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溟突如其来的粗鲁让沉醉在热吻中的兰少曦错愕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停了,“凤溟大哥?”
无瑕玉容染上晕红,粉色的小嘴被他吻得微微肿超,漆黑的眼瞳染上一层薄薄的水光,那模样该死的无辜,却该死的迷人!
“你快走!我自己也没把握还可以忍多久!”凤溟甩头,甚至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希望可以保持理智。
“可是……”
“你不走,当真要逼我把你当成女人吃了不成?”凤溟低吼一声,怒火带起了体内的药性,让他的呼吸更加粗喘浓烈,他此刻就像是一头野兽,盯着猎物般,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兰少曦。
兰少曦怔怔地看着凤溟,即使他此刻狂乱的模样有点吓人,一双炯亮的蓝紫色眼瞳也因为情yu煎熬泛起了血丝,但她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是凤溟,是真正关心自己的凤溟大哥,即使那药性让他欲火焚身、痛苦欲狂,可他依然咬紧牙关忍着,怎么也不愿意伤了她。
她一直看着凤溟,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接着她听见了脑中理智松开的声音,而同时间,某种温暖又柔软的情绪,也自胸口缓缓地漾开了……
凤溟为了与体内窜烧的火焰对抗,紧紧闭上了双眼,因此他没有看见兰少曦依然站在原地,更没有看见她眼中闪动的坚持。
仿佛过了一辈子之久,又仿佛只有一刹那,兰少曦在心里做出了决定,她踩着平稳的脚步,坚定、不犹豫地走到凤溟面前,伸出手,温柔地将半张浸泡在水泉里的热烫俊颜捧起。
“你……”凤溟赤红的双眼瞪大。
“如果……”兰少曦定定的看着凤溟,鼓起勇气开口了,“如果凤溟大哥不讨厌我,我愿意……为你减轻痛苦。”
凤溟一震,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吼道:“你疯了不成?你又不是女人!”
兰少曦垂下眼,有些羞有些窘地轻咬下唇,问道:“如果……我是女的,凤溟大哥就愿意让我留下来了?”
凤溟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兰少曦缓缓解开头上束发的头巾,原本让雪白头巾规矩束住的发丝别的一声垂下,那长及腰间的墨色发丝为她秀逸清灵的脸庞增添了柔媚的气息。
在凤溟那一双炯亮,如猛兽般锐利的眼瞳注视下,兰少曦脱掉了身上的白衫,再解开里头的单衣,然后缓缓地将一圈一圈缠绕在胸前,掩饰少女曲线的白布条解了开来,最后,她依然有点害羞地举起双手掩住胸前的赤luo,但即使如此,凤溟依旧清楚看见了那润玉躯体上,属于少女的柔美丰盈……
“你是女的?”凤溟难以置信地问。
“对,我是女的。”漆黑的眼瞳盈满了羞涩与温柔,她缓缓地走到凤溟的面前,一双纤细手臂轻轻环上他的颈项。
带着淡香的柔软裸躯轻贴至他的前胸时,他的自制力瞬间溃散了!
凤溟低吼一声,最后本能控制了一切,紧紧抱住胸前的软玉温香。
……
“嗯……”
女子在睡梦中无意识发出的嘤咛声,虽然细微,却让搂着她浅眠的男子瞬间睁开了双眼。
怀中的温暖,还有萦绕在鼻间的淡淡幽香,让凤溟蓝紫色的眼瞳闪过一丝恼意。原本只是想闭上眼休息一下,没想到自己居然搂着兰少曦睡着了,而且……还梦到了过去。
仿佛她的温暖会烫人似的,凤溟自我嫌恶地松开手,举止优雅地自玉床上坐起,而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兀自沉睡的人儿因为失去他的体温,再次将身子蜷曲成一团。
“千里、千寻。”凤溟只唤了一声,两名身穿白衣的俊秀少年已经无声无息地来到他的面前。
“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启禀澐王,一切按照王的吩咐,都处理好了。”千里恭敬地回报,“云泽国内的云湖、泽湖的水已经消失,境内所有的水泉也全都抽干了。”
“很好。”凤溟满意地点头,接着下达另外一道指令,“你们守在这里,外面的人不能进去,里头的人也不能出来。”
“是。”双生子拱手应声,即有默契地住寝殿两边一站,
位于水域宫殿的最底层,有一座森幽冷僻,甚至很少人知道的地牢,是水域用来囚禁犯人的地方,那里就像是被遗忘的空间,从以前到现在,一旦被关了进去,从来没有人再出来过。
今日,脚步声缓缓自地牢入门处响起,那优雅而缓慢的脚步声,一步接着一步,像是踩在被囚禁者的胸口上。
身穿紫色长袍的凤溟,俊丽无瑕的脸上完全没有表情,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某一间地牢前,隔着铁栏杆冷冷地注视着里面的人。
像是意识到凤溟的到来,牢里的那个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历经风霜,早已被摧残得无法辨识原有模样的脸孔。
那苍老憔悴的男子在看到凤溟时,一双眼露出了十分激动的情绪,嘴巴大张,发出呜呜啊啊的诡异声音。
虽然夜鸮已经描述过星轨的情况,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凤溟依旧吃了一惊。
这真是星轨吗?当年那个沉稳、聪明,对自己满是信心的咒术师星轨?
