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食言,你们放人,我给钱!”
“放屁,放了人你还会给钱才怪!”他们终于耐性全失,“可恶,敢耍老子们,兄弟,上,让这家伙吃点苦头!”三人丢下肉票,亮出家伙一拥而上。
柯帛仁随手抓起角落的纸箱阻挡,得到自由的郝希望,赶紧跑到他身边帮忙搬箱子砸人,两人合作无间,果然让三个恶徒一时间无法近身。
两人有了革命情感,相视而笑。
“你们别得意,箱子快丢完了,我看你们还有什么招数?”
两人这才发现,不仅箱子快没了,他们还不知不觉的被逼到了角落,这下被困住,他们死定了!
“郝希望,待会我继续用箱子砸他们,你快逃。”他当机立断的说。
“怎么可以?你这么义气的帮我,我怎么可以丢下你一个人自己逃命?”她不肯,这种无情无义的事她做不出来!
“谁叫你自己逃命的,我是叫你去求救,找人来救我,听到了没有?我一开打,你就冲出巷子——”
“不要,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你——”
“你们别吵了,把我们搞得这么累,我们一个也不会放你们走的,放心好了,我们会让你们做同命鸳鸯的!”
“什么同命鸳鸯?我们又不是情侣!”郝希望不高兴的澄清。
“不是情侣,这个男人这么卖力救你做什么?还在睁眼说瞎话!”
她尴尬的看向身边的男人,看着他昂贵笔挺的礼服早已惨不忍睹。看来这套西装是全毁了,都是她害的!“柯先生,对不起——”
“不要说了,先对付完这几个混帐再说。”柯帛仁也火了,脱下外衣,打算肉搏一战。
几个恶汉握紧家伙,开始轮番攻击,他并没有武器,又得分神保护她,没几下就让人在手臂上给划了一刀。
郝希望吓得花容失色。“柯先生!”
他安抚的一笑表示没事,此时一根钢棍就往他肩膀重击而下,让他当场倒地。
“你们住手!”看见他痛苦的趴在地上,她气愤的大叫,抓狂似地脱下鞋子就往他们身上丢,人也跟着失去理智的冲上前想跟他们拚命,但却被他拉到了身后。
“我没事,你冷静。”他挡在她前面,几个人又朝他一阵拳打脚踢,就在他快撑不住时,一阵哨子声响起。警察来了!
三个恶徒立即要弃械逃命,但是却被他死命挡在巷口,三人一个也没跑掉,通通就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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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医院出来后,他们直接到警察局做了笔录,一切都解决了。
不,只差一点还没解决——
他们坐在公园里,柯帛仁打着电话。“嗯……没什么大碍,不过我不要这件事情上媒体版面……王秘书,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动用一切关系也要压住……对,没错……明天我当然会上班,但是不要帮我安排公开的行程,我脸上有伤,不方便见人。嗯,就这样。”他挂上电话。
郝希望歉疚的看着他。他是名人出了这种事,睑上还挂彩,多少对形象有所损伤,况且还是他这种极好面子的人,他一定觉得很丢脸吧。
“谢谢你。”她头低低的,第一次觉得他其实不是她认定的这么冷血的人,起码今晚他不顾自身安危的救了她。
“没什么!”面对她正经八百的道谢,他倒有些不自在,他也不明白自己一见到她身陷危险时,为何会心焦如焚?然而此刻,他并不想去深究。
“对不起,害你受伤了,这几天你可能真的不能见客了。”她盯着他原本英俊的脸庞,现在青一块紫一块,样子有点滑稽,而且全身到处是绷带、OK绷,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只好强憋着,内伤的闷咳几声。
听见她的咳嗽声,他关切的看向她。“你还好吧?你脚也受伤了,医生刚才说你这阵子不能乱跑了。”看着她的脚包扎得跟肉棕一样,他心底莫名涌上懊恼,
她的脚没问题吧?
“我没关系啦,小时候爬树也曾摔断腿,我的复元能力很强,这点小伤很快就康复了。”她不在意地笑着摆手说。
“这样啊。”还爬树?她果然不是女人!
“很晚了,回去了。”她跛着脚站起来。
“等一下,待会回去你怎么对你爸说?”
“对呴,怎么说?”她慌得又坐下。“两个人都挂彩了,瞒不过去的。”
“那就说实话——”
“不行,说实话他会更担心,说不定以后就不许我单独出门了。”
“那正好!”少出去,少闯祸,他赞成!
“什么?”
“我的意思是,瞒也瞒不住,就实话实说——”
“啊,我想到了,就说我们出了车祸,你觉得怎么样?”
“一起出车祸?”
“对,一起出车祸。”
“那车子呢?”
“朋友的,撞烂了。”
“那为什么我们会一起?我明明是去参加慈善晚会的,而你是去相亲——”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去相亲?”
