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夫,是神医,你快想办法,我愈来愈不舒服了……
很、很不舒服……好热……真的好热……”她才不管他吃了几种药,她已难受的开始颤抖,甚至想哭了。
“我先去把窗户打开,让风吹进来!”他连忙拉开床上的帘子,下了床,却看到又有一个小人影躲在窗户后,难道是——
他脸色一变,快步的开门出去,窗户后的小人影似乎吓了一跳,急急要跑,但后衣领立即被拎住。
“解药!”
“什么啊?”小不点整个人缩成一团。
“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好嘛,是我,我在交杯酒里下了药,可是……”
“你这小娃儿什么事不做,竟去做这种事!”他实在是气炸了!
她瑟缩了一下,“我想帮忙嘛,我想格格一看到你是她的新婚丈夫,依你们过去相处的经验,她才不会让你碰她咧,然后我就想到妓院老鸭很爱弄给姑娘或客人吃的药……”
“你这个色小鬼,真的在妓院待太久了!”
“才不是呢,是那些姑娘们常拿东西喂我这个小乞儿……”
“算了,解药呢?”
“不行,我要格格早点生娃娃,那我才可以当姊姊。”
他咬咬牙,才能忍住不对她破口大骂,他可以想象静瑜正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你不把解药交出来,你就回去当你的小乞儿!”
她怔怔的看着大夫,第一次在那张老是无所谓的笑脸上看到阴沉及怒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事了,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对……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好想要有家人……我知道大夫喜欢格格……知道原来大夫是有钱人,跟格格成亲了,有好多人送礼过来,我也要送你们礼物,可我没银子,我只能想到你们生了娃儿,我可以帮忙照顾……我也可以一直留下来,陪着他长大……”
她哽咽一声,从袖袋里拿出一小包药,“这……这是你收留我之前,我常去乞讨的那家妓院的姑娘在喝醉时连碎银子一起丢给我的……我就留下了,然后就想到可以帮你……”她愈哭愈伤心,愈哭愈害怕,就怕他不要她了!
他吐了一口长长的气,蹲下身来,拿走她手中的药后,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回到南曦园的那一天,我就向所有人宣布了你是我的义妹,既是妹妹,就可以一直留在这里,不要引不动就怕我不要你,懂吗?”
她开心的点点头,但泪水仍不停的掉落。
他拍拍她的头,笑了起来,“不要再胡思乱想,去吃点好吃的东西,我要回房了。”
她只能拚命点头,又哭又笑的往热闹的大厅定去。
他则快步的回到房里,静瑜已经难受得要撕开自己的衣裳,不停的呻吟,在床上翻来覆去,美丽的脸上一片酡红,“我好难过……”
她泪眼蒙胧,一看到他就紧紧的贴了上去,感觉到体内沸腾的欲火似乎熄了一些,她忍不住的在他身上磨蹭,甚至狂野的猛剥他的衣服!
他苦笑,“你想要我却不行了,真不知道我是哪儿欠了你。”
他任她在自己的身上乱摸乱亲,困难的将药物放入她口中,但她仍不安份,他只好将她整个人压在床铺上,她痛苦的扭动身子,他黑眸转为深黝,俯下轻吻她泛起香汗的额头,慢_慢的往下到她的鼻子,再到她粉嫩的唇,封住她的低吟,她喘息着、要求着要更多,但他的唇只在她脸上、耳畔、脖颈间磨蹭、吸吮、轻啄……渐渐的,她体内那把躁郁又渴求的欲火变小,甚至熄灭了,而她的眼皮渐重,疲累的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他静静的凝睇着她,说不懊恼是骗人的,偏偏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在这些不入流的药物上又太过清高,不屑涉猎,这下子洞房要等到何时?
但无所谓,有些帐明天再算,至少她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
明月下,一抹孤单身影伫立,夜风袭来,杜玉梅忍不住将身上的披风拉得更紧,却挡不住由心底泛起的凉意。
龙爷成亲了,可新娘却不是她!
可笑她一年一年的等着他,等到的却是他跟静瑜格格的婚约,等到的却是他带了一个小义妹回来,兴高采烈的请她帮忙办喜事。
而她只能将泪水往肚里吞,一手包办了喜事,代挑吉日、备席、广发喜帖,装点新房,将整座南曦园弄得金碧辉煌、喜气洋洋,在今日贺客川流下息的到来,贺礼堆满屋的同时,她却向老父亲——也就是南曦园的总管大人告假了。
她从后门离开,她必须离开这座园子,至少在外面将泪水流尽后再回来做龙爷的姊姊。
是啊,他敬她如姊,即使她只是总管的女儿,但她大他两岁却是不争的事实,两人也算青梅竹马,一直到他离开去学艺,然后他十八岁回来了,俊美迷人的模样令她顿时失了心魂。
她爱他,所以婉拒了一切婚事,再加上她自小就聪明伶俐,深得父亲喜爱,在管事上竞成了父亲最大的左右手,然而岁月年年过,青春早逝,在龙爷的婚事一再被讨论提起时,竟没有人想到她的等待是为了谁!
