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曰快乐?不给份礼吗?”
“……不然一只鸡腿给你好了。”她本来想要和大哥分享,一人一腿的说,不过看在成歆对她也很好的分上,她可以把自己的份给他。
“我吃饱了。”
“不然咧?”肉也吃了,栗子也尝过了,啧,也不早说,不然就把栗子当生日礼物,现在要她准备什么?正忖着,她却见他愈贴愈近。“你要干么?”又没喝酒,怎么举动跟平常完全不一样?
“我想亲你。”
辛少敏瞠圆水眸。“成歆,你吃栗子也会醉?”醉得很严重喔。
“就当我醉了,你让我亲一下。”
见他一直靠过来,她不禁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她忙道:“没人会讨这种礼的,成歆,我是男人耶。”不要因为深居玉隽宫,过着禁欲生活就拿她开玩笑。
“嗯,我没亲过男人,试试也好。”他笑眯眼道。
她立即解释,不介意表明身份。“你喜欢男人,可我不是男人!”救命啊,成饮醉了!
“也对,太监不算男人。”他捧着她的小脸。
“不是,我的意思是——”
眼见他真要亲下时——
“成歆,你在干么?”低哑如鬼魅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辛少敏一回头,本要求救,但一见夏侯欢那皮笑肉不笑的脸,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皇上,你记不记得你曾说过答允我一个要求。”成歆笑问着。
“除了少敏之外。”夏侯欢摇摇晃晃地踏进小厨房,一把将辛少敏拽进怀里。
辛少敏被迫撞上他的胸膛,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确定了这家伙八成也醉了。
“喔,意思是说皇位也能让给我?”
“可以,如果你想当皇帝的话。”话落,他已经拉着辛少敏往外走。
“我要皇位干么?”成歆哼笑了声,疲惫地往墙上一靠。
还好,他提早回来了,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哇。”
完全毫无抵抗能力的,辛少敏被抛上了床,正打算起身解释,却又被立即压倒,一张口立即被封口。他吻得又浓又重,唇舌被缠吮得发痛,教她几乎不能呼吸,而且他的手——
“大哥!”一得空隙,她急忙喊着。
她气息紊乱,呼吸间都是他给予的酒香,浓得她都快醉了。
“嗯?”他粗嗄哼着,动手解着她的宫服。
“大哥,你生气了?”这里不是东暖阁而是他的寝殿,他的意图已经够明显,可问题是从小厨房回来的路上,他吭也不吭一声,就连随侍在后的祝平安都看得出他不太对劲,只能默默地以眼神要她安抚。可她要怎么安抚啊?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
“那……你要不要吃瓮仔鸡,我烤得又香又酥……”她一顿,只因下唇被他咬着,咬得她微微发痛。
“明天再吃。”他突地笑眯眼,探舌轻舔着被他咬到渗血的唇。
“……我不喜欢你这样子。”他明明就在生气,摆臭脸就算了,可他偏偏笑了,笑得她心里打颤。
“比较喜欢成歆那个样子?”他依旧笑着。
“我没有。”
“你没有?!”他怒咆着,敛笑的俊脸因爆发的怒火微微扭曲着。“如果不是我回来,你是不是就让他吻你?你是不是就任他予取予求3”
“我才不会,我只是被他吓到而已,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我……”
不等她说完,他已经径自起身。
第11章(2)
“大哥!”她一把从他身后熊抱住。“先听我说完。”
“我为什么要听你说完?”他的嗓音平静无波,拉开她的手的动作一如往常温柔。“我不想听。”
“大哥,今天是你的生辰,你不要生气啦。”她死命地抱住他,就怕她手一松,他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他回头,不知是醉还是怒,让那双深邃魅眸异常晦暗,令人望而生畏。
“我……不要生气了,今天是你生日,本来是想让你开心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又没谈过恋爱,早知道谈恋爱这么麻烦,打一开始她就应该踩煞车。
“你要怎么让我开心?”瞧她挫败地垂着脸,他沉吟了声往床畔一坐。
“我弄了宵夜。”她还是垂着脸,泪水在眸底打转。她不能理解他到底在气什么,不过就是芝麻绿豆大的事,到底有什么好气的?
“我现在不饿。”
“那我没有办法了。”亏她那么用心准备,满心期待,结果却等到生气的他……这算什么?
“要让我开心的方法多的是。”他轻柔地扳起她的下巴,吻去她刚掉落的泪。
“别哭。”
“人家今天一直在准备,想弄宵夜给你吃,一直等都等不到你回来,好不容易你回来却对我发脾气又咬我……”她简直多愁善感得不像自己,可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委屈。
注视她良久,夏侯欢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轻柔的将她拥入怀里。“我一直想着你,想要赶回来,却被其他事绊着,被迫喝了些酒,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回宫,却见到成歆要吻你,你又没有反抗……”
“我有,一开始是他说他生日,然后他闹着要亲我,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后来我发现不对,我有挣扎,我甚至打算跟他表明身份,要他别闹了,那时你就刚好回来了。”事实上她被成歆的蛮劲给吓着了,她没想到他会认真起来。
“他生辰跟你要一个吻?”
