一默。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反牵住她的柔荑,索傲决定尽快送走她,以免等会儿她被烦着描述两人相识的经过,那可是他不想被两位好友拿来调侃的过去。
“阿姨刚回来,你陪她,我坐计程车回去就行了。”
“对,你陪雁姨,送美女回家的工作我帮你代劳……呃!”杜奕川自告奋勇的话方落,就在闪避不及的情况下,于众目睽睽中被赏了一拳。
他捂着肚子看向那个揽着美人正欲离去的高大背影,因为魏良雁的叫唤而停下脚步,接过她要送白鄀蔷的礼物后,快步踏出大门。
他低声问笑得满欠扁的崔振纲,“傲在吃醋?”
“应该是。”
“冤枉哪,我是好意,又没其它意思。不过,喂,你想我们要不要也查查国中通讯录,找个美人同学当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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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老师真的无法帮你。”
安静的补习班走廊上,响起白鄀蔷极轻极无奈的婉拒声。
三天前她将仰慕信退还给丁妮妮,当时小女生红着眼眶离去,怎料今天又跑来找她,请她再帮忙转交一次仰慕信,而且这次居然是两封。
“老师再帮我试一次嘛,也许费德尔老师念在我这么喜欢他的份上,会接受我的心意。”她不想放弃,费德尔老师真的帅到爆,要是能当他的女朋友,简直棒呆了。
“仰慕和喜欢是不一样的,你对费德尔老师的仰慕就像粉丝迷偶像,并非男女之间的喜欢情愫。”白鄀蔷耐心的分析。
“可是我觉得没什么差,反正就是很迷他!”
这叫代沟吗?的仰慕是事实,他连信都没拆。”
闻言,丁妮妮瞬间垮下脸,她自认文情并茂的仰慕信确实没被拆开。
“目前你的职责是好好念书,感情的事等你长大些再谈。别怪老师把话说重,我只是英文老师,并没有责任要替学生传情书,你的强人所难会造成我的困扰,希望你能明白。抱歉,老师要回去了。”逼自己硬下心肠,她毅然转身。这事若不采取坚决态度,恐怕没完没了。
原本低着头的丁妮妮,像是听进她的话,抬起头来对着她的背影说:“老师,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决定听你的话,不迷费德尔老师了,拜拜。”
想想,白老师说的也对,崇拜一个摆明不理她的酷哥太划不来,写情书要花很多时间耶,以后还是暗恋其它会看她情书的对象好了。
转头看着喊完话后迳自往楼上教室跑的她,白鄀蔷总算露出欣慰的笑。小女生终于听进她的劝说了。
“原来除了我,还有学生喜欢费德尔老师。”
“姚老师?”她微讶的看着走向自己的姚洁。
“我去洗手间,经过这里刚好听见你和学生的对话,可不是故意偷听喔。”她坦然的解释自己的行为,“听见那位女学生也没有得到费德尔老师的青睐,我心里平衡多了,这证明他并不是嫌我年纪大。”
“他没有嫌你们任何一个,只是——”
“只是他有女朋友了?”姚洁接口她欲言又止的话。
心头一跳,她轻轻点头。
“你不想我太失望,归还我礼物才没提起这点,是吧?”三天前白老师只说费德尔老师给了句谢谢厚爱,便将礼物退还。当时她也没多问原因,看见原封不动被退还的礼物,其中拒绝的意思已经够明显,她姚洁不是他的菜。
螓首再次轻点,白鄀蔷没道出她之所以未坦白索傲有女朋友的最重要原因,是因为那个被钦点的女友,是她。
这几天因为阿姨回台,索傲并没有回来过夜,但他早晚都会到她那儿一趟,看她有无出什么状况。
他一样会吻她,(此处缺页)意是真是假,生怕是她自作多情,而索傲也并未向她解释那天为何会跟阿姨和朋友宣称她是他女友,这令她更无法确定他的心意,要她如何理直气壮向姚洁说他已有意中人。
“对不起,你跟他的事,我没办法帮上忙。”就算弄不清索傲的心意,可自己对他动心是事实,倘若姚洁要再拜托她撮合他们两人,她恐怕无法办到。
“我没怪你的意思,平常我虽然大剌剌的,可是也很明事理,男主角对我没兴趣,与你无关,倒是你有没有见过他的女友,长得怎样?”
这个问题真尴尬,她只能摇头。“我没见过。”
“可惜,无法满足我的好奇心。”惋惜的垂下肩,姚洁忽地又摩挲着下颚看着她,“白老师,你想费德尔老师喜欢的人会不会是你?”
白鄀蔷捧着讲义的双手一紧,紧张的问:“你怎会这么说?”
“电视上常这样演啊,男主角最爱的女人往往是别人认为最不可能的那个人。说真的,如果是你跟他在一起,我甘拜下风。”输给人美心肠好的对手,她心悦诚服。
“是吗?找个机会我再问问他。”回以幽默的回答,只有她明白自己心里的波涛汹涌。
索傲……到底喜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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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租屋处楼下,白鄀蔷巧遇前来找她的弟弟。
“刚出完庭经过这里,顺道过来看你在不在。”段君恒主动说明他出现的原区。
“幸好今天下午我只有两堂课,没让你白跑一趟。”她笑笑的带他上二楼。索傲这几天都陪他阿姨用过晚餐才来,她可以安心请弟弟进屋。“你不急着走吧,今天我早点做晚餐,我们一起……索傲!”
