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淮玉没有新的作品面市,很想念大家。实在是因为淮玉工作忙碌、学业忙碌,所以没有大多时间可以留给写作。不过最近这个情况可望改善,因为再忙也要和大家见面,不然日子一久,你们大概都要忘了我了。
这本书宝宝讲的是男女之间爱恨交织的故事,华丽而浓烈,是淮玉很喜欢的故事典型,那种欲语还休、欲言又止、欲擒故纵的浓情;那种男女士角想爱又不敢爱,不想恨却不能不恨的情怀,我想看的人都会动容的。
时光荏苒,十年过去,淮玉花了十年的青春笔耕,竟然越来越舍不得离开这个圈子,而且想要一直写下去,因为写作对我来说已经不是工作,而是一种最佳抒压途径。
春天来了,爱旅游的淮玉不禁心痒难耐,想要出国透透气,记得日昨与同学去上海玩,一路上笑笑闹闹,发生许多好玩的趣事,留下美好的回忆。只是今年不知能不能抽出长假到外地旅行,实在爱极了全然放松的快乐时光。
今年的写作计划,现代稿与古代稿都会出,也许还会包括新的系列,目前正在构思中,已经雕琢出雏型,原则土会在暑假推出,淮玉会努力让计划得以实现,届时欢迎旧雨新知能够指教。
楔子
多年前一个寻常的六月午后,蔚蓝的天空没有一片白云,酷热的气息由地表向上蒸窜,街上没有什么人迹。
这样的炎热的天气,一位有钱人家的少妇却是顶着大太阳在街上走着。
“妈妈……你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小女孩用着童音哭喊着。
拿着行李就要离去的美丽妇人,也是不忍心呀!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心软,心一软她的人生就会被毁掉。
“涵莫不要哭,去哥哥那里,妈妈出去一下就会回来。”
“妈妈出去一下为什么要提着大皮箱?”小女孩哭着问。
“小绪,带妹妹到楼上玩,妈妈出去就回来,你们要听话,不可以再这样哭哭啼啼的,懂吗?”
被母亲叫唤的男孩走过来车过妹妹的手,“妈,你为什么一定要走?是不是因为我和妹妹不乖?是不是因为我打破了你的花瓶?”
“你还小,不会懂得,以后等你长大了,会爱人了,就会明白妈妈今天为什么一定要走,不是因为你们不乖,是因为……哎呀!反正我也说不清楚。”
“我不要等长大,我现在就要知道。”男孩固执的说道。
“好吧,我告诉你好了,我和你爸已经没有感情了,两个没有感情的人是不能生活在一起的,所以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妈,你等爸爸回来好不好?”他问。
“不可以,你爸那么不可理喻,我等他回来就走不了了,他会把我关起来,他会要我一步都不准离开这个家,那时我一定会受不了。”
“可是,妈,你走了我和妹妹怎么办?”
“你们跟爸爸一起住,爸爸会找个新妈妈给你们。”
“可是我不要新妈妈。”
“那就叫你那可怕的姑姑照顾你们,她不是一心一意想逼我走吗?现在我走了,她可以快活了。”
男孩不要这样的安排,“我不要姑姑,我要妈妈,妈……你不要走,我和妹妹会乖乖听你的话,不会再吵架让你生气了。”
妇人蹲下身,好言说道:“不是因为你们……是妈妈太自私了,妈妈爱自己多一些,所以无法为了爱你们而牺牲自己的幸福。”
“那妈……你要去哪里?可不可以带我和妹妹去?”
“不可以,那里已经有个小妹妹了,你们不可以去。”
“是因为那个小妹妹,所以我们不可以一起去吗?”男孩天真的问。
妇人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你们以后就乖乖跟着爸爸,妈妈有空会来看你们,我会带很多漂亮的衣服来看你们。”
“妈,你还没告诉我们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天堂。”妇人说后笑了。
男孩许久不曾看妈妈这么笑过。
第一章
小宠物兽医院
春寒料峭,一大早天际就透着挥不去的阴霾,一直过了晌午,阴郁都不曾稍稍褪去,稀薄的银光从窗棂透进屋内,一片近乎令人窒息的宁静,一点一点地开始蔓延。
秦熙妍并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如果可以出去透透气,她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夺门而出,因为这一切都与她对工作环境的设定完全不同。
“熙妍,不好了,那个人又来抗议了……小美快要招架不住了,你要不要出去看一看?”