“我……改天会找机会跟他说清楚。”她轻揪着他的手。“你不要再生气了,我不要我们在一起时因为这些无聊事争吵,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嗯……”他轻点着头,缓缓把脸贴近她,额抵着她。“我要的礼呢?”
“还气吗?”她问。
“吻我就不气。”
她羞恼地瞪他一眼,怯生生地亲上他的唇,然他却张口回吻,舌钻进她的檀口里放肆纠缠,吻得她唇舌发痛。
“疼?”见她皱眉,他粗嗄问着。
“流血了。”她舔了舔唇,尝到血的味道。
“那远不及我的心痛,你要记住不要背叛我,千万不要……”他低哑喃着,轻柔地吻着她,大手钻进宫服底下,握住柔软浑圆。
她惊呼了声,彷佛有电流窜过她的心底,教她随着他每个动作而微微发颤着。
宫服被他扯开,他攫住浑圆轻揉,低头含舔着粉色的蓓蕾,长腿强而有力地架开她的双腿,隔着衣料,她可以感觉到他的灼热早已硬若烙铁。
他轻而易举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长指滑至私密的柔嫩之处,轻揉圈划直到感觉到她阵阵的抽搐和声声低吟,再也无法忍遏地埋入她的体内。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她,在她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绝不准任何人觊觎她,哪怕是成歆也不能。
辛少敏吃痛地倒吸口气,感觉他静伏在体内,那般火热又巨大地充塞着,吻轻轻地落在额上颊上,她缓缓张眼,就见他魔魅般的性感展现无遗,但他为她忍耐着,不愿躁进。
她朝他扬笑,轻吻着他的颊,轻咬着他的唇,双手环抱住他的颈项,让他可以更贴近自己,毫无缝隙地占有自己。
夏侯欢闷哼了声,潮湿狭窄的幽径包围紧箍着自己,几乎教他把持不住,然而他不愿弄疼她丝毫,缓慢地律动着,等待她适应,才放肆而凶猛地挺入最深处,深入浅出,不知道是要烙下印记,还是渴望她彻底的包容。
他需索她一次又一次,难以餍足,直到她无力负荷。
张眼,辛少敏有一瞬间的闪神,而后立即认出这里是夏侯欢的寝殿,而他人……她环顾一圈,没瞧见他的人,而殿内的宫灯还亮着,看向门窗外,天色阴霾,像是下着雨,教她更加难测时间。
但她没心情去估算现在是什么时候,因她浑身痛得……难以言喻。
她只能说那个男人实在是太无节制了,竟然这么狠心对待她。
思及昨晚他的猛烈,她不禁羞红了脸,卷起被子不允自己再回味昨晚,突地开门声响,她赶忙把浑身上下卷得密不透风才回头望去。
“你在做什么?”夏侯欢好笑道。
“你跑去哪了?”她扯起被子半遮脸,看着他身穿玄色绣龙锦袍,朝自己走来。
“去吩咐他们为你备早膳。”他往床畔一坐,眼眸噙满爱怜笑意地往她鼻头一掐。“饿了没?”
“好像有点。”她目光飘啊飘的就是不敢定在他脸上,余光瞥见他出玉隽宫时会戴上的面具就搁在枕边,不由得拿起一瞧,只见这面具雕工极为细致,雕的是盘龙戏凤,精致得教她不住把玩。
夏侯欢噙着笑意注视她良久,久到她微恼的横眼瞪去。“不要一直盯着我看,我现在没吃东西。”看不出来她是拿面具转移注意力吗?她是一般人,脸皮薄得就跟太斗搟的饺子皮没两样,想要练到他有如城墙的程度,恐怕得要练到下辈子。
“你很大胆,后宫没人会这样跟我说话。”他笑着,俯身吻着她的额。
“我又不是你的后宫佳丽。”她没好气地道。
“那倒是。”他笑意深浓地道:“往后,没有后宫,朕只要你这个皇后。”
辛少敏楞了下,这才正视着他。“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跟昨晚相较,他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夺回大权之日近在眼前。
“终于得到你,心情能不好吗?”他笑抵着她的额。
她满面通红,羞得垂敛长睫。“别闹了,我要起床吃东西了。”
“好啊。”夏侯欢干脆一把将她抱起。
“等一下,我的衣服。”她紧揪着被子,就怕春光外泄。
“没有。”
“怎会没有?我的宫服……”往地上看去,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我在考虑要让你穿回女装还是继续穿宫服。”
“都可以,随便给件衣服就行。”只要别让她继续包被子,穿什么她都不介意。
夏侯欢笑得坏心,正想继续逗她时,外头响起了祝平安的急唤声,“皇上。”
“什么事?”
“不好了,皇贵妃她……”
夏侯欢懒懒望向门板。“她怎么了?”
