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对我媳妇好你吃味喔?去去去,别在一旁碍事。”她用嫌弃的语气赶着儿子,一回头又堆满笑,怜惜万分。“小希,我做了麻油鸡汤来,你趁热喝,补补身。”
“谢谢秦妈妈。”好香,跟妈妈傲的鸡汤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还叫秦妈妈,该改口了。”她慈爱地抚抚她留长的头发。
岳冬希难为情的一喊,“妈……”
她将鸡汤盛装碗内,“呵,这才乖,我们家小希乖巧又惹人疼,妈一定……”
“呃……请问这里是岳冬希的病房吗?”不会走错了吧?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妈。
“没错,没错,我们家小希是住在这间病房”蓦地,卓瑶玉手中的汤匙掉了,两眼睁如铜铃。“你……你是宁人?”
“咦?你是啊!阿玉姊?!”
“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你们搬到哪去了,我们想找你们都找不到,问遍街坊邻居说是搬走了,也没留下联络方式……”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却断了音讯。
“还好,过得下去,总算拉拔几个孩子长大,也对得起祖先了,孩子们也都孝顺,我现在可好命了。”除了陪陪婆婆,她也没什么事好忙。
“你呀你,真是太见外了,当年要不是你家天地,我们哪有今天,你们有困难却不来找我帮忙,我……我很难过……”觉得自己很忘恩负义,人家帮过她,她却连人家出了事也不晓得。
岳母江宁人笑着拍拍她的手。“阿玉姊,你哭个什么劲,咱们这不是又见面了吗?人家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不只有缘,还做了亲家,日后得多走动走动。”
一抹老泪,卓瑶玉紧紧握住老友的手心。“果然是宁人和天地的孩子,你们教得真好,难怪我一瞧见小希就喜欢得不得了,赶紧定下来当我家媳妇,谁来抢都不行。”
“是你不嫌弃,这丫头野得很,成天在外跑得见不到人,跟她父亲一个样,不怕能力不够,就怕帮不了人,叫她念中文系当老师,她跑去念社工,一毕业就考上证照服务人群去。”她说得感伤,却不无欣慰。
“当社工好,瞧她多用心呀!我耳边听见的全是对她的赞扬,没人说她一句不是。”关怀别人就像关怀自家人,细心体贴。
岳冬希的父亲就是当年卖地帮助秦家的大恩人,他仗义纡困不求回报,连夜把钱送到好友手中,助他们度过难关。
为了感念他,秦华山把“华山建设”更名为“天地建设”,并替他入股,让他成为公司的大股东。
可是岳天地为人一向洒脱,不重钱财只重朋友情义,好友硬塞给他的公司分红他觉得受之有愧,所以就少了往来。
后来他过世了,遗孀江宁人秉持他一贯的低调,不想太劳烦人,所以丧事办得很简单,并没通知太多人。
是得知岳家有丧的朋友主动来吊唁,在丧礼方面出了点力,从出事设灵堂当天开始到出殡日,每天都有人来守灵,为数还不少,她相当过意不去。
而在同一时期,秦家母子正为公司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无暇他顾,连岳家搬走了也不知情,这一别就是十来年,期间全无音讯。
谁知缘分这东西就是这么奇妙,失去联系的两家人又因为儿女交往而重逢,甚至亲上加亲的结成一家人,这还不令人欣慰吗?
“到底是二姊结婚还是两个妈妈的结拜日,真是看不下去了。”太抢戏了。
担任招待之一的岳家长子岳冬峰咕咕嚷嚷地走过,他一身合身的黑色西装,衬出俊帅容貌,可咕嚷的内容却让一对新人莞尔。
“他说的没错,今天究竟是我们结婚,还是妈妈们的结拜,你看她们也穿得太抢眼了,比我们还吸睛。”手拉着手聊个不停,逢人便说这是我姊姊(妹子)。
第8章(2)
妆容典雅,曳地的白纱礼服闪着珠花亮光,岳冬希一手挽着新郎,一手捧着象征幸福的铃兰捧花,笑看一团喜气的妈妈们。
抹上浓妆的卓瑶玉笑得花枝乱颤,鲜艳红唇一张一圆的不知在说什么,身上的大红旗袍十分显目,想看不见也难。
而生性简朴的江宁人也难得地穿上桃红色洋装,浅浅微笑地回应亲朋好友,她给人的感觉像朵桃花,一样相当抢眼,不少丧妻的男人和中年单身汉频频用眼角偷看她。
两人都没老公,儿女也长大了用不着她们操心,正好发展第二春。
“她们看起来很开心。”她很久没看到母亲这么高兴了,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不会比我还开心,我终于娶到老婆了,不再是不婚大丈夫。”他感动得快要哭了,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了。
“不婚大丈夫?!”他是不婚族?
