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那家伙!”她恨死太子了。
他又喂了她一颗冷香丸。“这东西不能吃太多,以你的身体,顶多承受三颗的药量,还是先想想怎么泄火,等身体好了再寻报仇之道。”
她都不知道怎么做,如何泄火?
难道要他救她?男女的身体毕竟不同,他的经验可以用在她身上吗?
“你快说想怎么办,我送你回家?你自己想办法?还是我把这屋子让给你,你慢慢想,我在外头等你?”
他从没想过为她找个男人,要弄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给她,不如他自己——
慢着,他想什么?他们才认识多久?怎会有这种念头?况且,他过惯了浪荡江湖、自由自在的日子,弄个女人在身边,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可一思及要让别的男人碰她,他心里更不舒服,一股酸涩之味如蛇钻入心头,啃咬不放。
花想容胀红着脸,水气逐渐在眼眶聚集,渐渐地,一滴泪滑下,又一滴。
“唉!”席今朝叹口气。“我帮你吧!”
她双眼豁地瞪大。与他行周公之礼……她没有想过这种事,心跳得像要从胸口里蹦出来。
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却更让她错愕。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她急速起伏的胸口上。“你先感受你自己,有没有哪个地方特别敏感?”
花想容傻傻地摇头。
他歪着头,一会儿,大掌移到她的后腰,沿着背部轻轻滑下。她浑身如遭电击,细细地颤抖起来。
“找到了。”他的眼底进出一道光彩,好美、好亮。
她的心先是停了一下,接着更快地跳动起来。
“你摸这里。”他拉她的手去摸她的后腰。但她没什么多大的感觉,同一个地方,用同样的力道和姿势,不是他的手,她便觉得缺少一种味道。
席今朝也愣了。“怎么会这样?”难道男女如此大不同?
“我……你别管我了,我自己想办法。”她羞恼得泪水又开始在眼眶打转,挣扎起身,但脚却软得站不住。
“你能有办法吗?”他低头,看着她又软倒在地的身体。
“总会有的……”她真的不想在他面前出糗,只想找个他看不见的地方,再慢慢对付那该死的春药。
他这辈子的叹息大概要在今日用尽了。“唉。”然后,他将花想容打横抱起来。
“你……”下一刻,她发现自己倒在软软的长榻上。
“先把这颗解药吃下去,我这张榻子也施了毒。”
要论杀风景,他当数天下第一,可此时的她觉得这样的席今朝分外吸引人,因为他眼眸清澈,教人信赖,紧绷的心绪不觉地软了。
她乖乖地听他的话吃药,望着他,感觉本就疲软的肢体正一寸一寸地放松融化,那清俊的眉眼正勾着她的心神,将她吸引过去。
席今朝低下头,挺直的鼻触着她,微薄的唇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刹那间,他淡薄的气质变得柔和、温暖,像春日细雨般,一点一点渗透入心。
在他的笑容下,她竟有一点心痛,想拥抱他,手足却酸软得无能为力。
他的唇吻上她的,灵活的舌尖挑开她编贝般的玉齿,以一种很温柔的姿态与她的丁香纠缠。
他的手指轻揉她的耳,偶尔又滑过她纤细的脖颈,抚向精致的锁骨。
她真觉得他的手似火,只要他一碰她,她的身子便整个发麻、酥软,呼吸越来越急促,甜腻的喘息溜出唇间。
他的手继续往下,来到她的小腹,花想容喘息不已,双腿忍不住一下子并拢、一下子曲起,体内的火像要烧出来了,偏偏宣泄不了。
他知意地抚上她的大腿。
“唔……”她大吃一惊,身子猛地一颤,差点滚落长榻。
还是太快吗?席今朝摇头一笑,也不逼她,撤回手,又摸上她的腰,轻一扣指解开她的腰带,深紫色的官袍微敞,露出里头的月白单衣。
紫,是一种很艳媚、很诡异的颜色,带着红色的热情,又染上了蓝色的冷淡。很少人能把紫色穿得好看,至少他见过朝中三品以上大员一袭紫袍,总是只见衣、不见人,就这么掩没在那片紫色中。
唯独花想容例外,他记得第一眼看到她,她容姿端丽,穿一袭紫衣,彷佛满园盛放的牡丹,美得如此抢眼,又夺人心魄。
当紫袍缓缓褪离她身躯,单衣敞开处,露出一片凝脂雪肤,他有种被繁花包围的错觉,彷佛一股香气也随之扑鼻而来。
霎时,他的身子也燃起了火似的,手指隔着单衣抚过那凹凸有致的曲线时,他脑海难以自抑地闪过一幕幕旖旋画面。
情不自禁地,他又重重吻上她。
她感觉他抚摸她身体的大掌突然变得粗暴凶猛,但没带给她痛苦,反而是一阵高过一阵的情潮,拍涛裂岸,直欲将她淹没。
“啊……”她再也忍受不住,放声呻吟。“救我、救我……”
她的呻吟好似突破了迷蒙的情欲,给他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他迷茫的心神瞬间清醒。
他是在救人,怎么自己反被迷惑住?
