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对了。」成斓笑咪咪的,开始脱下一脚的鞋子。
在脱下两脚的鞋子、项链、手表,和两件上衣时,成斓都没打算使诈,也脱得俐落大方。
接下来她吃完一块苹果,然后坏心地含了一口柠檬——她没吃柠檬,当然不算作弊啊!成斓一边得意窃笑,一边因为柠檬味道太酸而皱起脸来。
卫天尧尝到她口中的柠檬味道时,几乎要忍俊不住地笑出声来。
这小家伙……
成斓很快地结束了这个吻,得意地等着答案。
「我猜……」他敛着笑意,故作沉吟,半晌才道:「应该是苹果。」
「咦?」她双目圆睁,不敢置信。
「不对吗?」卫天尧问是这么问,表情可是有把握得很,只是兴味盎然地等着看他的小家伙如何接招。
成斓贴近他,一脸质疑,「你偷看?」还是手帕松了?她伸手检查,却发现它仍绑得好好的,一点缝隙都没有。
「看来我猜对了,你的小诡计不管用。」卫天尧笑得得意极了。
「你怎么猜的?」一定是运气好,要不就是她柠檬含得不够多。
原本想回答是商业机密,但她是小女王,小女王问了就得诚实回答。卫天尧于是笑着道:「咬苹果的声音。」这太明显啦!篮子里唯一能咬得卡滋卡滋响的就只有苹果。
原来如此!成斓恍然大悟。
「脱衣服吧,女王陛下。」明明是这么喊,从卫天尧口中听来却更像帝王对小女奴的命令。
真是大意失荆州。成斓咕哝着,脱掉长裤,身上只剩下内衣和内裤的她开始忍不住害臊了。
这回她决定挑一个软的,吃起来没声音的香蕉,接着她含了一口柠檬,又把百香果含进嘴里再吐出来。
虽然很不卫生,不过兵不厌诈,哼哼!成斓得意地想,就不信他还能猜得出来!
卫天尧舔了舔她亲吻过的唇瓣,沉默了半晌。
「怎么样?」成斓几乎要露出猫儿偷腥般得意的笑了。「猜不出来没关系,不过是一点小小小小的惩罚罢了!」嘿嘿嘿……呵呵呵……
卫天尧敛住唇边的笑意,他当然很想知道惩罚的内容是什么,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香蕉。」他说。
成斓得意的笑凝在脸上,然后近乎狰狞地爬到他身前。
「这是多少?」她手没抬,一脸不信邪地问道。
「嗯?加分题吗?」
成斓的表情筒直就像审问嫌犯般肃杀,「一定有鬼!你有超能力?」一定是的!是透视眼?猜心术?还是超感应力?
卫天尧失笑,看来他又一次揭穿了小女王的诡计,他忍俊不住道:「小玫瑰,要猜到你吃的东西,有三个重点,第一,就心理战术上,我相信经过刚刚的失败,你会选择最软的水果:第二,我闻到味道,尤其你把皮剥开的时候;第三,是声音。」尤其他现在听力特别敏锐。「除非你拿百香果来漱口,否则它在你嘴里应该不会那么安静。」
对厚!她怎么忘了每次吃百香果时那种石头和牙齿打架一样的声音?成斓再次为自己的诡计被揭穿,而且被卫天尧发现这么幼稚的行为而脸红。
「脱衣服吧。」卫天尧的语气显得好整以暇。
成斓总算见识到有人可以表情、说话语气和身体三种反应,脸上明明挂着魔王般的笑,说话语气像个大好人,身体嘛……
她目光急忙从他明显拢起的部位瞥开,心不甘情不愿、又全身羞红地起身把内衣脱掉。
办法想尽,心机也用尽,她甚至想过干脆耍赖算了,反正他也不能拿她怎么办,但那从来不是她的个性,于是,虽然很不甘心,最后她还是脱得一件也不剩。
在浴室和卧房以外的地方脱光光,感觉真的很别扭,成斓觉得把手摆在哪里都不自在,全身因为羞赧而泛着粉玫瑰般的红,而且虽然是夏季,在小木屋里还是颇有凉意,她忍不住又靠近他一些,想要以他的体温取暖。
卫天尧的呼吸在听见极其轻微,却显然是她身上最后一件衣物的落地声而变得浊重,长裤的束缚开始让他感到不耐烦与疼痛,但他仍然维持原来的姿势,暂且按兵不动,像头隐藏杀意的狮子,有点危机意识的都会立刻拔腿而逃。
当然,危机意识不适用在此刻的成斓身上。
「最后一题,」成斓俯身向他,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变得无比敏感,她扶在他肩上的手甚至有些颤抖,倾身将唇贴向他时,乳尖碰触到他的前胸,她手臂险些虚软地抓不住他的肩膀,他则几乎要呻吟出声。
卫天尧扶住身前跪在沙发上摇摇欲坠的娇躯,大掌贴在细致滑溜的肌肤上,成斓全身泛起热潮,身体其他部位越发地因为赤裸而感到空虚。
当她的吻落在他唇上,卫天尧几乎想提前结束这个游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但他的小女王认真无比,他也就按捺着,直到这个难分难舍的吻结束,他声音粗嗄的开口,「番石榴。」
成斓闷笑出声,在全身赤裸时对这迟来的胜利实在无法全心的欢喜。
「篮子里根本没有番石榴。」他神奇的推理能力到哪里去了?
