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y:我也不想瞒着她……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主动带她踏进我的生活里。
Poly:可是,我说过了,我害怕!
Poly:万一她因此而瞧不起我,怎么办?
Poly:万一她因为这个原因而离开我……我怎么能接受?
Poly:如果……我是说如果,假如你的恋人瞧不起你……Alice,你会选择放手让他走,还是继续握着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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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让我上飞机,我要回家……”
无精打采的伏趴在梳妆台上,褚妙舞挫折的将头埋在双臂中,频频咳声叹气。
怎么会闹这种乌笼?她实在是……唉,没脸再待在这里了,快点让她上飞机逃回台湾吧!
褚妙舞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不久前和妹妹的对话。只是国际电话的那一头,清歌显然对于她闹的笑话没啥反应,“这很了不起吗?认错就认错了嘛,那个老头子又不是你的老板,你怕什么呢?”
她,她没有怕啊!
“该不会……你之所以这么沮丧,是因为担心自己还没有嫁进门,就已经先得罪老公的爷爷,所以让你紧张的不得了?”
神、神经病!
她才没有这么想呢,清歌会不会扯太远了?还说什么嫁进门……嫁谁啊?她才不是因为自己闹笑话的对象是胡野望的爷爷,所以心情特别糟糕,她只是……
干脆老实承认吧!当初她坐上飞机飞往伦敦的时候,难道心里真的没有一丝丝的期待,希望自己能够博得胡观涛的欢心吗?
其实她早在心底偷偷模拟了好多次和他见面时的场景与画面,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表现、说什么话才叫得体大方,甚至连微笑时嘴角应该要上扬几度都悄悄的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几次,原因当然只有一个,因为他是胡野望的爷爷。
单凭这一点,叫她怎么能下在乎他对她的观感呢?!结果现在……
“唉,可以订机票回家了。”
重重叹了口气,褚妙舞一脸颓丧的伸手拿出袋子里的护照和回程机票。唉,航空公司的订位专线是几号?
就在她无心翻找电话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褚小姐?”
是邵叔的声音?“请进。”
管家旋开了门把跨了进来,谨守分际的站在门口的位置。“褚小姐,瑞霆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请您过去一趟。”
她翻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诧异转头,“嗄?”
邵叔好像觉得有些不自在,轻轻地咳了咳。“瑞霆国际集团的唯一合法继承人要你现在到他房里一趟。”
褚妙舞顿了几秒钟,把刚刚忘记阖上的嘴巴阖起来。“邵叔,他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你拿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给他吃?”
管家苦笑,“是少爷要求我这么说的。褚小姐,麻烦你跟我一起走吧。”
“不要。”拿身分压她?这个男人有毛病啊?!
“褚小姐……”
“叫他自己滚过来见我啦!”
胡野望是哪根筋不对劲啦?还合法继承人咧!关她什么事?要是让她回台湾,就算他是英国女王的干儿子也不干她的事!
“褚小姐,拜托你别让我难做人好吗?”
邵叔谦卑为难的语气吸引了她的注意,褚妙舞朝他望了过去,看见这个一直对她很客气的管家恳切似的对她点点头。
啧!“好吧,我跟你去见他就是了。”顺便当面削削那家伙!
“少爷现在在他专属的书房里,请往这儿走。”
褚妙舞尾随着邵叔来到了三楼,沿着金碧辉煌的长廊一直走到底,他领着她停在一扇房门前。
邵叔对她笑了笑,屈指敲门。“少爷,褚小姐到了。”
“让她进来。”
呵,他今晚到底是吃了什么呀?居然变得这么自大?!
“褚小姐,请。”
邵叔替她打开房门,褚妙舞立刻一马当先的踩了进去,轻巧的足音被房里温暖的长毛地毯给完全隐去。
“喂,你有什么毛病啊?突然间怎什么?是哪根神经打到了,让你想到要对我摆架子……”
只是她越靠近书柜前的那抹背影,眉头就皱得越深。
“你……”
那人转过了身,面对她。
褚妙舞直觉地往后退一步,“你是谁?”
高大倜傥的男子居高临下地睇着她,抽着烟吞云吐雾的模样仿佛不可一世。“邵叔刚刚没有跟你说我是谁吗?”
“他说……瑞霆国际集团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男子挑了挑眉,“没错,那就是我。”
但她以为那是指……“那么胡野望呢?”
“他?”
她开始讨厌他挑眉睥睨的表情了。虽然很帅,但是却也很讨厌!
“跟我相比,他只不过是个私生子。”
“轰隆”一声,褚妙舞只觉得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瞬间爆了开来,轰得她完全无法思考!
