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奸妃劣传”现世至今,雀姨最羡慕的当属第三号奸妃赵家小肉球啊!
各位看倌想想,一个粉团儿似的贪吃鬼,遇上一个以喂食为乐的帝王,那完全是天雷勾动地火、烧饼配上油条、珍珠遇上奶茶……的人间完美组合啊。
雀姨也好想遇到一个喜欢把俺喂得雪白粉致又娇嫩的男人,可惜每当雀姨抬头见到俺的满月脸,低头看到俺的小腹婆,只觉得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唉,似这般天生易发胖体格,想来也就只有小X暗卫不敢嫌弃俺了(小X……)
咳,总之,大周帝和小肉球勾搭成奸……呃,是热恋情深的开端,就是拜美食开道,点心作饵,从此后步上“你吃好菜孤吃你”的康庄幸福大道。
但是,这年头当上奸妃宠妃自然也不能只靠那么一双筷子打天下,小肉球如何成为大周帝身边唯一心爱深爱钟爱的女人,还是得过五关斩六将,踏过火与冰,笑与泪的考验,在欢喜与揪心中纠缠个十数回,这才能抱得(?)君王归。
雀姨表示,这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历程,还请各位好姐妹千万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关于大周这段包含了清粥小菜与鲜美控肉的甜蜜蜜皇宫史(放烟火!撒小花!摇彩带!)
以上为敲锣打鼓欢声雷动的工商服务时间——
接下来为亲爱的好弟兄好姐妹们带来独家暗卫听壁角小剧场——
领衔主演名单有:
幕后主脑:无耻度不良雀姨
最佳男主角:冷艳清俊邪魅(大周帝:邪你妹!)大周帝宇文堂
最佳女主角:南梁国极品小肉球赵妃子
最佳听壁角男配角:大周皇宫暗影统领亢
场记实习生:小Y暗卫……
大周皇宫鸾凤殿,子夜时分,花好月圆。
“不行了不行了,太撑了,受、受不住了……”小肉球呜咽。
“小肉球,再张大些,好好含住,孤疼你……”大周帝声音低沉沙哑的哄诱。
“唔,不能了……啊!”小肉球一声娇喘。
“你可以的,好乖乖,别咬那么紧……”大周帝声音越发幽微撩人。
忠心守护(实则受雀姨威胁听壁角)的亢,英挺肃冷脸庞状若面无表情,内心却深深流着宽面条泪,咬牙切齿暗自饮泣——
“为什么?为什么主子欢度性福香艳恩爱夜,臣下这大龄未婚青年还得苦守屋檐听壁角?为什么?臣下也好想搂着孩子老婆热炕头啊啊啊!”
而且君上和娘娘明明就说过今晚真的不这样那样了,刚刚才聊完天下完棋双双沐浴罢,为何现在又滚将上来了?
君上,您明日早朝再狂打呵欠真的好吗?娘娘,您天天睡到太阳晒屁股真的好吗?
然而,就在亢无比森森哀怨的同时,在朱檐下方,那暖意融融的鸾凤殿内——
“真的不能够了……”小肉球赵妃子喘着气,颤悠悠地扶着圆滚滚的肚皮,倒在龙榻上撑到不能动弹。
但见大周帝手中端着的玉盘里还有几只香喷喷雪白诱人的大胖包子,那双深邃含笑的凤眸里满满宠溺之色,却也有一丝意犹未尽的不甘愿。
“好乖乖,你不是说累得没力气了吗?孤特地命御膳房的庖丁调了南梁口味的鲜肉荠菜包子,素来是你最爱吃的,这才吃了三只,还有五只呢!”
“太撑了……阿妃真的真的吃不下了……”小肉球哀怨地瞅着他,却在看见他眸里绿油油又兴致勃勃的狼光时,不禁大大一个哆嗦,忙讨饶道:“人家好累好累,不管是吃的还是“别的”,实实在在受不住了啦!”
