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晴子很有文艺气息喔。
自从因为一本书而接触到色铅笔后,晴子好像一头栽进去了,买了不少不同性质的色铅笔、专用素描铅笔一整盒、大本的素描本子等等。
本以为自己大概跟佳妹妹一样(嘻),就是只有几分钟热度,没想到这一次啊,同是射手座的我们好像有一点点不同耶!(因为她也跟晴子一样,买了一大堆色铅笔的东西。)
晴于是愈画愈有兴趣,小小张的画、大大张的画,愈画愈有感觉,而且画画时,心情更是好得不得了。
只是,因为还不太会构图,所以晴子都是先以模仿图本的方式来画,一笔一笔的慢慢上色,挺好玩的。
当然,我是不敢说自己有天份啦,但记得在以前读书时,最常当的就是学艺股长,嘿嘿……可见晴子的文艺美学功力应该还不赖的,是不?
有机会再跟大家分享画作好了。
再谈谈这一套书《上弦月》跟《下弦月》,这两本书的构思其实相当的早,是在“情妇的女儿”系列之前。记得当时,这对主角姐妹花儿老是吵着要我先写她们的故事(其实是灵感特强啦),但是,由于晴子也很喜欢“情妇的女儿”系列中的三姐妹,所以还是要她们先等着。
认真说来,晴子已经好久没有写古代小说了,这一回就算是复习之作,希望书迷朋友们会喜欢。
拜拜喽。
楔子
济南
一轮满月高挂天空,夜如白昼。
在将军府后山的一片竹海中,两颗小脑袋瓜子在竹林间钻来钻去的,两双熠熠发光的眸子,更是骨碌碌的直盯着不远处那栋气派非凡的高堂屋宇。
此时,一阵清风拂来,竹叶发出沙沙声,风一停,四周再度跌入一片静寂之中。
过了好半晌,两个眼眸瞪到发酸的俏娃儿这才有了动作,她们相亲相爱,你拍拍我的胸、我也拍拍你的胸,再大大的喘口气,接着,便率性的坐在稍早才下过春雨的泥地上。
“好险,苏婆婆看来是没追了。”
“嗯,但我们难道胖得还不够?还不到她的标准吗?!”
水色月光下,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粉雕细琢的孪生女娃儿,又是你捏捏我的肥嘟脸,我掐掐你的肥粉臂,东摸西掐的,都摸不到骨儿了,还不够吧吗?
两个古灵精怪的俏娃儿看着彼此,漂亮的眸子都有些疑惑.
虽然,她们才八岁,但城里的人都戏称她们姐妹俩为“庞然大物”或“两座会移动的山”,如果再让苏婆婆像喂猪似的塞填下去,她们会不会胖到连走都走不动了?!
刚想到一这儿,两人只觉眼前一闪,面容严峻的苏婆婆就站在她们面前,而她的身旁还有另一位铁面婆婆。
两个女娃儿互看一眼,忍不住在心中哀叹一声。还是躲不过,但偶尔捉迷藏,动动手啊动动脑的也好,免得身材像猪,脑袋也像猪。
“练功!”满头花白的苏婆婆冷冷的将手中长创丢给两人。
“是。”
两个娃儿很识相的在月光下挥掌舞剑,体积虽然比平常小女娃要大上一倍,但身形倒是不笨重。
“岳上弦,你再这样练下去;永远都只有三脚猫功夫。”
戴了一只铁面具的婆婆,以冷峻的目光盯着边练边玩的小姐姐。
被点名的岳上弦勾起嘴角一笑,圆圆润润的脸蛋儿还是美得惊人,“没关系啦,三脚猫就三脚猫嘛,铁面婆婆,那么计较做啥?”
铁面婆婆冷嗤一声,看看一旁练得很起劲的妹妹,“岳下弦,你怎么说?”