秦弓阳倍感心酸的解释,“结不成婚的男人呀!我每年都嚷着:我要结婚,我要娶老婆,我要当已婚大男人,可是每次都落空。”
“真是辛苦你了。”她好笑地拍拍他肩膀,给予肯定的鼓励。
“不辛苦,不辛苦,老天的百般考验是为了让我等到你,你看我现在多幸福,有妻有子,还有你满满的爱,这才是大男人想全心全意守护的家。”一夫一妻结成双,多了个孩子是添喜,人生圆满。
“不懊悔我胸部小?”她故意取笑他。
他邪笑道:“你没发觉变大了吗?我的努力加上怀孕的生理现象,小B升级为大D了,假以时日,不无机会发展成G奶。”
“你这色狼,居然只注意这件事。”她失笑地一晖,以手护胸。
“嘿,你的内衣可都是我买的,我当然知道你的尺寸,瞧我这么爱妻又疼妻的男人,真的不多见了。”他得意地一扬下额。
说穿了,他也是为自己的福利着想,老婆的内衣款式太保守了,她又舍不得买好一点的穿得舒适,舍不得她亏待自己,他大手笔包下专柜,专挑他看中意的内衣送老婆。
其中不乏性感内衣,小而薄的情趣内裤,令人一看就欲火上升的透明内衣、薄纱睡衣诸如此类的,全是男人的“爱用品”--穿在老婆身上。
“可我看你的朋友也很宠他们的女朋友,一句话,随传随到,没半句怨言。”
她的意思是新好男人不只他一个,用不着太神气。
瞄了眼酒友桌,秦弓阳臭屁到不行。“没路用啦!再宠也娶不到老婆,他们之前还立誓不想太早结婚呢!甚至嘲笑我想结婚想疯了头,现在你看看他们的杀气多重呀!嫉妒我比他们早娶老婆。”
主桌旁的客桌坐了三个出色的男人,他们身边各有一位貌美佳人相伴,但这三个男人看的不是亲亲女友,而是狠瞪着新郎,似乎想把他从主位拉下来痛欧一顿。
因为他笑得太幸福了,让人看了很不爽。
但喜宴上当然要晒幸福,不幸福干么结婚,这些人只是眼红,难道他们还真希望新人不幸福,在婚宴上大打出手?
“老公,笑得亲切些,上扬的幅度不要太大,我怕他们冲过来揍你。”她是孕妇,会闪远点,他得自个儿承担。
“再喊一声。”秦弓阳晕陶陶的,笑得阖不拢嘴。
“老公。”她甜软地一喊。
“真好听,我老婆的声音是天籁。”让人整个舒坦,连骨头都酥了。
“你……”岳冬希正想提醒丈夫收敛点,不然真得当个带伤新郎,但因瞧见姊姊走近的身影而噤声。
“冬希,恭喜你了。”她的妹妹,好美,美得令人好想哭。
“谢谢你,姊。”她的祝福很重要,她们是一家人。
“奶奶要我把她的玉镯子给你,她说我们岳家的女儿都要幸福。”奶奶连她也不认得了,喊她小惠--奶奶早年夭折的女儿。
噙着泪,她拍了抽鼻。“我会幸福的,叫奶奶不要担心。”
“好了,我回去陪奶奶,不看紧点,她又要走丢了。”那位令人操心的老人家是她家的宝。
“姊姊,那你呢?你和他……”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
岳冬雪苦笑地轻握妹妹的手心。“他说他什么都能给我,就是不能给我名分,他亏欠他妻子太多,无法离婚。”
他不能亏欠妻子却亏欠她,这是她爱他爱得无怨无悔的代价吗?
“姊……”她好心疼她。
她苦涩地笑笑。“我下个月调回台北医院,奶奶年纪大了,需要人陪,我前些日子梦见爸爸指着我鼻子大骂,他说我非常不孝,为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不要自己家人,他岳天地没有我这样不象话的女儿。”
“姊,你会幸福的,像我一样。”岳冬希眼泛泪光,为姊姊高兴。她终于想开了。
“嗯。”岳冬雪微微颔首,视线落在高大无比的新郎脸上。“我把妹妹交给你了,请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我把她看得比命还重要。”看着心爱人儿,秦弓阳深情的说。
看到两人凝望的眼神,岳冬雪热泪盈眶,悄然地走开。
一旁的卓瑶玉和江宁人也眼眶红红,在岳冬雪走后才靠近。
“臭小子,给我顾好媳妇,要是你敢让她伤心,或是掉一根头发,你妈我先阉了你,听到没!”她一掌拍在儿子背上,差点拍得他内伤。
“妈,你……太狠了,我是你儿子……”天呀!肋骨不晓得断了几根,出手真重。
“哼,我的乖媳妇怀孕了,有了孙子传宗接代,还要你做什么。”卖了又不值钱。
“你……”啊!重伤,他中箭落马,一箭刺入心窝。在妈的眼中,他居然只是一匹种马?