“好好好,那咱们便安寝了吧。”大周帝见今夜确实无法得逞,又怜小肉球频频打饱嗝又揉眼睛,显是真真困极了,心下软成了一团,只得随手把玉盘一搁,亲亲爱爱地搂着自家小肉球滚进高枕软榻里,好生安抚安歇去了。
主子们原来是在吃夜宵?
“好歹也给臣下留一只包子啊啊啊!”亢一口老血险险喷出来!
(实习生小Y暗卫在花荫深处默默一抖:感觉……当专职暗卫真的……不、轻、松……啊……)
第1章(1)
取肥子鹅肉二斤,到之,不须细到。好醋三合,瓜菹一合,
葱白一合,姜、橘皮各半合,椒二十枚作屑,合和之,更到令调。
裹着充竹串上。破鸡子十枚,别取白,先摩之令调,复以鸡子黄涂之。
唯急火急炙之,使焦,汁出便熟。
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梼炙法》
南梁,咸德十年。
这年,有南朝妃嫔专职摇篮之称的世家赵氏,嫡系长房长媳终于在众人万分热烈的期盼中,诞下了,啼声洪亮的胖嘟嘟粉嫩嫩小姑子。
赵氏举族大喜,为此大摆盛宴庆贺七日七夜——个中不乏有赵氏族人想赠酒喝,以及族长赵老太爷趁火打劫宫中太妃妹妹丰赏厚赐等……种种不可言说之私心。
但总的来说,初生的赵小姑子在宴上嚎得很痛快,赵氏族人饮得很爽快,赵老太爷收礼金收得很欢快。
因为赵氏嫡系终于在生了一堆不中用、不济事的男孙后,总算又得一娇娇小姑子,想来此姑子必定能继承赵家历代先姑祖入宫为妃为嫔的光荣使命,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赵老太爷握拳表示:这是一定要的啦!
被抱出来炫耀半天,却始终没喝到奶的赵小姑子不管不顾,继续扯开大嗓门用力嚎……
大周,玄武五年。
一容貌俊美少年静静伫立在宫殿一角,宛若温润冠玉的脸庞带着一丝微笑,那笑极冷,仿若万载玄冰上凝结而成的冷冽晶雪,令人望之眩目却凛然生畏。
那华丽纱帐榻上,他美丽端庄的母后正光裸着洁白得泛光的娇躯,和两名高大精壮男子沉浸于无边欢爱中,男人一前一后夹着她,动作淫靡猛烈进出,男子闷哼低吼声和女子娇媚吟叫声,如春浪波波荡漾得越高……
俊美少年眸色更寒,阵阵作呕感在胸口翻涌,指尖深深扣进掌肉里,可他面上那抹微笑仍波纹未动。
这,就是他的母亲。
这,就是女人……
翌日一早,倦极的大周皇后赢玉懒洋洋地支起酸疼不堪却餍足的娇嫩身子,如珍珠白的玉趾诱人地又蹭向其中一名仰躺着的精壮裸男下身,想勾得那物再贲起粗壮,却没料想蹭到的竟是一脚黏腻腥红的湿滑冰冷。
“啊啊啊啊……”她凄厉地尖叫了起来,连滚带爬地摔下那张有着两个死人的大榻。
昨晚陪她销魂了大半夜的男人不知几时已尸横榻上。
赢玉的尖锐惨叫声也只惊飞了寒鸦,呀呀展翅飞离了这座仿佛永远被冰封住的华丽宫殿。
其实,自大周帝宇文韬以为太后守丧为名,龙驾迁至离宫后,这座偌大宫殿便已再无生气……
十五年后。
正逢元春,花开枝头,叶色生嫩,南梁赵府大大的园子里,有个圆嘟嘟的娇小姑子蹲在茂密花丛后,摘下一朵朵开得娇艳的大红朱瑾花摊在软裙上,小心翼翼地做起辣手摧花的活儿。
“唔,花蕊里面的蜜汁真甜、真好吃。”她心满意足地舔着朱瑾花蜜,感觉那在舌尖一点点荡漾开来的清甜花香,吃了一朵又一朵,仍是意犹未尽。
唉,可惜她院子里那两株桂花都给吃完了,不然还能多点子能嚼的口感……
小脸蛋粉嫩圆润得极致可爱的赵妃子舔完了花蜜后,摸摸软软的小肚子,感觉还是很空虚啊!
