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名俏姑娘也搂着一名俊美无比的少年郎往楼上房间走。 ’
少年公子其实就是静瑜假扮的,她被这名姑娘带到一问粉红纱帐的房间后,就被她从背后贴上前来,吓得她头皮发麻,急忙拉开了她,咳了一声,装出较低沉的嗓音,“本公子想多喝些酒,这样才能玩得尽兴些。”
“好好好,等我喔!”俏姑娘娇笑一声,随即扭腰摆臀的走出去。
她趁此机会也闪身出去,往后面的房间定。
该死,他会在哪里呢?
她偷偷的开了一旁的房门,竟撞见一对男女在床上翻云覆云,她脸红心跳的急急关上,快步的又往后找去,没想到一个转弯,“噢~”她的鼻子,她捣着被撞疼的鼻子,正要抬头道歉时——
“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靖宇看到她吓了一大跳,虽然她一身男装,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
还先发制人呢!“我才想问你,怎么来一天了还不回……”
她的话尚未说完,靖宇突地抓住她的手臂,着急的看了看,就拉着她往对面的房间走进去,“快!”
“快什么?”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竟直接将她塞到床底下去,自己又挤了进来。
天啊,好挤喔!她受不了的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被好几个女人轮流缠住脱不了身,只好跟她们玩一下捉迷藏。”
他已在这儿看了一天的病了,除了姑娘们外,竟然也有些男客们沾上了同样的病,这也是他无法再拒绝凤姑娘的原因,因为这些男客们的命根子快阵亡了,再不救就只能当太监了,因此才耗了这么长的时间。
而这些男男女女中,竟有几位姑娘想以“服务”来付医药费,一直纠缠着他,他刚刚才会走得这么匆忙。
他脱不了身?满口谎言!
“你怎么可能制不了她们,你会武功——”
“她们没有恶意。不小心伤了她们也不好。”
切!明明是怜香惜玉嘛!不专情,还说什么她在他心中有多特别!
“我要出去了。”
“等等——”
房门突然被推开,接着响起轻重不一的脚步声,有个人显然是跟踉舱臆的走进来的,然后他们听到女人的娇笑声及男人的调情声,愈走愈近,他们都看到女人的绣鞋跟男人的乌皮靴,然后“砰”地一声,床板突地往下重压,两人的体重显然都不轻,再加上这张床恐怕也被操到快寿终正寝了,除了发出叽叽歪歪的怪声音外,这床板竟然会往下压,偏偏床板与地板的距离原本就不大,静瑜瞪着那床板,担心自己会被压到。
蓦地,靖宇突地叠到她上方,正巧床上来了一个激烈动作,床板一往下压,靖宇也跟着压向她,“噢呜!”她立即唉叫一声,可上方却传来“恩恩呀呀”的淫浪呻吟,还有男人的吼叫声。
接下来这张床被震得卡啦卡啦作响,也可以让人想象上面的男女动作有多激烈了,但他们太激情,床板下相叠的两人也被迫压来压去。
静瑜无措的瞪着他那双深沉的黑眸,她知道他努力的撑起身子护着她,不将他所有的重量让她承担,但这床底下的空间实在有限,他被迫压向她的柔软,而她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某个地方的变化,她粉脸陀红,心跳加速,一股不能形容的火花也在身体的血液里流窜。
他的眼眸仍锁着她的,两人贴靠的身躯没有一处缝隙,心跳声怦怦作响,分不清是他、还是她的?就连呼吸也有着同样的节奏,胸口有默契的上下起伏,两人的喘气声也愈来愈粗……
她好难受,她呼吸困难,愈来愈不舒服!
他比她更不好受,他可以确定上方的男人正在全力冲刺,而他全身的感官都被唤醒了,他欲火沸腾,自傲的自制力正在崩溃中。
“你、你走开,好不好?”她没想到她的声音会如此沙哑。
他没回答,但乐于从命,因为他也快受不了,于是俐落的从她身上下来。
而此时,床板上方突地传来女人的尖叫及男人像野兽的低吼声,然后床板不动了,只剩女人跟男人的粗喘声。
不一会儿,在宪宪牵牵的穿衣声后,女人娇笑的搂着男客走了。
靖宇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先行出了床底,再伸手轻轻的将她拉出来。
在她站起来后,他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紧得她都几乎感觉到痛了。
但不知怎么的,她一点也不想挣开来,反而是不由自主的紧握回去。
他没有看她,带着她直接从窗户跳下后到了后院的马厩,他先上了一匹黑马,将她拉到他身前坐下。一手紧紧抱着她的纤腰,另一手直接拉缰绳策马,往南曦园奔去。
第九章
月色中,靖宇用最快的速度拉着妻子进入卧房,门一关,连油灯都顾不得点上,他将她打横抱起,几个大步将她抱到床榻上,猛地吻住她的唇,她呻吟一声回吻着他,他的吻愈形狂野,火花愈来愈烈,他的动作也愈来愈急,她似乎听到自己的衣物被撕裂的声音。
当他的手碰触到她裸露的身体时,她急喘一声,接下来,娇吟声,初体验的痛呼声,他的闷吼声,在两人奔赴情欲狂潮的顶峰时交错响起。
窗外洒进了一室的银色月光,他清楚的看到她美丽的容颜泛着泪光,她美得让人不可置信,而她是他的!