就在这时,书房的房门再度被打开。
她怔怔地转身望过去……
只见神情焦急的胡野望握着门把,大步跨了进来,但在撞见她震惊错愕的表隋之后,又蓦地停住急快的步伐,伫立在原地瞅着她。
全然面无表情。
第九章
支手托腮的褚妙舞默默地凝视车窗外飞快闪逝的伦敦街景,此时,胡家派出的司机正尽责的以极快的速度载她前往希斯洛机场。
看样子她想搭上两个小时后起飞的班机回台湾是绰绰有余,因为这个司机显然有把汽车当喷射机开的倾向。
“褚小姐,你确定你真的要走吗?”
十分钟前,管家邵叔送她上车时开口这么问。
她只是抿唇笑了笑。“谢谢你的招待,请多保重,邵叔。”
褚妙舞相信他是喜欢自己的,因为那一瞬间邵叔笑得很诚恳。只是接下来的话题却让他的笑容转为无奈,“不知道少爷这两天到底在忙什么,连你要回国了都不来见见你。”
她灿烂的笑容在刹那间僵了僵,旋即钻进轿车后座里,不让管家瞧见她此刻孤寂落寞的表情。“没关系啦,我想他真的很忙吧!”
忙着强调他们两人之间的疏远。
视线依旧望着窗外,她觉得自己刚才在邵叔面前的表现还满成功的。
起码她一直没忘了微笑。
这就表示胡野望对她弃之不顾,她一点也不介意。
接连着两天对她不闻不问,妈的,她当然很OK!
那家伙对她明显的闪躲,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褚妙舞一直觉得自己很冷静,直到发现驾驶座上的司机不断从后照镜窥看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气到不由自主的磨起牙。
深深吸了一口气,再以极慢的速度徐缓吐出,为了怕司机惊恐的跳车逃逸,她还咧开嘴,透过后照镜对他投以一抹友善的微笑。
打从她企图在大学毕业考时以笑容谄媚教授蒙混过关之后,就再也没有祭出这种几近500瓦的超级灿烂笑容了。
不过看样子她的阳光粲笑颇有成效,因为车速渐渐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司机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他立刻以蓝芽耳机接听,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挂断,然后望了望镜子里的恐怖佳人,“褚小姐,在载你去机场之前,我们恐怕要先绕去一个地方。”
“嗄?哦,好啊。”反正只要让她赶上班机就可以了。
不久后,轿车驶进了一处位在泰晤士河畔的某个雅静停车场里。
她刚刚注意了一下,这里好像只提供会员的座车进驻,只是,司机为什么要带她到这里来呢?
只见司机熟练的将轿车驶靠在一辆顶级的劳斯莱斯旁边,“褚小姐,请下车吧。”
“下车?”
他确定的点点头。
褚妙舞皱起了眉头,疑惑的照做。这个人不会是因为她搭车会磨牙,所以想把她丢在这里吧?
就在她满怀困惑之际,劳斯莱斯的车门被打了开来。“你过来。”
她讶异极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端坐在宽敞后座里的胡观涛皱着眉头,“还有,怎么你每次说话的口气都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
这让向来高高在上的他感觉很……很不习惯,好像自己身边真的有个这么熟识的小丫头!
“这是很直觉的问题吧?你特地在这里等我啊?”
难不成以他家大业大,还每天抽空来泰晤±河畔巡视停车场有几只猫啊?胡观涛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真搞不懂野望那小子怎么会挑上这么呆的女人!他不是设计师吗?大家不是称赞他眼光独到吗?居然挑这种女人……那个混账东西该不会认为做善事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吧?这种等级的女人,搞不好连幼稚园的小孩子都看不上!
“你别在心里偷骂我行不行?”
胡观涛挑了挑眉,“你也知道?”
“看你的表情就晓得啦!都到这把年纪了,也稍微学一学不要把情绪都摆在脸上嘛!有时候很伤人的,只是没人敢开口跟你说而已。”
“那你就敢开口跟我说?”
褚妙舞耸耸肩,“反正我都要离开了,当然不怕跟你说实话喽!”
胡观涛闻言睨了她一眼,反倒垂下了视线,好整以暇的脱起他原本戴在手上保暖的昂贵皮手套。
褚妙舞也索性趁此良机好好打量眼前这个只手掌控国际级大企业的龙头总裁。
说真的,他实在看不出来已经“高龄”七十三岁了。发色、鬓角虽然都已花白,脸上也早有皱纹,但是这些衰老的象征却掩盖不了他自然流露的威严与气势,只要一眼,就能轻而易举的发现这个老人绝对是个惯子发号施令的领导者。
“你瞧不起我孙子吗?”
褚妙舞怔了一下,“什么?”