她现在最想吃的是蒸得香软甜腻的槐花糕,炖得油光水滑嫩呼呼的酱豚肉,片得薄薄晶莹剔透、再淋上橘汁蒜浆的鱼烩,然后饮一碗热稠稠的大米汤——这一生就满足啦!
“小姑子,你你你又偷吃东西了?!”
她的侍女云片拨开花丛,不禁倒抽了一口气,脸上闪现“我死定了”四个青惨惨的大字!
“什么叫我“又”偷吃东西了?”赵妃子一抖,小圆脸随即泪汪汪了。“这是我今天第一次吃东西,还是舔了几口,现下都已经午时了,我饿……”
那个饿字拉得凄凄惨惨,似气欲断未断,魂要散不散,真真令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然身为奴下,云片比她还想要哭。
族长可是下死令的,十五日后的梁宫选美宴上,若是小姑子还未能瘦掉十斤肉,所有人包括长房少爷、少夫人和长房一众奴仆,就要罚俸一年,逐至庄上三年不得归。
那山庄子是老太夫人当年的陪嫁,端的是寸草不生、鸡不下蛋的穷山恶水之地,去过再回来的人简直跟逃难的流民没两样,若是长房一支全给赶到庄上,那可是比死还凄惨难堪啊!
所以就算小姑子被饿得嚎嚎叫,仍旧阻挡改变不了云片等人严格看管她吃食额数的誓死决心。
“小姑子,等一下就有一碗地浆水可以喝了,您忍忍。”
“……为什么连井水也不给喝饱啊?”赵妃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滚了出来,呜呜咽咽地颤声指控,“你们连家里每一口井都上盖上锁了,至于这样吗?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你们?”
最气人的还不是怕她饿到投井自尽……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对不住了,小姑子。”云片看得也很心酸,但依然铁面无私。“大夫都说了,您这体质喝水也会胖,不可等闲视之。”
“你们干脆把我押去煮了吃了,赏我个痛快吧……”赵妃子捧着饿到刀绞般的肚皮,圆脸上悲惨深深,气若游丝地抖声道。
“太妃和娘娘派来教您宫规的香姑姑就快到了,您还是快点起身,让奴下赶紧替您打理一番,要不您又要被骂了。”云片半是呵劝半是哄诱地硬生生将她架了起来,“您忘了上次被罚顶着竹简站两个时辰的事了吗?”
她闻言瑟缩了下,娇小玉润身子抖得更厉害,都想跟这丛朱瑾花一样种在这里不走了。
可云片又岂是寻常奴下,只见她训练有素地一弹手指,立时又冒出了两个小侍女,一起将赵妃子连拖带拉地扛走了。
“你们太凶残了……太凶残了……”赵妃子一路惨嚎回房。
这日,南梁最负盛名的大酒楼“招云楼”里,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被不下百名大周菁英暗卫围了个铁桶般,连只苍蝇要飞进去都得先判别是公是母,并且还要先留下一双翅膀和照子才行。
这一切严密到恐怖的布防,都是为了三楼临窗凭栏处的这一个男人。
大周新帝宇文堂俊美脸庞凝望着窗外,看着街上,高大修长如瑶树琼林的身形就算是席坐于红檀榻上,也自成了一幅绝美夺目、万人仰慕的画。
然而侍立于他身后的两名大宗师,却丝毫不敢小觑这个宛若翩翩玉面贵公子的年轻帝王。
佛经中,相传阿修罗为天龙八部众之一,男者容貌丑陋,力大无穷,阴郁诡谲,嗜战好杀;女者容貌绝色,美丽至极……
他们的君王,就是容貌俊美无双、翻云覆雨的阿修罗。
第1章(2)
可此时人人既痴迷又敬畏的大周帝王,却破天荒地盯着街上某人某事良久,若非大宗师柙和豻护卫主子多年,几要误以为主子脸上那抹凝视久久的神情,叫做愣怔了。
可柙和豻却浑然不知,其实宇文堂现在的状态离“愣怔”也相差不远了。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小肉球,死命地巴住大街上的一棵老树的树干,后面有三名侍女拚命拖拉着她的腰肢和小脚,还有十数名侍人手牵手牢牢围挡住,生怕路人瞧见了这一幕。
那小肉球像离散多年终于找到亲人般死死抱着树干不肯放,粉嫩嫩的小圆脸上泪流如注,糊得满头满脸都是涕泪,偏偏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嘴里还咿咿唔唔含着什么,边嚼边哭边含糊不清的嚷嚷。
“勿肥泣勿肥泣……屎都勿肥泣……偶饿……”
三名侍女手忙脚乱,又是抱又是拽又是扯,可是怎么也撼动不了那小肉球拚死抱树的决心。
“小姑子,您千万不能功亏一篑啊,再两天,再两斤就成功了!”
