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记得先前你中了‘流星追月’时,我帮你解毒,你非常党的厌恶解毒的方法,当时我曾对你提到过‘七重炼狱’的事?”她抽泣地提起前尘往事,一想到赵玉云竟然下“七重炼狱”这种毒,她就恨得想去墙!她为什么要中“七重炼狱”?为什么?
皇甫朔试着冷静下来,回想当时与她的对话,当时他非常嫌恶自己泡在整桶的鲜花里,拼命叫说不希望自己香气四溢,当时她火辣地反嘴,说若他中的是“七重炼狱”就不用泡在鲜花里,而是泡在牛粪、马尿中……他顿时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她为何会伤心流泪了。
“你想起来了吧?”堂玄星见他同情地看着她,知晓他已恢复记忆。
“忍一忍就过去了。”皇甫朔安慰她。
“我不要!”堂玄星使劲摇头,她没办法忍受,她是那样喜爱花香,那样认真让自己每天香喷喷,就连她施的毒都带有花香,为何中了毒后的她得泡在牛粪和马尿中?她不要全身臭气熏天,她不要!
“凡事都会有第一次,咱们马上回庄解毒去。”皇甫朔不容她任性拒绝,直接将她扛上肩,带回“幽碧山庄”。
“皇甫朔,你放我下来,打死我都不要那样解毒,事情若传了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堂玄星死命挣扎,拼命抗拒。
“你后悔救我了?”皇甫朔脚下一顿,认真地问她,倘若不是为了救他,她也不会中“七重炼狱”,不用这样伤心难过。
“当然没有,我只是气赵玉云怎么能下‘七重炼狱’这种毒!”她恨死赵玉云了。
“既然没有,这一次你就听我的。”皇甫朔坚持她这毒非解不可。
“我不要……”堂玄星委屈地呜咽哭泣。
皇甫朔态度强硬地将她抛上马背,为免她再拒绝反抗,干脆点了她的穴道,好让她能乖乖解毒。
堂玄昨完全无法反抗,她曾加诸在皇甫朔身上的痛苦,今日将回报到她身上,她难过不已,哭得更惨了。
皇甫朔带着她快速赶回“幽碧山庄”,尤长山等护卫随后绝尘而去,留下平阳城的居民交头接耳,记挂堂玄星所中的毒。
“你们说,堂玄星姑娘为何会哭得那么惨?那个毒真那么难解吗?”有人提出疑问。
“我刚刚可是听得很清楚,皇甫庄主说了,凡是都会有第一次,还要堂玄星姑娘忍一忍就过去了,你们说这是不是……”阿水嫂不好意思把话说完,羞红了脸。
“我听说有些毒需要阴阳交合才能解,堂玄星姑娘中的兴许就是那种毒,所以皇甫庄主才会急着带她回庄解毒。”罗大柱快人快语,将阿水嫂不好意思说的话,做了更好的解释。
“难怪刚刚堂玄星姑娘才会说,事情若传了出去,她就没法做人了。”阿水嫂和罗大柱的推测让大伙儿了解,再印证皇甫朔与堂玄星的对话,正是男女那档事儿嘛!
“既然堂玄星姑娘害羞,等她解毒之后,咱们就装作不晓得她是怎么解毒的好了。”算是对堂玄星赎罪,让她心里好过些。
“反正她和皇甫庄主两人情投意合,这洞房花烛夜迟早要过,不过是提早罢了。”
“算了,姑娘家脸皮薄,就当没这回事。”
于是乎,平阳城居民达成默契,所有人皆要对堂玄星如何解毒一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免得她羞于见人,再次拎着包袱离开平阳城,害皇甫朔丢了老婆,届时他们上哪儿找回堂玄星来还他?
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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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玄星悲伤地被皇甫朔带回“幽碧山庄”,留守于庄内的刘总管见皇甫朔气急败坏地火速下马,将堂玄星扛在肩上,心想庄主终于顺利追回人了。
“刘总管,你随我来!”皇甫朔扛着堂玄星,命着刘总管。
“是。”刘总管紧紧尾随在后,尤长山亦然。
庄内的丫鬟们见堂玄星像麻布袋般被皇甫朔扛在肩上,再见到她的脸满是麻子,全都吓傻了,不晓得她发生了什么事,私下议论纷纷。
“皇甫朔,你快放我下来。”堂玄星被点了穴道,加上中了“七重炼狱”,整个人无比哀怨,感觉她的人生已满布黑暗,不再光明璀璨。
“如果我放你下来,你一定会跑掉不肯解毒。”皇甫朔料准她的心思,他绝不容许她宁死也不肯解毒。
皇甫朔扛着她如一团火般飙到他住的院落,一脚踹开房门,将她扛进房去,找定主意会从头盯着她解毒,直到确认她的性命安全无虞才行。
刘总管跟在后头,仅知堂玄星中了毒,皇甫朔要她解毒,但不知为何她会倔强得硬是不肯解。
“刘总管,你马上命人去准备一整桶的牛粪和马尿来。”皇甫朔将堂玄星安置在床上,回头吩咐。
“是。”刘总管不晓得皇甫朔为何会突然需要牛粪和马尿,可身为总管的他就是该尽力办好庄主交代的事项,不该多问的就无须过问。正当他要出去办理此事时,突然停顿,回首道:“庄主,平阳城内所有的牲畜都被毒死了,马尿咱们庄里是可以收集到一些,但若要收集那么多牛粪与马尿得到别县去,恐怕得花些时间。”
“没关系,尽快准备好就是。”
“是,我马上交代下去。”刘总管立即离开,交代庄内的仆佣办妥此事。
“庄主可有其它吩咐?需不需要派人去追赵玉云?”尤长山立在一旁请示。
皇甫朔合上眼沉吟了会儿,终于下了沉痛的决定。“暂且不要,但派人在城里四下巡逻,倘若发现‘唐门’弟子出现,杀无赦!”