同样生得漂亮的岳下弦笑了笑,倒是瞥了姐姐一眼,“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既然学了就好好学喽,那不叫计较啦,姐姐。”
闻言,苏婆婆那双冷冷的黑眸闪过一道几难察觉的无奈之光。虽是双胞胎姐妹,一样的五官、一样的古灵精怪,但性子上差异不少。
姐妹俩继续舞刀弄剑,直至鸡鸣月落,铁面婆婆一如这三年来的习惯,施展轻功离开,苏婆婆则带着累得只想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姐妹俩回到同住的楼阁,但她们还睡不得,丫鬟们已备妥两桶热水,待两人净身后,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也已摆好,苏婆婆硬是要见到两个小娃儿吃撑了、扫光了桌上所有的食物,捧着一个小山似的肚子后才吹灭烛火,让两只漂亮的小猪仔呼噜呼噜的打鼾大睡。
透着破晓之光,苏婆婆静静的站在床榻前,凝睇着粉雕玉琢的姐妹花,平时冷硬的眼神一黯,浮现浓浓的忧心与心疼。她们太美!仍太美了!还得将她们再养肥一些,才能遮住这张倾国之姿吧?!
接下来的岁月,岳上弦、岳下弦这对姐妹花在苏婆婆的“强力补给”下,身材的确呈横向发展,身上一套背子绸服,可得要身材中等的姑娘家的两倍衣料才做得起来,出入的轿子也是特别订做,更甭提长期养成的无底洞胃口有多么吓人,喂饭时间,可是需要多名厨师挥汗烹煮才能满足。
转眼间,两人已至及笄,苏婆婆巧手安排,谈妥婚事,通知两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准备乘红轿、嫁良人。
“嫁人?”孪生姐妹表情相同,一愣一呼。
“是。”苏婆婆的脸上也跟这十几年她们所看到的相同,面无表情,但那双冷眸表示得也够清楚了,她们敢有异议?
“没关系啦,早嫁晚嫁都要嫁。”岳上弦如是说,当然这话也是说给凡事都比她认真一倍的妹妹听的。
“下弦,你怎么说?”苏婆婆又问了岳下弦。
“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也不钻牛角尖,胖呼呼的脸上有着一抹俏皮的笑意。
于是这对“没关系小姐”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小姐”在花光柳影的春天晴日出阁,由于在济南城内滞销,因而,一顶红轿是前往北方蒙古,另一顶则前往天上人间的江南,小姐妹名花有主,从此天各一方。
第一章
尘土飞扬。
“快到了。”
苏婆婆凝望着山脚下方熟悉的城乡风景,她强抑住内心的激动,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带队的白总管,微微点头后,这一行送嫁队伍继续往前迈进。
穿过林木丛密的山岭,路面愈形平坦,偶有一池碧绿,衬映着蒙尘的高木、湛蓝无云的天际,风景与中原全然不同,一阵阵从远方吹拂而来的黄色风沙,让一行人咳声连连,急忙加快脚步,不久,终于也踏进边疆蒙古族群居的城市。
蒙古人虽以游猎为生,但这些年来也有群居的城池,而城池中心又以亲王府的宅邸为中心,然而,人来人往、热闹繁荣的街道怎不见迎亲队伍,未听锣鼓喧天,也不见这城门、街道张灯结彩?就连那些穿着蒙古服饰的男女老少脸上也不见喜气,个个脸色淡漠?
今儿个不是他们亲王世子元昊日的大喜之日吗?!
苏婆婆察觉到此异样气氛,甚为不解,再看看周遭百姓们的眸中充满了不友善及怒火。怪哉,当年她离开此地时,最不舍的就是这里浓浓的人情味。
“跶跶跶……”一匹快马奔驰而来,随即一名将帅从坐骑翻身下马,拱手道:“欢迎——”
“老不死呢?!”苏婆婆年纪虽大,但身形极快的飞掠到他面前,可见功夫之高深。
将帅被她这身手吓到,一时没搭话,但回过神后,更是一脸错愕,“不知老夫人指的是……”
“你家亲王呢?”苏婆婆甚为不悦。这么重要的迎亲盛事,竟然只派一名将帅迎接?!