她是他的了!
喘息声渐渐平息下来后,一切转为静寂。
静瑜垂下眸子,脸也低低的,怎么都不敢抬头迎视靖宇那双她就算没有看见也能感觉到的灼热目光。
他到底在看什么?又要看多久,她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即使油灯未点,但月光皎皎,她身无寸缕,整个人被他环抱在赤裸的怀中,她的腿儿还和他那双强而有力的大腿交缠在一起,这姿势实在亲密得让她羞惭到不行,她想抽回,他竟缠得更紧。
“还好吗?”他的声音好温柔。
“还好。”其实好疼的。
“疼吗?”
疼,但她就是嘴硬,“不疼。”
“那很好,可以再来。”
“等等!”她吓得急忙抬头看他,一见他促狭的黑眸,她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终于愿意看我了。”
尴尬嘛,她再次想抽身,但他就是把她抱得更紧,如此亲密却又如此清醒的说话,真是羞死人了!
更可恶的是他那双灼烫的黑眸还锁着她不放,她生气了,“你到底在看什么?”
“你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那又怎样?”她很难不粗声,他的眼神莫名的让她好紧张。
他又不说话了,但那双魅惑的黑眸却像是把她看得更深、更深了,像是要看到她、心里的秘密……
“那个……难道成了女人,就变丑变老了?”
她浑身不自在,他纠缠的视线让她无法闪躲,脸愈来愈烫,心跳愈来愈快,她真的受不住了,但却不是生气,而是屈服的低语,“请你别这样一直看着我,我真的不自在。”
他微笑的勾起她的下巴,神情好温柔,“我一直看你是因为这一刻的你实在太美了,我舍不得移开目光,把你留在我怀中,不让你走,也是因为此刻我们是一体的,那是一种完整,我企盼了好久的完整,你应该懂的。”
他怎么能说得这么好,这么让她感动!
“我爱你,我知道,这一生我只要你,也只想爱你……”
她的美眸闪动着泪光,“我知道,我也是,我也是,真的……
真的……”
他吻住了她的唇,又开始爱她,今晚如此的不同,如此的特殊,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
那天过后,南曦园的仆从们都可以看得出来这对夫妻不一样了。而他们也的确不一样了。
静瑜柔亮的头发上总看得见丈夫送的珍珠发钗,夜罩她依偎在他怀里,带着甜甜的幸福笑容入梦,在他温柔的吻中醒来。
他为她着衣,她则娇羞的坐在他怀里,整理他的衣领。
两人的互动愈来愈亲密自然,眼神交会中尽是幸福的浓烈,眼中嘴角的笑意迷人,常常他们大手牵小手,漫步笑谈于南曦园,再不就是静静的相依相偎。
也因为看到两人的情意与日俱增,小不点可是笑得阖不拢嘴的回书院读书的。
在药铺里,他开始鼓励病人让她把脉、写药帖,再由他查看一遍,由于几乎没有动笔修改,再加上她说的有条有理,用药也有疗效,一段时间下来,大部份的人已不再排斥让格格看病,甚至习惯给她看病了。
于是龙爷药铺内,常可以看到这对恩爱夫妻为老百姓看病的美丽画面。
此时的杜玉梅就站在药铺外,看着这一幕,这就所谓的夫唱妇随吗?即使离他们仍有一段距离,但她都能感受到他们四周有一股动人的温暖气流在缓缓流动,营造出一股沉静又温馨的氛围。
可她呢?她怎么像深陷冰天雪地里,只能像行尸定肉的过活?
她无法再看下去,快步的往另一个街道走去,她无法不怨、无法不恨,在静瑜尚未进入龙爷的生命之前,她的日子也是美丽的、温暖的,即使是守着一座没有龙爷的南曦园也没关系,因为他终会回来,回到她身边……
如果没有她,多好,多好……
突然间一辆豪华马车驶近她身边,马车夫下来,将车上厚重的锦帘拉开,“杜小姐,我家老爷想请你走一趟,他说一定让你不虚此行。”
她看着这名车夫,他的语气及样子,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平凡的车夫。
不虚此行?有何不可,反正她现在是一无所有,看那位老
爷可以给她什么!
