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唇和身体现在是我的了,不可以让别的男人碰触知道吗?否则我会加倍惩罚你。”他云淡风清的说道。
“我不是你的,我什么都没有答应。”
“你会是我的,而且会死心塌地的爱着我。”他说着预言。
“我不会……爱上你。”她嘴硬道。
“会,你会,要不要试试看?”
她一定要爱上他,不然报复起来多没意思。
她转身就要离去,他在她背后说道:“我只等你三天,逾期不候。二天后今天所谈的条件一笔勾销。”
她正在为猫儿打猫白血的预防针。
客人走后,她戴起手套替另一只患了皮肤病的狗儿检查。
皮肤病是一般流浪狗常患的疾病,她看了一眼收留流浪狗的年轻人:“原来是被跳蚤咬了,使用抗组织胺或是类固醇的药物治疗,情况就会改善,不过这病会传染,你要将其他狗与这只狗隔离。”
“可是我家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隔离这只狗了,可不可以将它留在兽医院。”年轻人懊恼的说道。
“不可以,你既然要收留它,就要想办法克服。”方觅郁凑过来说道。
不久,年轻人悻悻然的离去。
“我们应该帮他的忙的。”秦熙妍看着他失望的背影,有些不忍。
“怎么帮?此先例一开,我们这里会变成动物集散中心,院长可没有这么大的地方让我们做善事。”
“院长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他这次可能会以摆平院长夫人的烂债,来换取自由身,可怜的院长夫人,人财两失。”
“院长有这么多钱吗?听说欠下的债差不多有一亿呢。”
“所以院长很可能会卖掉这里的医疗器材。”
秦熙妍知道韦祖绪没有骗她,院长夫人欠下钜款的事,并不是子虚乌有。
“该怎么办才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没有足以买下这里的钱,如果院长有一点良心,可能肯帮我们写推荐画。”
她想到的不是推荐函,而是清洁阿嫂的生计,日子已经过得够辛苦了,如果再加上失业,不知道阿嫂会不会带着儿子走上绝路?
“我不能见死不救。”
“要怎么救?再说了,救得了一时救得了一世吗?不要想太多,白日梦作作可以,顾自己比较实际。”
“韦先生说只要我同意嫁给他,他就把这幢楼送给我。”她说。
方觅郁眼睛旋即瞪的澄亮,“是真的吗?不过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你跟他不是陌生人吗?为什么他要娶你?”
秦熙妍无法解释俩人间奇妙的关系,说是陌生人,却被他一吻再吻,到了连她都迷离的地步。
“不知道。”
“怎么可以不知道,你一定要搞清楚他想娶你的真正原因,你不要以为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喔,虽然你长得很美,可是美丽的女人在这世上也不是什么稀有动物,他怎会莫名其妙的想要娶你。”
“这很重要吗?”
“那当然,在这个年头,还有哪个正常的有钱男人会娶对自己事业没帮助的女人为妻,把自己送进结婚的坟墓?”
“他说他要我,所以非娶我不可。”
“这种谎话你也相信?”方觅郁大惊。
“韦先生说了,如果我跟他结婚的话,我就能得到这幢楼,我想他不会骗我的。”
“他当然不会骗你,只是他为什么要娶你?”方觅郁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很想知道。”
“如果他可以娶你,那么他也可以娶我啰,至少我长得比你高,比你丰满,他为什么不娶我?我也很漂亮呀!他娶我不必送我这幢楼,这种便宜的生意他不做,却要娶一个有男朋友的人?”不是怪是什么?
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牺牲,反正她拿一辈子的婚姻来赔,他同样也赔进去了,很公平谁都不欠谁。
“我一定要留下这幢楼。”
“他很难缠,你忘了我说他是个天才的事?我跟你说我们斗不过他的,最后你一定会受伤。”
也许吧!她一定会受伤的,就像是飞蛾扑火。“我知道我斗不过他。”
“所以千万别嫁他,我猜他一定是个变态狂,而且是个性变态,不然为什么急着讨老婆?”