「我猜错了吗?」卫天尧却露齿而笑。
成斓原本还在思考他因欲火焚身而丧失逻辑能力的可能性,看来并非如此。
「惩罚是什么?」他不禁有些期待,声音显得兴味盎然。
成斓的脸红得像要冒烟,原以为让卫天尧蒙着眼睛,她会比较敢做出她原本认为大胆荒淫的举动,不过她的诡计里却不包括她自己一丝不挂。
光溜溜地把脑海里色迷迷的画面实践,她怀疑今天过后自己会羞到无颜见江东父老啊!但若是就这么前功尽弃,她一定会扼腕不已,以后一定也没胆子再来一次……
上吧!成斓握紧拳头,凝聚勇气。
只不过是……而已嘛!
「Rose,你的惩罚不会就是让我呆坐在沙发上吧?」卫天尧有些哭笑不得,开始后悔自己故意放水。
「当然不是。」她希望她的声音听起来像一个性感女神,而不是羞到发抖的小女生。
卫天尧感觉到她跪坐在他胯间,在他来得及再开口时,胸前有一股冰凉而黏滑的液体流淌而下。
「什么东西?」他吸了口空气,接着她同样湿黏的玉指贴向他的唇,他立刻含住了它,甜蜜的味道愉悦地在嘴里蔓延开来。
辗转而反覆地吸吮她的指尖,舌头充满暗示性地在她指腹与关节凹处间滑动,直到成斓抽手,他恋恋不舍的吻发出了声响,她克制着想挖洞把自己埋起来的冲动,情难自禁地吸吮他含吻过的食指,接着改而以指甲轻轻刮着他胸前那片琥珀色的液体。
「喜欢这个味道吗?」她贴向他,学他把话语呢哺轻吐在他唇畔。
「蜂蜜?」她在他胸腹上滑动的指甲令他无法专心。
「嗯哼,还没结束哟!」她弯身,卫天尧感觉到腹侧她柔软的长发像羽毛般地搔着他的痒,喉咙深处仍压抑着狂野的呻吟,紧接着在他胸前舔舐的小舌却让他低吼出声。
「God!」他五指陷进沙发,仰起头,下腹的束缚已然成为折磨,「你这小妖精……」
「不喜欢?」她抬起头,无辜地望着他仰起的下巴。
「不!别停……」
成斓为他脸上因她所挑起的、明显的情欲痕迹,全身窜起一股愉悦的满足与快感,她女性的自觉让她意识到她可以令这个男人更加的强壮,也能令他无比的脆弱,与在他身下时的满足有些不同,他让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性感的女人,性感得足以操控他的生死。
小野猫继续伸出磨人的小舌「惩罚」她的男人,她几乎舔遍了他胸腹间每一处贲起与肌理,灼热而坚硬的肌肉虽然紧绷,却欢迎着她的侵犯。
他是她的蜂蜜,她的巧克力。
而他爱死了她的惩罚。
「你还有一次机会。」成斓宣布道,当然不愿意让游戏就这么结束。
前一刻还在成斓的情欲操控中疯狂的卫天尧收敛着狂乱的激情,几次深吸吸后,已然做出最后猎杀的准备。
成斓再无心思使诈,她挑选了最容易猜出答案的水果,近乎急切地吻住卫天尧。
在眼罩揭开的刹那,自甘困缚的野兽复活,狩猎的大掌火速擒住猎物。
成斓惊呼出声,却期待着接下来的游戏,她湿热的情欲早在逗弄他的过程中沸腾。
卫天尧却不打算轻易饶过这让他欲仙欲死、仿佛在地狱与天堂来回千百次的小妖精,魔王般危险而深沉的笑令人不寒而栗。
「小玫瑰,你输了十次,轮到你该接受惩罚了,嗯?」他大胆狂妄地以舌头舔过她微颤的粉颊。
「我的惩罚?」大眼水汪汪地写满邀请,她以为他的惩罚就是解除她的饥渴,骁猛地占有她。
尽管卫天尧强烈地想如她所愿,但他决心回报她的「热情款待」,强迫自己与她拉开距离,邪魅地笑道:「想都别想,小妖精!」接着以手帕捆绑她的双手。
成斓见他拿起那罐蜂蜜,忍不住呻吟出声。
「不要……」她想要他,急切地想要,怎么能够再忍受这种让人疯狂的折磨?