“呃……亲王他现在不方便……”
“带我们到亲王府玄,我要看他到底有多不方便!”
“是!”震慑于这名老夫人脸上的严峻,将帅急忙又翻身上马,一行送嫁队伍也跟着前行。
街道两旁的男男女女凝神注意这浩浩荡荡来自中原的队伍,有丫鬟、小厮,一车车的金银珠宝、布匹绸缎、人参补品,甚至连活跳跳的鸡鸭都尾随在出嫁队伍后面,但最受众人关注的,就是那顶新嫁娘所乘的红顶大花轿。
看得出来它本该是金碧辉煌的,但或许是一行人长途跋山涉水,在日晒雨淋下,又经几日强烈风尘吹袭,已见陈旧,不过,一顶花轿用了十六名轿夫扛承,竟还扛得东摇西晃?!
究竟是中原轿夫体虚?抑或是轿中新娘体重过人?
不过,众人的疑惑不得其解,红轿一路往亲王府而行。
不久,送嫁队伍进入了王府,原以为这儿是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边疆地带,一见眼前这座富丽堂皇、精巧华丽的高大建筑,个个是瞪直了眼,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没想到这些草原野人所住的地方,一点都不输中原呢!
但在见到一名头戴珠宝圆帽,长得浓眉大眼、胡子翘翘的,一身盘领绫罗大袖长袍、脚着乌皮靴的尊贵白发老者匆匆步出后,众人连忙噤口。
“老太婆,这一路水远山高的,辛苦了。”
元晤一边微笑的迎向前,一边给身后的四名随从一个眼神,他们立即上前,招呼那些送嫁队伍转往西侧偏厅去休息,红轿里的新娘则被贴身丫鬟小月给牵了出来。
“呃、呃……这……”元晤乍见眼前这罩了喜帕、全身红通通的二座山一出现,顿时傻眼,在回过神后,“天啊,老太婆,你没告诉我她这么庞大,我会被我那外孙给杀了!”对,一旦昊日恢复体力后,他这做主成婚的外公一定要头一个溜走。
“新郎倌呢?”苏婆婆没理会吓到连退三步的老亲王,目光净往他身后看。
“昊日发生了点事,可能要请新娘子多多体谅了。”他略显呆滞的目光直盯着这庞然大物,头疼的摇摇头,再示意脸色紧绷的苏婆婆走到一旁,大略向她解释孙子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后——
苏婆婆脸色丕变。难怪整个城沉寂得像座死城!“老不死的,你……”
“别动怒,好在救回来了,你的弦儿不会当寡妇的,”他忧心的回头又看了那红衣新娘一眼,真想替外孙大哭一场,“只是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昊日不能动怒、不能动武、虚弱得可能连一介文人都不如,所以,这门婚事我做主,就这样算数了,省了拜堂这些费事的玩意儿吧!”
“也只能如此了。”
见这倔强的老婆子妥协,元晤那张算俊逸稳重的老脸可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但再看看到货的外孙媳妇儿,他又想昏死过去算了。
“老太婆,你也太狠了吧?我以为你从小带到大的娃儿肯定才貌双全,才允了这门婚事,结果——”
“她是才貌双全没错。甭说那么多了,让两个新人见面吧!”
那他是不是该先溜?不,不怕、不怕,他那外孙很清楚自己没有动怒的本钱,如果还想活下去的话……往这边走。”
见新娘子乖乖的让清秀的丫鬟牵着走,个性豪爽的他建议,“她盖头的喜帕干脆——”
苏婆婆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一定要新郎倌才能掀开喜帕,不然会招来不幸的。”
元晤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但不再妄想要说服她了,若能说服得了,当年她就成了他的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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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下弦觉得自己的脖子快断掉了。虽然这身凤冠霞帔是今儿个一早从扎营的地方出发时才换上的,但她真的没想到一顶缀满珠宝的凤冠会那么重,还有,干么还不掀开喜帕呢?她踏进这间充满浓浓药水味的房间可也好一会儿了,红巾却还盖着呢!