“呃,听你爸说的……”
“不可能,我老爸不知道我又偷溜出来相亲。”
“又?”他语气有点酸。
“又怎样?不行吗?对了,你怎么会这么刚好出现救了我?”她突然想起这个巧合。
他眼睛看向一旁。“我怎么知道,事情就这么刚好,也许我注定要当你的救命恩人!对了,我救了你,你也要请我吃饭。”他忽然想起她的相亲晚餐,似乎十分愉快,愉快到她还心甘情愿的买单!
“什么叫做我也要?”她拢着眉的问。
“呃……意思就是要你请客的意思,你抓我的语病做什么?”
郝希望奇怪的看着他,他今晚真的怪怪的,完全不像他平常目中无人、冷酷高傲的模样,好像还有点心虚……
他的耳根好像有点红?那里也受伤了吗?“你耳朵怎么红红的,我看看!”她要过去帮他检查。
柯帛仁赶紧闪躲。“不必了,那里没受伤!”他当然知道那里没受伤,而是心虚到红了耳根子。
她抿着嘴。“不让我检查就算了,我们回去吧!”
“等等,你还没答应。”他抓住她的手。
她低头看着他紧握的手,表情越来越怪。“喂,你真的要我请你吃饭?”
“没错!”
“你一个大老板,真有兴趣让我请客?”这人还真是不吃亏,救人一命就一定得讨回人情。
“有兴趣,什么时候?”他顺便追问时间。
“你——不是开玩笑的?”
“什么时间?”瞪了她一眼,他又问一次。
“不计较吃什么?”
“随你。”
“那这个期六晚上好了,那天我休假。”既然他坚持讨回人情,那么她上道得很,有恩还是得报的。
“好,就这么说定了!”
她没看错吧,他、他看起来,有点……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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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到此结束,辛苦各位了。”柯帛仁说。
底下的人一阵愕然。
老板竟然会说这种话?!天要下红雨了?
事实上,老板这几天心情真的很不错,每个人都感受到了。
他没有再凡事这么吹毛求庇、置人于死地,有时甚至还会施舍的露出个笑脸。
只是,看着他红红紫紫的脸,帅劲减了一半,却心情极好,惹得所有人窃语不断,纷纷猜测他的脸是怎么受伤的?
偏偏他的秘书嘴巴紧得很,问不出个端倪来,因此,大家更好奇了。
依照柯大老板的个性,如果脸伤成这样,根本笑不出来,而他笑不出来,别人也别想好过,但是情况完全相反,这几天大家的日子一反常态,过得舒服极了,难道,工作有突破了?
高阶主管们摇着头,工作一如往常,没有特别的计画!
还是,老板恋爱了?脸上的伤是爱的伤痕?
但有人摇着食指,持反对意见——不可能!以老板“自爱”的性格,就算谈恋爱,也不太会影响心情,因为没有人能真正对他产生影响力,这是有前例可循的,老板时常换女伴,时间还都超短,每段恋情在他还没来得及爱上对方前,就会开始挑剔对方了,从交往到分手,最久五个月,没有更久的了。
所以,铁例告诉他们,应该跟女人无关!
那么,跟什么有关?
众人沉默了,根本找不出理由。
他是一个难以取悦的人,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反常好心情的?
众人七嘴八舌、谣言满天飞,但没有一个传言得到众人一致的认同,只能说,老板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被鬼附身了?
“柯先生,明天星期六了,我依照以往的安排,早上为您安排了一场跟王董的高尔夫球友谊赛,下午‘晨风’的李董找您叙旧谈美国的投资计画,晚上很重要,您必须——”众人离开会议室后,王秘书捧着行事历站在他面前。
“晚上不用安排了,我有事。”他迅速抬起头说。
“可是——”
“没有可是,排开!”
“但是——”
“没有但是,移走!”
“柯先生,晚上的约不能移的!”怕他再阻止她说话,她快速的抢着说。
柯帛仁瞪着她。“为什么?”连脸都臭了。
“明天晚上是总统颁发优良企业奖章的日子,您是总统指定一定要见的人,您也老早答应主办单位会到的,如果临时不去,恐怕不太好吧?”总统的约见,能够改日期吗?好象不行耶!做个尽责的秘书不得不提醒,但是看见他紧拧的眉头,她紧张的猛吞口水。
他沉着脸,露出了这个星期来最严肃的表情。“我问你,我这张红肿的脸明天会全消吗?”
“……应该不会。”
“那我能公开见人吗?”他再问。
“这个……”
“回答我,明确地!”他的眼神严厉。
“不、不能。”王秘书颤着声说。
“很好,移走,不能移走,就取消,无法取消的——”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那就置之不理!”