她能告诉方觅郁她爱上了他的吻吗?她不能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这是天理不容的,她有男友了,不能再想别的男人的,不论他的吻有多么令人销魂蚀骨,“我要想想。”
“还想什么?你的张韬要哭了,不过几天的功夫,就要风云变色了是吗?我说过男人失恋是很恐怖的。”方觅郁不是呆子,多少猜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我会小心。”现在的她已经成了一个坏女人,不能乖乖等她的男人来看她。
韦祖绪气定神闲的神态,为他高硕俊朗的外表添了几分男人的自信。
她感觉到被他握着的手臂好像要被他捏伤了,她抽搐了下,喊了一声痛,他才回过神,放轻了力道,小心翼翼的,像怕弄碎她似的。
然后就在她以为他要离开时,他却以激烈的方式将她占有……她叫喊出声,声音大到鼓动他的春情。
此刻的她,因为动了情,所以美极,比任何时候的她都要美。
她的粉颊上染着晕红的颜色,一双星眸深处都泛着水光,春意盎然,娇嫩白晰的胴体泛着一层浅浅的粉红色光泽。
“不要这样对我,我就要订婚了,我不能对不起他。”她感觉到一阵触电般的快感不断地从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涌上,那欢愉的感觉就像飞天般,教她觉得害怕。
“我偏要你对不起他,偏要!”他固执的说道。
“为什么?”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在俩人之间拉出一点距离,这一生没有像此刻一般感觉羞耻极了。
“因为我要把你打造成水性杨花的坏女人,只有这样我才能解脱,彻底的解脱,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的一生将更为完美。”他充满恨意的说着,想着她可耻的父亲,他就无法同情她。
“我做过什么?为什么你这样恨我?”她慌乱的问他,心知肚明也许问不出什么样的结果。
“不是你,怎会是你呢?你那时还太小,你不过是代罪羔羊罢了,你伤不了我的。”他一笑,并不打算说出真相的样子。
“你不怕我痛苦吗?你只求自我救赎,却不管我是不是也会痛苦?”她想要求饶,可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诃,因为她的对手实在太厉害了。
“我不能心软的,只要心软就会下不了手,你以为我天生铁石心肠吗?”他催眠自己不能被她打动,不能软化态度,不能原谅她的父亲。
“可是你说你喜欢我的,你告诉我你喜欢我的。”她的脑袋瓜子完全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集中他在她身上施下的魔法上。
“喜欢不是爱呀!傻瓜,你多大年纪了,还会作白日梦。”他带着取笑的意味,只用痴情人才会将男人的胡说八道当作真心话。
“所以你不爱我是吗?”她可怜的问着。
“你的问题太多了,女人太爱问问题有的时候真让人受不了。”他埋怨她。
她想要克制住不断涌上的颤动,想要假装一点快乐或痛苦感觉都没有,她不能让他看穿她,可是身子里的痉挛抽搐感却越来越强烈,无法控制的从小腹深处涌现,几乎要将她淹没了。
她扭动着身体,说不清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她被他的力量惊骇住了,她用力咬住唇,咬出一片血痕……
直到惊醒,才发现原来是一场梦,一身汗的她立刻冲进浴室将自己洗净。裹着浴巾躺回床上,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春梦?以前不曾有过的经验,怎会在认识他之后突然出现在她的梦中?真该死!她到底是犯了什么病?
不过是几个吻,就把她弄成这样,要是他真的不怀好心,看来她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不用说她不是他的对手。那晚,她在床上滚了许久才重新睡着。
第四章
我像落花随着流水,随着流水,飘向人海;
人海茫茫不知身何在,总觉得缺少一个爱。
我像落花随着流水,随着流水,飘向人海;
人海茫茫寻找一个爱,总觉得早晚费疑猜。
我早也徘徊,我晚也徘徊,徘徊在茫茫人海;
我历经风霜,我受尽凄寒,心爱的人儿何在。
词:舒清
韦思英一个人在家,可是却不甘寂寞。
她将自己打扮的异常美丽,约了老朋友吃茶听歌。
廖辉白是她的高中同学,结过两次婚,不过都以离婚收场。
俩人约了一起去西门町的红包场听歌,还叫了一桌茶点。
“你看这些歌唱的这么好的人,没有一个长得比你还要美的。”他说。
“我老了,一点也不美了,你看我侄儿都可以娶老婆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韦思英了。”
“当年若不是你执意不嫁,要照顾你哥的小孩,今日也不会成了孤家寡人。”
“我并不后悔,何况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那个男人的女儿出现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们见过了?”
“见过,听说长得和她死去的母亲非常相像。无情的杨由兰宁愿去照顾别人的孩子,也不愿留下来照顾自己的孩子,有这个理的吗?我到现在还不能原谅她,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哥也不会想不开。”
“你说祖绪会怎么报复?”
