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们是人妖,但说到底,还是男人,不管打了再多荷尔蒙,男性表徵还是存在,某些人妖还是双性恋者……
想到这里,她脸色死白,觉得自己连呼吸也困难了,她不该乱闯的……
“住手!”
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扬起,连忙从围住她的人墙缝里找人,果然看到白聘旋!
这些人妖再怎么白目也不会不认得自己的老板,吓得马上让开。
裘依然赶紧冲进白聘旋怀里寻求保护,他也立即拥住了她。
她好像真的吓到了。
搂着她,他温柔地轻拍她的背。
半晌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又不是小孩子,竟然冲进他怀里?
而他——
老天,他的唇竟亲密的抵在她太阳穴上,结实有力的手在她背脊上抚动,男性气息像烈酒般直冲入她脑门,他的呵护动作使她的身体产生强烈的震撼。
‘你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白先生的客人无礼?”跟着白聘旋一起来的领班立时开骂。
“别怪她们,是我自己不好,我不该闯进来的。”裘依然连忙说情。
“走吧!”白聘旋冷漠的说,疾步带着她离开。
可她还是边走边回头看那些被惨骂的人妖。
白聘旋看起来似乎不想管那些人妖会被怎么处罚,虽然刚刚很怕她们,但此刻她又感到很内疚。
“她们……”她试着求情。
“不必理她们。”白聘旋冷冷的说:“就算不是你,是别的客人误闯后台也不该得到那种待遇,她们罪有应得。”
她看着他,最后吞下了所有的话。
好吧,他说的有道埋,如果有客人不小心误闯后台,她们也不该围着客人逗弄,那样真的很吓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后台?”
“我叫人调出监视录影带,看见你从化妆室走到了后台。”
他蓦然停下来,她也不明就里的跟着停下,错愕的看他执起她的手检查。
“你的手臂没事吧?她们有没有对你动手?”
他的语气和动作都好温柔……
心漏跳了一拍,浑身窜起一阵燥热。
“她们没有动手。”她口干舌燥的说。“可能只是在跟我开玩笑,而我听不懂才会被她们的举动吓到。”
“在这种地方最好不要乱跑。”
很明显,他的意思不是警告而是叮咛,裘依然感觉自己的心跳更快了。
她想着适才冲进他怀里时,贴着他的体热,她的胸部压着他厚实男性胸膛的感觉,一股强烈的电流在他们之间窜动……
惨了,她居然会想到性上头去?她真的该找个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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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奔波了一整天,应该很好入睡才对,偏偏有个人占据了她的脑海,让裘依然辗转难眠。
白聘旋……
想起他的名字竟是如此的令她怦然心动。她渴望见到他
多奇怪啊,她竟这么快就深深爱上了他,可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一整天,接受着他不经意的呵护和触碰,她的身体都渴望更靠近他。
算了,既然睡不着又何必勉强自己睡呢?
她起身,夜里比较凉,她披上外套走到起居室,打开灯,把咖啡机的电源打开,替自己煮了一壶咖啡之后,接着拿了一个泰丝靠垫枕在腰后,打开新笔电。
新笔电仍然是白聘旋买的,不过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台笔电被专业人员反覆检查了许久才送到她手中。
现在就让她来大展拳脚吧,工作是摒除胡思乱想最好的方法!
接下来的两、三个小时里,她的手指如蝶翼般在键盘上飞舞,室内弥漫着浓浓的咖啡香,大大提振了她的精神。
她很高兴自己有先见之明,要求娜雅把咖啡机放在她房里,这样她想喝咖啡的时候就不必每次都麻烦别人了。
灵感几乎是像潮水般的涌上来,这种感觉简直棒呆了,她迫不及待想把脑子里的东西全部写下来,整个人感觉轻快多了。
等她感觉自己眼睛有些酸涩、肩膀也有些僵硬时,这才发现时间竟已凌晨一点了!
天啊,她竟然聚精会神的写了那么久?
今天她一大早就被白聘旋的电话叫醒,出外游玩了一整天,昨晚又睡眠不足,是什么力量支撑她到现在?她可以当电力女超人了。
站了起来,她伸伸懒腰,打了个呵欠之后,竟看到冠军走进来。
“冠军?”她眼睛都直了,还揉了揉,以为自己在作梦。
只见冠军虎口咬着一张卡片,走到她面前。
“给我的?”取出卡片打开,四个令她心脏狂跳、几近晕旋的字倏然进入她眼中。
你睡了吗?