派人将星轨带回水域宫殿后,凤溟并没有马上见星轨,只是让千里、千寻问出兰少曦的下落,然后直接将星轨关进地牢,直到他将兰少曦带回水域后,这才想起被关在地牢的星轨,打算当面和星轨厘清当年的疑点。
“啊呀……呜啊啊……”失去舌头的星轨,嘴巴又开又张,急切地想说些什么。
“是,她确实在云泽国,本王已经把人带回来了。”即使星轨口不能言,但凤溟却能明白他此刻最在意的是什么。
第7章(2)
凤溟的回答,让星轨整个人松了一口气,那放松,释怀,甚至是感激的模样,让凤溟微微眯起了双眼。
“星轨,本王不得不佩服你的本领啊!”凤溟冷笑,“先以一具假尸体欺骗本王,这么多年来一直将兰少曦藏在云泽国,你不但让她伪装成男子担任国师,还以项链遮掩了她身上的灵气,这一招确实高明!”
数十年来,他寻遍人界出生的女婴,却一无昕获,怎么也没想到兰少曦当年根本没死,改以男子的身分在云泽国继续生活。
当年他和兰少曦已有肌肤之亲,她身上从此有他的灵气,体内灵气可以维持她的年轻和美貌,也是他用来寻找她的线索,却没想到星轨以一条项链藏住了她身上的灵气。
曦儿当年刺了你一刀,我担心你会报复,只好欺骗你她已经死了,只是……我本以为自己救了曦儿,但没想到我错了!而且还错得很离谱。
星轨轻叹一口气,开始以心语和凤溟沟通。
“什么意思?”凤溟皱肩。
感谢上天留我一条贱命,让我有机会再到水域对你说出当年的真相,当年为了保护曦儿,在我们返回云泽国后,我封住了她在水域的记忆,希望她能忘记过去,重新展开新的人生,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云若霓的诡计……
当他得知兰少曦刺伤凤溟的消息后,震惊无比,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云泽国侍女送回他身边的兰少曦那时早已陷入昏迷,手上还握着一把染血的匕首。没多久,云若霓匆匆赶来,告诉他另外一个青天霹雳的消息!
云若霓告诉他,兰少曦之所以刺杀凤溟,是因为她被凤溟强占了身子,虽然凤溟的行为卑鄙,但兰少曦冲动的行剌必定会引起水域的动乱,若是不想办法解决,说不定所有留住水域的云泽国人,都得和兰少曦一起陪葬。
云若霓分析状况,让他感到情况危急,他根本来不及细想,只能仓卒做出决定,于是他使用兰少曦的头发和血,制造出一具假的尸体欺骗凤溟,然后领着云泽国众人匆匆离开水域。
当他们重新踏上云泽时,境内的土地果然开始涌出泉水。显然水域澐王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即使兰少曦刺了他一刀,但他依然维持对云泽国的承诺。
他当时完全没有怀疑云若霓的谎言,以法术封住兰少曦在水域的所有记忆,是希望纯真的小师妹忘记在水域受到的伤害。之后,云泽国国王封他为国师,并且赐下一栋华丽的宅邸,他和兰少曦从此住进了国师府,两人准备在云泽国展开新的人生……
一年后,云若霓继位为女皇,这是当年云泽国国王允诺的条件。在登基为女皇的庆典晚会上,她召唤我入宫,那个晚上,她温柔体贴,身段全卸,不断地向我敬酒,等我喝到微醺、飘飘然的时候,她开始向我打探曦儿的状况。
当时我醉了,根本没想到要提防她,脱口说出虽然曦儿被澐王欺负了,但人界女子和异界之王一旦结合,体内就会拥有对方的灵气,虽说曦儿在水域遭遇了不幸,但从此她可以维持数百年的年轻和美貌,也算是因祸得福。
云若霓接着又问我,若曦儿身上有澐王的灵气,早晚会引来水域的报复,她担心澐王若发现曦儿没死,或许会对云泽国降下灾难。我得意地告诉她,我旱已做了万全的防备,曦儿身上有一条可以隐藏灵气的项链,只要戴着它,水域的人永远也无法循着灵气找到她。
那一晚酒醉后说的话,却成为他最后能说出的话语,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都痛,眼前更是一片黑暗,即使张开了嘴,也发不出仟何声音。
就住星轨又惊又慌又害怕的时候,他听见了云扑霓疯珏又残忍,仿佛来自鬼界的恐怖笑声……
云若霓告诉我,她已经毒瞎我一双眼,割去了我的舌头,并以我的眼、舌为献祭,施放恶毒的诅咒散去了我一身灵力……然后,她以冰冷的语气告诉我,她是多么痛恨我和曦儿,恨我们师兄妹夺走了她成为水域之后的机会,所以她要让我们两个一辈子痛苦。
曦儿身上已有澐王的灵气,所以她暂时杀不了曦儿,但无所谓,反正曦儿的记忆已经被封住,永远也无法回到澐王的身边,而那条项链也将让澐王永远无法找到曦儿,这就是云若霓对曦儿的报复,她要曦儿永远活着,却永远都无法回到你身边。
云若霓找人模仿我的笔迹,留了一封信给曦儿,目的就是要曦儿相信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要曦儿这一辈子都不能离开云泽国,永远受到云若霓的控制,最后,云若霓把我从云泽国驱离,认定眼瞎断舌的我,今生无法对任何人说出真相,也绝对无法揭穿她的诡计。
一口气将真相说出,星轨疲倦地将身子往后靠上墙边休息。
漫长的数十年过去了,他住外飘荡好几次都差点死去,枉那生死徘徊的关头,唯一专撑住自己的信念,怎么也不愿意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坚持,就是曦儿!
