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去旅馆接你好了。」严帆仍是这般有礼。
「好,那谢谢你了。」
切断电话后,唯晴深吸口气,举步往前面的公车站走着,一路上想着接下来的计划以及与严帆初识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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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睛姊,麻烦一下,第五号包厢的客人要一瓶清酒,帮我送去好吗?我肚子痛想去一下洗手间。」小芬与唯睛同住在小旅馆内,而她也帮唯睛找到打工的工作。
「好的,你去吧!我帮你送去。」唯睛拍拍她的肩。
「那就谢谢了。」小芬立刻跑向洗手间。
唯晴笑了笑,随即拿了瓶清酒和几只杯子放在托盘上,步向五号包厢。
就在走近包厢的时候,她听见里头的人说:「这次我们一定要将于朕发的西达集团给扳倒。」
「爸,你有什么办法吗?」严帆问着他父亲严武宗。
「当然,我手上有于朕发年轻时犯罪的证据,虽然他逃过法网,如今也已超过法律的追诉期,但如果公开,西达集团的形象必然大受影响。」严武宗邪佞一笑。
「定什么罪,爸?」严帆好奇地问道。
「他在十四岁的时候亲手杀了虐待他和他母亲的继父,但他母亲怕影响他的未来,于是替他顶了罪。」严武宗说出这个秘密。
「可是爸,这么久的事了,谁还会有证据?再说当时这件事又有谁知道?」严帆认为定老爸异想天开。
「有另一位证人,那就是于朕发的舅舅。」严武宗扬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他舅舅……不是听说他已经死了?」
「他舅舅虽然死了,但留有一封遗书,上头清楚写着这件事,因为他膝下只有一子,但是于朕发却从不提拔,让他非常生气,才将这事抖出来,还写在遗书中,只不过律师因为他已亡故,并没将这件事揭发出去。」
「就算爸真有那份遗书也没用,一张纸谁会相信?」严帆摇摇头。
「定有律师公证的亲笔遗书,我想不会有人质疑它的真实性,顶多质疑那件事而已,反正这社会就定这样,不管是不是真实的,若消息宣扬开来,一定会对西达集团造成伤害!」原来严武宗早就打定好主意。
「爸!我真服了你。」严帆摇头笑道:「这种办法也只有你想得出来。」
「我现在的目的不是要让他入狱,而是要让他的名誉受损,你也知道现在舆论的力量有多惊人。」严武宗说得眉飞色舞,似乎对这事十分有把握。
「这么说那份遗嘱现在在你手上了?」
「没错,就搁在公司的保险箱里。」严武宗朝他举杯,「来,祝我们这次的计划可以成功。」
「好的,爸。」严帆也笑了。
唯睛的脑海直回荡着这件事,一颗心紧揪着,但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五分钟后,她才步进包厢内,送上清酒,「你们好,这是清酒。」
本来垂着头翻阅公司资料的严帆一听见这么清柔的嗓音,不自觉地抬起睑,这一瞧,他的目光竟被唯睛妍柔的面貌给吸引住,望着她的眼神始终收不回来……
「如果还需要什么再告诉我们,请慢用。」朝他们点点头后,唯睛故作冷静的走出包厢。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心跳得有多厉害!连两鬓都泌出了汗水。
「怎么办?该告诉于痕吗?」可是他知道了又能怎么办,东西在对方手上,该怎么防呢?
无神的走列柜抬将托盘放回去,又清理了几张桌子,正准备下班的时候,严帆却找上了她。
「小姐,感觉你的气质不俗,怎么会在餐厅端盘子呢?」他上前攀谈。
一见是他,唯睛心头先是一震,连忙恢复镇定地对他点点头,「谢谢你的称赞。」
严帆走近她,一脸诚挚地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在我们家的公司安插一份工作。」
「真的谢谢你,我还是喜欢这里的工作,况且你我第一次见面,你并不了解我。」她疑惑地望他一眼,不明白他怎么能够在转瞬间变了个人。
在包厢内定一副奸商样,现在却足如此的彬彬有礼。
「我对女人一向是采取慢慢了解的策略。」他笑了。
「但是我却对这种策略非常不屑,你千万别对我太热络。」唯睛对他仍怀抱着提防之心。
「哈……说真的,你是我遇过最有趣的女孩子。」他扬起一丝笑痕。
「真的吗?」唯睛微拧眉心,「我看你是喜欢给你脸色看的女孩吧!」
「没错,就是这样。」他没料到她会这么大胆的回顶他,不过他喜欢,「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可以给你不错的薪水。」
「虽然你的提议很吸引人,但还是算了。」唯睛收拾好东西,穿上外套就要往外走。
「你要下班了?」他问道。
「对。」
「我送你。」他拿出车钥匙。
「不用了,谢谢。」像是怕他真的将她架上车,唯睛朝他点点头后便立即转身跑开,赶着去搭最后一班公车。
「呵!还真是有意思的女孩,她可能不知道,愈是得不到手,男人愈是有兴趣呀!」严帆邪恶地笑。
就这样,隔日、又隔日、再隔日,他天天都来餐厅用餐,以便纠缠唯睛,唯睛闪避一阵子后发现,她何不利用这个机会来帮助于痕呢?