卡片上虽然没有署名,但冠军的主人是谁,写卡片的人就是谁。
“冠军,来,咬住。”她把卡片原封不动的放进冠军嘴里,轻抚它的毛,唇畔扬起了笑意。
“把卡片送回去给他,我跟着你走。”
冠军好像懂得她在说什么,很合作的咬住卡片走了出去。
裘依然保持一小段的距离跟着冠军,水池畔的小瀑布激支出水流声,空气里飘着淡淡鸡蛋花香气,她蓦地打了个哆嗦。
夜凉如水,她应该再加一件外套才对。
冠军走进另一栋被椰树包围的独立Villa,她跟着进去。
白聘旋人在户外的起居间,那里有张舒适的长椅和椅垫,还有一张用餐圆桌,但他没躺着,而是站着看海,远方的海水沉寂着,他顽长的背影很孤独。
裘依然的心揪疼了一下,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
其实经过这阵子的观察和相处,她感觉到他应该不是什么企业家第二代,也不是个只会把妹、不学无术的纨袴子弟。
他的眼里随时都像藏着许多秘密,一个英俊有谋的年轻富豪,却透着说不出的孤寂,他真的像个谜………
“她什么都没有写吗?”白聘旋看过了卡片,像是在问冠军,而他当然知道冠军不会给他答案。
裘依然看着他,心跳瞬间急速了起来,他好像很失望她没回半个字?!
“你说我应该自己过去看她?”白聘旋继续跟冠军对话。
闻言,她更觉得一阵燥热。冠军根本不会说话啊,他到底在跟谁对话?他的内心吗?她竟涌起一阵快乐的悸动。
“哈啾!”她突然打了个喷嚏。
不妙,这下暴露行踪了。
果然,白聘旋马上回过身来,看见躲在门边的她,眼神像是忽然被点亮了一般,并没有费心掩饰他的高兴。
不能再躲了,裘依然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娜雅说你房里亮着灯,担心你身体还没复元就熬夜工作。”他直直地看着她的双眸微笑,调侃道:“看来娜雅关心你,比关心我这个正牌主人还多。”
她觉得现在的他看起来又没有刚才孤独了,他好像习惯隐藏他的孤寂,那是他的保护色,对每个人都一样,然而他大概不知道吧,任何人只要像刚刚那样,望一眼他的背影,就会知道他有多孤寂………
她润了润嘴唇,“所以你派冠军来,是想叫我早点睡觉?”
他又笑了,眼神专注、炯然。“你明知道不是那样。”
说完,他眼神灼灼地盯着她,瞬也不瞬。
“我很想你。”白聘旋专注的看着她。
“从你出现之后,一直吸引着我,我想,如果今晚没有吻到你,我会睡不着。”
裘依然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尽管双颊犹如火在烧,仍强迫自己直视着他。
虽然她就快要被他催眠了,但有些重要的问题还是要问。
“呃——你结婚了吗?”富商通常很早死会,她可不想当情妇。
“没有。”他看着她,黑眸跃动着。
“那么,你有论及婚嫁、生死相许的女朋友吗?”她再问。
“也没有。”她觉得一阵虚软,用力闭上了眼睛。“那好,你可以吻我了。”
他笑吟吟的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低头吻了她。
他的唇柔软又温热,裘依然感觉到他的体温、他臂膀的力量,也闻到他沐浴后身上散发的乾爽味,一股快乐的感觉自她心中源源升起,蓬勃的情欲顿时涨满她的心房,她举起双臂环紧了他的颈子,几乎要忘记自我了。
他在她唇上辗转吸吮,舌头探入她口中的同时,顿时感觉到她的身体一阵悸动,于是他紧紧拥住她,脑中不禁想着,这是她的初吻吗?
裘依然也同样沉醉在这个吻之中,不由自主的张唇迎向他,他的味道顿时弥漫在她口中,她尝到了酒味,他刚才喝了酒吗?
不管了,她踮起脚尖将自己贴向他结实的身躯,现在她只想融化在他怀中,爱情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情况之中来到……
他们享受着相拥的快感,也享受着两唇胶着的甜蜜,两人的舌头嬉戏般的彼此逗惹,只是杀风景的手机铃响打断了一切的美好。
裘依然知道是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在响,今天是承雨的预产期,傍晚也送进产房了,她把新的手机号码告诉了薇冰她们,请她们在承雨顺利生产之后通知她。
“我必须接电话……”她推着他,但他的唇仍坚持在她唇上强烈滑动,不肯离开。
“不要接。”他依然缠绵地吮吻着她。
“不行……”勉强把手伸直,她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努力在他的吻里找缝隙讲话。
“我的好朋友可能生了,我恐怕一定要接这通电话,因为朋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尽管不情愿,白聘旋还是妥协了。
他稍微放开了她,但只有一点点的距离,让她可以接听电话,他的双臂仍牢牢的锁着她。
他喜欢她此刻脸蛋酡红、呼吸急促但眼眸闪闪发亮的模样,他恐怕得重新对她定义了,他要她成为他的女人。
“我只讲几句。”她从他眼里读到迫切。这个男人很急,急着再吻她,是不会让她讲太久的,如果她不挂断,他可能会夺走她的手机。
“喂,是薇冰吗?”对方很快讲了一串话,但她听不懂。
“怎么了?”白聘旋问。
她扬了扬眉毛。“是泰语。”
白聘旋接过手机,用泰语跟对方交谈。
他先是问了几句,接着细细聆听,剑眉也越蹙越紧,最后对方不知道讲了什么,裘依然感觉他搁在自己腰际的手枪开了。
待他终于结束了通话,她迫不及待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是谁打来的?找我的吗?”她可没认识半个泰国人。
“是找你的——”他瞬了瞬眼眸,很慢很慢的说:“找到杜玫瑰了。”
她又惊又喜的眨了眨眼。“她在哪里?!”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脸色会转变,这是个好消息,不是吗?杜玫瑰可终于出现了,不会是已经手脚俐落的结束一段异国情了吧?