他最疼爱、最珍惜的曦儿,他不能让她一辈子受困云泽国,虽然云若霓暂时无法伤她,但只要她存在一天,对云若霓来说就是一种刺激,哪一天,云若霓要是再也无法忍受了,会不会想出更恶毒的诡计来伤害她?
但幸好,现在澐王找到她了!
曦儿……当年是师兄太胡涂,虽然一切都是阴错阳差,但他确实是亲手拆散澐王和曦儿的帮凶。
澐王,星轨这条卑贱的性命,你随时可以取走,但方才我说的话句句属实,绝对没有一句谎言。曦儿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云若霓的诡计,还有我这个自以为是的傻瓜所造成的错误。
地牢里一片死寂,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明白了。”许久后,凤溟淡淡的嗓音在地牢里飘散着。
那么,你已经明白了曦儿是无辜的,不会再怪罪她了吧?星轨有些激动地问。
在他有生之年,他希望能亲眼看到曦儿得到幸福,那么就算是下一刻会死去,他也没有遗憾了。
“你的坦承确实厘清了本王心中许多疑点。”凤溟语调平静地开口,紫蓝色的眼瞳缓缓转到星轨的身上,继续说道:“那么,现在本王的心中只剩下最后一个未解的疑问了。”
澐王心中还有什么疑虑吗?星轨有些困惑,他以为自己已经将所有事情都解释清楚了。
“这问题,你也无法给我答案。”
星轨一怔,显然被凤溟的话给弄迷糊了。
凤溟突然伸出手,将紫色长袍的前襟敞开,让星轨能清楚看见那位于心口的位置,一条长长的疤痕。
“这伤是兰少曦亲手留下的,本王这么多年来始终不愿意将这疤痕抹去,就是在等这一天。”紫蓝色的眼瞳痛缩了一下,盈满了冷意,一瞬也不瞬地看着星轨,以无绪无波的语调道:“星轨,你也和本王一起期待吧!兰少曦给予本王的答案,将决定你们两人最后的命运……”
第8章(1)
兰少曦是被冷醒的!
一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光滑如玉石,冷得像冰块的大床上,她一脸困惑地白玉石床上爬起,墨黑的眼瞳眨了眨,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宽敞、陌生的寝殿,但这是什么地方?
不同于国师府邸内的富丽堂皇,这寝殿的摆设清幽雅致,而且,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低头一看,兰少曦看见自己身上依然穿着国师的紫色衣袍,头顶无冠束,任由一头乌黑的发丝垂至腰间,她微微一怔,脑海里忆起了在云泽皇宫,盛夏祭典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莫非,这里是那个美得国色天香的家伙的地盘?”亿起那名俊美男子强迫她吞下了一颗苦药,不一会,她就完全失去意识了。
“好家伙,连云泽国的国师都敢动!”兰少曦低骂一声,想起他以那种暧昧的方式喂自己吞下了药,一张脸微微涨红了,“不行,非得找那个家伙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行。”
打定主意后,兰少曦踩着大步准备找人,没想到她还没踏出寝殿一步,两名身穿白衣,脸孔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面前。
“喝!”兰少曦吓了一跳,忍不住瞪了他们两个一眼。
这一对双胞胎是猫吗?走路都没声音,吓死人了!
“澐王吩咐,你不能离开寝殿。”其中一名少年冷冷开口。
“澐王?”兰少曦喃喃重复,当她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确实又泛起一股似曾相识,又酸又疼的感觉。
虽然不明白盈荡在胸口的情绪是什么,但眼前这两个少年气焰实在太嚣张了,想她兰少曦可是在云泽国当了六十年的国师,在云泽国,哪个人看到她不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哪像这两个小家伙,摆明了瞧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