不,父亲一定明白的,可是她只是总管之女,为什么?为什么?
她好不甘心啊!
泪,溃决而下,她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
第五章
睡梦中的靖宇是被一只乱抓乱摸的小手给吵醒的。
他浓眉先是一蹙,接着睁开眼来,看到的是衣衫不整的静瑜正半睡半醒的伸长了手找被子,但手却在他赤裸的胸膛摸来摸去。
他扬嘴一笑,将被她踢到一旁的被子拉起,替她盖上,她舒服的呢喃一声.就靠在他的肩窝上,继续睡觉。
他凝睇着那张绝美的容颜,她的肌肤粉嫩粉嫩的,但是微张的红唇竟然有一丝银丝,看来她睡得很沉嘛!
他的目光继续往下,昨晚她不仅剥掉他的衣服,也因燥热扯坏了自己的衣裳,所以这会儿不仅衣襟大开,里面的红肚兜一条带子已断落,肚兜斜落一半,白皙胸脯就裸露在他眼前,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像在邀请他揉弄爱抚,他暗暗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命令自己不得往邪恶的方向想,免得——
唉,他试着让某个地方亢奋,但它真的投降了!
可恶,他苦笑,究竟还要等多久?
怀中的人儿似乎还折腾他不够,竟然又踢翻了被子,然后一个翻身跨上他的腰,不安份的小人儿最后竟然整个人趴上他的胸膛,那裸露的半球就挤压着他的胸口,他急喘了一声,她却像只佣懒的小猫,寻找着更舒服的位置,在他身上又磨来磨去的。
天啊,就算那儿不行。他也受不了了,他的手忍不住的去搜寻那团柔软,睡梦中的她低低呻吟,感觉到胸脯有着奇怪的酥麻感,还有好奇怪的热气一直拂向她的脸颊?
她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推开那股热气,但是怎么好像碰到
她眼睛倏地一亮,脸儿一抬,竟然发现自己叠在靖宇的身上,她的手就碰在他的口鼻间,两人的脸靠得好近,所以,那股热气就是他的呼吸……
她怔怔的瞪着他,然后见他那张俊脸出现不正经的可恶笑意,她直觉的低头一看,他不安份的大手竞捧着她半露的酥绚——
天啊!她猛地倒抽了口凉气,急得翻身滚下他的胸膛,但动作太大了,眼看就要继续滚到床底下时,靖宇的大手一捞,将她整个人又捞进了自己的怀中。
她以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气愤的瞪着他,“色胚!”
“错了,要叫相公!”他笑笑的指正她。
“你——”他说得没错,她竟然无言驳斥。
“饿了没?”
“饿了。”其实哪里饿呢,但这么说他就会放开她吧?
“我有个地方也饿了,可偏偏没法子喂它!”
闻言,她一张粉脸儿通红,尴尬的不知所措。
他环抱着她略微起身,身后塞了枕头,半坐卧的凝睇着她,为了护胸,她不敢乱动,却变成趴卧在他身上,两张脸靠得更近,吓得她只敢瞪着他平滑的胸肌,但心头小鹿已乱撞一通了。
“你昨晚可真狂野。”他笑笑的看着床上及地上被她又扯又拉因而破掉的外衣及单衣,她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粉脸儿一红,却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但是念头一转,想起了始作俑者不就是他吗?
“是你太恶劣了,竟然在洞房花烛夜下春药!”
“难道你就不恶劣,竟在洞房花烛夜让我不举?”
“怪我吗?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新郎是你——”
“你就不会下药了?”
原来她早已打算不把自己交给除了他之外的男人啊,他的心情顿时愉快起来。
她一愣,脸一红,“呃……呃……”她怎么又找不到话讲了,“我、我是说,至少我不会有罪恶感,因为碰我跟娶我的是同一人。”她在心里替自己拍拍手,她的思绪回来了!“但木已成舟,嫁给你也是事实了,所以你可否先放开我,让我换衣服,吃点东西呢?”
兜了一大圈,她还是迫不及待的想逃离他的怀抱!靖宇挑眉一笑,嘲笑她的怯懦,但她硬是不做回应,故意看向另一面半开的窗子,单从目前所能看到的一小片风景,阳光下那微绽的桃花,后方的假山、楼阁,再看这问精致典雅的卧房,看来靖宇——不,龙爷的财富的确不容小觑。
“想什么?”
他还没打算放开她,抱着她的感觉的确很舒服。
她的视线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他身上,“我是要叫你龙爷还是……”
“在这儿我就是龙爷,不过进了房间,你可以叫我靖宇。”
“难道这儿真的没人知道你就是神医靖宇?”
