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准备给他一个惊喜,轻轻推门而入。
阎无极并未抬头,她心儿怦跳着,端着放置糕点的漆盘,轻巧的来到书案旁,将漆盘轻轻搁置上。
“喝杯云酿酒汤吧。”
“嗯。”他应了声,不经意瞄了一眼,目光不由得一亮。
今日的茶点特别精致,将他的目光,轻易从医书上拉过来。
当他抬起头,瞧见她今日的妆扮时,目光更是定住了。
向净雪忍不住红了脸,女为悦己者容,她这般精心梳妆,虽说是为了取悦他,但一瞧见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后,不枉费她如此精心打扮,一切都值得了。
她害羞的将云酿酒汤端到他面前。“请用。”
大掌接过她呈来的云酿酒汤,在鼻下闻香,果然有一股清淡的酒香,混合着热汤,成了风格独特的味道。
他尝了一口,俊眸中有着惊艳,尽管眼前有着他爱吃的糕点,可眼前的美人,更让他感兴趣。
大掌一搂,将美人纳入怀中,就要尝香。
纤手及时捣住那欺来的唇。“你还没尝尝我做的糕点呢。”
她拿起桂花糕,示意要喂他。
阎无极顺着她的意,咬了一口。
“如何?”
“不错。”快速将桂花糕吞下肚,他真正想尝的,是她的嘴。
“只是不错?”她再度捣住那妄想吃她的薄唇,不依的抗议。
“很美味,但我更想吃你。”
他毫不遮掩对她的火热欲望,今日的她特别娇柔可人,直惹得他心痒痒。
怀中的人儿娇美一笑,为了犒赏他的赞美,这一回,她先自己咬了一小口豆泥饼,亲自用嘴喂他,存心撩得他心猿意马。
阎无极理所当然的全然接受,豆泥饼要吃,更要尝尝这诱人的芳唇。
向净雪轻笑的脱离他的掌控,不让他的唇在自个儿的嘴上逗留太久,如果现在就喂饱他,那她的计划就无法顺利进行了。
“妾身先不打扰,晚点儿再来伺候相公。”
她故意吊他胃口,临去前,还回眸一笑,故送秋波,就是要惹得相公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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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她把自己沐浴得一身馨香,心想今晚要好好用她的床上功夫,来软化相公的心。
伺候完相公沐浴更衣后,她穿了一袭薄纱,薄纱内的肚兜若隐若现。
阎无极一进门,瞧见的就是今日特别诱人垂涎的妻子,他关上门,一双眼燃着火,而她则羞涩的上前,双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轻轻为他解开衣襟。
美眸中的眼波流转,存心挑逗他的欲火,而她也成功的让他迫不及待抱起她,大步走向床榻。
以往,她总是任由他的放肆,迎合他的需要,可今夜,在他伸手解开她的衣衫之前,她便阻止了他。
“让我来。”她羞涩道,妩媚的神态散发着动人的风情,令阎无极剑眉扬了扬,停下手,由她主控,炯炯有神的利目,充满了期待。
她为他解开前襟,露出挺拔的胸膛,一双手,存心挑逗的在胸前来回抚摸着,然后大胆的低下头,伸出小舌,轻轻舔着。
这个诱人的动作,果然让他做了个深呼吸,她心中一喜,更加努力取悦他,在他胸膛上印下点点亲吻,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身子因为她的舌尖挑逗而绷紧着,极力忍耐着。
她就是要逗弄得他欲火难耐,悠长而缓慢的折磨他,直到他再也耐不住也等不及了,像一只出柙的猛虎一把将她压倒,令她轻笑出声。
阎无极饥渴的吻她,每一个吻都像带着惩罚这个顽皮小女人似的霸气,引得她低呼连连。
她知道现在正是开口的时候了,虽然自己也同样火热难耐,但正事重要,她得忍住。
“夫君……妾身有一事相求……”
“说。”
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掌,正急着把碍人的肚兜扯下。
“救救段老爷的儿子好不好……”
原本埋在她饱满胸脯间的脸,倏地抬起,眸光转为锐利,盯着她的眼。
向净雪很心虚的望着他。“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嘛。”
阎无极突然恍然大悟,眯细了眸子。
“你今日如此殷勤伺候为夫,该不会就是为了帮那段老爷求情?”
她胀红了脸,忙道:“那段老爷不是坏人啊,而且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救一下有什么关系嘛。”
“不救。”他的回答依然是斩钉截铁,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她气鼓鼓的理论:“为什么不救他?”连好人也不救?也太没道理了吧!
“他受的只是轻伤,找别人一样可得救,死不了,如果每个只受点轻伤的人都来找我,我这忘忧谷岂不成了闹市?”
“好,算你有理,死不了的不救,那魏女侠呢?她受的可不是轻伤,人命都去一半了,你为何不救?”
“当然不能救。”
“为什么?”