“这事我倒是没有多问,他比我更恨他的母亲,作孩子的体会最深了,如果不是杨由兰,我不会至今单身。”
“不是才说你不后悔的吗?”他失笑。
“杨由兰是一个奇怪的女人,我哥这么有钱,对她又好,想不透为什么她要离开,而且做的这么绝。”
“也是,不像一般女人会做的决定,不过她人也死了不是吗?你也问不出所以然了,我想或许她的离开并不如我们所以为的复杂。”
“我从不觉得她复杂。只是觉得她怪罢了,一个奇怪的女人,跟了死了老婆的男人跑了,更狠的是离开后就不曾回家看过自己的孩子。”
“也许她希望要断就断得一干二净吧。”
“连我哥出殡也没回来捻香什么的,你说她是不是无情无义的女人,我真怀疑她有没有良心。”
“反正怎样都要被你骂了,不如装作不知道。”
韦思英不同意他的看法,“那男人也不知有什么魅力,为什么可以让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见过那人一面,我听你说是个兽医是吗?不过真是个体面的男人,就算是你这么讨厌他的人,如果认识他,一定会被他给迷住的。”
“我才不会,你为什么会见过他?”她被挑起了好奇心。
“几年前我女儿养的猫得了怪病,是他医好的,不过我去是陪女儿付钱的,就见了那一次面。”
“也见到杨由兰了?”
他点点头,“我这么说你不要生气,不过他们看起来感情应该很好,说话轻声细语的,非常有教养。”
“是吗?在客人面前装也要装出来,我不信那女人抛夫弃子后能有多幸福的人生,老天才不会对她这种女人仁慈呢。”
“是真的,我记得你说你哥和嫂嫂说话从来没有好语气,我想是那个男人的好脾气让杨由兰选择他。”
“我哥和杨由兰不是一开始就大声大气的说话,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人,他们不会吵架吵得那么凶。”
她永远忘不了兄长死去时的模样,吃下剧毒的他连死都不愿原谅妻子,否则他不会穿上一身的红衣。
清晨时分,天空飘降了一场雨,不算小的雨,把大地染了一片湿,直到午后,太阳才缓缓地露了脸,晒干了枝叶上的雨珠。
“你闻,是雨水的味道。”她闭上眼。
“是呀,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里头还有末夏的味道。”他说。
张韬一休假即立刻飞奔至她的住处,俩人许久未见,居然开始玩起猜心的游戏。
“怎么放假也留在家里?”他问。
“我知道你这星期应该会放假,所以留在家里等你。”她说。
已经过了约定的期限,韦祖绪没来找她,她也没主动去找他。
傍晚,俩人先到住家附近散步,秋日是她最爱的季节,也是他最爱的,下雨过后,天边居然还出现染着金红色的晚霞。
利用假期,张韬将屋顶该要整修的地方整理了下。
“我一直说要替你把这里弄一弄的,从春天说到夏天,现在秋天都要来了,应该抽空到这里来看看,记忆中,你小时候很喜欢在屋前的空地玩的。”
“是呀,再多心烦的事在这里都能够获得沉淀。”
父母亡故后,对于秦熙言而言是全新的生活,她省吃俭用的生活模式,完全不像一个都市人。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穿着母亲二十多年前的旧衣,她一样抬头挺胸的走出家门,这无损一个人的品格不是?
她不想依靠别人,所以父亲留下的十多万存款,她一毛都没有动用。
“不要常吃泡面。”他说。
她想起那个人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她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了,这个男人不值得她去记忆。
早上电话铃声响了一阵,等她接起时却断了线,她看了看电话显示,是一组陌生的电话,通常,她不会回应陌生来电。
只要想起他那张冷峻的脸庞,心脏就会没来由的一阵一阵抽痛,她就是不能忘记他的吻是吗?如果别的男人也提供了同样的吻,她是不是就会忘了他?
张韬看着她,“想什么?”
她摇摇头,羞耻的念头怎么可以告诉他呢?
俩人走回屋里,张韬盯着她美丽的小脸,精致的五官还足美丽的吸引着他的目光,但神情却有些变了,教他猜不透。
她像是有心事,问她又不说。然后,他身体下压……舔吻她柔软的唇,印下了几个浅浅的吻痕。
她不会拒绝他的吻,因为俩人就要订婚了,男女间本该会有的亲昵,她若是推拒,就显得太无情了。
可……就是不一样,她太清楚之间的不同。
当他的手掌往她膝盖的方向移去时,她握住了他的手,“不要。”
他困难的缩回手,唇仍然贴在她的唇上,他是个正常男人,身体健康,除了她之外没有爱过别的女人,他的第一个女人是个妓女,大学时与同学一同去尝鲜,那个女人他到现在还记得她的模样,她是一个温柔的女人,所以他的初次经验,是一个美好的回忆。
之后,他去找过她几次,不是次次都发生肉体关系,有的时候只是聊聊天,什么也不做,因此,在她眼里,他同时也是个好客人吧!
这是一个求欢的动作,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同意他,因为只要过了这个防线,就无法回头了。
是的,回头。
她仍旧奢望回头是吗?她不要眼前这个待她极好的男人,却偏偏对一个会让她伤心的男人保留她的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