大声嚷嚷的人是秦熙妍的同学兼同事方觅郁,她不是胆小的人,每回遇上客人杀价或是刁难,一般都是由她出面应付的,但今日不同,闯祸的人是她,就算她想出面拚个你死我活,医院院长恐怕也不肯。
小美冲进来,神色慌张,“韦涵莫一直不愿意走,她带来的帮腔不停的在大厅哭着,把医院的人全给吓跑了。”
一整天,医院的气氛就是为着韦大小姐死了一只狗而如临大敌般的低迷,秦熙妍叹了一口长气,她很清楚韦家人得罪不得,可是韦小姐的爱犬确实是在这里升天的,她不能假装不知情,一日不解决,韦涵莫绝对有本事天天来医院报到,到时候不要说客人了,她猜连蚊子也不敢飞进来。
韦小姐请来孝女白琴哭喊死去的爱犬,哭调尖锐得就像剜肉的刀锋,声声不断,刺进秦熙妍的脑门。
“韦小姐,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小乖乖是因为得了癌症才过世的,再加上它的年岁已高,所以才会走得这么快。”
“你胡说,明明是你们草菅人命,是不是因为我们家后台不够硬,所以你们才乱七八槽帮我家小乖看病?”
“不是的,我们给小狗小猫治病不是看这家人的后台,我们一向一视同仁的,就算你家出了个神仙,我们还是一样的态度。”秦熙妍以诚恳到不行的声音说道。
不过显然韦家小姐有不同的意见,她一口咬定就是因为她没有报上她家户长的名号,所以才会经历不同的待遇,“你不知道我哥是谁对不对?”
“我想我们不需要谈论你哥到底是何方神圣。”秦熙妍有一点想笑。
“他马上就到了,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么向我哥交待,我先说了,我哥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这家小小兽医院的土地,好巧不巧就是我家的,如果一会儿惹到我哥,你们准备做流浪兽医吧!”
说曹操曹操到,韦家的发号施令者韦祖绪气势磅礴推门而入。
秦熙妍昂首直视着眼前的男人,男子非常的高大,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如刀雕刻的五官使他看起来有如希腊神话里的神祇,他运动健儿般的体格,不难让人猜想他衬衫底下的臂膀有多结实,如果少了那严肃的神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英俊的男人。
“涵莫,她就是医死小乖的庸医?”
“不是她,不过也差不多是了。”
“韦先生,我想你可能对事情的真相有些不明白,其实不是令妹说的那样,小乖老了,身体里长了肿瘤,所以才会走……”
“我不管小乖是不是老了,是不是病了,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把它给医死了?”
“小乖是死在我们医院的没错。”她说。
“所以你有责任向我妹妹磕头道歉啰?”他自以为是的说道。
她皱了下眉,没想到妹妹已经够不可理喻了,这个哥哥也绝非善类。
“我想你一定不知道该如何分辨是非,所以才会对我提出如此不合理的要求。”她往下说去,不甘被这个男人摆布。
待他定睛一看,才确定眼前这缕沉静的谈吐真的存在,她的沉稳与纯净是多年来见识过无数风浪的他未曾见过的!
可是,他不喜欢这样的韵味,因为与他的母亲太相像了。
“我不知如何分辨是非?”他冷笑。
“不是的,韦先生,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令妹的爱犬是在我们医院过世的没错,我们不会去否认这样的事实,也没有必要这么做,可是小狗的死不是因为我们医院里的医生医术不好,完全是因为狗儿自身的疾病。”
韦祖绪当然听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眼前这个小妮子实在太碍他的眼了,碍他眼的人总是让他不舒服,只要他一不舒服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一不好他就要发一顿脾气。
“你一定不是一个好医生,好医生不会这样对待生命。”
“我想我是不是好医生不是你韦先生可以评断的。”她客气的说道。
“狗儿虽是畜牲也是有生命的,你怎么可以不顾它的死活,把一切说得如此风淡云清,我想你实在不配成为一名兽医。”
她不想争论,只是一笑,“我接受你的批评。”
“哥,你快点替我出头嘛,不如把房子收回来,不要让他们在这里营业了,反正我们这地方交通便利,人潮多,不怕租不出去。”
韦祖绪看了妹妹一眼,“你教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抬棺抗议呀!如果我不使出激烈的手段,这些狗猫医生才不会理我呢!哥,我的小乖被他们害死了,我不能就这样算了。”
“那你想怎样?”