她慌张得猛点头表示了解,能将总统的约见置之不理的事,想必一定很重要吧?重要到排除万难也不能耽误到的地步。
第五章
“这就是你请的晚餐?”柯帛仁僵硬的问。
“是啊,你自己说过,吃什么都无所谓的。”
“在这种地方?”
“你说随我的。”
“……”他憋着气坐下。
路边摊,她竟然请他吃路边摊!
瞪着四周这脏兮兮、油腻腻的一切,他嫌恶的赶紧又站了起来,不知道等一下会不会跑出一只老鼠来,再检查一下椅子,喔,称不上椅子,是板凳,摇摇晃晃的圆板凳,这能坐吗?!
他怀疑的看了又看。
郝希望笑嘻嘻的拉着他一屁股坐下,看着他西装笔挺打着领带的装扮,再加上一脸错愕的表情,如果可以,她真想大笑出声。
自从那天晚上她喝醉吐了他一身,又经历上次他的见义勇为、拔刀相助后,她对待他的方式已经比较像朋友了,不会再故意假笑得太厉害,或用太多的客套语,但距离与隔阂还是有的,尤其对他这种总是高高在上的人,是没法真心当朋友的,就算她想,他恐怕也不会认同吧?
而今天,她是小小的坏心,有些故意的想整他,所以才会带他来路边享受平民美食。
“我告诉你喔,这里的小菜很好吃,米苔目也很出名——”
“什么是米苔目?”他蹙眉的问,发现桌面还有上一个客人留下的菜渣没擦干净,立刻把袖子拉高,免得弄脏了。
“你不知道什么是米苔目?”她讶异的张大嘴。
“阖上你的大嘴,米苔目很出名吗?我为什么要知道?”柯帛仁抬头看见她的表情,不悦地伸手帮她将嘴巴闭上。
她摸摸被阖上的下巴。“你真的没听过米苔目?”不会吧?
他瞪着她!
“好好好,我相信你真的不知道,你……没吃过路边摊?”她还是忍不住问。
他严肃的摇摇头。“它不卫生,所以我从来不考虑尝试。”
想也是,他是什么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尝试?“那今天……”她尴尬的看着他。
本来想整他的,好像真的整到了,可又有一点内疚,毕竟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这样整恩人,好像有点不太厚道。
“算了,既然来了,就试试看吧,不过拉肚子的话,你要负全部的责任!”他正色的要求。
她嘴角抖了两下,原本仅存的一点良心,也不见了。“我知道了,既然你没吃过路边摊,就由我来点菜好了,我点什么你吃什么,可以吗?”
他耸耸肩,没意见。
她点了两碗米苔目,切了卤大肠、油豆腐、生肠、熏花枝等六、七道小菜,对她来说算是很够意思的丰富了。
请小咪她都没有叫过这么多道,多给他面子啊。
点完菜她回到位子上坐下,却还看见他不停“乔”着板凳,似乎坐得很不习惯。
大少爷就是大少爷!
“吃小菜,要不要喝点啤酒?很够味的。”
他总算“乔”好位子,抬头看着她。“喔,好啊。”他随口应着,这个时候看起来还满随和的。
她又起身,微微跛着已经好得差不多的脚走到冰箱前,自己动手拿了两瓶台湾啤酒回来,俐落的开了酒瓶,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他。
他接过,没有直接喝,先龟毛的检查了一下酒杯干不干净后,才喝了一口。
满冰凉的!“吃路边摊都是自己动手拿酒、倒酒的吗?”他好奇的问。
“如果老板不忙的话,他会帮你服务的,不过像现在客人多,还是自己来比较快。”她解释。
“喔。”他挑了眉,一切感觉很新鲜。
“其实你有机会可以多试试这种路边摊的。”她帮他拿了竹筷子。
“为什么?”第—次用这么“平价”的筷子,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看着他专心在研究卫生筷,郝希望感到失笑。这家伙真的活在人间吗?他不会是偷偷由宫廷里跑出来的王子,不,傻瓜吧?
她翻着白眼。“因为路边摊的口味都很道地,跟大饭店、餐厅里煮出来的口味不同,你待会吃了就知道。”
“是吗?”
小菜很快就送到了,连米苔目都来了,她马上兴奋的大快朵颐,埋头吃了好几口忽然发现对面的人一口都没动。
“怎么了?为什么不吃?”
“我看见老板的手沾到了汤里,切小菜时,他没洗手也没戴手套就直接抓了葱花撒下去。”柯帛仁皱了眉头说。
“然后呢?”她放下筷子的问。
“不能吃,不卫生。”这还用问吗?“要老板重做!”
她深吸一口气。“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这里不是大饭店,每个人都是享受这样的服务,不会有人有怨言的!”她捺着性子的说。
“更正,这不是享受,这是忍受!没有怨言,不表示这样就是对的,这些食物不能吃,你要老板重做吧。”他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