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吧!我自个儿去行了。」
为了不耽误彼此,绦岚秋转身便走,脚程之快让封竞天连阻止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第10章(2)
头,好沉……
忍着昏沉睁开双眼,绦岚秋有丝迷蒙的看着顶上俗丽的红帐帘。
这……是哪儿?她怎么会……
正当她不懂明明该去锦绣庄的自己怎么会躺在床上时,胸前突然传来一阵湿润,让她蓦地回神。
当她低头看见有个陌生男人正趴在她胸前舔吮着她双峰上的蓓蕾时,俏脸倏地一白,吓得她奋力一推,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给重重推下床。
「你、你是谁?」发现自己竟光裸着上身,她花容失色的拉过被褥,将身体紧紧包住,美眸惊惶的看着从地上爬起的男人。
男人站起身,身上满满的酒气,打了个酒嗝,邪气的说:「这才对嘛!像只死鱼似的怎么玩?这样才来劲儿。快来!小美人,让爷抱抱……」
见他扑来,绦岚秋忙往床角缩去,大喊,「你别过来!」
男人又笑了,「不过来,爷要怎么疼你?快,爷忍不住了,快来帮爷消消火……」
说着,他再次朝她扑去。
她被逼得无处可躲,情急之下抽起发上的簪子,指向他,急喊,「不准过来!」
被她用簪子指着鼻头,男人就算再醉也知危险,皱起眉,低骂道:「搞什么鬼!大爷我花钱玩女人,可不是来给你玩的,别闹了,把那玩意扔了,否则等会儿让你好看!」
玩……他究竟在说什么?绦岚秋六神无主,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簪子,颤声问:「你、你究竟是谁?这究竟是哪里?我怎么会……怎么会在这?」
她一连串的问话让男人觉得有趣,打了个酒嗝道:「你是谁我不晓得,我只知道你是大爷我花大钱买来共度春宵的女人,这儿自是爷包下的客栈,快过来,让爷抱抱……」
客栈……买下的女人?
这话让绦岚秋惊惶的脸色更白,忙摇头,「不!我没有卖身,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不能留在这……」
她想起身,却发现身子虚软无力,一股酥麻由腹中急速上扬,让她整个人臊热不已。
「这是什么话!」男人挡在她身前,不悦的说:「爷可是付了大把的银子,好不容易来了个大美人,不当尝怎么成?你不能走!」
色胆加上酒胆,让他不再犹豫,直接扑上她身,便要扯下她胸前的被褥。
绦岚秋吓得不顾一切,拿起簪子便是一阵猛挥,「不要!走开!快走开——」
「该死!」男人手上马上浮现一道道血痕,痛得他大声咒骂,酒也醒了几分。「搞什么!你这贱女人,居然敢伤本大爷!」
成功吓阻他,她总算安心了些,厉声说:「不许再靠近我!出去!给我出去!」
「他妈的!」他低骂,当真转身走出房门。
见他离开,绦岚秋总算松了口气,才想下床将房门锁上,谁知男人去而复返,这一回还带了个女人来。
「是……是你?」绦岚秋脸色一白,即便头脑昏沉,可聪明的她马上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凝姬姑娘,是你说这女人任我摆布,现在这笔帐该怎么算?」男人恼怒的问着。
「放心……」凝姬勾起一抹媚笑,安抚道:「她吃了万花楼最新的迷春药,那药会让人飘飘欲仙,完全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药效差不多就要发挥,到时别说是任你摆布,巴着你不放都有可能。」
闻言,男人这才稍减不悦,「这可是你说的,到时要是成不了事,你可得陪我一夜,老实说,凝姬姑娘还是比较合我的意。」
花魁谁不想尝,尤其是像凝姬这种光是瞧就让人酥麻入骨的美人儿,床上的女人虽然也美,可他还想要命,谁知她下一次划伤的会是哪里。
「就怕到时爷会玩得乐不思蜀,连凝姬是谁都给忘了……」凝姬娇笑,眼中却闪过一抹嫌恶。
绦岚秋压根没细听他们的对话,只听见三个字。
迷春药?她身子一震,手上的簪子差点滑落。
怪不得她不仅浑身无力,身子更是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攀爬,麻痒得难受,直想要人替她……
她紧咬着下唇,力道之大,甚至让粉嫩的唇渗出点点鲜血,好不容易才拉回一些理智,「你……你究竟想干么?」
凝姬斜睨她一眼,勾起笑,附在她耳边说:「没想做什么,只是想让你尝尝在青楼里送往迎来的滋味,你可要争气点,除了这位柳公子,后头还有三、四位爷排队等着,过了今夜,我便将你卖至外地的青楼妓院,让那口口声声说一生只爱你一人的男人永远找不到你!」
她说得轻松,可听在绦岚秋耳中却犹如青天霹雳,震得她浑身发抖。
「你怎么能……掳人是犯法的,更何况就算是这样,竞天哥也不会爱你……」