他冷哼。“因为活不了,我何必白费力气。”
她深吸一口气,气气气,真是气死她了。
“你你你——死不了的不救,活不了的也不救,枉费众人敬称你为神医冥王。”
“江湖虚名,阎某根本不稀罕,我若真是阴曹地府里的冥王,必然欢迎牛鬼勾魂,生死有命,何必放那些人回人间。”
噢!她真被他气死。
“那要是哪一天我活不了,你也不救我喽?”
阎无极忽地脸儿一怔,浓眉大皱。“没事扯到这儿做什么?”
“你回答啊,要是哪天我活不了,你怎么办?”她是太生气了,才会这么咄咄逼人,忽略了他脸色的异样。
阎无极绷紧了下巴。“别胡说!”
“你、你这般冷酷无情,说不定哪天我老了,年华不再,你就不再喜欢我,任我病了,甚至死了——”
“住口!”他暴吼一声,猛地一把拉她入怀,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狠狠的用吻封缄她的口。
他的吻,从未如此强烈过,霸气的拥抱,像是要把她揉入体内才甘心,几乎将她给融化掉。
激烈的唇舌交缠,像火一般灼烈,吻得她呼吸紊乱,心律乱了调。
这一吻,软化了她,当两唇分离时,她急促的呼吸着,热烘烘的脑袋像一把火在烧着,几乎可以听见彼此心跳的撞击声。
“无极?”
这时候,她才瞧见他脸上的异样,那眼中,充满了恐惧。
“别说你会死,我不要听这样的话。”
粗哑痛苦的语气,让她心惊的也赶忙抱住他,感受到自己一时冲口而出的话语,伤害了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她也慌了。
“别再说这种话,别再说……”沙哑的低语,难得带着恳求,像是心中不为人知的悲鸣,被她激出了,也扯痛了她的心。
她后悔自己的口没遮拦,也意识到,夫君心中一定藏了什么秘密,她从没见过无极这一面,他眼中的痛苦令她心中一疼,惊得发慌。
“我不说,我不再说了,真的,我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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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过去发生了什么事?
她有个直觉,无极一定曾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伤痛,残留在心底,至今未愈,而她无意中碰触了这个伤痛,才会让向来冷静的无极如此激动。
虽然事后,他们彼此没有再提,但向净雪直觉,这肯定是造成无极的冷血无情、杀一人,救一人的原因。
她想知道原因,也想解开他的心结。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她看着三哥,心中明白向来沉默寡言的三哥,一定知道原因。
老三望着她,缓缓开口:“你真想知道?”
“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无极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他妻子,我想了解他,才知道怎么下手治愈他呀。”
老三沉默了许久,望着向净雪一脸坚定的神情,最后才叹了口气,低沉开口:“十年前,主子他……救不了他那未过门的妻子。”
此话一出,果然让向净雪大为惊讶。
“无极他曾经订过亲?”
“原本这事,我是不该说的,不过小的相信,说不定这是上天安排,只有夫人可以治愈主子。”
老三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娓娓全说给向净雪明白。
原来阎无极十年前,曾经因为一时心软,救了不该救的人,而对方却恩将仇报,强奸了他心爱的女子,那女子因此受不了打击,上吊自缢。
冥王虽报了仇,惩治了对方,但自此深受打击,一颗心已死,从此后,冥王远离江湖,隐居在桃花山谷,取名忘忧谷。
忘忧,忘忧,忘记俗世的爱恨情仇,扫去烦忧,连人们的名字,他都不肯去记。
不记名字,等于断绝情感,所以忘忧谷的所有人,才会全都只用数字为名。
可那牵魂伴魄的痛,岂能忘怀?
听完老三的叙述后,向净雪沉默了良久,心中的震撼和痛久久无法平息,但她很冷静。
“我明白了。”她望着老三,轻轻点头。“谢谢你,三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向三哥道谢后,向净雪走回桃花斋。
自从上回与无极发生争执后,两人就没再提此事,但她现在才明白,原来当时自己的话有多么残忍,竟以死要胁他。
一想到他曾受过的打击,她的心又揪疼了,也终于明白,那双清冷的眸子,为何总带着饱经世事沧桑的悲意,原来,他曾失去挚爱的女子。
将心比心,倘若哪一天,她失去了无极,肯定痛苦得活不下去。
这一晚,当两人同床共枕时,她主动献上亲吻,印在他唇上,在他讶异的目光下,她轻轻说道。
“对不起。”
毋须言语说明,她深情的眼,已道尽一切,他立刻明白了。
阎无极搂紧她,烙下吻,她则热情的回应,告诉他,她真的好爱好爱他。
这一夜,她用全部的心力讨好他,让他在她的温柔乡里,尝尽缠绵爱意,极尽的服从他、呵疼他。
这颗受伤的心,就由她来抚平吧,她暗暗发誓,会用一辈子来治愈他,一点一点的将破碎的心,用她坚贞不移的情意来填满。
她会让他明白,她是个坚强的女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她绝不会一个人上黄泉,也绝对不会抛下他的。
她是他的人,心属于他,一辈子都会陪着他,直到老死。
第10章
算算日子,她来到忘忧谷也半年的日子了。
山谷染了秋黄,大地换上了秋装,沁凉的空气飘着浓浓的秋意。
秋来,冬天也不远了。
为了帮无极和各位弟兄添制冬衣,向净雪特地出谷一趟,来到热闹的城镇上。
石板大道上的两侧,列着各式各样的商行店铺,人群来来往往,杂耍的、叫卖的,好不热闹。
向净雪兴奋的逛着店铺,最后进入了其中一间布商行,据说,这商行的布,是这个城镇里最漂亮,花色也最新的。
她的身后,跟着人高马大的老九,这一趟出谷,他奉主子之命,负责保护夫人。
老九看着夫人不停的逛布铺子,一家一家的挑布,心中奇怪。
“夫人,为什么买这么多布料啊?主子一个人又穿不完?”
