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好大一声,甩掉他的怀抱。
他低笑着,从后搂住她,在她耳边说道:“明天晚上到泰尔斯找我,我们在外头吃,然后再带你去添购一些衣服。好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他专断地说完后,就打横抱起她。“现在,正事讲完了,点心也吃完了,该是睡觉的时候了。”
“咦?”她大惊失色地由着他将她抱进卧室。“这、这么早?”
“我明天早上有视讯会议啊……”他无奈的叹了声,将她放到床上,自己也跟着上了床,手不规矩地探进她的衣服,“偏偏有人穿了这种‘宽松舒适’的衣服在挑逗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把、把自己的手绑起来,反锁在房间里……”她被他的举动惹出满面潮红和细碎的轻吟,却还不忘要反驳他一番。
“但有人很舍不得呢。”他笑着,侧首啃咬了下她环住他颈项的手臂,然后忘情地吻住她。
拉上被子,将一切都留给外界,只留住两颗早已相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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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次几乎要媲美皇室的世纪婚礼比起来,路禹凡的第二次结婚,场面实在小得多,但也温馨得多。
韵涵此刻坐在新娘准备室里,陪王晓希聊天。
算一算,剩下的重头戏就只有待会宴客的出场、敬酒以及发喜糖了。新娘还得再换两套衣服。
“结婚怎么这么累人呢?”坐在镜子前面的晓希笑着说道,满脸都是新嫁娘的喜悦与娇羞。
“但是累得很开心不是吗?”韶涵也笑了下,拉张椅子到她面前坐下。
晓希盯着垂眼在帮自己补妆的韵涵,有些欣羡地说道:“韵涵,你真的好漂亮喔,难怪周大哥那么喜欢你。我虽然跟他不熟,可是认识他也很久了,每次看到他都觉得他的脸沉得好可怕,比禹凡还要吓人哪!可是他在看你的眼神完全不同,像是能够融化一切似的温柔。”
韵涵抿了抿唇,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
上回她下午到泰尔斯去找他,他当时人在地下二楼的上海餐厅外,与那边的领班说话……不,是训话。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没给领班难堪,不过威严却没有因此而减去半分,尤其那张似乎不知温和为何物的冷脸,和一对阴鹜锐利的眼睛更是骇人,只见那领班的头越垂越低,快要贴到胸口了。
“头抬起来,”他沉声说道。“想要给外人看吗?我是在指出你的错误,期待你能够改进,而不是教训你给大家看。”
“是……”领班甫将头稍稍抬起,一接触到他的视线,又有往下低的冲动。而在低下的瞬间,领班看到了站在老板身后的她,那双眼睛像是看到救星般的亮了起来,忙站直身,像是他跟老板只是在闲聊一样。
“啊,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她只有微笑,没回答,视线看向在下一秒跟着转身的周颢成,捕捉到他仍残留的吓人气息。
“对不起,我迟到了。”她对他露出甜甜的笑容,走近他,将手放入他伸出的手中,没去理会一旁眼珠子快要掉出来的领班。
“没关系。”此刻他的脸上哪还有什么冰霜,全被温柔给取代了,只是在接触到她冰冷小手时,皱了下眉,柔声责备:“怎么不穿暖一点呢?双手冷成这样。”然后握紧她的手并把她拉近了些。
她淡淡笑着,偎紧他。
周颢成又给她一个纵容的眼神,这才再度望向站在面前瞠目的领班,轻咳了两声让他回神,又道:“我方才对你说的事情都知道了吧?当领班就要拿出领班的气魄,难道你希望当一辈子的服务生吗?”
领班站得直挺挺的,用力地摇着头。可能是因为从没有听遇如此温和的话,从恐怖的董事长嘴里出来,眼中闪着‘我会上进’的光芒,目送着董事长和他美若天仙的女朋友离去。
她当时在他的怀里不禁低叹,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她一定会成为泰尔斯上上下下的八卦话题。
就连刚刚,他也是不肯放开她,将她带在身边忙进忙出的,恐怕都没注意到旁边有好多投射过来的眼光哪。
每当有闲暇的时候,他总是像看不腻似地瞧着她,对她今天的模样满意极了。
“学长对你也是啊!”韵涵笑着,将晓希的一席话送回。“我听说学长很少对人和颜悦色的,唯有对你是不变的宠爱,他爱你很久了吗?”