他终究对赵玉云还是存有情感,不忍心派人到处追杀,倘若赵玉云永远不再出现在平阳城,那么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但倘若赵玉云刻意挑衅地再度出现,他将不再手下留情。
“是。”尤长山得以他的指示即退出房外,指派护卫加强平阳城的巡逻。
刘总管与尤长山先后退下后,房内仅剩皇甫朔与堂玄星。
“我不要解毒!”堂玄星苦着脸,任性地发脾气。
“这件事由不得你决定,除了牛粪和马尿外,你还需要什么?”皇甫朔根本就不理会她的抗拒。
堂玄星紧抿着唇,硬是不肯说出解毒步骤,只要她不说,皇甫朔便奈何不了她,她就不用被浸泡在牛粪和马尿里了。
“好,你不肯说没关系,我直接飞鸽传书要堂玄辰赶来救你。”既然她不肯说,他唯有另请高明。
“不要叫她!”堂玄星垮下脸来哀求。
“你自己不肯说,又不让我叫她赶过来?我不明白你为何执意不肯让堂玄辰来,但是你不能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你不能这样残忍地待我,堂玄星。”皇甫朔长叹了口气,不舍地以大拇指温柔地为她拭去垂挂在她眼角的泪水。
“我不让堂玄辰过来,是因为这种情况太令人难堪了,我说什么都不能让她看到我这么窝囊的样子。”她可是堂堂的右护法呢,竟然落得要被泡在牛粪及马尿中,她哪有脸面面对堂玄辰。
“这是解毒的方法,你自己也很了解,不是吗?”皇甫朔安抚她的情绪,要她接受事实。
“我会变得很臭!”她非常介意。
“顶多臭上一阵子,不会一辈子都臭气熏天的。”他继续安慰她。
“一阵子已经快要了我的命。”一个黄花大闺女却臭气熏天,象话吗?
“若你不能接受这一阵子的臭,你身上的毒才会真正要了你的命。”保命最要紧,他一点儿都不在乎她是否会臭上一辈子。
“不是你泡在牛粪和马尿中,你当然说得自然轻松啊!”她白了他一眼。
“好,那我陪你泡,看你得泡多久,我就陪你泡多久。”皇甫朔爽快地决定陪她泡在牛粪、马尿中。只要能解她的毒,就算要他泡上一整个月,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你为何要为我这么做?”听见他亲口承诺愿意陪她一块儿变臭,她的心里盈满感动,出口询问。
“因为我在乎你,因为你的身影早已深深地烙印在我心中,因为我爱你。”皇甫朔倾吐爱语,一字字吻上她的唇,要她知道,不管她是美是丑,是香是臭,他喜欢她的心永远都不变。
堂玄星既开心又感动,泪水更加泛滥了。
“怎么又哭了?不开心吗?”唇心疼地吻上她温热的泪珠。
“不,是太开心了。”
“傻姑娘。”
“我哪里傻?别忘了我可是赛诸葛呢!”她娇声反驳,她可是聪明得很,不然怎么会为自己将他的心给俘虏了呢!