自己的定力变差了?不,他似乎只有遇见她,才会让情绪凌驾在理智之上。
深呼吸几口气,席今朝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才开口。“不要强自忍耐,好好享受,让身体里的火发泄出来。”
“嗯……”她想忍也忍不住,尖叫了声,身子弓起,让激情将自己推上情欲的高峰,本来清晰的视野逐渐蒙胧、破碎,化成无数光点……
“好了!”他微笑,捉起她的腕脉,检查她的身体,笑容霎时凝固。她的体内居然还有火?
“这药性也太强了……”
席今朝看着她脸上的嫣红又逐渐加深,才平复的呼吸也变得浓了,喉间涌起一股微涩。今天会是个充满挑战、又美丽辛苦的日子——当然,这是对他而言。
花想容迷蒙杏眼微睁,痴痴地望着他。
他苦笑了,再一次低头,吻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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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
当花想容彻底从情欲中挣脱出来,疲惫的身体、酸疼的四肢只带给她一种滋味——累。
为何历代君王都喜欢三宫六院,不怕累死吗?
“醒了?”席今朝端着一杯茶走到她身边。“把这杯药茶喝了,你会舒服点。”
他清澈的眸子依然澄亮,不同的是,凝望她的目光不再恍如陌生,添了抹温柔,还有关怀。
她想,或许君王总在后宫塞满红粉,不单是为了一时的情欲,也期待一番云雨后,枕边人那含情的眸光?
就着他的手喝完药茶,她深吸几口气,感觉体力正一点一点恢复。
“怎么样?”他摸摸她的额,又替她号了一会儿脉。“我看是差不多了,但你若应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去请二师兄过来替你探查一番。”
“千万不要!”她一急,又差点摔下榻。
他及时扶住她。“师兄的医术比我高明,给他治,你会恢复得更快。”
因为太后和皇后中毒的事,皇上把整个太医署都搬进内宫了,如今在宫里随便扔块石头,砸中的人十之八九都懂得一些医理。
但她危急的时候,却只想找席今朝求救,因为她只信任他,而他也没有辜负她的信任。他没有占她便宜,用最公正的方法帮她度过了危机。
她不知道天底下像他这样的君子有多少,可她晓得,自己最难堪的秘密只愿让他知晓。
“我感觉很好,你的药茶很有效。”她挥挥手,尽管身子还有些乏,但大部分都恢复了。
“是吗?那你多带一些药茶回去喝吧!”他转身,装了一皮囊的药茶递给花想容。
“谢谢。”她抱着药茶凝啊他。“那个……”
“什么?”
她想问他关于今天的事,他怎么看待?他们虽没有肌肤之亲,也差不多了。
这抹玄色身影是悄悄在她心里扎了根,他呢?他又是怎么看她的?
但话到舌尖,却吐不出来,反变成一句:“你懂得养身,还会煮药茶喝,我沾光了。”
席今朝愣了下。“这是煮给你喝的,可以帮助你的身体尽快恢复。这个只有姑娘能喝,我不能喝。”况且煮这东西太麻烦,以往他根本懒得弄,这回为她煮茶,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为她?怀里的皮囊变得更沉了,缀着她的心柔软而温柔。
花想容低下头,从没体验过这样的感觉,满心满眼,只牵挂一个人——席今朝。
咚咚咚!房门突然被敲响。
“什么事?”席今朝回头问了一句。
“回先生,百毒蜈蚣送来了。”
席今朝的脸色亮了起来,一身玄衣也遮不住他浑身绽放的光彩。
花想容偷眼看他,心跳得好快。
就在他拿到百毒蜈蚣的刹那,唇边扬起的笑彷佛带着光,是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染人间半点尘,她不只心醉了,也痴了。
他兴高采烈地将百毒蜈蚣分解,配上各种药物,准备制作解毒丹。
她只是看着他,不知不赏,金乌西坠,夜色慢慢降下,一丝银亮逐渐升起。
他开始制药后便没再注意她,好像整个天地间就只剩下他,和他手上的药。
她却不觉得难过,目光随着他移动,心绪跟着他起伏,当他像捧着最珍贵的宝物般抚摸那些药物时,她只觉无限美好。
她喜欢他,真的很喜欢他,尤其他专心制药时的风采,是全天下最美丽的风景。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悄悄溜出他房间,抱着盛满药茶的皮囊,她走了几步,又频频回头。
好舍不得离开他,但她还有公务在身,不能时刻伴在他身边。
等太后和皇后中毒的事告一段落之后,那时她有了闲暇,就可以问问他,在他心里,她是怎样的人?他有没有可能喜欢她?