晓希笑了笑。“应该是适样吧,可是他一直不知道,让我单恋了好久好久,他结婚的时候,是我最痛苦的一段日子。不过……”她的脸漾起淡淡的幸福。“知道他真正心意的那—刻,就觉得之前十多年的苦都不算什么了。”
韶涵愣了下,给晓希一个微笑。
自己……也是这样啊,被宠爱着、被疼惜着,以前难过的种种,瞬间变得不重要了。只希望幸福是永远延续的……
“哇!看新娘啦!看新娘啦!”随着准备室的门突然同启,一个大嗓门加上后头极度兴奋的吵杂声一起传了进来。
在一团混乱中,一群人已挤到小小的准备室里面,顿时冷清的空间变得热闹了起来,也变得吵闹起来,只依稀听到许多赞叹的声音说着:“哇哇哇,好漂亮喔!”
然后方才的那个大嗓门又出现了,来自一位挤到最前头、个子不是很高的年轻女子,似乎对这样吵杂的场面十分不满意,转身凶巴巴地嚷着:“喂,男人都给我出去,都出去、都出去!”
“对啊对啊,男人出去!出去出去,挤死了!好臭!”她身旁的娘子军们也仗着她的霸气,指使男士们往后转。
“什么嘛,看一下也不行。”
“对啊,小气。”
抱怨声从四周响起,不过还是乖乖地一个个走出去了,只有一个看起来杀气很重、铁青着脸的高大男子直挺挺的站在原位。
“你!也出去!”就见那女子将手举得好高,秉着公平的伟大精神,相准了男子的鼻梁指着,命令道。
男子缓缓扬起一边浓眉,十分不悦的模样,转身离去的时候,还给她一个‘回家你就知道’的眼神。
“唉呀,佑雯,何必呢,自己的阿娜答应该也要享有一些特权不是吗?”旁边的女孩们笑着调侃。
“不行,他越来越嚣张了!”田佑雯对于刚才男友挑战她的权威似乎感到十分不悦,不过那生气的模样也只维持了两秒锺,她随即转身,用着感动的眼神望着晓希,赞个不停。“唉,真的好漂亮喔。”
“对啊对啊,好漂亮喔……”赞叹声的回音在—旁环绕着。
“谢谢。”晓希笑着回应,—边转头跟韵涵介绍:“他们都是我在剧团认识的朋友。”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也正好飘向韵涵,然后,又是一阵赞叹,这次还多些不可置信的惊吓。
“嚇,大、大美人啊!”
“是啊!好、好美唷……”
“呃,她是泰尔斯董事长的女朋友,叫连韵涵。”晓希在一旁介绍道。
对于这些热情的女孩们,韵涵还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时候,她们已经绕着她转了一圈打量完毕,然后围成小圈圈径自兴奋地开起了小组会议。
“剧团?”韵涵小声地向晓希询问。
“嗯,是一个叫做‘Lune’的剧团,在法文里面是月亮的意思,才刚成立一两年而已,我负责他们的配乐。剧团里面的人都很热情也很有趣,因为兴趣相同所以聚在一起。那个特别有活力的是编剧,叫田佑雯。”
才说完,那头的会议似乎已经得到了结论,一群人很兴奋地再度往她们这边望
过来,由田佑雯代表,走到韵涵前头,清了清喉咙。“呃……连小姐,请问,你对演戏有没有兴趣?”
韵涵愣住,望着好几双朝着她闪闪发光的眼睛,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七章
“你、你说什么?你们编剧邀韵涵加入剧团?”
“是啊……”晓希一脸无辜地望着震惊的路禹凡,没有想到她无意间想到的事竟让他这般惊讶。
“怎、怎么会……”
“不好吗?我当初也赞同。韵涵说周大哥告诉她,她大学的时候读的是戏剧系。那她的演技应该不错,而且她长得那么漂亮,佑雯她们认为这么一来我们的票房一定会很好。”
“那……韶涵当时怎么说?”
“她本来愣住了,后来在佑雯她们的说服下,好像也挺有兴趣的样子,然后就说她会考虑看看。”
路禹凡的眉越拧越紧。“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就是我们结婚的那天晚上嘛。”
那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老天……
路禹凡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突然又想到什么似地问道:“我们结婚那天……你们导演那时不是不在吗?”
“嗯,单远那时候人在美国。”
路禹凡一听,有些心急地马上问道:“那他什么时候会回台湾?”
“应该……是这一两天吧!”
该死的!路禹凡暗咒了一声。
他现在和晓希人在威尼斯,要联络周颢成也不是那么的方便。
不过……就算联络上了,又该怎么跟他说?这件事牵扯深远啊!
晓希小心翼翼地望着一副陷入两难似的新婚夫婿,有些嗫嚅地问道:“怎么了吗,禹凡?”
路禹凡勉强笑了下,不希望她担心。“不,没什么事。”
但她不肯就这样被打发。“没事你会这个样子?你很少有担心的模样出现。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路禹凡叹了声,将她拉进怀中,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不是要瞒着你,只是不希望多一个人担心。你记得……我跟你提过,韵涵以前和颢成的弟弟在一起的事情吗?”