「礼尚往来。」他毫不心软,任琥珀色的液体以缓慢的速度,由她傲人的双峰,流淌至腹部。
他的大掌跟着抚遍她全身,「我的女王陛下,据说蜂蜜是美容圣品,我真的很乐意为你服务。」
他笑得得意极了,然后低头开始舔她。
成斓忍不住嘤嘤啜泣起来。
他几乎舔吻逼她的全身,刻意流连在她敏感的部位,直到成斓忘情地请求他的占有,卫天尧终于释放硕大灼热的肿胀,深深地、强悍地进入了她。
初次的解放到再次感到贪婪,几乎没有空闲多少时间,这回成斓找回了她对卫天尧欲望的控制能力,妖娆而热情地缠住他,鼓励他更深更狂猛地侵犯,卫天尧更爱她时而柔弱、时而狂野的风情,一次次的满足她,也一次次地在她身上找到天堂,小木屋里春情未曾停歇。
第八章
成斓和卫天尧头几次在镇上出双入对时,引起颇热切的注目,卫天尧压根不理会那些吃饱太闲,连隔壁家的母猫生几只小猫都能拿来闲扯的镇民,成斓当然也无所谓,只是担心牧场的长辈和朋友不知会做何反应。
所幸,韦恩先生和韦恩太太都没有表示反对,韦恩太太甚至认为这是好事。
「那孩子终于愿意接纳别人了。」年轻时曾在红狮山庄帮佣过的韦恩太太感慨道,成斓早就发觉韦恩太太与其他排斥卫天尧的镇民不同。
她当然想过向韦恩太太探问卫天尧以前的事,不过她还是希望卫天尧亲口对她说。
牧场里几位长辈的思想都很开明,至于其他人,成斓其实并不在意他们怎么看,毕竟交情不到在意的程度,除了凯蒂和吉斯。
凯蒂就像所有姊妹淘一样,唯一的反应是好奇他们之间如何相识,听完之后只觉得浪漫到不行,而且还是凯蒂带她去医院拿避孕药的,她当然会支持她;至于吉斯,原本大惊小怪的态度在凯蒂一番取笑和说教之后,也稍微改变了。
卫天尧开始开车到牧场接成斓,两人通常先去超市,原先是她说想买食材回小木屋自己煮,后来他甚至会陪着她逛书店和唱片行,有时候开车到邻近的大城市去,只因为成斓心血来潮突然想玩摩天轮。
为什么要陪她做这些无聊至极的事?卫天尧不只一次自问,然而当某次他故意谎称工作忙,临时改变主意不陪她去买CD时,那一整天他竟然对着电脑萤幕发呆,等他回过神来,白昼已变黑夜。
没有为什么,反正他没心情工作,他对自己道。只是此后每一次成斓的约会,不管有没有空,他再也不曾推托。
卫天尧推着手推车,成斓在一旁将架上选中的东西丢进车子里,在卫生用品区入口站着三个显然是陪老婆出来买东西的男人,较老的那个倚着塞满日常用品与零食的推车呵欠连连,两个年轻人则聊天杀时间,身旁同样都各有一辆装载选购商品的推车,并不时频频看表。
「你要不要在这里等等?我想买卫生用品。」她见到这三个男人,心想男人走在一柜又一柜的卫生棉中间大概会尴尬,何况对他们来说,陪女人买东西本来就是件苦差事。
她怪自己没想到卫天尧是否觉得无趣,虽然他总是说好,但她认为那是因为他太温柔体贴了。
卫天尧本来不懂他为什么得在原地等,但瞥见那三个男人,一个未及成形的念头闪过,他想也没想地点点头。
「我很快就回来!」成斓笑咪咪地道,他则站离那三个男人数步远。
为什么决定留在原地等她?这个问题让卫天尧拧起眉。老实说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主意,耳边不时传来那两个男人无聊又乏味的职场话题,并一起抱怨女人爱买东西又爱逛街。
卫天尧开始不耐烦,突然间明了在刚才那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的念头为何。
他只是没心情工作,待在任何地方都能够打发时间,所以当成斓要他留下时,他当然不会觉得失望,更不会有被丢下的孤单……
卫天尧双眼盯着前方站在货架前比较两种品牌卫生棉的成斓不放,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货架尽头,他心头的烦躁更剧,开始觉得身后那两个男人很吵,那个打呵欠的老头很碍眼……
他推动手推车,往成斓消失的方向移动。
他只是不想跟那三个男人站在一起罢了,他想。在转角处找到正在选购卫生棉的成斓时,完全没察觉自己脸上漾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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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百货公司时遇到了卫丽媞。
卫家姊弟的相貌在人群中都是相当抢眼的,当然成斓也是。卫丽媞比成斓高上许多,而且母亲是英国移民的她有一对摄人的蓝眸和女王般的鼻子,她和另一个明显出身同样不同凡响的金发女子在一起,显然刚在某个楼层血拼完毕准备打道回府。
卫丽媞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向来就没什么好脸色——其实照凯蒂的说法,她对谁都没有好脸色,那天在晚宴上卫丽媞的态度比起卫香媞就冷淡许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看到卫天尧和成斓,卫丽媞漂亮且精致的眉拧了起来。
「我以为你在忙,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有空。」卫丽媞对着卫天尧劈头就道:「前天就告诉过你Michelle会来我们家住到秋天,你至少应该尽到卫家家长的职责陪Michelle,而不是在外头闲晃。」
「没关系的,Lion的工作比较重要,而且他应该也是在陪朋友。」那名金发女子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