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我没创意的,我当然得好好的展现我的创意。”他无辜的说。
“如果这就是你的创意,还真叫人不敢领教。”她哼声嘲笑他。
“你真难伺候。”他不禁抱怨。
“谢谢。”她咧嘴微笑。
看着她迷人的笑脸,季成颢脸上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泛柔起来。
老天真是爱跟他开玩笑,早就将准老婆安排在他身边了,竟然还保密了二十几年,才让他明白,害他差一点为了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指腹为婚的假老婆——
思绪一顿,他不禁呆愣了下,想起自己到现在都还没跟她说过这件事。
“丫——”本来想叫她丫头的,却想到她刚刚才说她不喜欢,他急忙改了口,“老婆。”
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叫她,任妗红的心一窒,不由自主的哑声提醒他,“我们还没结婚,我还不是你老婆。”
“我知道,但是过不久你就是了,我们可以先习惯一下这个称呼。”他柔声的问:“还是你也不喜欢这个称呼?”
她立刻用力的摇头,然后娇羞的低下头,“我喜欢。”
她娇羞的模样让他有些迷醉。
“老婆……”他轻声唤她,是在练习,也是情动。
他抬起她的下巴,亲吻她的红唇,先是温柔的轻吻,慢慢地变得深入而热情的吮吻。
他将她拉向他,让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坚硬抵着她的柔软,然后慢慢地挺进她体内,温柔的与她做爱。
事后,他完全忘了先前想跟她说的,那关于他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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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温泉饭店住一晚,退房时间通常都在隔天的十一点之前即可,不过因为有人脸皮薄的关系,他们在早上七点,大部份的人都还窝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便匆匆地退房离开。
由于昨晚两人睡眠的时间并不多的关系,所以他们在外头吃完早餐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倒头睡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室内恒温空调静静地吹拂着。
九点、十点、十一点、十二点,都过了中午时分,躺在床上交颈而眠的两人仍一动也不动的沉睡着,可见昨晚他们耗费了多少力气。
客厅里的电话不知道是第几度响了起来,声音隐约传进房间里,却没有惊动床上熟睡的两人。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电话在转进答录机之后,被挂断。
不知又过了多久,大门“喀”一声的被打了开来,走进门的是一对怒气冲冲的中年夫妻、两名带着看好戏眼神的俊逸男子,以及三名气质不同,却一样能令人眼睛一亮的年轻女子。
他们分别是季家父母,与任允翼、易子赦、官小凝、孟芊苹和今天相亲大会的女主角关子吟。
他们这一票人——女主角关子吟除外,从早上十点多季家父母接到干女儿陈秘书的电话,告知连络不上季成颢之后,便慢慢地兜在一起。
长辈找不到人就请晚辈帮忙找,晚辈一听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忤逆父母大人之命,不来凑热闹观赏这场难得一见的“扒皮秀”深觉对不起自己,便呼朋引伴的跑来了,因为有福一定要同享嘛。
一大票人浩浩荡荡的从餐厅移到季成颢住处大楼下,再浩浩荡荡的上楼,由拥有指纹纪录存档的季母负责开门,进入不孝子的住处。
“我到他房间去看有没有人。”易子赦一进门就兴匆匆的自告奋勇,然后直捣黄龙的朝季成颢卧室的方向大步走去。
他们在上来之前就已经问过警卫了,确定季成颢的车子还停在地下室的停车场,并没有开出去。
换句话,也就是说,他的人应该是在家里没错。
好家伙,胆子不小嘛,在晃点大家之后,竟然没有躲到天涯海角去避难。他是不是想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早死早超生,所以干脆留在家里等着受死?