「闭嘴!」凝姬怒瞪着她绋红的双颊,扬起笑又说:「会或不会可不是由你决定,到时你我一样是残花败柳,看他会要谁……哦!应该说,他就算想要你,也得先找到你再说,只不过,那时你已不知让多少男人给睡过了。」
她的话宛如一桶冰水,绦岚秋却感到身子益发灼热,让她忍不住想自行拉开紧裹在身上的被褥。
见状,凝姬笑得更加开怀,毫不费力的拿起她握在手中的簪子,扬声说:「柳爷,时候差不多了,你可得快些,别忘了,后头还有人等着呢!」
男人闻言,急色的搓着双手,便往绦岚秋扑去,「小美人,让爷好好疼你……」
拉去她身上的被褥,他紧掐着她丰满的双峰,啃咬舔弄,好不快活。
「不要……」绦岚秋哑声低喊,益发昏沉迷离的神智让她无力抵抗,只能任由男人在她身上狎玩,几近绝望的闭上双眼……
再次醒来,天色已亮,绦岚秋傻傻的看着顶上的红帐帘,身下传来的阵阵酸麻让她知道自己并没有逃过一劫。
泪水缓缓滑下脸颊,她终究还是配不上封竞天,无法与他长相厮守……
现在的她根本不在意自己能否得救,或是真会被卖至其他青楼,她在意的是,她这已不纯洁的身子,就算封竞天仍要她,她也无法接受,想着昨夜不知有多少男人在她身上狎玩、凌辱,她脸一白,感到一阵恶心。
这样的她,活在世上有何意义?
像木偶似的坐起身,她双眼无神的拾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套上,只留下腰带。
空洞的望着上方的梁柱,泪水又滑落。
她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好不容易才能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好不容易能成为他的妻,没想到却……
悲痛的闭上双眼,她在心中嘶喊、大哭,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只能任由泪水静
默的爬满她精致却苍白如雪的娇颜。
颤着手,她搬来矮凳,缓缓的站上,将手中腰带抛上梁柱,打上死结。
今生……她无缘成为他的妻,只求来生与他再续前缘……
闭上双眼,她抬起下颚,将腰带悬住自己的脖子,深吸口气,便要将脚下矮凳给踢开。
「岚秋?」
突如其来的惊喊让绦岚秋睁开双眼,当她看见眼前之人竟是封竞天时,心儿一颤,她牙一咬,狠心的踹开矮凳。
封竞天简直不敢置信,她竟敢当着他的面自尽,他急忙拿起桌上茶碗,奋力一摔,将碎片飞扔而去。
腰带一断,她纤细的身子也随之跌落在地,不住的猛咳,「咳!咳咳咳——」
「你这是在做什么!」封竞天怒不可遏的大喊,一想到他若是晚来一步……他紧紧的将她抱入怀中,那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依偎在他怀中,绦岚秋不停的哭着,想将他推开,「别碰我,我……很脏……」
连她都无法忍受自己的肮脏,更何况是他?
「你在胡说什么?」他拧眉,不解的问。
「我……昨夜……我被……被……」她实在不愿回想昨夜的一切,咬着唇,无法再说下去。
想到昨夜,封竞天眼中闪过一抹杀气,却柔声安慰,「没事了,我已经将一切处理好了,别怕,一切有我。」
但绦岚秋仍是不住的颤抖,「不……你不懂,我很脏,真的很脏,他们……他们……」
她说不出口自己惨遭奸污,说不出口自己已不是只属于他的绦岚秋……
「他们全都该死!」封竞天眼一沉,接着又说:「若不是昨晚官府的人也在场,他们全都已经死了,绝不会只是被关入牢里那么简单。那些人,尤其是凝姬,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这帐,我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绦岚秋一震,听见了关键字眼。「你……你是说你昨晚就找到我了?」
可能吗?但是她的身体……
「当然!」封竞天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反问:「你忘了吗?那该死的杂碎胆敢对你上下其手,若不是被衙役阻止,我早已一刀把他砍死!」
「我……」她有些迷惑的看着他,摇头,「我记不得了……」
她只记得她绝望的放弃了挣扎,加上脑袋愈来愈昏沉,她根本记不得任何事,倒是有听见一阵吵杂的声响……
「昨夜究竟发生什么事?我只记得我被下了春药……那么我到底有没有……有没有……」支吾了好半天,她仍旧问不出口。
见她惨白着俏睑,封竞天总算明白她为何一直说自己脏,他再次在心里将凝姬和那个杂碎给干刀万刮,紧紧拥着她,他柔声说:「你放心,你没有让任何人糟蹋。」
「但是我……」不是她不信他,而是下身的酸麻让她质疑。
知道她的疑惑,封竞天勾起笑,在她耳边说:「你真的不记得了?你吃了春药,唯一能救你的,当然只有我。」
这话让绦岚秋一怔,傻傻的看着他。难不成……
「你是说……昨夜抱我的人……是你?」这是真的吗,还是这只是他编出来安慰她的谎言?