“您快把馒头吐出来!快!馒头最是养膘了,一口三瓢油啊!”
“喜糕,香饼!快帮着把小姑子嘴里的抠出来!两天后就要进宫选秀,小姑子是绝对不能再胖了!”
小肉球二话不说,慌张张将满口的馒头咕嘟一声强咽了下去,也顾不得会不会噎死当场,猛然松开了抱树的双手,珠圆小巧的身子登时跟几名侍女滚跌成了一团。
“噗!”
下一刻,宇文堂斜飞的清眉往眉心靠拢,像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发出那么荒谬的嗤笑声,不过话说回来——南梁怎地尽出蠢货?
无怪由上至下,卑弱至此。
宇文堂收回视线,目光终于落在心惊胆颤地跪坐在自己对面的一身华贵官袍男人身上,一双凤眸似笑非笑的盯得对方冷汗直流,板得僵直的身躯也渐渐颤抖摇晃了起来。
“回去告诉梁王,”他嘴角微微往上勾。“孤应了。”
“谢周帝隆恩相允,吾王及满朝文武百官两日后必扫榻以待,恭迎贵人御驾!”华贵官袍男人闻言大喜若狂,如释重负,长长地拜伏行礼。
待那华贵官袍男子半躬着腰,喜笑颜开地恭谨退下后,宇文堂静静地沉思了片刻,开口唤道:“柙。”
“臣下在。”
“人呢?”
“已在二楼密室。”
宇文堂微颔首,随即起身,着沉紫大袍的身形挺拔,宽肩长腿如临风玉树,矫健劲腰系着的那只汉白玉佩随着行步间微闪,和着玄黑色穗子越发显得尊贵优雅。
他在走进二楼那间幽暗密室时,看见手脚断折瘫倒在地上痛得阵阵抽搐的黑衣汉子时,凤眸中冰冷讽刺的笑意一闪而逝。
“北朝第一杀手,嗯?”他两手垂负在身后,淡淡然地问。
“要杀要剐都随你……”黑衣汉子面色惨白如纸,仿佛只剩了半口气,却仍强掩眼神中深切的惊惧,咬牙道,“皱一皱眉的,不是好汉!”
“孤要杀的人,你也敢劫,你倒是胆大得很。”他嘴角依然噙着微笑,深邃的凤眸却不知怎地令人深深害怕起来。
仿佛里面是冰雪,是虚无,是深不见底的地狱。
百练不可自抑地打了个寒颤,刹那间连手脚被活生生折断的剧痛都不及这一眼带来的沉沉悚然压迫感,好似自己再敢做无望的困兽之斗,这俊美男人下一刹那就能令他灰飞烟灭、尸骨不存!
“孤?”百练忽然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拚命挣扎着抬起头来,脸色已不是惨白,而是死灰得泛青了。“你、你……究竟是谁?”
“怎么,她没有告诉你,孤是谁吗?”宇文堂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她手上那味歹毒的“迷春散”,不就是你给她的吗?”
百练闭了闭眼,铜浇铁铸般的汉子一瞬间恍若被抽去骨头,三魂七魄濒临离窍,犹如泥滩死物般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