祝平安不敢多作迟疑,一鼓作气地道:“皇贵妃死在玉宁宫的池子里了。”
第11章(3)
辛少敏闻言,不禁抽了口气,不敢相信后宫恶斗竟然血淋淋地上演着。
“什么?!”夏侯欢蓦地站起身。
“这是玉宁宫捎来的消息,皇上要不要先到玉宁宫……”
“朕马上过去,另外派人通知李铎。”
“奴才遵旨。”祝平安立刻领命而去。
夏侯欢忖度片刻,随即从花架上取来一套太监宫服递给辛少敏。“你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一会我会让太斗把早膳送来。”
“大哥,让太斗跟着你吧。”有个懂武的人在身边总是安全些。
夏侯欢不容置喙地道:“不了,太斗留在这儿就好,我去去就回。”
辛少敏没辙,待他一走赶紧起身着装。这后宫恶斗怎么一再上演,那些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玉宁宫。
皇贵妃已被人捞起,搁置在池畔,夏侯欢到时,夏侯决已在玉宁宫,正在安抚着面无血色的庞皇后,玉宁宫几个宫女颤巍巍地站在一旁。
“好端端的,怎会发生这种事?”夏侯欢踏进宫内,沉声问着。
“皇上,妾身不知道。”庞皇后吓得六神无主,紧揪着夏侯决的袍角。
“皇后无须担忧,只消将方才发生的事告知皇上即可。”夏侯决低声安抚着。
“我……约莫三刻钟前,皇贵妃到玉宁宫,那是后宫规定的晨昏定省,可我不想见她,便说她既有身孕,这问安就暂时免了,偏她在我面前炫耀着……”
“皇后,一些旁枝末节无须多谈。”夏侯决闻言不对,立刻打断她未尽的话。
不用皇后细述,他也猜得到皇贵妃必定是登门炫耀自个儿受尽荣宠,然而这只会令人怀疑是皇后因此嫉妒恼怒,痛下杀手。
“我就没理她了,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宫女端热茶进殿前惊声尖叫,一查看,竟是皇贵妃死在池子里。”
“皇贵妃的贴身宫女呢,在哪?”夏侯欢面色阴鸷地问。
“我不知道。”庞皇后慌乱地摇着头。
“皇贵妃身边定有贴身宫女照料,她人既在玉宁宫,贴身宫女岂会不见踪影?”
“皇上,倒不如差人到玉德宫问一声。”夏侯决提议着,不让他一再逼问。
夏侯欢使了个眼色,祝平安立刻意会地要玉宁宫的太监走一趟玉德宫。没一会,便把皇贵妃的贴身宫女找来。
“奴婢见过皇上、王爷、娘娘。”皇贵妃贴身宫女如芳吓得魂不附体,一见众人就跪伏在地。
“朕问你,可是你陪着皇贵妃到玉宁宫?”
“是,是奴婢陪皇贵妃到玉宁宫。”
“为何你没有随侍在皇贵妃身边?你可知道皇贵妃已死在池里?”
如芳吓得浑身打颤。“奴婢该死,求皇上恕罪!奴婢本是随侍在皇贵妃身边,约莫两刻钟前要回玉德宫,但皇贵妃却说要奴婢先走,奴婢只得听令,这事同行的如芬、如华都能作证。”
“皇贵妃为何会如此说?”
“回皇上的话,皇贵妃说她有话忘了跟皇后娘娘说。”
夏侯欢闻言瞪向如惊弓之鸟的庞皇后。“皇后,你可还有话说?!分明就是你嫉妒皇贵妃怀有身孕,所以将她给推进池子里!”
“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皇贵妃并没有到殿内找我,我没有见到她!”庞皇后面色如纸,泪如雨下。
“皇上,一个宫女证言岂能代表事实真相,还请皇上彻查。”夏侯决抽紧下颚,与夏侯欢对视。这一切分明是个计谋,只是庞皇后太疏于防备才会落入圈套,但他作梦也想不到夏侯欢竟连亲生孩子都能作为筹码。
夏侯欢还未开口,殿门外已爆开李铎锥心刺骨的哭喊声。
夏侯决闻声,眉头不禁紧蹙,瞪着朝殿门外走去的夏侯欢。他太小看夏侯欢了……十年前登基时,他还是个遭火焚身不敢见人的小皇帝,畏畏缩缩地躲在玉隽宫里,对他唯唯诺诺,彷佛为了活下去连政权都可以不要,岂料一切不过都是他为了夺回大权演的一出戏。
他如庞皇后一般,对他太过没戒心,认为他身边只有一个萧及言,根本不成气候,岂料一场开朝百年庆典,竟教他一点一滴地分化亲信,他欲调回镇东军,古敦边境却屡传战事,庞锐被押,六部嫌隙扩大,眼前这一步棋,更是定下了李铎的决心。但就算如此,他手中还有数枚现成的棋可用。
殿门外,夏侯欢安抚着李铎,彷佛也一并告知了始末,教李铎气得踏进主殿讨公道。“王爷,要证实玉德宫宫女所言是否属实,只要调来守在玉宁宫周围的禁卫就能知晓。”
夏侯决抿紧了嘴。“传当值禁卫入殿。”他知道,这事定了,可他也想知道夏侯欢到底是如何使这步险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