就这么,她让自己走进这个黑暗的窟窿里,既然已经踏进一步,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而为了于痕,她也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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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伟庆集团工作已经三天,直到今天她才查出严武宗的保险箱在哪儿,只是她不知道号码,尽管就在眼前她也打不开呀!
直到下班时,她烦躁的收拾好东西,才走出伟庆的办公大楼,就见于痕站在前面等着她。
「于痕!」她笑着奔向他,「你怎么来了?」
「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就赶来接你了。」于痕看看她,又看看她背后的大楼,「你在公司都做些什么?」
「嗯……文书处理,或是送送文件之类。」她说着竟发现严帆也走出大楼,立刻躲到于痕背后,「快,我们快进车里。」
「为什么?」他疑惑地被她拉进车里。
「你不是说你和严帆是死对头?让他撞见我跟你在一起的话,他就会防我。」她直率地说出口。
「防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他一直怀疑她坚持要在伟庆工作的企图。
「我没有想做什么呀?」她对他咧嘴一笑,「你别胡思乱想。」
「唯晴,做任何事之前都先想想我,可以吗?」他转过身用力攀住她的肩膀。
「想你?!」
「对,想想我,不要一个人去冒险。」他的眸光炯亮如炬。
「放心,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她嘻嘻一笑,「再说我的胆子也没这么大,敢去招惹这么大一个集团。」
「那就好。」他发动引擎,「就算要做什么也得告诉我,嗯?」
「好啦!别再说这些话了。」唯晴被他说得浑身不对劲,想她什么都还没做,他好像就已经知道她的心思,真可怕!
「那你现在想去哪里?」
「上班一天有点累,想回住处休息了。」说真的,这阵子她一有机会就打听有关保险箱的事,精神上的紧绷可比身体的劳顿还累人。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于痕担心地问道。
「不是,就只是累。」
「本来是想带你去吃晚餐,不吃你会饿肚子的。」他突然将车子停在路边,仔细望着她,发现她的脸色真的不太好。
「那就买一些回去,饿了就可以吃罗!」她抿唇笑笑,伸手覆住他的大手,「痕,我不会有事的。」
「好吧!那我们去买点东西,让你带回去。」于痕笑了笑,「不过,我好像还不知道你住在哪儿?告诉我,我送你过去。」
「呃,不用了,只要送我到买晚餐的地方。」她直摇头。
见她就是不肯让他送回住处,这倒让于痕无法接受了,「你到底在隐瞒什么?什么都要瞒我,真的是——」
「生气了?」
「对,本想忍着,但你真的让我生气。」他的脸色都变了。
「我只是怕你更担心,所以……」
「哦~~说溜嘴了是吧!你——」
她一慌,赶紧低下头,抱着脑袋,「求你不要再凶我了,你每次凶我,都会让我失眠。」
「我……傻瓜!」用力将她揽进怀里,他轻抚她的长发,「我怎么会凶你?我只是害怕……害怕你又离开我。」
「别胡说,怎么会呢?」靠在他怀里,唯晴有着说不出的安全感,所有的害怕与不安顿时消失了。
「那就让我陪你去买点吃的,再送你回去,亲眼见你睡了,我会离开。」他和她谈条件。
「嗯……好啦!想去就去。」遇到这样霸气的男人,她又能怎么办,只好依他了。
「这才乖。」他蜷起嘴角,拍拍她的小脸,「我们出发吧!」
她坐直身子,笑望着他,「都听你的。」
于是唯晴便让于痕带往餐馆,外带几样菜一块儿回到唯晴暂住的小旅馆。
就如她所预料的,当于痕看见她这阵子所住的简陋房间,立刻要她搬走。
「这里能住人吗?霉味重、空气差,空间又小,住久了会生病的。」他双手环胸,命令道:「快把东西收一收,跟我回去。」
「不要这样。」她摇摇头,「我说过只要再几天,到时候我会搬去跟你一块儿住。」
「再几天?那你告诉我是几天?」他板起了脸,「十天、二十天,还是十年、二十年?」
「你看你,说你凶还不承认。」她噘起了小嘴。
「我只是舍不得……」
「我都在这里住了好一段日子了,不会有问题的。」她摸摸肚子,「被你念一念,我突然觉得饿了。」
「你还真是,那就吃吧!」将食物摆放在小桌上,两人便一起用餐。
「你不是嫌有霉味吗?要不要回去吃?」这里的环境真的不舒适,唯晴明白有洁癖的他绝对不会习惯的。
「不用,你都不嫌,我嫌什么,快吃吧!」虽然他对这地方很敏感,但他还是陪她吃着。
想想他的身分,却为了她委屈地待任这里,唯晴能不感动吗?