“好家伙,行刑时间到了。”轻松的推开房门,他一边走进房里,一边大声宣告。
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了床上交颈而眠的鸳鸯,季成颢和任妗红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睁开双眼,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
易子赦呆若木鸡的瞪着他们,被吓呆了。
季成颢和任妗红也呆呆地瞪苦他,一半是因为还没睡醒,另一半则也是被吓呆了,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易子赦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样,他有在房间里吗?”任允翼走到房门口问易子赦,发现他呆立不动,便将头探进房里一探究竟,瞬间瞠大双眼。
“有在吗?”跟在他身后的官小凝开口问道,但只见眼前黑影一闪,前一秒还在她面前的未婚夫瞬间失去踪影,而房间里却传来一声巨响。
砰!匡啷啷——像是有人从高处重重地跌落地面,又撞翻了桌上所有的东西的声音。
“等一下!允翼。”易子赦的叫声倏然从房里传了出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听见刚才那声巨响,所有人全都跑了过来,并向站在房门口,距离巨响声最近的官小凝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脸茫然的回过头来,对大家摇了摇头。
她也还没走进房间里,根本就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大家一同直接往房里冲去找答案。
房间里,怒不可遏的任允翼将没穿上衣的季成颢压在地板上,紧握拳头的右手被一脸严肃的易子赦紧紧地扣住,悬在半空中,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就只有一触即发可以形容。
眼前的画面吓到官小凝了,因为她从没见过任允翼这么生气,更别提是想动手打人了。
但是比她受到更大的惊吓的却是季家父母,只是他们俩的目光并不是停在地板上的那三个人身上,而是定在床铺上那个用被单掩盖身体的女人身上。
“妗红丫头?”季母难以置信的脱口叫道。
“小妗红?”季父也叫了出来,脸上愕然的表情和妻子如出一辙。
长这么大,任妗红第一次这么深刻的领悟到什么叫做“捉奸在床”。
她浑身僵硬,一脸尴尬的朝去年才到温哥华家里作过客的两位长辈轻点了点头。
“季妈妈、季爸爸,好久不见。呃,你们好吗?”现在似乎不是打招呼的好时机,但是除此之外,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呀。
房里一片窒人的沉静。
“你什么时候回台湾来的?你爸妈他们也一起回来了吗?”眨了眨眼,季父率先回过神来。
一顿,他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心里最想问的问题。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和成颢……你和他……你们……”接下来要怎么问啊?他看向老婆。
“你们发生关系了吗?”个性直率的季母直接问道。
闻言,任妗红的脸立刻涨得跟熟透的番茄一样红。
不用开口回答了,她的反应已说明了一切,让任允翼气得挣脱易子赦的钳制,用力的揍了季成颢一拳。
“允翼!”易子赦完全来不及阻止他。
“允翼!”官小凝是被吓得惊叫出声。
“打得好。”这句是季父说的。
“再多打几下。”接这句的是季母,夫妻狼狈为奸——不是,是同气连声,都气得想把儿子捉来痛揍一顿。
听见这两句话,怒不可遏的任允翼立刻从善如流的再度举起拳头——
“不要!”床上的任妗红倏然大叫,旋即迅雷不及掩耳的裹着被单跳下床,在两人之间。“堂哥,不要。”她求道。
堂哥?
官小凝、关子吟和孟芊苹三个人同时一愣,终于搞清楚任允翼为何会突然抓狂发疯了,原来坐在床上裹着被单的长发美女,竟然是他堂妹?这情况要他不发火,还真是比登天还难!
“妗红,你让开。”任允翼冷冷地对堂妹命令。
任妗红用力的摇头。
“我再说一次,让开。”
“是我先喜欢他的,如果你要打的话,就打我好了,季成颢他没有错。”她用力的摇头,态度坚定的看着堂哥。
站在一旁的易子赦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任允翼转头怒瞪他。
“丫头,没关系,你先让开。”被任允翼扣着肩膀压在地上的季成颢,第一次开口出声。
“没错,你先让开。”任允翼口气冷凝的说,阴鹅的目光却是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季成颢。
“不。”任妗红坚定的拒绝。
从小和他们几个人混到大,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个性,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处理对对方不爽的情绪?他们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一架,把对方打得三天下不了床之后再说。
这种事虽然并不常见,过去和他们厮混在一起的十五年之间,她也只看过两次而已。但是光那两次就让她吓得短寿十年,所以她绝对不能再让那种兄弟阅墙的事发生,尤其还是因为她。
“妗红。”
“丫头。”
两个人同时警告的出声叫道,但得到的结果还是一句,“不。”
眼见情况就要僵持不下,长辈只好开口说话。
“允翼,你先放开我那个不孝子。”季父说。
旋即他偏过头,“季成颢,”愤怒之情溢于言表。“还有小妗红,”声音又变得轻柔,但却不失威严。“你们俩把衣服穿好后到客厅来。我们到客厅去。”后面那句是对其他人说的。
于是,任允翼恨恨地松开他转头离开,众人也鱼贯的走了出去,最后只留下一脸歉意的任妗红和脸被揍得黑青了一块的季成颢在房里。
“对不起。痛不痛?”带着一脸歉意与心疼的表情,她伸手轻抚他红肿的脸颊。
季成颢摇摇头。“是我的错,我应该要早点带你回家,将我们正在交往的事公开告诉大家,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了,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任妗红迅速的摇头,“堂哥不应该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动手打你的。”
他再次摇了下头。“如果今天我和他的角色对调,我也会动手揍他,他没有做错。”
这样要她怎么接话?