“你这样匆匆忙忙的离开伦敦,是因为发现野望是私生子的身分吗?”胡观涛的口吻没有半点起伏上扬,但是始终保持平稳的语调在此刻听来却反而冷硬无比。“你觉得他的出生不名誉所以不屑跟他牵扯在一起?”
她真想冲动的伸手掏一掏耳朵。她是不是听错了?!
要不是因为这个举动太难看,褚妙舞真想这么做。“你知道胡野望是个国际知名的服装设计师吗?”
老人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别把我跟你这只井底之蛙相比!”
褚妙舞吸口气,忍住拿手提包敲大总裁的冲动。“那你晓得他同时也是有名的法式餐厅拉普颂的经营者吗?”
“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无知吗?”
应该叫司机把后车箱打开的。
她想扛行李砸扁这个不知道在跩什么的臭老头啊!
“你说这些废话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奇怪了,她有拜托他来听她浪费时间吗?“我想要说的重点是,不管胡野望是不是私生子,不论他跟你有没有血缘关系、是不是曾经得到你的援助,他都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没有你们姓胡的光环,他一样有成功的本事!”
胡观涛瞪着她,难得的半晌不出声。
褚妙舞激动得连呼吸都显得用力,“既然你已经开口问了,我干脆把心里的话通通说出来。”
他连忙瞪她,“我什么都没问你。”
她现在整个人呈现暴冲的状态,不想也不能停,“来不及了,我已经想说了!”
“把话吞回去,我没空听你闲扯淡。”
“你给我听好了,其实我知道这件事之后早就对你很不满了。”
“约翰,你还在等什么?开车!”老人气质尽失的扯开喉咙大吼。
褚妙舞死抓着劳斯莱斯的车门不放手,硬是不让胡观涛关车门的她成功的在最短时间内叫他认清她个性里的另一个特质——
她不仅呆,还很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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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找的女人胆子有多大!”
虽然隔着话筒、尽管那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前的事,胡观涛激动咆哮的声音仍然历历回荡在胡野望的脑海里。
“她居然对我吼!你相不相信,混账东西!你带回来的那只没教养井底之蛙竟然把我当三岁小孩吼?!”
噗!她真的像爷爷说的,手抆着腰,像支茶壶似的对他吼叫吗?
“她以为她是谁?!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一定整垮她,我绝对要让她这辈子再也赚不到半毛钱!她对我的不敬,绝对值得让她下半辈子穷困潦倒至死!”
胡野望一边轻快的走着,一边蹭了蹭鼻尖。
他真该好好称赞一下妙舞才对!能把他爷爷气得像只遭到电击的青蛙噗噗狂跳,放眼这世界,没有多少人有这等本事。
“那个臭丫头没赶上飞机竟然还怪我?!也不想想究竟是谁紧抓着车门不放,像放鞭炮似的劈哩啪啦猛讲!哼,当年布什的就职演说都没有她讲的久!”
仔细想一想,刚刚那通电话好像是他有记忆以来,和爷爷通话最久的一次。
不谈钱、不听他摆布他的未来,那个老头子甚至还没给他一句适当的开场白就开始发飙放炮。
这让他瞪着行动电话错愕到……想要放声大笑!
笑他们这一对祖孙竟然要等到现在,直到因为妙舞的出现,才让他们之间真的有一种“亲人”的感觉,会争执、会发泄,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抱怨咆哮的亲人。
“愚蠢、顽固又长舌……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花大钱送你去那些贵族学校,怎么,他们没教你挑女人的眼光吗?”
“我就是爱上了,能怎么办?别故作挑剔了,你不也接受她了吗?”
“我有吗?!”
“你说她没赶上飞机,那么司机是不是把她送回家里了?”
“没有,那个顽固的女人坚持不回去,说她要住饭店,所以我叫杰森把她丢到Claridges,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照我的指一不把她‘扔’进去?如果有的话,我得记得替他加薪!”
他听得哭笑不得,没想到原来自己的爷爷竟然也有这么幼稚别扭的一面。
“对了,妙舞她对你吼了些什么?”
“……”
“爷爷?”
“好像要开会,我挂电话了。”
“你快告诉我她到底说了什么?”有鬼,这种回避问题伎俩烂到不怀疑都不行。
“德国的工厂好像要跟我视讯连线。”
“爷爷!”
“她说……”
房间号码……有了,是这一间!
胡野望站在饭店的房间走廊上,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柜台的服务人员说她自从入住之后就没再出去过。
“因为是胡总裁派人载来的客人,所以我们很用心的随时关切这位贵宾的需要,只是截至目前为止,一直都没有收到来自褚小姐的任何要求。” Claridges的业务经理在不久前对胡野望如此说道。
也就是说,确定她就待在这间房间里!
妙舞没有离开,也没有搭上飞回台湾的班机,所以你可以放下心了,胡野望,她并没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