“知道神医名讳的原本就没几人,更何况一个从医、一个从商,要将两人联想在一起更难。”他话刚说完,就听到她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她粉脸涨红,他倒是良心发现的饶了她,没有再调侃她。
他将她放到一旁,先行下了床,套件外衣后走了出去。
不久后他回房,而她也已从另一旁的大衣柜里找到衣服换上了。
靖宇瞧她仍是一身素雅粉衣,长长的头发上只有简单的簪花,舍了那高如牌楼的发髻,整个人看来更是清丽动人。
“我喜欢你这个样子,日后就这么打扮吧!”
女为悦己者容,她的脑海突地窜过这几个字,可是她并不是为了他打扮的,但听到他这么说,她竟然也没有半点不悦?
“坐一下,待会儿丫鬟们就会送上早饭了。”
“嗯。”
不一会儿丫鬟陆续送上丰富的餐点,两人静静的用餐,似乎各有所思。
静瑜知道她无公婆,要不今儿个一早是该去为长辈奉茶的。
突然间,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外面探着头,她眼睛倏地一亮,“小不点。”
小不点立即笑嘻嘻的跑了进来,但在看向大夫时,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格格知道了吗?”
他摇头一笑,“你自己跟她招吧,我到书房处理点事。”
他随即起身,走到房门口时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往回走,正巧逮到了静瑜凝睇的视线,她急忙低头,蓦地,她的粉颊被亲了一下,她诧异的抬头看着倾身吻她的英俊脸孔。
“多吃点,我抱起来会更舒服。”
她脸儿瞬间涨得更红,这个老是没正经的男人,不知道有个小女娃儿在旁边吗?这会不会污染她纯洁的心灵?
但她说不出话来,只看着他志得意满的直起腰杆走出去了。
“真好,是不是我下的药起作用了?你们变得好恩爱喔!”
小不点兴奋不已的话突地在她耳畔响起。
静瑜瞠目结舌的转头瞪着她,“春药是你下的?”
她用力点点头,“嗯,我想要弟弟喔,不对,格格先生女儿好了,不好,还是先生男孩,一年生一个……”
静瑜呆呆的看着她古灵精怪的俏脸儿,要是她跟靖宇的孩子也像她一样调皮捣蛋,那可怎么办?
等、等,她竟然……竟然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她疯了?她连忙拿起水喝了一口,“咳咳……”没想到竟然呛到了,猛咳不已。
小不点急急的帮她拍拍背,“生八个小孩太多了吗?那总共生七个就好了,连我算进来就是八个,中国人喜欢“发”嘛。”
把她当母猪吗?何况也要那个男人够强,才生得出来吧……
***
在府邸的庭院一隅,栽植了一小片竹林,另一边有着花团锦簇,而居中的就是古色古香的书房,这里一向是靖宇处理商行大小事的地方,离他的卧室只有一条长长的回廊。
书房里,靖宇的桌上堆了许多帐册,而南曦园的老总管杜烽在他的坚持不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慈祥的老脸上有着欣慰的笑,这栋宅院终于有了女主人,主子应该也会定下心来,留在府里了吧?
“怎么不见玉梅?”
靖宇会这么问,是因为从他回到府里的每一天,她都会亲自准备早膳,由于他到书房的时间向来是固定的,因此他到书房时,她也一定已备妥了热茶,但今日却什么也没有。
“那丫头……”叫他这个老爹怎么说呢?女儿的心痛与失落,他可比谁都清楚,偏偏她娘死得早,她的伤心难过又不好找他这个爹说,但他是全看在眼里。
其实靖宇也没那么钝,但是他一直将玉梅视为姊姊,也暗示她要为自己的终身打算,可是她太执拗了,听不进去。
“杜伯?”
靖宇这一声唤,才将他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尴尬的道:“那丫头说要出去玩个几天,龙爷身边有人伺候了,她比较走得开。”
他深吸口气,决定把话挑明了说,“杜伯,我想征询你的意见。玉梅年已二十八,谈婚事的确是晚了些,但这几年我在外行走,有认识几名不错的友人,他们的年纪配上玉梅——”
“没用的,龙爷,这种事要是我答应就算,玉梅不会到现在还是一个人。”他叹息二声。看着英俊挺拔的主子,“这件事算是我求主子,在玉梅回来时亲自跟她谈谈,或许她就愿意嫁了。”他这么说也是因为她心仪的主子已娶妻了,或许她会死了心。
“叩叩叩。”
门外突地传来敲门声,杜烽立即起身前去开门,一看到是静瑜格格在门外,他连忙行礼,“格格吉祥。”
“日后叫她夫人吧,省了后面的一大串话。”靖宇直接的下了指示,却发现她直直的盯着他看,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