于是她坐上了马车……
***
静瑜跟靖宇其实是天生绝配静瑜是医痴,靖宇是药痴,他终年追逐奇珍异草,研究药的属性,所以他知道哪个人烟罕至的地方将有什么珍贵的花要开了,或是什么千年奇树要结果……
所以在深秋时分,靖宇在静瑜的支持不出了一趟远门,当药痴去了。
静瑜成了当家格格,替他守护这个家、他的家人。
她从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眷恋一个人的味道,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每晚她独自躺在床上,却得抱着被子,闻着被子上他所留下的气味,感觉自己被他拥抱着,她才能沉沉睡去。
这一天,府里的仆佣有大半以上都被派到各分行去帮忙整理大量的新进货物,杜烽则是一家一家的去盯视,府里的丫鬟、小厮大概只剩两、三名而已。
而也在这一天,拒绝了父亲的安排而低调的在府里过着有如隐士生活的杜玉梅却直接来到靖丰跟静瑜的卧房,送上她亲手做的甜年糕。
这是每逢过年她必做的糕点,龙爷若在府里过年少不了要吃的点心,不过这一年,她却是在这个深秋时分就做来了,“我要离开郑州了。”
“离开?为什么?”
“因为,”她深吸口气,“我妒忌你,这把妒火愈来愈旺,我很担心有一天我会被这股护火吞噬而做了伤害你的事,所以我一定要离开。”
她怔怔的瞪着她。“你难道……”
她苦笑,“是,我爱龙爷,爱了好久好久,但我是仆,他是主,这份爱从来不敢说,”她摇摇头,看着桌上竹篮里的甜年糕,“你替我尝尝味道如何?我希望这最后一次做给爷吃的甜年糕,是好吃的,而不是我此刻所感到的苦涩。”
静瑜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好拿起切好的一块年糕来吃,味道竟然还真的是苦的。
“好吃吗?”
不忍伤她的心,她连忙一笑,“好吃。”
她突然冷笑一声,“想当滥好人,不想让我伤心?静瑜格格,你的善良未免太愚蠢了。”
“什……”她的身子突然晃了晃,她连忙扶住桌子,却发现她的视线一片模糊。
但她摇摇头。努力的看着她,竟见她脸上有着令她毛骨悚然的诡谲笑意。
“你、你在甜糕里……”她想起身去找人求救,可是她的双腿无力、喉咙也发不出声音来。
杜玉梅冷冷的扶起她往后门走去,门外已有一辆马车在等着了。
她就这么被杜玉梅给扶进马车,离开了她跟靖宇的家。
杜玉梅接着又回到他们的卧房,拿了一些静瑜的衣服、珠宝首饰、银票,收拾了桌上的甜年糕后从后门悄悄离去。
“听说了吗?静瑜格格不见了!”
“听说了,好像有好几晚没有回南曦围了。”
“恩,杜总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派人往外找,可也不见格格。”
“我想是找不到了。”
“什么意思?”
“我听说有人在最近的码头看到一名长得极像静瑜格格的姑娘上了一艘洋人的船,那船是往外国去的。”
“是喔,对了,公王帮的四个格格不是想效法前朝郑和下西洋吗?过去不是也传了好几次,她们女扮男装上了船又被逮回来的事。”
“对对对,我也听过,这公主帮的格格们老做些惊天动地的事,这一次静瑜格格不会是趁龙爷不在家,航海去了吧?”
郑州热闹的街道上,不管是摊贩、茶馆、客栈、其他店面,人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接着几乎在同一时间静了下来,因为一个高挺的身影鞭策胯下的黑马疾驰而过。
“是龙爷!”
“龙爷回来了!”
众人的说话声再次此起彼落响起。
靖宇并没有听到那些纷扰的言语,他一路奔驰回到南曦园,只想直奔卧房见他的静瑜,但得到他回来消息的杜烽跟杜玉梅已匆匆迎上前来,不敢有任何隐瞒的将静瑜格格不见的事说了,杜玉梅则补充了有人看到她上船一事。
事有蹊跷!静瑜不可能不告而别,更不可能丢下他去圆她的航海梦!
因为只有他知道她放在心里最深的梦不是航海,而是当一名大夫,这是她认为不可能却又舍不下的梦想,所以没有理由她会舍弃这里的一切!
他精锐的目光突地看向杜玉梅,“你是当天最后跟夫人相处的人?”
她脸色丕变,眼中也浮现被怀疑的羞愤泪光,“我知道很多人。可能包括龙爷都觉得我对夫人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所以她才不见了,我……”
“龙爷!”杜烽突地跪了下来,“玉梅她已承受许多目光与压力了,她甚至曾要拿刀自杀以证明她的清白,所以我请求龙爷,不要再怀疑她,我怕她承受不了又要寻短!”他说着说着,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盯视着她泪如雨下的脸,“算了,你下去,我好好想一想。”
他快步的往卧房走,不一会儿又去了书房,想试着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但除了她的衣物真的少了许多,一些珠宝银票也不见了之外,毫无线索,她有可能真的去圆她的航海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