「当然!」封竞天心疼她的遭遇,却也难掩愧疚,「昨日你离开后,我一直感到心神不宁,帐也看不下去,便追着你出门,然而我到锦绣庄却找不着你的人,我直觉有问题,便差人回绦府询问你回去了没……」
谁知绦府回报绦岚秋并没有回去,绦威也因女儿迟迟未归,正想向他讨人,这让他更觉不安,于是要绦威至官府报宫,而他自己则领了人到处找寻,总算及时在城郊的这间客栈里找到她。
听到这,绦岚秋忍不住讶异的问:「你怎么会晓得我人在这儿?」
封竞天俊眸一沉,更感愧疚,哑声说:「是我对不起你,紫嫣早已警告过我凝姬那女人不简单,我以为只要让她离开封府就没事了,没想到她会因为我不肯纳她为妾而将你给掳走……」
当时他也是六神无主,岚秋个性单纯,不可能和人结怨,他唯一想到的便是自己是否曾经得罪了什么人,才会替她招来祸害,就在这时,他想到了凝姬,想到她离开时曾撂下的狠话,让他起疑,于是上万花楼查探,这才得知原来她之前所说的恶霸要强掳她当小妾一事,压根是她自己编造出的谎言,更得知她早已替自己赎了身,不会再回万花楼。
他更是不安,完全不知凝姬会将绦岚秋掳至何处,只好派人四处找寻,好在老天有眼,一名锦绣庄的绣娘恰巧看见绦岚秋被掳的经过,还看见掳走她的马车上印有城东柳家的家徽,于是去了官府报官。
得知此消息,他马上和官府人马会合,前往柳家盘问,这才得知柳家的独子柳振明确实在正午时分乘着马车外出,说是要到城郊的「东门客栈」找朋友。
有了官府的帮忙,他才能这么快找到她,并把凝姬及那胆敢动他女人的杂碎给送进大牢,原来柳振明受了凝姬的蛊惑,才会帮她掳人,这让封竞天恨不得直接把那两人给杀了。
听完一切,绦岚秋仍然不敢置信自己真这么幸运,连忙追问:「这是真的?你没有骗我?」
知道她的惶恐,封竞天耐心安抚,「我没骗你,倒是你,难道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昨夜……」他附在她耳畔,哑声又说:「我可是卖力得很,你却一直要不够,不停的挑逗我……」
她倏地红了脸,经他这么一提,脑海中这才隐约浮现昨夜的情景,她记得……有双手十分温柔的抚摸着她,那挑逗与触感,以及在她耳畔熟悉的喘息,一一勾起她的记忆……
所以……她真的没让恶人给欺侮,昨夜拥着她的不是别人,是她心爱的男人!
泪湿了眼眶,她整个人松懈下来,趴在他胸口,因喜悦而哭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傻瓜!」抚着她滑顺的青丝,封竞天嘶声说:「我要你记得,不论你变成怎样,我永远不会抛弃你,所以答应我,从今以后,不准再做傻事。」
一想到她悬梁自尽的画面,他的心狠狠一缩,险些停止跳动,俊颜满是恐惧,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揉进体内,永远不准她离开。
对自己的一时冲动,绦岚秋也感到很后悔,冷静之后她才发觉,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是她想的不够多,才会做出那样轻率的举动,她没想过,要是她死了,爹爹会有多伤心,还有他……
「对不起……是我太傻了,我保证再也不会做出那种事。」她紧揽着他,和他一样用力,像是永远也不放开。
「岚秋……」得到她的保证,封竞天这才放下心,眼中闪着簇簇过于晶亮的光芒,轻声问:「身子还不舒服吗?」
她摇头,直到察觉他眼中的欲望,她才明白他所谓的「不舒服」所指何事,小脸倏地一红,羞涩的说:「你还想……不累吗?」
「不累!」他轻轻解开她的衣物,「要你怎么会累,再来几回合都行。」
说着,他倾身吻住她嫣红的小嘴,不一会儿,红帐帘里便传来阵阵吟唱,直到红霞浮天……
尾声
「该死!」
看着身旁气急败坏的男人,绦岚秋无奈的笑着,柔声安抚,「别气了,爹爹这么做也是为我们好。」
「为我们好?」封竞天满肚子火气,却不敢也不舍得对她发泄,只能强忍着不悦,低声抱怨,「依我看,他分明是故意折磨我!」
绦岚秋那次被掳,虽然有惊无险,却把绦威吓得不轻,不仅把那件事怪罪在他头上,甚至严禁女儿出门,就怕她再次遇险。
凝姬的确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做出此事,他无话可说,可那该死的老家伙居然以此为由,硬是把他心爱的妻子扣留在绦府,并将三个月的期限延长至一年,理由则是要他在这一年内,把该斩的桃花给斩干净,免得让他的宝贝女儿再次经历那恐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