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失败的人,他怎么反过来要给自己机会取他性命啊。
机会就在手里,可她却迟迟不敢动手,握着刀的手还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她没拿刀杀过人……真烂的理由。事实上是她下不了手!
“别开玩笑了,我可不喜欢弄脏自己的手。”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却够让她理直气壮把刀丢弃。
“你杀了多少人?一个?两个?还是十个?你的手早就沾满了血腥。”嗤之以鼻、冷笑,他觉得她的理由非常可笑。
“不管你怎么想,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既然我也是该杀之人,那你为什么又不杀我了?”
“我有我的原则。”
“原则?”可笑,杀人可以不受良心苛责,不杀人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她有原则,“你可以走了。”
“什么?”
“我说你可以走了,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冷然的表情令白昼怔愣,那视她如陌生人的态度更令她感到非常受伤,这人前不久才在水池中和她激吻,这一刻却可以表现得如此冷漠。
一巴掌甩在姜研的脸上,她气恼的吼,“这一巴掌是你吻我的代价!”
可恶!臭姜研!竟然吃干抹净还要她滚蛋太侮辱人了!
他并不还手,迳自拉开门,下逐客令。
“你……”
“快走吧。”姜研直接把她推出门外,并且把门关上。
“姓姜的!好,很好,非常好!你给我记住!”白昼越骂越生气,气到连中指都想比出来了。
没这么丢脸过,杀人不成,还被人家给扫地出门,传扬出去,她也别混了。
“要打发我,没那么容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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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我,我把订金和赔偿金汇入你的人头帐户内了。”三次杀不成,代表此人不该死,老天爷要留人,她就不该逆天行事。所以出来闯荡之前,白昼就给自己一个准则,只要任务执行三次,对方还能够活命,她就会退回订金外加高额赔偿,任务也就此终止。
“什么意思?”话筒那端的莫迪亚纳闷了一会,蹙起了眉头,“你是想要毁约?”
“不是毁约,是姜研命不该绝。”
“哈!我看是你杀不了他吧?原来你的能耐也不过如此而已。”
“你可以笑,但是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钱我退给你了,这任务到此为止。”
“你这行为等于背叛,背叛我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我不是你的手下,没有所谓的背叛不背叛,如果你看过合约,上头写得很清楚,任务执行三回还杀不了人,任务就会自动终止,钱我如数退回,赔偿金也一并奉上,清楚没。”
“我只清楚你知道我的秘密,随时可能用这件事情反咬我一口。”
“不然你想怎样?”听不懂人话的家伙,快要把她惹火了。
“你最好杀了姜研,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内不完成任务,后果你自行负责。”
“你在威胁我?”好家伙!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就当作是。”
“那就没啥好说的了。”收线,直接挂了电话,白昼没有耐心和讨厌的人沟通。
电话再度响起,她误以为又是莫迪亚打来,接起电话劈头就骂,“威胁我是没用的,劝你还是少惹我比较妥当!”
“怎么了?好像吃了十吨炸药?”话筒那端是黑夜,因为担心她,所以打来确定她的安危,从白昼的语气中察觉,他的忧虑果然正确,她肯定又惹了什么麻烦。
“黑夜是你啊,没事啦!我以为是个讨人厌的家伙打来的,找我有事吗?”
“打电话确定你有没有惹什么麻烦,顺便确定你任务完成了没有。”
“结束了。”
“完成了?”
“没有,任务失败。”
“任务失败?你会失败?”还真是让人吃惊呢!黑夜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太简单,“对方那么难对付吗?要不要我过去帮你忙?”
“不,是他命不该绝。”
他自然知道白昼的原则—杀人不过三。“是谁那么好运气,能从你手中逃过三次?”
“姜研,帮我调查一下吧,我要他所有的资料。”
“任务不是宣告失败?那还调查他做什么?”
“我要他。”
“啥?”黑夜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断咳了起来。
“好了,你还没老到耳背的地步,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要他,前黑风帮帮主的独生子姜研,我等你的消息,查到资料就过来给我吧。”
“白昼……喂!白昼!”电话又挂了,“死丫头!又挂我电话。”
她的反应太过反常,黑夜不由得担忧起来。“姜研……是该好好调查一下不可了!”
虽然他从不熬夜,但是有时候为了亲爱的家人,他还是偶尔会彻夜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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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闲着,白昼是绝对冲动派,可以用有勇无谋来形容她的个性,一但决定要做一件事情,就会贯彻自己的理念执行下去。
她一决定要定姜研,就努力想要执行,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达成目的。
爬上他的床只是她第一步,她决定让姜研措手不及无力招架,也要让他彻底明白,她一旦展现魅力,绝对是男人无法抵挡。
“除非你不是男人!”