“少装受伤的表情,还不去敬酒!我媳妇是大肚子的人,不能久站,你赶快去敬一敬,好让她早点回房间休息。”她粗暴地一推儿子,却对媳妇呵护备至,让人倍感温馨。
你媳妇是我老婆耶!我的心疼会比你少吗?秦弓阳把对母亲的牢骚话尽住肚里吞,大手轻柔地扶着妻子后腰,一步一步慢慢走,小心呵护。
今天,他晋升为人夫,怀里的新娘子是他的妻子,他,结婚了。
“干杯!”
“为什么?为什么?太没有道理,这世界已经没有正义公理。”
“没错,真是一坨牛粪从天上砸下来,砸到睡在树下的熊。”
“狗屎运呀!人家乱枪打鸟也能打到一只瞎眼的,只能说嚷久了也会成真。”
是夜。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吧台,同一个酒保,点了同样的酒,可是同样的男人却是不一样的心境,醺然酒气不能解愁,只是让心情变得更沉重。
酒斟满。
却未饮。
三个酸言酸语的男人正一肚子不甘,怒视笑得嘴巴快咧到耳朵的“熊”。
“哎呀,朝我射箭,越多越好,我现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对人家的嫉妒和羡慕照单全收,毕竟是有家室的男人,胸襟要宽大。”哈哈,终于扬眉吐气了,看谁还敢嘲笑他是“爱作梦”的傻子。
“秦弓阳……”
“你讨打吗?”
“我不介意使用暴力。”
风间彻痛恨他喜上眉梢的笑脸,夏桐月则冷着声音警告,最优雅的柳清羽也忍不住握起拳头,想痛扁他刺眼到不行的得意模样。
三人同怨一人。
只因为……
“娶不到老婆的人真可怜,天一亮就被人家踢下床,赶回家,不能抱着老婆黏TT,还要忍受其他男人的虎视眈眈。”哈,他爱抱老婆多久就能抱多久,没人会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要不是你老婆大着肚子,我一定让你肿成猪头。”他家小晚说了,不能惊吓到孕妇。
秦弓阳呵呵笑道:“其实娶老婆一点也不难,你们可以来请教请教我。”
六道鄙夷的目光一射。也不想想他自己喊了很多年想结婚,换了为数不少的女友,这才瞎猫碰到死耗子,找到个不怕死的。
“不要不信邪,我跟我老婆从认识到结婚不到半年,你们有我的神勇吗?而且……清羽,你没发现你家的夏医生和我老婆接触得多了,似乎也有一点点想婚的念头?”
闻言,原本想让他“割袍断义”的男人倏地靠近,一副交情深厚的模样。
“你有何高见?”
秦弓阳嘿嘿两声,“很简单,让她们四个女人凑在一块,人相处久了就会互相影响,我老婆是社工,最喜欢帮助人了,她幸福,你们的女朋友不羡慕吗?”
“说得好像有道理。”听到女友有意无意地提起结婚挺有趣的,柳清羽点了点头。
“岂只有道理,每个女人都是未来的母亲,天生有母爱,她们看到我老婆大着肚子,一定会想,我也好想生一个喔!到时候……”
风间彻两眼发亮的接着说:“那就生吧!我们先结婚再生小孩。”
“怎样,够朋友吧!终结‘不婚俱乐部’,一起跻身人夫行列!”老婆万岁,已婚万岁。
“有意思,干杯。”夏桐月举杯一敬,表示赞同。
“干啦、干啦!乎干啦!你们不醉不归。”呃,他们看着他干么,他脸上长花了吗?
“我们不醉不归,那你呢?”
他干笑的以大掌盖住杯口。“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我老婆说的。今天我开车来,所以不喝酒。”
“你喝白开水--”在酒吧点水?
“听老婆的准没错,我爱老婆,爱我家冬希……”蓦地,他熊目一眯,爆出了大吼声,“周大明,陈志扬,你们两个未成年也敢给我闯进来喝酒,活得不耐烦了呀!立刻过来,排成一列,敢让我老婆为你们操心到睡不着,我不教训教训你们,你们将来也会成为社会的败类……”
他一人赏一记栗爆,化身严厉的社工,督导中辍生返回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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