“二小姐。”一直在身旁伺候的小月,突然弯身在她耳畔小小声的唤着。
“怎么了?”
“呃——新郎,就是世子姑爷,是让人给‘架’进来的呢!”
“架?”
“嗯。”小月眨着眼睛,看着这名身穿蒙古新郎倌袍、脸色却惨白无比的俊美男子,任由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的搀扶到小姐身边坐下,而且虚弱得连坐都坐下直,直接斜倒在小姐身上。好在二小姐长得“粗勇”,即便世子姑爷是个堂堂七尺以上的男儿,身子也雄壮魁梧,但二小姐还是坐得稳稳的,一点也不受影响,真是好样儿的。
“昊日,咳,这就是爷爷替你万中选一的新娘岳下弦。”
元晤说得好心虚,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的孙子已经够高够壮了,没想到这会儿坐在岳下弦的身边,竟成了“小鸟依人”。
臭老头,元昊日火大的半眯起黑眸。明知不能动怒,不然会动了真气,还会加速体内余毒的蔓延,但他怎能不气?瞧瞧他靠着的是什么?
“天山”?还是“祁连山”?!
他喘着气儿,看着不动如山的新嫁娘,喜帕下方隐隐露出的“三层肉下巴”,还有摆放在两条象腿上,硬套进一大堆戒指的肥嘟嘟双手……
他咬咬牙。深受良好礼教与修养的他,极不想以“猪”来形容自己的妃子,但是……他冒着怒焰的黑眸直勾勾的射向闪得极远的老头子,再以没有人气的阴沉声音怒道:“这就是你费尽心力为我寻来的‘贤妻’?!”
“哈,哈。”亲王心虚的干笑两声,再也答不出话来。
“老不死的,快完成揭喜帕的仪式,让小俩口熟悉熟悉。”
苏婆婆冷硬的催促声一起,元昊日亦将冷峻的怒眸瞪向这面无表情的老婆婆。他知道,她才是这桩婚姻的推手!
元晤可是一旗之长,但面对苏婆婆,可看不到他敢摆出一丝威权和尊严,他听命的走到外孙身边,拉起他虚弱的手,不理会孙子那双阴鸷又冒火的深邃黑眸,硬是帮着他把喜帕给揭下来了。
“下弦,好好伺候世子。”
苏婆婆乃下这句话即先行离开,元晤连忙跟上,小月也识相的赶快退出,两名世子的随身侍卫方萌与英群一见只剩他们杵在这儿,再看看主子那张不能动怒但明显已绝对发怒的俊颜筱,也急急的行礼,匆忙逃离现场,
他们跟主子一样都有同样的疑问,这个像被吹风膨胀的女子,就是亲王为世子万中选一挑来的贤妻?!是亲王别具慧眼,还是……
岳下弦终于见到自己的丈夫了。只是他怎么跟她这一路长途跋涉所听闻的有些不同?
听说他残暴冷酷,一记冷光足以令人不寒而栗,他武功盖世,浑身散发狂狷无畏的非凡气质,一张俊美尊贵的脸令女人如痴如狂,却又畏惧他的深沉冷硬……
然而,此刻,除了一张令人怦然心动的俊颜外,其它的传言似乎都言过其实。
瞧这会儿,若没有她的手撑住他,他铁定虚软的跌下床,眼神嘛,是有燃起一点点的怒火,可是跟苏婆婆的凌厉一比,哈,天差地别,一点威胁感也没有。
倒是这张脸,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双内敛深沉的黑眸闪着两簇小火焰、鼻梁高俊如山、唇线分明刚毅,的确是俊伟不凡,只是看他明明是虎背熊腰,怎么如此赢弱,脸色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