裹在浴袍内的她只穿着一袭蕾丝睡衣,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她的身材真可用玲珑有致来形容。
在行动前,她在镜子前照了好几回,洗了澡也喷过香水,对镜子前的自己十足满意,才跨出步伐。
偷偷用独门密招打开姜研的房门,她摸黑进入私领域。
当杀手,偷偷摸摸不足为奇,但是这样为了要诱惑一个男人,而偷偷摸摸进入别人房间可还是头一遭。
要说不怕,恐怕是骗人的!
她发现到自己的脚有点发抖,走起路来还有些无力,明明床就近在咫呎,她却走了好几分钟才抵达床边。
“白昼,有骨气一点,既然决定就不要退缩!”她一次又一次对自己喊话。
好了,勇气有了,蹑手蹑脚爬上了床,钻入绵被,但除了绵被却摸不到任何温热的触感。
“怎么没人?”正纳闷,房内突然灯火通明,她的头在绵被外,身体则在绵被里头。
“你在干么?”才刚进房间,开了灯却看见这一幕,姜研除了纳闷还觉得有点好笑。
虽然他知道自己从来不少女人爱慕,但是这样大胆偷偷爬上他床的,恐怕只有白昼这小妮子。
“看不出来吗?”她紧张得心脏都快要跳出胸口了,灯光让她有点慌张,但是又不想被姜研看扁,她很努力表现出落落大方的表情。
姿态是个丰姿绰约的女人,神情却羞涩的泄漏了是个少女的秘密。
一扫想要把她赶出门的念头,姜研忽然兴起一股玩兴。
逗她也许是个不错的点子,也肯定可以让他找到些许乐趣。
举步上前,靠近床前,他开始宽衣解带,拉开了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敞开胸膛露出结实的胸肌。
他露得越多,白昼的心跳就跳得越快,但是当他爬上床,她却开始慌张,想要逃离,节节后退的结果,是整个人往床底下栽。
“啊……”她并未如预期中跌至床下,姜研快一步把她一捞,纳入怀抱。
“你要逃到哪里去?”邪魅的笑,让她心慌意乱,想起了那笑着的唇曾经吻得她昏头转向,她困难的咽了口口水。
色,还是无胆!
她只有那张嘴利,呛呛声很行,真要上阵,还是个小孩子。
“呵呵……谢谢你救了我,我可以自己起来了……其实我只是来跟你说晚安,没别的事情……”一个劲语无伦次,小手推就却始终推不开两人的距离。
和黑夜打架她从来不会输,但是却第一次发现,男人的臂弯就好像是铜墙铁壁,任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还是推不开姜研的臂膀。
“你不是很爱玩火?”
他的脸越来越靠近,感觉就好像要吻她。
他要吻她了吗?
正在猜想,却警觉到不寻常的硝烟味,她奋力推了他一把,让他躲过了一劫,而自己却遭了殃。
“孙昼曦!”就算不让他吻,也不用那么狠把他推下床吧
姜研正要破口大骂,却愕然发现,雪白的床单染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孙昼曦!”
“死不了啦!”一枪而已,她还能笑,“还好你没被打中。”
“该死的!”谁会高兴被一个小女生救更何况白昼还为了救他受伤,咒骂后,他奋力扯起床单将她身体一裹,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你干么?”她一惊慌就尖叫。
“送你去医院!”答案非常绝对。
“我不要去!”她努力挣扎,一手紧抓着门把大叫着,“太丢脸了啦!”
“丢脸?去你的杀手自尊心!”
“才不是,是穿这样去太丢脸啦!”里面有穿跟没穿一样耶,真是要命!这比她的伤更让她在意,“最少让我换衣服再去,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去!”
“你放心,你包成这样别人什么都看不到,再说……”骨子里的嗜杀因子活化,他邪佞的笑说:“谁要敢乱看,我会打瞎他的眼。”
白昼不解风情,纳闷问他,“你要打瞎人家的眼?为什么?”
为什么?
是啊,他为什么要打瞎人家的眼呢?
这问题还真值得好好的思考一番。
“等我找出答案再告诉你好了,但你要是不让我送你去医院疗伤,恐怕等不到我找到答案就先挂了。”
可疑喔!