“他们要登报道歉,承认他们把我的狗医死了,是医疗疏失,不能因为狗不是人就这样无关痛痒的算了。狗也是有感情的,我一定要替小乖讨回公道,否则小乖会死不瞑目的,哥,你要帮我。”
小乖是韦涵莫十三岁时的生日礼物,它是她寂寞时的好友,如今它死了,她情何以堪,真的不是她小题大作。
“韦小姐,我们没做错事,是不可能登报道歉的。”她不知道这事会这样难说清楚,以前她不懂世上真有‘有理说不清’的情况,总觉得有理可以行遍天下,只要讲道理,没有说不清的,现下她才明白一种米养百样人。
“够了,登报的钱由我出好了,如果你还是选择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已经够仁慈了。
“韦先生,我们不是没钱,而是这件事真的错不在我们院方,请两位谅解,我想韦先生谈吐不俗,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吧,不会听不懂我说的话才是。”
韦祖绪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的,怎么会有如此不聪明的人?他都已经愿意出钱把这事摆平了,她还不愿意让步,看来他不得不做些举动来维护他的面子。
“好吧!我想你们真的不适合在我的土地上开业,尤其是你……”他指了指秦熙妍,“你更不配站在我的土地上呼吸。”
“韦先生……事情一定非要闹到这个地步不可吗?我们是文明人,该有文明人的礼仪,你为了一件寻常的小事,小题大作,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他耸耸肩,“不是我非要闹到这个地步,是你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听听你刚刚说的刻薄话,没想到是出自一名兽医之口。”
他朝妹妹使了个眼色,一行人迅速离去,不让她再有解释的机会。
目送他们离去,她喃语:“看来这个梁子我们是结深了。”
站在熙来攘往的人群里,秦熙妍望着台北最繁华的十字路口,经过她身边的人,没有不匆匆地从她的身畔擦身而过的。
她想着该如何收拾今日的烂摊子,院长已经说了,如果韦氏不肯继续把房子租给兽医院,他就要回加拿大与妻子过闲云野鹤的生活,毕竟这宠物医院才刚花了他五佰多万装潢、买仪器,他没有多余的钱再另外找地方从头开始了。
只是,靠着宠物医院生活的清洁阿嫂和司机先生,找了好几个月才得到这份工作,她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又再次面临失业的糗态。
该如何化解呢?就在她想得出了神之际,一道不怀好意的推力将她推出了行人穿越道,她一个重心不稳踉跄地跌倒在地,抬眼一看原来是一个陌生人,陌生人将她推倒后居然并未马上离开,反而看着她傻笑。
“阿昆,你又闯祸了。”一阵斥责声跟着到来。“秦医师,对不起,我儿子是个傻子,不是故意将你推倒的。”
原来是煮饭的阿嫂。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不要紧,我很好。”
“秦医师家住附近吗?”
她摇摇头,“还要搭几站公车才到我住的地方。”
“秦医师,今天的事是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王妈问道。
“呃?”她一时没有会意。
“就是韦先生要收回我们房子的事?”
“不知道,还在谈,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你是不是很担心?”
王妈拉着儿子的手道:“是有一点,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看我这儿子,二十多岁了还像个小孩,所以我不能没有工作,现在经济不景气,工作不是很好找,要不是这儿子,我可以自己过得辛苦一点,反正怎样也有一口饭吃。”
“王妈,你先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事情是我惹出来的,不会让它就这样恶化下去,请放心。”
“可是听说韦家人很难缠的,他们不会轻易让步的。”王妈有她不得不担心的理由。
“总要试一试,我想再怎样他们不会不讲道理吧?”
今天她已经领教过韦家人不讲道理的一面了,自然无法说出强而有力的话来说服王妈,不过她还是不信世上没有公理。
“韦家人不好沟通,脾气古怪。”王妈又说。
“我很好奇,他们为什么不好沟通,脾气古怪?只因为他们是有钱人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一代租房子租了十多年,听说了些韦家的事。”
“都是一些怪事吧?”
“韦家兄妹自小就失去父母,母亲是跟人跑掉的,父亲服毒自杀,听说是因为妻子跟人跑了,受不了打击才自杀的。”
秦熙妍有一些吃惊,“自小失去父母,那他们靠什么维生?”
“韦家是这一代有名的大地主,我不会形容他们多有钱,反正很有钱就对了,他们还有位姑姑一直跟在身边照顾他们,听说为了要照顾自己哥哥的孩子,担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你知道他们家住哪里吗?”她不确定自己可以发挥多大的能耐,只是如果不去试试,她永远不会知道答案。
“知道呀,秦医师要去找韦先生吗?”王妈狐疑的看着她。
“事情总要解决,不然今晚回家我肯定要睡不着觉了。”她似真似假的说道,今日交手后,她不是看不出韦先生的难缠。
王妈指了指公园后面的豪宅,“我可以带你过去,只是韦先生不知道肯不肯见你,他不随便跟人往来的,听说他对讨厌的人是毫无理性可言。”
毫无理性?她觉得王妈的形容词很有意思。
这是一幢公寓式管理的大楼,所以有大楼经理和一班大楼管理人员。秦熙妍为了能见韦祖绪一面,可说是费了一番功夫。先说她是他的朋友,可是骗不了大楼经理,后来只好瞒说有事要拜托他,大楼经理见她长得清丽可人,才答应帮她联络看看,韦祖绪本来推说他很忙的,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又肯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