她未完的句子,在瞧见屋里的一道人影后,骤地转为讶然惊呼。那由客房走进客厅里的人不正是索傲?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谁?”走向她,索傲沉声语问,锐利的视线直盯她身后的俊逸男子,他在房里听见开门声,出来查看究竟,未料会见到她带个男人回家。
“这句话是我要问的,你是谁?为什么会在鄀蔷的住处?”段君恒同样逼视着他。
听他直呼着女友的名字,索傲的双眸凛然一眯,占有的揽过她,一并宣示所有权,“鄀蔷是我的女朋友,你少打她的主意。”
“你弄错了,他是我弟弟段君恒。”见他误把弟弟当成她的追求者,白鄀蔷连忙澄清。
段君恒的惊问跟着落下,“他是你的男朋友?!”
“这……理论上如果我是他的女朋友,那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索傲未假思索的提手轻捏她鼻尖。“什么理论上,你当你在回答哲学问题?”
拜托,那是因为她无法确定,实际上她这个女朋友的头衔是真是假呀?
然而索傲对她的亲昵举止,已让段君恒肯定他们的情侣关系,谴责的眸光直望向她。“你居然偷交男朋友,还和他同居!”
“不是你想的那样,索傲前阵子确实搬到这里住,但我们很清白。”
“就算我和鄀蔷真的同居又如何?你姐是成年人,有谈恋爱的自由。”即使是她弟弟,可他表现出的保护者姿态,仍然令自己吃味。
“鄀蔷是有恋爱的自由,但她是我爸妈的掌上明珠,我段君恒唯一的姐姐,为了她的安全与幸福着想,想追求她的男人必须先通过我这一关。所以,索先生,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面对这个尴尬的状况,白鄀蔷暗自喊糟。两个男人像杠上一样,两双闪着挑衅的眸光互不相让的对视着,随后,索傲迳自揽着她坐入沙发,段君恒则皱眉落坐两人对面。
“请你先解释为何会住进我姐的住处。”板着脸,段君恒的口气像问案一样,由索傲一意孤行搂着他姐的反应,他更加确定这个浑身充满霸气的男人很狂傲。
“是我借他客房住的,我们因为办国中同学会的关系见了面,刚好他家正在装修,临时找不到地方住,于是就暂住我这里。”白鄀蔷抢先回答。这个敏感话题由她作答,较能减少君恒的误会。
“你心常这样软干嘛?!台北这么大还怕找不到地方住,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我要是狼,你姐早被我拆吞入腹。”
“谁晓得你是不是居心叵测,在等最佳的犯案时机?”
“君恒!”白鄀蔷凝眉轻叱,不满他讲得好像索傲是罪犯似的。
段君恒依然咄咄逼人的问:“你在哪里工作?”
“讨债公司。”
白鄀蔷阻止不及的倒抽了口冷气,直在心里埋怨他回答这么快做什么,才想替他讲两句好话,就听她弟弟落下森然语句——
“我反对你和鄀蔷交往,你马上离开她!”
“你凭什么反对我和鄀蔷交往?”索傲毫末退缩的反问回去。
“就凭你所从事的不正当工作,你就没资格追她,你知不知道我的律师事务所接过多少暴力讨债的伤人案子?在讨债公司做事跟在黑道混有何差别?我不可能让我姐和一个凶狠的暴力份子在一起!”
“君恒,你误会索傲了,他没有做出任何违法伤人的事。”
“这种骗小孩的谎话你也信!十个为非作歹的坏蛋被抓到,有九个半会坚称自己没做坏事,另外半个则是现行犯,罪证确凿,无法狡赖。”
“你怎么不说那半个是被冤枉,被人恶意栽赃的。”沉稳的迎视他批判的敌视眸光,索傲不改从容。没做过的事,他问心无愧。
段君恒有那么一瞬问,几乎要慑服子他无畏无惧的气势,可脑里马上出现“愈狡猾的被告愈难缠”的职业警讯,马上犀利反驳。
“即使有被冤枉的可能,也需要看他身处的环境,假使动动口就能教人如期还债,那些银行、企业又何需委托讨债公司催债?你不适合鄀蔷,我说什么都反对你们交往。现在,请你放开她。”
占有的手臂不放反收。“办不到。”
“如果你不马上离开,我会告你擅闯民宅、妨害人身自由!”
“你以为你告得倒我?”
“你最好相信,我绝对有这个能耐。”他这个在律师界被封为“黑豹”的强悍律师,是违法人士的头号克星。
“索傲,听我一次,你先离开好不好?”终于在两人的针锋相对中找到空隙,白鄀蔷赶忙阻止又要不驯回嘴的他,轻拉他衣襟,软声央求。
“你站在他那边?!”
“我没有偏袒哪一边,只是你们这样争执下去,为难的是我。”她实在怕他们等会儿会打起来。
索傲咬牙无语,她眼里楚楚可怜的为难,让他狠不下心视而不见,即使不愿也只得站起身。
她瞥眼同样绷脸抿唇的弟弟,拉着索傲往门口走,细声轻劝,“你先回去,我再跟君恒谈谈。”
“我是来接你到阿姨家的,她希望你今天过去陪她吃晚餐。”他语气勉强放缓些,脸色依然难看。
“你告诉她我家里有事,改天再陪她用餐。”依目前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她根本走不开。“你的车呢?为什么我回来时没看见?”
“我开车来,停在路边。”他明白她的意思,如果她看见他的机车,就会想办法支开她弟,避免今天的冲突产生。可恶,早知道会杀出个碍事的程咬金,他就不听阿姨的话,开他偶尔才会开的座车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