“是,你是赛诸葛。”皇甫朔宠溺地微笑。
“为了你,我决定豁出去了,不过,事后你绝对不可以嫌我臭喔!”她先警告他,假如他敢嫌弃她,她绝对给他好看。
“我还担心你会嫌我臭呢!”皇甫朔为她解了穴,努了努她的鼻尖。
他温存的动作逗笑了她,令她不再愁云满布。
“我才不会。”有了他的蜜语甜言,令她对泡在牛粪、马尿中这件事不再觉得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这下不会再有人说从我身上闻到花香味,怀疑我到哪座花丛打滚过了。”先前他满身是香时,城里有些居民怀疑他天天上烟花之地打滚,但又没人见他进销金窟,是以对他身上传来的香味有诸多臆测。
“我只要你陪在我身畔,不用陪我泡在牛粪和马尿中。”她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假如要他陪她一块儿变臭,那太过分了,而且她也会舍不得。
“为何不要?你是为了救我才会中‘七重炼狱’,凡是你所吃的苦,我都要陪你一块儿受。”他不要她独自受苦,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要陪着她。
“我是不小心冲太快,才会中了‘七重炼狱’。”她害羞地死不承认,不好意思让他知道,她为了他,可以连性命都不要。
“那下回我若再遭遇危险,你可千万要记得,别再冲得那么快,换我来‘不小心’冲到你面前,好吗?”他轻易看穿她的谎言,心怜不已。他何德何能,竟然能让她以性命相许。
“啧!你忘了,早在我们头一次相遇时,你就‘不小心’冲到我面前为我挡毒了。”她伸出食指,轻刮他的脸庞,这事儿可是由他先起头的。
“可不是,可见当时我有多冲动。”他抓住她的手指,移至唇畔,轻轻一吻。
“皇甫朔,我爱你。”堂玄星饱含情意地望着他,吐露爱语。
“我知道。”皇甫朔的嘴角扬着足以使人心醉的微笑。
堂玄星的真心真意,换来皇甫朔炙烫的热吻,他将满腹情感倾注在这一吻当中,吻得她天旋地转,心荡神驰。
第九章(1)
相属的两颗心,交相呼应,两个人热情缠吻,情意绵绵。
皇甫朔的唇抵着她的唇,脸上尽显怜惜,堂玄星倚在他的胸膛,双颊绯红,朱唇潋滟,尽管满脸麻子,看在皇甫朔眼里,依旧光彩夺目,令他心猿意马。
皇甫朔的指尖带着浓浓爱意,轻抚过她的眉心,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
堂玄星依恋地轻启朱唇,雪白贝齿轻咬他的指尖,眸底尽是对他的喜爱。
皇甫朔扬唇微笑,情不自禁要再次倾身上前亲吻她充满诱惑的朱唇时,忽地脸色一变,快手将她扫至身后,执剑以自己的身体挡在她身前。
“怎么了?”堂玄星被他用力一扫,瞬间头昏眼花,不明所以。
“出来!”皇甫朔瞪着房门外,语气森冷。
“原以为你们这对小情人正处于浓情密意,无法发现我的出现,想不到你竟能发现,看来我不能太小看你。”赵玉云气定神闲,站在门外不远处,一点都不像正被四处追缉逃跑的人。
“你为何还没离城?”皇甫朔以为赵玉云已逃出城去了,想不到他却能在不惊动庄内护卫的情况下潜入“幽碧山庄”,看来他的本事的确不小。然而,赵玉云不知死活地再次出现,使得想为他留活路的自己没办法再找借口不与他动手。
“我过来看看堂玄星姑娘中了我的‘了重炼狱’后的情况。”赵玉云明明察觉出皇甫朔话中的冷意,却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告诉你,我好得很!你若想要再和我过招,尽管放马过来!”堂玄星心想赵玉云是特来给她下马威的,马上不服输地跳出来。“七重炼狱”的毒尚未发作,她可是还有能力再和赵玉云打一场。
“接着!”赵玉云没有与堂玄星动手的打算,手掷一颗碧玉药丸入房内。
“这是什么?”皇甫朔眼捷手快地以剑尖承接住,再置于桌面上,尽量避免和碧玉药丸有所接触,以防有毒。
“小心有毒!”堂玄星同样神情戒备,认为赵玉云不安好心。
“‘七重炼狱’的解药。你们若不想要,尽可毁去。”赵玉云双手背负在身后说道。
“你为什么要给我们‘七重炼狱’的解药?”皇甫朔对赵玉云抱持着怀疑,毕竟赵玉云是“唐门”的青龙堂堂主,而“唐门”一直骚扰他,使他无法立即信任赵玉云。
“我也不认为你会好心地给我解药,况且要解‘七重炼狱’,得泡在牛粪和马尿中,你这颗药丸会有用吗?”堂玄星瞪着赵玉云,要他别妄想欺骗她。
“为何会给解药,全因为我心情好,不管你们信或不信。至于那颗解药是真是伪?嗤!这就是你仅仅是个右护法,而我却是青龙堂堂主的最大差别。‘七重炼狱’的毒,从前的确是需要泡在牛粪、马尿中来解,但解药我早已调配出来了,你若认为我说的话是假,尽管去泡在你的牛粪和马尿堆中。”赵玉云不客气地嘲笑堂玄星功力太弱,才会调配不出“七重炼狱”的解药。
其实会给解药的原因全是因为他对平阳城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待了几十年,再者,他并不讨厌皇甫朔与堂玄星,给颗解药算不了什么。更重要的是,他认为门主太过小题大作了。“唐门”本来是行事低调,不与江湖上其它人来往的,可新的门主年轻气盛,又不肯服输,竟为了墨蟾蜍在江湖上掀起风波,得不到墨蟾蜍尚且不肯罢休,硬是要赌上一口气,和皇甫朔拼了,这在他看来已是太过火,才会在要离城时又改变主意,潜入“幽碧山庄”赠送解药。
赵玉云取笑她学艺不精,使得她的脸色青白交接,他的确是有可能调配出解药来,但被他这般挑明地说着两人的差距,让她感到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