“因为这些是给各位弟兄做新衣用的。”
老九诧异。“咱们也有?”
“是呀,这还是无极交代我的,说大伙儿身上的衣裤也旧了,该换新的,还有大伙儿好几双鞋都快磨破了,也要给各位买双新鞋。”
老九听了眼眶一红,主子和夫人对他们如此好,其它弟兄听了,肯定也很感动。
大庭广众之下可不能掉泪,他忙甩甩头,让自个儿提振精神,并随时注意周遭动静,以防有人对夫人不利。
他一张脸本就生得凶神恶煞,严肃起来,连路旁百姓都被他浑身散发的气势给吓得噤若寒蝉。
“这位小哥,这块布料怎么卖?”她好奇的问着布商。
布商的掌柜带着恐惧之色,说话变得结结巴巴。
“这块布……一尺……二、二、二两……”
“咦?怎么比其它的布料贵呀?”
“这布料比较好……织法也细密,所以……所以……”掌柜的一边说,还一边擦着额上的冷汗。
向净雪好奇的望着掌柜害怕的脸色,再往后瞧瞧,心中恍悟。
老九绷着脸瞪着掌柜,难怪把人家吓得结结巴巴,于是她转身吩咐:“九哥,我还得待一会儿,不如你先去外头等我吧。”
老九一听,当然反对。“不行,俺得保护你,万一有什么闪失,主子可不饶俺呀。”
她失笑道:“我是买布,又不是来踢馆,何况这店铺就这么大,我会有什么闪失?你站在这儿,连一旁的娃儿都快被你吓哭了。”
老九一脸疑惑,他往左瞧瞧,发现一群人害怕的全躲到一边角落去了,再往右看看,也是同样的情况,而一位妇人的身后,果然冒出一张害怕的小脸,是个才三岁大的孩子,像见到鬼似的看着他。
“这样你明白了吧,所以你还是先出去吧,不然我没办法买布呀。”
老九仍不放心。“可是……”
“放心,有事我会叫你。”
老九犹豫了下,终于点头,转身跨出门槛,像个武威的门神一般,双臂横胸的站在门外。
向净雪回过脸,笑嘻嘻的对掌柜道:“掌柜的,我想买这几块布料,总共多少?”
掌柜忙道:“算你三十两就好。”
她愣住,看看布料,再抬头疑惑的问掌柜。“您算错了吧?这些布料加起来,少说也有六十两才对呀。”这掌柜是吓傻了吗?连算盘都没拨就报上这个价。
“没错没错,今日小的帮夫人打个折,算便宜一点,另外那块布料,算是本铺送的,不收钱。”
这么大方?向净雪睁大眼,她还一脸怀疑,叫掌柜的可别亏到啊,但掌柜坚时不肯多收,到后来,又多送几块布给她。
此外,还不仅如此,不管她去茶行、鞋行、米行,店掌柜全都给她打了折,她不要还不行呢。
付了银子,交代掌柜们把她要的货,按照时间送到忘忧谷的谷口前,便走出了商行。
托九哥的福,想不到他那张充满杀气的面孔,居然对杀价有帮助,让她省了不少银子,满载而归。
她决定以后都带九哥出来逛大街,不如连马脸七哥也带出来好了,牛头马面站两旁,说不定可以杀更多。
向净雪忙得不亦乐乎,因为在冬天来之前,得帮大伙儿赶制一些冬衣好过冬,而窖里的酒也要添购,因为爱喝酒的弟兄们,冬天少了酒可不行。
她思量着,没注意到有一双眼,直勾勾地盯住她,而她一心想着接下来要添购的物品,所以毫无警觉性,直到那个男人站在她身后,抵着她腰间的穴道,她才大为惊讶。
“表妹,好久不见了。”
“表哥?”她惊惶的瞪着来人,眼前的男子,正是她的大表哥李冒允,而当她意识到时,已然来不及了,周围全被表哥的手下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