“她——死了。”
笑容蓦地僵住,裘依然惊愕的瞪着他。
杜玫瑰死了?!他在开玩笑吗?
第六章
裘依然怎么也想不到,与她一起入境的杜玫瑰会在这趟旅程中车祸身亡。
警方在事发现场找到杜玫瑰的手机,她打了最多通电话给她,所以警方才会找上她。
一场酒驾的意外,杜玫瑰驾驶的车子冲破护櫊,当场死亡。
白聘旋不方便出面陪伴她,便安排四名律师陪她应付警方,其中有名是泰籍华裔。
“我们会告诉警方,因为你要先拜访你在曼谷的朋友,所以你和杜小姐在机场分开了,你们约好当天晚上会合,行李和证件等物品都由杜小姐先带到饭店,而杜小姐应该照原订计划住进订好的饭店,可是你到了朋友家之后却一直连络不到她,只好暂时借住朋友家,直到接到警方电话才知道她的死讯。”
律师在车上一直对她耳提面命,这些供词和她在杜玫瑰手机里留的话不谋而合,警方也证实,经过翻译,留话里,她一直问杜玫瑰到底在哪里,她必须要拿她的护照、行李等物,也很担心她。
裘依然没有多做争议,她也不想把事情复杂化,如果不避重就轻将会扯出白聘旋派人在机场绑架她的事,到时知道阿舒为了杜玫瑰而死,案情将更难厘清。
“裘小姐,这是你的护照和皮包,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警方把相关物品交给她,遗憾地说:“杜小姐这阵子都和一个中美混血儿住在一起,这个人供称他是来出差的,在机场结识杜小姐,两人一见面就打得火热,杜小姐自己决定跟他回去他住的饭店,他也乐得有人一起度假。
“他说,他不知道杜小姐的脾气那么古怪,晚上两个人起口角后,杜小姐在饭店酒吧喝了酒,开着他租来的车子跑出去,发生了车祸。”
裘依然简直无法想像杜玫瑰真的在机场随兴的跟着陌生男人走了,还因此而丧命,原本是一段浪漫的异国邂逅,她一定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结束生命吧……
做好笔录之后,律师们替她办好相关手续,送她回到白聘旋的住所。
在警局里,她已经连络了吕怡青,吕怡青相当震惊,马上答应连络杜玫瑰的家人,协助处理后事。
好累……裘依然疲倦的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脑袋嗡嗡响,无法挥去杜玫瑰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从她眼角滑了下来,她闭了闭眼睛,为她的死感到难过不已。
突地,脚步声惊动了她,她昏昏沉沉的睁开眼,果不其然,看到白聘旋修长的身躯坐在床边注视着她。
她瞬了瞬眼眸,看着眉头打结的他。
如果不是他派人要绑架杜玫瑰却绑错人,那么她们两个就会一直在一起,杜玫瑰也不会死。
她真的不想朝这方面去钻牛角尖,但这却是事实。
“杜玫瑰的死,真的跟你没关系吗?”她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你以为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他的目光一冷。
“我答应你会放过她,就会遵守,我已经派人着手调查车祸,也调查那个中美混血儿了,有什么不对劲,我会告诉你,也会找管道让警方知道这个新线索。”
他们四目相接,裘依然吸了吸鼻子,难受的感觉挥之下去。
“抱歉……”她沙哑地说:“我是太难过了,一时没办法接受这件事才会怀疑你。阿舒是你的好朋友,我以为你没办法放下仇恨……”
他握住她冰凉的手,阻止她再说下去。
“我了解,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一切等明天再说。”
她听话的闭起眼睛,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她还是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她看到杜玫瑰在对她挥手说再见,笑靥盈盈。
一转身,她却躺在血泊中,胸口开了个大洞,器官被人取走了……
她吓得惊醒了过来,惊恐的睁开眼睛之后,发现一室暗沉。
她颤栗了一下,浅眠的白聘旋立即自背后将她拥紧,低头在她耳边低语。
“我在这里,不要怕。”
她这才发现自己依偎着一具温暖修长的男性身躯,原来他没有走,她转过身子窝进他怀中,寻求安慰。