“我记得啊,但后来她出了车祸,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不是吗?”她抬起头望着他。“而且韵涵不是在出车祸之前就爱上周大哥了吗?所以他们现在应该是不受这件事影响的啊!”
“是啊,不过……”他又叹了一声。“这之间我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但最近一忙就把它给忘了。”
“那是什么事情?”她追问道。
几秒后,晓希也因为路禹凡低声说出的事情,而瞪大眼睛,也慌了。“那、那怎么办?韵涵八成已经看到了呀!”
“我也不知道。”路禹凡沉重地摇摇头。“但说不定……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正面一点想,这个心结,他们早晚要面对的不是吗?不可能永远逃避的。”
“我想……韵涵和周大哥是真心相爱的,这件事应该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的。”晓希望着路禹凡的担忧,轻声说道,希望他宽心。
“是啊……”他搂紧她。“我也希望这样……”
但,对于未来的事情,又有谁有十足的把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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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这些家伙,别装死了!快起来!做基本训练了!”
舞台下,佑雯大声地嚷道,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舞台上一个个躺平的演员。
“很累耶,刚刚这样又跳上又跳下的,腿都快断了。我们又不是猴子……”演员甲哀号道。
“是啊……”其他人也附和着。
“演舞台剧,动作和声音本来就是最重要的。”佑雯一脸认真地说道。
“不是吧……你明明就是要故意整我们这些新成员。”演员乙哭丧着脸说道,无限哀怨。
“是啊……”其他菜鸟再度附和道。“没良心……”
韵涵看着他们有趣的对话,带着微笑坐在一旁。
她的演技在她第一天来的时候便获得肯定,不论是在音量还是肢体动作上,佑雯对她都很满意,因此她不需要像台上那些比较欠缺经验的新成员一般劳累。
她加入这个剧团已经将近一个星期了,十分喜欢里头和睦的气氛,难怪像晓希那样内向的女孩,也会愿意成为这团体的一份子呢。
她记得当初向颢成提起这件事,徵询他的意见时,他有些惊讶。
Lune?你是说在泰尔斯附近的那个剧团?
“是啊,我觉得……好像挺有趣的,想要参加。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好啊,看你快乐,比什么都重要。而且Lune正好是泰尔斯赞助的剧团。”
“哦?那你看过他们的表演吗?”
“没有,虽然他们有送来入场券,但我一直很忙,所以从来没去过。不过你加入以后,公演我一定出席。”他笑着答应。
“真的吗?”
“真的。”他望着她闪着些微兴奋的眼睛,笑意更深了,宠溺地将她圈在自己的怀抱里。“不过……”
“不过什么?”
他轻咬她的耳垂,低沉着声音道:“不可以有吻戏,我会嫉妒。”
想到这,韵涵脸蓦地一红,赶忙将他那像是又回荡在耳边的好听声音挥去,让自己回到现实。
“拜托,等到导演回来,你们就会知道我很仁慈了。”佑雯仍不以为然地跟舞台上扮尸体的人们说话。“好啦好啦,坐起来了!大家靠过来,我要发最新的练习剧本。”
“这次用的是哪个童话?”听到有新剧本可以练习,所有的人都坐了起来,旁边在忙其他事情的也围了过来。其中有人这样提问。
Lune剧团所演出的戏剧,大多以改编故事为主。
“因为是练习用的,所以我只告诉你们故事主轴和要登场的主配角,剩下的细节自由发挥。”佑雯将一张张印好的纸张和分组名片传下去。
“‘蓝胡子’?”演员丙惊呼。“佑雯你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开始对虐妻感兴趣了──唉唷!”
佑雯收回挥出去的拳头,继续说道:“不管你们是用搞笑的还是悲情的,反正要把你们想要呈现的效果完整表现出来,而最重要的部份在于‘那间房间’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那关系着后面的剧情发展。”
“哪间房间?”没有看过童话的演员丁表达他的疑惑。
“你是没有童年啊?”佑雯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好啦,我把原着的内容大概讲一下,有个很有钱长着蓝胡子的男人──”
“你没有说‘很久很久以前’,”演员戊指正她。
“好啦!”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满被打断。“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很有钱长着蓝胡子的男人,他看上了住在农庄里面的三姊妹。他先娶了大姊,新婚不久后,蓝胡子要出远门,临走前,给她一支钥匙,交代她要随身携带,告诉她可以去古堡内的任何地方,除了在尽头的那间房间以外。
大姊答应他,但到最后还是受不了好奇的驱使,打开了那个房间,赫然发现里面都是一具具女屁。她吓了一跳,手中的钥匙便掉到地上的血泊之中,而沾了血迹的钥匙怎么也擦不干净。蓝胡子回来以后,一看到上头沾了血迹,就知道她没有遵守约定,私自进了那间房,于是就把她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