“来吧,把衣服穿好,别忘了他们还在外面等我们。”他从地板上站起来,同时将她也扶起来。他睡觉时通常都不穿上衣的,而她则是不穿内衣和外裤,只穿内裤和T恤睡觉,所以两个人才会都衣衫不整。
“他们大家怎么会突然一起跑到这里来?”任妗红转身找到睡前脱下的衣物,一边穿着,一边不解的问。
“谁知——”季成颢才说出两个字,话音便瞬间戛然而止,只听他低咒一声,“该死!”
“怎么了?”她看向他问道。
“我忘了今天中午的相亲饭局了。”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相亲饭局?”
季成颢浑身一僵,差一点便大骂出声。
该死的!混蛋!他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呢?昨晚他明明就要跟她说的,结果精虫一入脑就什么都忘了,他这个大笨蛋!
太好了,他现在该从何解释起这件事,她会相信他所说的话吗?
“什么相亲饭局?”她怀疑的看着他又问了一次。
他先将上衣穿上,然后走向她,温柔的帮她将头发从T恤的后衣领里拨出来。
“老婆,”他一脸谨慎而严肃的看着她,“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跟你说,我并不是故意的,而是真的忘记了。”他特别强调。
“什么事?”他严肃的模样让她的身体不自禁的紧绷起来。
“这件事我也是在一个多月前才知道的,而且知道后就一直在想办法解决,却苦无对策。”一顿,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说:“我和允翼、子赦、亦麒四个人,有一个共同从小指腹为婚的对象。”
任妗红眨了眨眼。
见她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继续小心翼翼的说:“允翼和子赦他们两个在最近都已经成功脱离这个婚约了,现在轮到我上场……”
“你说的相亲饭局,就是去和那个指腹为婚的对象见面的饭局?”她忽然开口问道。
他点头,立刻接着解释,“这个饭局我推脱不了,因为我妈——”
“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她打断他的自白。
“啊?”他蓦然呆住,张口结舌的看着她。
“事实上——”她看着他说,房门外却在此时传来一声怒吼。
“你们要换衣服换多久?”是任允翼的声音。
“这件事我们晚点再说。”看了眼房门的方向她决定这事再找时间跟他说明。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点头道:“走吧,上刑场了。”
她忍不住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一路笑出房间。
第九章
客厅里,任允翼像一只肚子饿的狮子一样的烦躁、充满危险性,他浑身紧绷的在客厅里走过来走过去的,让静坐在沙发上的其他人都不敢出声。
不,也不是全不敢啦,至少还有一个人敢。
“你坐下来行不行,你走得我头都晕了。”易子赦懒洋洋的开口道。
任允翼立刻瞪向他,给了他一记足以杀死人的利眼,让被老公圈抱在身旁的孟芊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喂,我警告你,吓到我老婆和女儿,你就死定了。”感觉到老婆的轻颤,易子赦不爽的皱眉回瞪。“老婆,你还好吧?就当他是一条被踩到尾巴的狗就好了,如果他敢咬过来的话,我会一脚就把他踢飞的,你放心。”他柔声安抚老婆。
“想踢飞我就过来呀。”任允翼好战的冷声道。
“子赦,你老婆怀孕了?”头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季母惊讶的出声问道,正好缓和了气氛。
“对。”易子赦咧嘴道,充份表现他的开心。
“那真要恭喜你了。”
“谢谢你,季妈。”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见姗姗来迟的那两人终于出现。
“来来来,这里坐,已经帮你们留好座位了。”他热情的朝他们招手,等着看好戏的意味很重。
季成颢牵着任妗红的手走向易于赦所指的位置,已经决定要逆来顺受,先安抚父母和“堂哥”的情绪再说。
只是他没想到“堂哥”的敌意竟然会这么强,他才牵着任妗红走到指定席前,还没来得及坐下,怒气冲冲的“堂哥”已迅雷不及掩耳的伸手将人从他身边夺走。
“妗红,你坐这里。”任允翼将堂妹安排在离那混蛋最远的一张沙发上。
“任允翼,你别太过份了。”季成颢不爽的沉声警告。
“我过份?”他眯眼瞪他,语气阴狠冷冽。
“季成颢,你给我坐下!”季父倏然斥道。
他又瞪了任允翼一眼,才悻悻然的坐下来,面对同样顶着一张黑脸的父母。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季父生气的质问他。
说来话长,季成颢决定简单扼要的直接讲结果。
“我已经向丫头求过婚,她也已经答应嫁我了。”他对父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