第3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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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今朝最近很辛苦。
花想容对他而言原本就不同于一般人,看她笑,他就心软,见她哭,他就心慌,她喜欢的,他便看得顺眼,她讨厌太子,他便帮忙出手教训。
救了她之后,心绪更是被她牵引得混乱,还有越来越偏离常规的状况。
如今,他更是时刻想着她说过的话。她希望太后平安健康,他就苦熬三个日夜,把自己累得头昏眼花,终于制出解毒剂。
为皇室中人付出这样多,他觉得心头闷,但花想容听到解药出炉时瞬间迸发的欢欣,又让他觉得一切都值得,真的矛盾。
太后、皇后服下解药,片刻,果然醒转,但因长期卧床,身体虚弱,总是昏昏沉沉,为此皇上还下旨,让皇后留在慈宁宫休养,暂时别回坤宁宫了。
花想容着急,求助卓不凡,有没有快速恢复两位贵人身子的办法?
卓不凡笑称自己不是神,身体受损是需要时日调养,他无能为力。
花想容没办法,只有耐着性子等,同时在慈宁宫布下更周全的防卫。
这几日,宫外却又发生大事——皇上御弟贤亲王府中突然发生爆炸,怒焰冲天,亲王一家连同护卫三百余人,无一幸免。
事后调查,亲王府里藏有巨量火药,可能意外失火,导致灭门大祸。
皇上震怒,一个亲王府里藏那么多火药干什么?分明有不轨之心,加上太后、皇后中毒,皇上心里不安,便又把将军曹天娇召回来,让她统领禁军,护卫宫廷。
花想容把这些事告诉席今朝,他不置可否地耸肩。“以小师妹的个性,在京城待不久的。”
曹天娇在鬼谷五大弟子中排第五,拥有统兵之能,却生性放浪,喜欢拈花惹草,因此数度遭贬,但在危急时刻,皇上能仰赖的还是这位极有问题的女将军。
她想起曹天娇几次被贬都是因为调戏贵人,她贪花好色的性子一日不改,永远都会有麻烦。
忽地,席今朝递了一瓶药丸给她。
她错愕。“这什么?”
“昨天你不是说药茶喝久了,腻了,我制成药丸,你可以配合蜜水、开水、美酒吞服都没问题。”
花想容娇颜浮上两朵红云,既开心他把她的话放心上,又害羞那一日的糗态被他看光了。
“其实……我已经全好了,这个……不吃也没关系……”当然,药瓶还是收下了,他的心意光揣在怀里偎着也开心。
“药丸和药茶的功效不同。药茶助你恢复体力,这药丸却能帮你补身,长期服用,不只可以延年益寿,还能养颜美容。”虽然这玩意儿把他近年辛苦收藏的好药耗了个七、八成,但看她开心,他心里也觉得值得。
“长期服用?”她眼角含情,也喜也痴地望着他。“这瓶里有多少药?能服多久?一旦你功成出宫,我……”她想问他,是否有幸与他携手?可话到嘴边,又羞了。“我去哪里再拿这种药?”
“我可以趁出宫前,再炼半瓶给你。”
可她想要的是往后数十年,都有这个活动药囊在身边。
“若非外边的人都不懂这种炼丹法,我就把药方抄给你了。”
他怎么这样木头?丹药再珍贵,抵得上一个席今朝吗?她嗔恼地看他一眼,瞧见他清澈的眸底洁净无瑕,唉,她似乎太苛求他了。
她早知他的性情,于毒药机敏,至于其它,他总是直率应对,不会迂回婉转,她既喜欢他,就当接受他的全部。
也许她应该坦白对他的感情,让他明白她的一片芳心,只是姑娘家的矜持总让她在跨出最后一步之前,退却了。
“我不要你的药方,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你不问我要求的是什么事?”他这么好说话,她倒怕他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银子。
“你的要求我很难拒绝,所以你说,我听着就是。”如今,他甚至觉得能达成她的心愿、为她做点什么,也是一件快乐的事,又何必推辞?
原来不会说话的人,真心是这么感人……她欢喜得好像饮了蜜似的。
“我要你不论去到哪里,都要让我知道,我药吃完后,便找你拿。”
这要求如同在他身上绑了一条绳子,不让他自由自在地到处飘荡,但这种束缚出乎意料地轻松,他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好似跟她在一起,他心甘情愿。
“好,我答应你。”只因这娇艳宛若紫牡丹的姑娘身上,有一股让他想要停留的气质。
她一听,笑得眯细了眼。“一言为定。”
这真像中了罂粟花的瘾,她开心,他便高兴,她笑了,他便幸福,于是,他想让她更开心,他便会更快乐。永无止境的轮回啊……
偏偏,他已深迷其中,不愿清醒。
“对了,再给你一样东西。”那是一只小小的圆筒,铁铸的筒身上雕龙刻凤。
“这是什么?”
“这里头有两种药,你按龙身,它会喷出迷药,凤身就是毒药,总共可以施用三次,过后要重新填药。这让你带着防身,以后就不怕被人偷袭了。不过太子最近应该也不敢再找你麻烦,等你的身子调养好了,也不必惧怕普通毒药或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