但是白昼聪明小脑袋很快反应过来,她松手,不再反抗,因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姜研不会让别的男人看到她撩人的姿态。
第四章
姜研改变心意了,一向不喜欢争权夺利的他,因为白昼为了救他而受伤一事改变了原本的想法。
人善被人欺,老虎不发威,还真会被当成病猫看待。
眼前这些退而不休的老者,都是跟着他父亲打拚的长辈,一直以来都难以忍受莫迪亚接替他成为龙头,现在他主动召集,他们自然乐得参与,个个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很久没动一动筋骨了,要不是少爷不许我们以暴治暴,我早就把莫迪亚那混小子抓来痛打一顿了。”崔浩顶着一头白发,皮肤却保养得像个年轻人,这会议让他又重拾年轻活力。
“崔叔,我们现在要比智力不要比体力。”姜研心底行其他盘算以及忧虑,他可不想为了给莫迪亚教训而让这些长辈受伤害,那绝对不是他找他们出面的用意。
“那太无趣了。”
“爸。”崔靖文叫道。
“干么?”
“昨天您去打高尔夫球才扭伤了腰。”他提醒,
“什么意思?”崔浩白了儿子一眼,知道儿子话中有话。
勇伯开口说:“靖文是叫你要认老,不要老以为自己还是小伙子,你的骨头已经不像年轻时那么硬朗了。”
“臭小子,竟然敢吐槽你老爸!”
“好了,别像个小孩火气说来就来,我想姜研自有他的想法,你只管好好的配合他的计画就够了。”
勇伯一开口说话,崔浩只得乖乖收敛,“勇哥您都这样说了,我当然会照办,我也知道自己体力没当年好啦,不过要是能活动—下筋骨,也可以防止骨头生锈嘛。”
“崔叔,我知道您心底有一口怨气想出,到时候一定会给您出口气的机会的,即使不用手痛打莫迪亚一顿,也要叫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同等代价。”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莫迪亚,他不怕身体受创,只怕失去了权力和地位,如果让他重重摔下,想必心痛会比皮肉之痛更让他痛不欲生。
“好吧,那么最先我们就是要把你拱上去是吧?”
“要麻烦大家了。”
崔浩笑说:“一点也不麻烦,”
“那么我们美国见了。”
勇伯和崔浩先行离去,崔靖文则尾随在姜研身旁。
“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姜研睨了他一眼:
“知我莫若姜研啊!”崔靖文搭住他的肩膀,瞹昧的笑问:“进行到什么阶段了?”
“什么进行到什么阶段?”姜研装傻。
“别装了啦,我都看见了,你紧张万分的抱着美女冲出饭店。你应该从没对哪个女孩子那么紧张过吧?”
“崔靖文,你好像很闲嘛?”他光是一个眼神就够叫人毛骨悚然。
“哇!平常文质彬彬的你原来也挺会要狠的!”崔靖文把手拿开,倒退了一大步,不敢继续在老虎嘴上拔毛,“我现在就去处理你交代的事情。”
“小心行事。”其实他并不想把旁人拉进来膛这淌浑水,心中自然免不了有所牵挂。
“我做事你安心。”崔靖文洒脱挥手。之所以如此洒脱,是因为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人在江湖,向来都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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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在意,假的,原本姜研打算不告而别,但是因为放心不下白昼,他又折返回饭店。
寻这是医生开的药,要按时吃。”
“喔。”白昼没有疑惑,点头应允。
“我已经拜托医生两天过来帮你换一次纱布。”
“嗯。”
“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请柜枱代劳。”
“我知道。”
铁汉也会有柔情,但是他的细心交代在白昼看来,却像个爱唠叨的老爹。
“还有……”
“够了!够了!你不要一次讲那么多,我会头痛。”她用一只手压着太阳穴,低嚷着,“你人就住在对面,只要记得按时来敲我的门就好了嘛,干么交代那么多?听起来活像在交代遗言似的。”
“少口无遮拦,我是看你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才会多叮咛两句,不用嫌我烦,你很快就会耳根清静了·”
咦?话中有点诡异喔!
斜睨着他,白昼狐疑的问:“你为什么那样说?怪怪的喔!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呢?”
“哪有什么事情,我等不要回房间,你就听不到我唠叨了。”姜研把纱布和药水放回茶几,顺便放下医生的联络电话,“如果觉得很痛或不舒服的话,记得马上和医生联络。”
“联络你就好了嘛。”
“我又不是医生,叫你有状况联络医生,你照做就是了,小孩子哪来那么多意见。”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该不会想一笔勾消吧?”她贼贼的看着他,深信他不可能忘恩负义。
他手一抬就朝她的额头用力一戳。“为善不该求回报,我就大恩不言谢。”
“哇!哪有这样的?!很痛耶!”晃着裹着纱布的臂膀,她一脸可怜的喊疼。
“那么就算扯平好了。”
“怎么能算扯平?”听他在讲咧,还真是会计较的老头,而且一般小说不都该这么发展——大恩大德无以回报,就以身相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