在数月之前,她还没想过生命中会出现这样一个男人,如今他就在她面前,还拿出最深的关爱对待她,唯晴告诉自己,未来的路即便再危险,她也会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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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开学的日子,也是话剧表演的日子。
一早,500号寝室的八位王子便到会场忙碌着。
想当然,有大批学生一早就围在会场外头,想早点目睹八位王子化妆之后的俊魅神采;更有一些慕名而来的他校学生在外头探头探脑的,只是没有门票,不得其门而入。
「她会来吗?」宋钰问着正在着装的于痕。
「当然会来。」于痕把着扣子,「她说公司有一点事,去去就会过来。」
「她还真忙,星期六也要加班?」宋钰眉一挑,「她是在哪里上班?」
「伟庆。」于痕眸光轻闪。
「什么?伟庆?!」他难以置信地望着于痕,「那可是你们西达最强劲的对手呀!」
「我无法解释,她知道这些,但仍坚持在那里上班,我又能怎么办呢?」于痕勾唇轻笑。
「你怎么说得这么轻松?」
「因为依她就只能选择信她,相信她所说的话,过不久她就会回到我身边。」他撇嘴笑笑。
「你继续这么下去,绝对会宠坏她的。」
「你没宠过女人吗?」半眯起眸,于痕笑望着宋钰那张愕然的表情,「哈……不要老是命令女人,有时也要宠宠女人。」
「你在给我洗脑吗?」宋钰轻嗤,「没用的。」
这时秦逸走了过来,「你们两个最近似乎很有话聊?」他坐下后,看看于痕又看看宋钰,「在谈那位化妆师吗?」
「呵!没想到你平常话很少,倒是挺用心的。」宋钰轻哼。
「不仅是我,其它人哪个人不用心,只是没找多嘴。」秦逸漾出—丝飒爽笑意,「她会来吧?」
「没错,一定会来。」于痕这句话像是在说服自己。
「真的好些天没看见她了,挺想她的。」丢下这句话,秦逸便笑着离开。
「那家伙到底在干嘛,说了这些又跑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过去了。」宋钰拍拍于痕的肩,跟着站起来。
于痕一手抚着胸,不知为什么,他的心竟莫名抽搐?
看看时间,就要上场了,唯晴也该赶过来了吧?怎么到现在都不见她人影呢?
半个小时后,表演正式开始,可是唯晴尚未赶到,于痕更显得仓皇不安,甚至无心表演了。
「于痕,你怎么了?」宋钰发现他心不在焉的。
「没事……我有点事要离开。」他慌张的说道。
「什么?」宋钰看看四周,「可是大家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呀!」
「可是我——」
他不一样的神情,众人全看在眼底,葛西炜上前问道:「于痕,你到底怎么了?有话就说。」
「我不能上场了,真的很对不起,但我直觉有事情发生了。」于痕对他们感到万分抱歉,「真的对不起了。」
再一次确定唯晴并没有出现,于痕拿起外套便冲了出去。
眼看这情况,其它人互相看了眼,宋钰立刻走到一旁对主持人说了句话后,他们七个人也跟着离开了。
「哇……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大喊道。
「谁知道呢?怎么突然跑光了!」大家都很讶异。
此起彼落的疑问与惊呼声不断,现场顿时吵闹成一片——
主持人硬着头皮上前说道:「对不起,因为主演的八个人临时有事得离开,会尽快赶回来,在此之前请欣赏乔亚大学合唱团与啦啦队的表演。」
当合唱团的乐音响起,这才平息大伙的怒咆与不满的声音,大家都等着他们八人赶回来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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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唯晴接到严帆的电话,得来公司整理一些档案,于是她一早便进入公司,希望能赶紧将事情办好,下午还得赶去看于痕他们的演出。
当她将资料整理好之后,在经过总裁办公室时,却意外听见严武宗对他的秘书说:「把这份资料拿去给吴律师,一定要亲自送到他手上。」
「是的,总裁。」
唯晴抚着胸待在一旁,心想那份资料会不会就是她要的东西?直到总裁秘书走出来,她赶紧上前,对他微微一笑,「陈秘书,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